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合同
甘凱呈身爲製作人，居然還有年度最佳專輯獎，是當初一個歌手拿獎後送給他的。這個歌手就是大名鼎鼎的段麗穎，和甘凱呈是多年好友了，還去過輝煌酒吧好幾次。
段麗穎從上世紀九十年代出名，屬於實力唱將，發過的幾張專輯都賣得非常好，是國內一線歌星，而且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不過段麗穎都好幾年沒發片了，因爲四十多歲了才生下個兒子，大概是一心相夫教子去了。
齊清諾說：“老了，嗓子不行了，不敢唱《樂天派》了。”《樂天派》是段麗穎的代表作之一，高音什麼的比較恐怖。
甘凱呈在後面說：“她現在唱得更好！”他看完了，叫楊景行坐，然後打電話：“小金，拿份合同來，著作權轉讓。”
齊清諾看楊景行：“請客。”
一份樣板合同，著作權轉讓，也不復雜，就三頁紙，甘凱呈還是讓楊景行好好看看。
內容嘛，就是爲了繁榮文化市場，促進優秀音樂作品與表演者迅速走向市場，甲乙雙方根據什麼什麼什麼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經相互協商怎麼怎麼怎麼的。
內容也不復雜，甲方也就是歌曲作者，包括作詞和作曲，拿了錢後就只有署名權和榮譽權了，其他的任何一切權利都是乙方的了。甲方還得保證作品沒有抄襲什麼的，不然責任還是甲方的。當然，這個轉讓也有時間段，幾十年！乙方不是徐橙，而是紅星唱片有限公司。
楊景行看了一遍後說沒問題。甘凱呈就滿意，笑問：“想要個什麼價？”
齊清諾問甘凱呈：“真給徐橙唱？”
陶萌說是馬上過來，還是讓這邊三個人等了一個小時。陶萌還要楊景行還下樓接，楊景行對她的一身外交穿着很是誇讚。
陶萌建議：“我們去君悅吧，飯莊也可以。”
齊清諾說：“這你不用擔心，你們的歌估計很快就做出來了。”
陶萌邀請：“一起，他應該謝謝你。”
“金子總又發光的時候。”
陶萌問爲什麼，知道是徐橙配不上歌后就安心了，甚至開心。
陶萌擔心：“這也算……那不如不賣。”
陶萌問：“筱原千繪，你不知道嗎？”
楊景行說：“五千塊而已，吃小炒。”
陶萌把鋼筆'插'到楊景行的衣兜裡，說：“你以後就都用它來籤。”
楊景行感嘆：“好大壓力。”
楊景行吃驚：“連筆都不要了？”
上樓後，齊清諾誇張的表情歡迎陶萌：“好漂亮！”反正她們倆現在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楊景行退避三尺：“別問我，我中立的！”
陶萌堅持：“一起吧，都是好朋友，你這樣走了多不好。”
楊景行嘿嘿：“你們怎麼人多力量小啊，平時都輪不到我呢……就去吃火鍋吧。”
一份簡單的合同，陶萌找的那個律師提出了一堆質疑，比如乙方承諾的五年之內讓作品上市，是不是太長了，方式也太敷衍了……不過幸好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甘凱呈做了些讓步，讓人把合同增補了一些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內容，然後打印了出來再給楊景行和陶萌過目。
齊清諾不肯了：“好哇，你跟我們劃清界限，想站他那邊去！”
齊清諾說：“新人一般一千到三千，我是三千俱樂部的。”
楊景行對陶萌告狀：“她在羞辱你的高中同班同桌呢。”
陶萌激動了：“筱原千繪的我收集了，還有《魔影紫光》也好看。”
三個姑娘商量着點了一些菜，陶萌又問楊景行：“你想吃什麼？”
齊清諾說：“回頭再謝吧。”
楊景行謝謝。齊清諾翻個白眼：“兩千五，吉利。”
出電梯，迎面碰上三個人。嘿，真巧，其中一個是徐橙。陶萌先禮貌：“徐小姐，你好。”還有點驚喜。
