第34章 成績
十七號，星期六，按照約定，楊景行下午兩點開車去接劉苗和夏雪，倆姑娘要去游泳。
劉苗穿上了米'色'的短褲和黑'色'過膝襪，讓楊景行好一陣誇讚。可遠遠看見夏雪的時候，劉苗叫開了：“她出賣我！說了都穿的！”
夏雪穿着淡藍'色'的四分褲和涼鞋，小腳小腿都光溜溜的。她上車後，面對劉苗的叫囂質問都煩了：“我帶了！”
等夏雪在後座上好不容易把兩隻襪子穿好，楊景行感嘆：“不知不覺，你們都長大了。”
劉苗說：“現在初中的都穿。”
楊景行說：“我還以爲你們一直都是小姑娘……請你們吃雪糕，紀念一下。”
兩個姑娘都不願意在人多的河道玩，就只好去水庫，租了一條船。沒有泳裝，更別說比基尼，兩個姑娘把襪子鞋子脫了，做好熱身運動，在體恤外套上救生衣就下水了。
“好冷！”劉苗叫喚。看夏雪的樣子也是。
楊景行還在船上，像個救生衣的架勢，伸手準備拉姑娘們：“快上來。”
杜玲搖頭：“沒有……你一個大男人天天跟兩個女生一起有什麼好玩的！”
陶萌的聲音又落下風了：“別那麼小氣……我是有點不舒服。可是是你不對在先，你回家後連上留言都沒一句，算朋友嗎？我今天還給任初雨打電話了……”
“你記憶力本來就好！”
晚上慶祝，在許維家，因爲他考得最好嘛。朋友們正在鬧，楊景行的電話響了，居然是陶萌打來的，真稀奇。
楊景行說：“不知道，可能永遠不談。”
夏雪緊閉着嘴脣用力遊啊遊，感覺沒力氣了就回頭，沒幾下就撲騰不動了，手用力朝楊景行伸，張開小手掌。楊景行拖着劉苗過去一把抓住夏雪的手，讓兩個姑娘都把他當救生圈抓着。
“那就好。”楊景行高興，“你的班長生涯都給我了，最好以後也沒別人了。”
楊景行說：“聽你的語氣，是大學不準備當班長了？還是就現在放鬆放鬆？”
楊程義還有好打算：“你把我的開去，我換一輛。”
楊景行扛着：“又不是我咬你！”
楊景行說：“那好。以後別那麼大火氣了，陶萌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都被你破壞了。”
四點才離開，姑娘們的衣服也差不多被曬乾了。回到車上，楊景行發現手機有好些個未接電話，章楊的，魯林的，杜玲的。他連忙打回去給魯林。
楊景行說：“我也知道你的，語文134，英語150，數學1 ，物理124，綜合26，是不是作弊了？”
“恭喜啊。”楊景行高興，“到復旦了還當班長嗎？”
“爲什麼？”
哎呀，冤枉人了，陶萌的聲音一下變得跟蚊子哼似的：“你怎麼知道，那你還問我……”
陶萌說：“四百三十分，不錯了，她準備去法國或者新西蘭。你暑假一直在家裡啊？”
夏雪喘氣：“以前都能遊二十米的。”
陶萌冷哼：“高三三班就你一個人啊！”
“去哪了？”杜玲放下手臂，把臉朝楊景行一仰。
陶萌又說：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學學我的優點。
楊景行也擔憂：“我看看，怎麼樣了？”
楊景行依了，嘿嘿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比較安全？”
這下好，杜玲又是一陣拳頭賞賜給楊景行。
三橋肯定是不去了，杜玲生怕破壞了自己在九純人民心目中的美麗形象，要楊景行快點送她回家，還不準魯林和章楊上車：“沒義氣，怎麼不保護我！走開！”
介紹了自己的房間擺設後，杜玲在牀上坐下，仰起臉：“幫我塗下'藥'，包包裡。”
二十二號，楊景行去考了駕照，當然是比高考容易多了。要不是考試車不好，他還能玩花樣呢。
“真不知道。”
楊景行說：“是，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杜玲白眼：“你敢麼？”
十八號，父親節，楊景行討好了楊程義。楊程義就把給楊景行買車這事提上了議程，還叫楊景行自己選，既然他那麼喜歡車。
