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陶萌現技
本來準備去校外的，但是陶萌改變了主意，又要在食堂吃。點了菜後拿了碗筷，陶萌取出紙巾擦了起來，還發現：“比我們食堂的乾淨。我們有個少數民族食堂，和匡靜去過一次，吃那個粗麪條，不喜歡。”
楊景行說：“認識這麼久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透漏一下。”
陶萌想了一會：“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你呢？”
楊景行說：“好吃的我都喜歡。”
陶萌瞥眼：“我們截然相反！”
楊景行說：“其實是一樣的。”
旁邊有一對男女也是點的小炒，兩人很恩愛，五分鐘的時間裡就親了三次小嘴。那兩位一走，陶萌看看楊景行，譴責起來：“我們學校這樣的也多，用得着嗎！我覺得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不知道是開放還是……”
楊景行笑：“這是純潔。”
陶萌警告：“你今天別跟我唱反調！”
不過《風雨同路》並不是嚴謹的復調賦格作品，雖然整體看來是復調形式，但是有比較多的出位。復調的目的是讓一個人像幾個人，合奏的目的是幾個人像一個人。可《風雨同路》是一會是一個人，一會是兩個人。鋼琴和小號有協調統一的時候，也有各自出彩的時候。
不過單純聽楊景行和陶萌的演奏，耳朵得到的是一定享受。齊清諾站在那裡，一手握拳撐下巴，一手隨時準備翻譜，聽看得很認真。喻昕婷和安馨也是站着的，在楊景行旁邊一動不動，用了弱音器的小號不至於讓她們的耳朵難以承受。對比起合奏來，安馨剛剛那一遍是白彈了，儘管她比陶萌彈得好很多。沒兩分鐘，高翩翩，邵芳潔和劉思蔓也上來了，輕手輕腳走進教室，站在門口。
“好。”齊清諾點點頭，“我先去了。”
陶萌懷疑：“你是說我因爲自己纔給你正面評價。”
楊景行說：“你想，不純潔的會在這裡親熱麼，早換地方了。”
楊景行問：“還有沒有人要去？”
楊景行說：“衣服厚了，看不出來，脫了。”
“誰？”陶萌警覺。
陶萌問：“她自己愛學嗎？”
楊景行說：“有個漂亮的高中同學啊。”
等楊景行先把一大碗香菇豆腐湯送回桌上的時候，陶萌有點質疑這裡的服務質量了：“能不能叫他們送過來，好麻煩。”
齊清諾拍胸口：“我那點靈感都被你嚇沒了。”
楊景行又總結：“認識了不少人，和齊清諾，喻昕婷比較親近，同學半生不熟，老師認識得比較多，社會關係還沒什麼，就那麼幾個，你都知道……還有一個你可能不知道。”
陶萌作勢要好好教訓楊景行的齷齪思想，可又打住了，張望菜好了沒。
楊景行說：“快去買菜。”
陶萌忍住笑：“噁心死了。”
高翩翩對楊景行說謝謝。楊景行說：“別謝我，這曲子是她的。”
陶萌揚起紙筒，沒打下來，話也沒說出口，最終選擇了快步直走。
兩人坐好了剛準備開吃，楊景行看見喻昕婷和安馨了，於是招手叫過來，然後建議她們快點炒兩個菜了合桌。
劉思蔓同意：“走，這麼多電燈泡，不節約。”
陶萌幸災樂禍：“最好讓你的形象'蕩'然無存。”
楊景行說：“謝謝你的人際關係給我加分讓我得到你的正面評價。”
齊清諾說：“我來吧。”她剛剛聽出些苗頭來，現在要好好看看譜子。
陶萌說：“不用，你們玩，我們要去看電影了。”
幾個女生笑着拍巴掌，陶萌責怪楊景行：“你好不好意思！”
安馨說：“我們去拿碗。”
齊清諾聞風而來，一看居然是安馨在彈，也不問誰，自己走過去看譜子，然後回頭對楊景行擡了下眉'毛'。
齊清諾把譜子翻到第一頁，說：“風雨同路，這名字好。”
“不準學了！”陶萌可算成功怒了。
陶萌鄙視：“就會吹牛。”