楊景行開車，陶萌和齊清諾一路聊天。陶萌知道了齊清諾的文學修養來自母親，音樂天賦來自父親。齊清諾知道了陶萌愛畫畫，看書嘛，不喜歡特別文藝的。
陶萌還責怪呢：“你應該打個招呼。”
到豆撈店坐下的時候都一點多了，陶萌和楊景行一邊，齊清諾和喻昕婷一邊，都說餓。陶萌把菜單給對面：“你們點吧。”
陶萌也淡定：“她說的是實話。”
齊清諾說：“我看過幾本，《天是紅河岸》……”
齊清諾在後面說：“有壓力纔有動力，加油吧。”
齊清諾把自己當客人：“高興了去哪裡都一樣……你歌詞不也寫了嗎。”
然後就開始籤合同吧。陶萌的鋼筆是高級貨，她給楊景行：“你先簽。”
楊景行取車，陶萌主動坐前面，手裡還拿着鋼筆，說：“沒想到，這就是我籤的第一份合同。”
喻昕婷小心的說：“要是那樣，可能就讓人討厭了。”
楊景行說：“估計是個日本女人。”
喻昕婷不敢：“你們鬥。”
陶萌點點頭，問服務員：“有培根嗎……來一份，別煎老了。”
陶萌客氣：“我無所謂，你們決定吧。”
楊景行笑：“才五千塊，很沒面子吧？”
楊景行抗議：“你們能不能說點我知道的。”
齊清諾警告：“後果自負，我們看熱鬧。”
楊景行放心：“你說行就沒問題了。”
開吃前先舉杯，楊景行說：“謝謝三個美女，我幹了，你們隨意。”
陶萌很大方：“我無所謂，不過我要看看合同。”
齊清諾說：“我有時候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這些話，就特別……牙癢癢。”
齊清諾說：“隨便找個小歌手，小電臺放一下也算上市啊，能賣掉就萬幸了，沒人追究合同。”
陶萌說：“還好，我有衣服。”
喻昕婷說：“少女漫畫，他肯定不會看。”
陶萌又仔細看了一遍，對楊景行說：“差不多了吧？”
楊景行說：“新人，該什麼價就什麼價。”
楊景行回頭感激齊清諾：“想吃什麼，你說了算。”
陶萌不高興：“這又不是錢多少的問題，高興嘛。”
打完電話了還要解釋：“律師是爸爸公司的，所以我要說一下，他挺高興的……你給家裡說了嗎？”
喻昕婷都責怪：“別'亂'講了……陶萌要生氣了。”
要簽好多次呢，開頭，作曲人，結尾，一式幾份。楊景行簽完後陶萌看，她不歡喜：“你真的署名四零二……算了，隨你高興。”
楊景行改正：“謝謝萌萌，婷婷，諾諾。”
甘凱呈想了一下，像是做個艱難的決定：“給你五千，你們要兩個人分吧？”
陶萌公事公辦：“那也應該寫清楚。”然後繼續聽電話，聽完後又問：“關於項目分成，是不是也要具體說明。”
楊景行還沒有，說晚上再打電話。
陶萌安慰：“你還好，我從高中就開始忍受。”
當然是要一起吃午飯慶祝一下，楊景行邀請甘凱呈。可甘凱呈說下午還有事，沒空，就送幾人進電梯，再見再見。
楊景行說：“好了，你們三個人商量，吃什麼？”
楊景行嘿嘿'奸'笑：“新一輪的鬥爭又開始了，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菜單哦。”
陶萌謙虛：“我瞎寫的，不好……你的歌詞是自己寫嗎？”
一整冷風出來，楊景行問陶萌：“你冷不冷？”她現在身上確實挺單薄的，要美麗不要溫度。
“五千……也不算少哦？”陶萌不是很確定。
甘凱呈敷衍：“有可能，先看看再說……歌是好歌，會好好做。”
齊清諾對楊景行說：“你要想嬉皮笑臉就專業點好不好？”
楊景行又找齊清諾：“她在羞辱你的校友呢。”
電梯裡，齊清諾對楊景行說：“我先回家，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喻昕婷說：“知道，畫漫畫的。”
“爲什麼？”
陶萌簡單的問好後就看合同，然後問：“我能用一下傳真嗎？”給楊景行解釋，是找了律師幫忙看合同的。甘凱呈沒覺得誇張，還說這樣好。
喻昕婷都不敢表態了。齊清諾說可以。
原來陶萌的風衣放在車上了，她拿了衣服後就把司機打發走了，然後又打電話給父親：“爸爸……簽完了……謝謝……他們說一起吃午飯……就四個人……都是朋友……好的。”