楊景行問：“她考怎麼樣？”
楊景行無奈：“我那有時間，一直給你打。”
陶萌把電話掛了。
杜玲不講理：“就在我家洗，不換！你還沒來過呢。”
“什麼時候去加拿大？”
楊景行說：“我是覺得你一當班長就不好做朋友了。”
楊景行彎着腰，棉籤在杜玲的臉上抹得挺小心，說：“我得謝謝這馬蜂，挽救了我。”
真是話不投機。
二十四號，楊景行和章楊外加另外幾個一中的畢業生組成高三畢業隊，和縣裡的社會青年隊打一場籃球。動靜搞得蠻大，在電力公司的籃球場上，上百觀衆呢。發現楊景行這傢伙太猛了之後，有人把他不是一中學生的黑幕捅了出來。章楊說這是高三畢業隊，又不是九純一中畢業隊。氣氛其實挺友好的，就是對方一個身高看上去能和楊景行抗衡的傢伙對他火氣很大。
二十七號，高考成績出來了。楊景行五百二十三分，算是不錯。朋友們也是正常發揮，沒爆冷也沒失誤。許維五百六十分，浙大應該沒問題。魯林和章楊是穩穩的，杜玲還是懷疑自己有點危險，但朋友們都說百分百能上。
車上，杜玲還在生氣：“痛死了！好醜！”
楊景行搖頭：“看看你的房間。”
陶萌問：“你知道我是誰？”
劉苗揭秘：“你去年沒練。”去年夏天腳崴了，而沒楊景行陪着，倆姑娘就基本不會來。
楊景行就問：“駕照考了嗎？”
陶萌卻問：“你到音樂學院了，是不是也還那麼冷淡？一個朋友沒有。”
楊景行說：“那去我家。”
楊景行說：“有陰影了的愛情，不會幸福。”
於是倆人先看電視，一部電視劇，杜玲坐在楊景行旁邊，給他講了一下前面的情節，然後問：“你猜他最後跟誰在一起？”
“沒什麼！”陶萌掛了電話。
杜玲擡起腫臉：“那你還……你準備什麼時候談愛情？”
“人多嗎？”
楊景行笑：“馬蜂也能認美女了，世界變化快。”
杜玲帶路：“這間。”
楊景行繼續厚臉皮，這次打了好久才聽見陶萌又恢復了冷淡的聲音：“你還想說什麼？”
杜玲家在富芸花園，九純最好的商業樓盤！到了後，她還不放過楊景行：“他們不在家，你送我上去，給我塗'藥'。”
“你二百五！”陶萌學幽默了，“我五百五十四分。”
陶萌說：“你說吧。”
楊景行又說：“我恨我們這麼多年兄弟感情。”
“給她們找個好人家。”
楊景行先把劉苗和夏雪送回家，然後去醫院。魯林和章楊陪着杜玲的，這兩個傢伙現在倒是一臉沉痛，之前笑的時候杜玲肯定不在旁邊。
陶萌來氣：“我們是朋友嗎？”
楊景行笑：“我們天天聚會。”
陶萌又問：“是不是打擾你和朋友聚會了？”
楊景行說：“當然有。你初中是班長嗎？”
“是你你選誰？”
楊景行回覆：我好不容易有個高級朋友，你可別跟我們學。
楊景行搖頭：“不知道。”
楊景行跑到衛生間，關上門講電話：“你多少分？我五百二。”
楊景行說：“不準反悔！”
杜玲反對：“這怎麼能叫陰影！有波折纔有幸福，何況誰知道會那樣？”
楊景行怕怕：天啊，從哪一條學起都夠我選幾天的。
“你媽要笑死我！”
楊景行安慰：“明天早上你又是個大美女。沒頭昏什麼的吧？”
楊景行厚臉皮的打回去，好半天才接通，他求情：“有話好說，別掛啊。”
“下星期，準備去半個月。”
六點的時候，楊景行出去買了幾個菜提回去給杜玲，又給她擦了'藥'才走，算是伺候得夠周到了。
楊景行說是。
陶萌叫：“是我嗎？我都記得你的考號，查了你的成績，你五百二十三分！”
楊景行笑：“你是蔣箐嘛。”
“我誰都不選。”
“不是！”
杜玲不信：“那你兩個妹妹怎麼辦？”
“天天都是那幾個人。”
楊景行關心：“又怎麼了？該高興啊。”
完成了任務，楊景行準備走，杜玲還是不肯，因爲她沒晚飯吃，肯定不能出去丟臉，現在又還不餓，只能讓楊景行到時候給她買回來。
陶萌卻冷淡：“好笑嗎？你能不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接電話！”