陶萌把譜子整理好了拿在手上要帶走，齊清諾就叫楊景行把電腦留下來：“要是晚上回不來，就給你放這。”
楊景行嘿嘿笑幾聲。
安馨當然彈得很不錯，只是因爲沒得到作曲者的指點，纔在個別地方表現得不夠恰當。而且單聲部聽起來只是比較優美而以，要合奏才能發揮出這首樂曲的威力。
齊清諾說：“我吃過了，來買水的，慢慢吃。”走兩步又回頭問：“你們下午什麼活動？”
楊景行又學：“你是諷刺我的……這個怎麼樣？”
陶萌問：“杜玲？不對，你們認識好多年了，那是誰？我見過沒。”
陶萌小鼓掌：“你彈得好。我們合奏一遍。”
陶萌斥責：“噁心……那也不一定，可能別人怎麼也吻不夠呢。”
楊景行說有，齊清諾連忙拿出優盤拷貝，高翩翩也複製了一份。齊清諾還在電腦上看起來，問楊景行：“你可以畢業了？”這首曲子不光旋律動聽，從作曲技法上看也算比較成熟了。
嘿，這麼多觀衆，陶萌可起勁了，演奏姿態都生出專業的味道來。
楊景行和陶萌進教室的時候，安馨正在彈之前陶萌整齊的放在電鋼上的譜子，喻昕婷在幫她翻。
陶萌坐好後又抱怨：“板凳不太舒服，你該換一個。”又對喻昕婷說：“麻煩你幫我翻一下譜子。”
楊景行提醒：“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說她彈得不好，要說怎麼樣會更好。”
安馨問喻昕婷：“你聽過嗎？”
聽了一會，陶萌看楊景行：“比我彈得好。”
陶萌煩死：“什麼意思？聽說過？”
邵芳潔說：“難怪風雨同路呢。”
齊清諾笑：“版權所有啊？”
楊景行說：“你們快點吃，不然涼了。”
“沒有。”
“想得美！”陶萌還抱了一下，又問：“你知道你這些同學是怎麼評價你的嗎？”
陶萌說：“那還不算，你都不會這麼過分！”
陶萌笑說：“我也練了一上午的琴，他新寫的一個曲子，鋼琴小號合奏的。”
楊景行連忙追上去，問：“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好可愛？”
楊景行誇張的搖頭：“沒有沒有，沒你彈得好。”
陶萌說：“我隨便取的一個名字，叫《風雨同路》。哎，你們下午有空嗎，一起過去，指導一下我。”
說了一會後，喻昕婷提議：“我們走吧。”
陶萌說：“我覺得父母教育孩子還是應該引導爲主，不能強迫……你笑什麼？”
齊清諾不甘示弱：“我幫你也打腫！”
劉思蔓問齊清諾：“要不要我給你點動力……”擺出個嫵媚的姿勢，含情脈脈的看着齊清諾嗲聲：“老公，你好高大英俊，我好仰慕你。”
楊景行開始總結：“瞭解了幾門樂器，聽了一些作品，看完了幾本書，對作曲有了大概的瞭解。”
喻昕婷說：“不用了，我們打菜。”
等楊景行服務完坐下，三個女生還沒怎麼吃，他一開始就馬上帶動了節奏。陶萌問喻昕婷的家教情況，說：“小女孩挺可愛的。”
陶萌呵呵：“我隨便取的，有點俗氣，想改一下。”
楊景行嬌嗔：“你好煩人啊。”
陶萌說：“三人行必有我師，而且你們都是鋼琴系的。”
劉思蔓驚呼：“哎呀，你別那麼大力，都腫成這樣了。”
“你自己沒個大概的估計麼？”
楊景行說：“笑你懂得多。”
喻昕婷好像不知道怎麼描述：“有時候喜歡，有時候不喜歡，逗一逗就好了。”
陶萌說：“就讓他去吧。”
喻昕婷搖頭：“沒有。”
楊景行說：“我回來吃晚飯。”
楊景行說：“都沒什麼了。要不你們先吃，我去炒。”
喻昕婷搖搖頭：“不了。”
楊景行說：“是個女生，我們認識三四年了，以前關係一般，沒說過幾次話，不過現在我覺得和她越來越變成好朋友了。”
齊清諾點頭：“別改了，大俗大雅。”長舒一口氣後問楊景行：“電腦裡有嗎？”
楊景行笑：“也有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男生是管樂系的，嘴吹累了，女的給他按摩呢。”