齊清諾笑：“現在也沒多讓人喜歡。”
陶萌得意了：“我說吧，就你不知道。”
楊景行給喻昕婷打電話，這姑娘剛上完家教，聽說是慶祝後就很高興，問要不要叫安馨一起，楊景行說算了。
齊清諾說：“我也隨便。”
陶萌問：“贖什麼罪？”
今天還拿不到錢，得等公司內部的程序走完。不過作品已經交付了，甘凱呈說下個星期就可以了。
徐橙看了陶萌一眼，算是表示。而她身前擋着的男人也沒讓開的意思。楊景行拖着陶萌胳膊走了，沒拉關係。
甘凱呈笑笑：“其實除了出版，再沒什麼項目分成，演出是不算的。”
陶萌笑：“確實……送給你。”
陶萌說：“其實我無所謂，可是他是專業的……”
楊景行明白了：“原來如此，以後我知道怎麼做了。”
齊清諾笑：“他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楊景行笑：“挑起你們的內部矛盾，我坐山觀虎鬥，美女鬥。”
楊景行說：“我們一人一半，不用籤合同吧？”
陶萌給楊景行面子：“你決定吧。”
哎呀，現在合同還籤不了，因爲陶萌也得簽名，她是作詞人。甘凱呈好像比較急：“能不能叫她過來一趟，把身份證帶上。”
喻昕婷等在麗陽花都大門口的，蹲在一個大花盆旁邊在看什麼。楊景行停車叫了一聲，這姑娘連忙起身小跑過來上車，說：“那邊有個螞蟻窩，好多小螞蟻，我買了塊餅乾，它們吃……”
陶萌斜眼：“你怎麼做！”
“不是！”喻昕婷委屈極了。
楊景行說：“我給喻昕婷打個電話。”
三個姑娘不同程度的皺眉，但是沒人批評。
喻昕婷急了：“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美女。”
於是楊景行給陶萌打電話，陶萌很吃驚：“這麼快？合同你看了嗎？你等我，我馬上去。”
等作詞人吧，不過也不無聊，很多事可以談。甘凱呈委婉的問楊景行，這首歌有沒有借鑑別人的啊？當然是沒有。楊景行就問有什麼不足，甘凱呈果然說編曲配器可能要做些修改。楊景行說歌詞最好別改，因爲不是他寫的。
陶萌奇怪：“不是承諾五年之內要上市的嗎？”
陶萌回頭問：“你的歌發表了嗎？”
楊景行嚇一跳：“哎呀，沒看出來，昕婷，你是最壞的。”
甘凱呈認真的解說：“基本上沒有作曲作詞的獎項，也沒有獎金，都是表演和製作獎……可以具體寫明，如果有，全部給你們。”
楊景行開車，問：“昕婷，你知道筱原千繪嗎？”
三個姑娘都懶得理他，說她們自己的話題去了。
喻昕婷說：“我隨便，你說吧。”
喻昕婷不好意思：“我小時候挖過螞蟻窩。”
喻昕婷說：“再加個蝦滑吧，還有蛋餃。”
楊景行說：“我又不追星。”
陶萌簽名的姿勢很帥，簽名設計也帥，大氣！
齊清諾說：“我初中看了三年言情小說，一小本一小本的那種，都看膩了。”
楊景行問：“專門畫少女嗎？我要看。”
陶萌煩：“不管你了！”
楊景行說：“你算是贖罪了。”
齊清諾笑：“美女嘛，是有點互相剋制。”
楊景行問：“我呢？”
楊景行又得意了：“果然……來，我們還是先放下世間俗事，吃菜。”
陶萌說：“其實我也看過，剛開始覺得挺有意思的……那時候看漫畫比較多，買了好多。”
陶萌煩：“別理他……火鍋可以嗎？”
齊清諾搖頭：“隨便寫的兩首，好玩，好像沒人肯唱。”
陶萌把傳真發了過去，等了大概十分鐘，電話就打過來了：“嗯……知道了。”嘿，看來律師比較專業，陶萌發問了：“甘先生，關於作品獲獎的獎金分配方式，是不是應該具體一點？”
陶萌多大度啊：“犯不着。”
齊清諾說：“歌不一定給她唱。”
陶萌煩：“別老美女美女的，俗氣！”
齊清諾說：“美女的品味都差不多。”
楊景行又問陶萌：“俗不俗氣？”還夾菜討好她。
陶萌不理，楊景行又給喻昕婷夾菜：“你說呢？”
喻昕婷呵呵笑。楊景行再用涮牛肉巴結齊清諾：“你收回吧。”
齊清諾怕了：“我收回我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