陶萌質問：“你呢！楊景行，畢業這麼多天了，你主動聯繫過一個同學嗎？肯定沒有！是不是在你那小城市開心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不是前呼後擁衆星捧月啊？你那兩個妹妹好嗎？”
杜玲捂住臉捶楊景行兩拳。
陶萌說：“那你去吧，不耽誤你了。”
魯林說：“臉上！腫好大一坨！你在哪？”
陶萌好笑：“和你有關係嗎？”
杜玲氣憤：“我沒天天纏你們！”
“沒有，回來了考。”陶萌還是不耐煩的語氣。
蕭舒夏更不同意：“你想得美。”
“我纔不會。”陶萌突然想到：“你肯定是剛剛纔查的！”
章楊說：“準備去三橋玩，給你打半天電話不接。”
陶萌說：朋友是要互相關心尊重的，不是吃喝玩樂。
“就是怪你！”杜玲又打了一拳。
楊景行反擊：“你一個大美女，天天跟幾個男的一起有什麼好玩的。”
就聽見魯林哈哈哈，還有章楊的'奸'笑。問了半天才知道，杜玲被馬蜂蟄了，上醫院了。不過聽朋友們幸災樂禍的笑聲，應該不嚴重。
陶萌纔不傻：“你肯定有兩個電話！”
杜玲的不讓楊景行看，用力低着頭，右手臂擋住了臉，左手在楊景行身上就是一頓捶，很用力，最後還不泄氣的補了一腳。
楊景行回去繼續和許維他們瞎扯，還要接受盤問。假如楊景行是和父母或者劉苗他們通電話，是不會迴避朋友的，所以被懷疑了。
杜玲笑：“沒人跟你當兄弟。”
楊景行關心：“你肚子疼嗎？”
當然，楊程義也有最省錢的打算：“或者就把你媽‘的開過去。”
在水裡玩了半個小時後，兩個姑娘就連抓楊景行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休息。她們當然是爬不上船的，得楊景行先跳上去，然後抓住她們的手一個一個提上去，跟提衣服一樣。被楊景行擰在空中，兩姑娘還驚叫兩聲，掛着水珠的胳膊腿在刺目的陽光下白晃晃的。
等了好久，聽見陶萌一聲大吼：“你滾！”電話就斷了。
楊景行不肯：“我要回去洗澡換衣服。”
哎呀呀，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就因爲腫了個包，一下就變得有些可怕了，再加上杜玲淚汪汪的眼睛，雙管齊下，讓楊景行說了實話：“和夏雪她們去水庫了。”
杜玲咬牙切齒：“就是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好痛好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
“你肯定知道！”
“怎麼樣？”楊景行問。
楊景行下水後，還是當救生員，守在兩個姑娘周圍，看她們左刨刨右劃劃。劉苗很快就累了，抓住楊景行的肩膀休息，還在他後脖子上揪啊揪：“慘了，我這裡不會曬黑吧。”
蕭舒夏不同意：“男子漢大丈夫，開那種車，不行，要有氣勢的，要年輕！”
倆姑娘不肯，劉苗還叫：“你下來啊。”
楊景行又問：“這些天干什麼了？”
楊景行嘿嘿：“我過去看看。”
楊景行說：“我看你會不會吹牛。”
楊景行哭笑不得：“那也要記得你的考號。”
挺大的房子，客廳就有三四十平米，裝修得挺現代。杜玲給楊景行找了一次'性'拖鞋穿着，問：“你洗不洗澡？”
楊景行還有理：“所以說他們太輕浮了，動不動就愛情。”
過了一會，楊景行接到一條陶萌的短信：我以爲你們的朋友之間就是那樣說話的，我是故意的。何況是你不尊重朋友在先。
姑娘休息，楊景行就趁機暢遊一番。從停船的位置到岸邊有兩百多米，他快速劃了個來回，也挺累的。
楊景行問：你肚子還疼嗎？
再無音信。
杜玲搶楊景行的手機，章楊幫忙。杜玲邊看短信邊問：“陶班長？是誰……肯定是個女的！尊重朋友，嘖嘖……還優點……這個人好惡心。”
魯林說：“等你們都去浦海了，天天互相監視嘛。”
杜玲把手機扔還給楊景行：“我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