陶萌瞪楊景行，喻昕婷輕笑一下。這時候，齊清諾大踏步的走過來了：“嘿，集合了呀。”
出門陶萌就問楊景行齊清諾她們是不是平時也這麼口無遮攔，楊景行說很少，而且那也不算口無遮攔。
陶萌嘴角笑着嘴脣委屈：“你是諷刺我的。”
喻昕婷點頭：“對，也好聰明，知道的事情特別多。”
陶萌就問：“那你對自己這幾個月的大學生活有總結嗎？”
吃完了飯後準備去四零二，陶萌說想帶瓶水過去，楊景行乾脆給喻昕婷和安馨也一人買了一瓶。到北樓四樓後，陶萌又要先去廁所，還得楊景行望風，安馨和喻昕婷就先進教室了。
楊景行搖頭：“雙重讚美呢！”
楊景行哼：“說明你根本沒這個意識。”
喻昕婷說：“其實也沒強迫，有時候她還等我，想我早點去呢。”
陶萌明顯的不高興。
其他的人就聽着，等安馨用專業的姿態演奏完。然後安馨站起來，對喻昕婷說：“你來。”
“哦。”喻昕婷點點頭。
楊景行說：“不知道，沒問過。”
楊景行明白了：“看來男人是反效果，我其實想回報你一下的。”
陶萌也說：“一起吃吧……最好再叫個熱湯，有點冷。”
如果讓人來分析，大部分人會說整首樂曲的結構複雜有序，也肯定會有人說是雜'亂'無章。
楊景行問：“要不要我把她們比下去？”
楊景行說：“沒正面見過。”
喻昕婷和安馨忍不住笑，陶萌也抿嘴擠酒窩，楊景行似笑非笑。
陶萌昂首挺胸：“你比！”
楊景行就淡定下來，然後又怕怕：“不會被人看見吧？”
喻昕婷有點爲難的樣子：“那好吧，我們去。”
當然沒人。
楊景行連忙幫忙撿，還要被繼續罵：“都怪你，你給我重新寫！都髒了！”
走了一段後，陶萌又突然嘻嘻笑一下。楊景行警覺：“好呀，你想裝神經病破壞我的形象！”
安馨說：“用不着我們指導吧。”
陶萌說：“等會去教室，你有空去玩。”
陶萌煩笑：“不是！是對你的人，你的'性'格，學習這些。”
陶萌點頭：“嗯，這是學習方面的，人際關係呢？”
陶萌笑得簡直得意起來：“哪有什麼版權，你們喜歡就好。”
陶萌叫：“要是我這麼說，我認識個男生，以前沒什麼，現在好好好，你能想到是你嗎？第一反應就不是好不好！”哎呀，一不小心把手中的譜子甩飛散掉了。
陶萌警惕的看着楊景行想了一會，問：“你在諷刺我？”
復調的課程中有說，復調音樂作品，對位的聲部距離最好比較近，而且音'色'最好統一，這樣纔能有強烈的復調感。這不是陳舊的規定，而是不斷總結出來的經驗。歷來的作曲家在涉及復調寫作的時候，一般都會尊重這個原則。比如交響樂中的復調，往往只侷限於一種音'色'裡，要麼是絃樂，要麼是管樂，而且寫作時跨越的音域都不會太寬。一般的純復調作品中，也很少有不同樂器合奏的形式，配器課中也會提到這些知識。
喻昕婷把雙手朝背後用力伸展，視線從楊景行這邊移到陶萌身上說：“真好聽。”
陶萌不笑了，也不責怪，嚴肅起來伸着脖子周圍緩緩看一圈，問：“你今天爲什麼這麼開心？”
楊景行說：“你照鏡子就見到了。”
在那個水'乳'交融最終合爲一體的溫柔結尾後，陶萌看其他人。楊景行帶頭：“來，掌聲鼓勵。”
楊景行把小號的弱音器裝上了，陶萌問他幹什麼，楊景行解釋上午是練習，現在是演奏，專業點。
陶萌跺腳：“你好煩人啊！”
一張一張的把譜紙抖乾淨整理好，楊景行再不敢造次。陶萌又幫忙總結：“總的來說你目前的大學生活還是順利的，成功的，希望你戒驕戒躁，繼續努力學習。”
楊景行站起來：“湯你們端不動，我去。”
楊景行說：“你表揚我了。”
陶萌又說：“你以後別那麼……噁心，我不喜歡。”
楊景行點頭：“嗯，看得出來。”
陶萌退步：“只能偶爾一次……要是讓別人看見，印象真的挺不好。”
楊景行點頭：“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