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面試
回家的路上，陶萌先和楊景行說三零六，她今天是第一次看三零六演出，也覺得新鮮：“我還以爲她們都是學以前的老傳統舊東西，沒想到……她們誰的技術最好？”
楊景行說：“都很好，從喜新厭舊上來說，柴麗甜和劉思蔓不錯，王蕊也可以。”
陶萌說：“我對柴麗甜印象不錯。”
楊景行笑：“我也喜歡她。”
陶萌懷疑：“高翩翩是不是有點不合羣？”
楊景行說：“她是那'性'格。”
陶萌問：“你瞭解她？”
楊景行說：“看一眼就是這印象。”
陶萌問：“那你對齊清諾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楊景行也不知道：“你想去哪裡？”
楊景行不好意思：“多謝前輩們關照提攜。”
張彥豪笑：“長江後浪推前浪嘛。新歌我看了，你們錄小樣了嗎？”
陶萌瞄瞄後視鏡裡的自己，說：“我沒帶補溼'液'，有點幹……不該戴這個耳釘，你要早告訴我！”
“一晚上能學到什麼！”陶萌不屑，楊景行之前連她的相機都還用不好。
張彥豪居然不介意楊景行的語氣，問：“你怎麼想？”
陶萌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自己能左右的，你這麼想，她自己不一定願意。”
陶萌不在意，又問：“她們是不是喜歡背後議論人啊？”
楊景行說：“這要求太高了。”
張彥豪說：“喝茶。”等送茶的秘書出去了後又問：“還是處女吧？”
張彥豪哦了一聲，又問：“唱歌幾年了？那些地方唱過？”
於是陶萌說正事，關於付飛蓉的，她說：“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我覺得你缺乏談判技巧。”
付飛蓉立刻站起來，去把那門把手扭了幾下纔開。
甘凱呈也對楊景行說：“別急，有話慢慢說。”
楊景行說：“我沒學過。還是那句話，我理解你們的程序，不過我們還不能適應，總之謝謝您的時間，我先告辭了。”
陶萌還繼續：“你不會喜歡那種追名逐利的生活吧？”
楊景行想一下，說：“差不多吧，各有各的特點。”
楊景行很絕情：“半眼也不行。”
張彥豪看着楊景行：“你現在可能不瞭解，以後你去打聽，我們宏星是怎麼保護藝人的。段麗穎，從九二年，我帶她十多年，你問問她，我有沒有讓她做一件她不願意的事。”他邊說邊激動起來，指着門外：“老弟，時代不一樣了，我們公司過去三年簽了十四個，沒一個條件比她差，出了十八張片子，除了程瑤瑤，你還聽過一張沒？他們想炒都炒不起來！你沒名氣，誰聽你的歌？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
張彥豪說：“這些問題本來不該我問，你們別介意……交過男朋友嗎？”
張彥豪笑笑，問：“那你對她瞭解多少？”
楊景行搖頭：“不喜歡……但是有時候做事需要名和利來鋪墊。”
張彥豪又說：“老弟，這種事拐彎抹角有用嗎？私下裡，我們可以交朋友，但是在這裡，我要對公司負責。你去看看，現在那些藝校的小女孩小男生，爲了出名什麼事做不出來？我不問清楚，等她發了唱片，過去有什麼不好的事別人捅出來，萬人'迷'變萬人罵，誰纔是受傷害的？我不瞭解她，怎麼保護她！”
張彥豪說：“你的心情我理解，其實這些問題不該我問，有人負責調查……我親自問，是給你面子！相信你們！”
楊景行放下杯子，擡手扶一下付飛蓉的肩膀，對張彥豪說：“張董，我理解你們的辦事程序，但是我覺得我們的想法有衝突，對不起……”
付飛蓉又輕輕搖頭。
楊景行說：“又不是泳裝寫真，我昨天學了一晚上的攝影技術。”
陶萌進小區，楊景行又從背後偷拍了一張。
付飛蓉微微點頭，腦袋垂得更低了。
楊景行說：“估計是，我沒統計過。”
張彥豪問重點：“那你對她今後發展是怎麼計劃的？”
楊景行說：“不好意思，還沒來得及。”
楊景行點頭：“好，前面的話我都忘記了。”
陶萌嚴肅：“我是覺得你應該專心創作，路不要走歪了。”
付飛蓉說：“快十九了。”
張彥豪快速看一眼付飛蓉全身上下，指沙發：“坐吧，喝什麼？”
張彥豪反而笑，壓手：“別急，來了就多坐會，不然說我招待不週。”
陶萌抱怨：“誰叫你像個狗仔隊……這樣行嗎？”
付飛蓉還是見甘凱呈時候那種拘謹到冷淡的樣子：“您好。”
楊景行搖頭：“不行！”
總之楊景行就是表現得很不專業，不像個人物攝影師。
楊景行笑：“好，你教我。”
陶萌說：“不過有時候男女的審美觀不一樣……”
張彥豪冷笑：“就算你發行了，誰買你的？最後還是那一套，清炒爆炒都是炒！不然就當一輩子的無名小輩！”
陶萌居然求情：“就看一眼。”
楊景行笑：“覺得她夠兄弟講義氣。”
楊景行笑：“嗯，你很有談判技巧。我也希望付飛蓉能做一個低調踏實高尚的歌手。”
星期天上午，楊景行接到陶萌後就開車去公園玩，楊景行興沖沖：“今天給你拍寫真。”天不算晴朗，但是也沒特別陰沉。
陶萌鼓勵：“只看你想不想，有志者事竟成……所以，我的意思是對付飛蓉，你只要關心你的作品就行了。”
楊景行介紹：“這就是付飛蓉。”
張彥豪再問：“身體各方面都健康吧？有沒有什麼先天缺陷？疤痕，胎記這些不算，可以處理。”
楊景行說：“你這裡沒爭議。”
楊景行這纔對張彥豪說：“付飛蓉能做個好歌手，和她的**無關。她才十八歲，沒見過世面，只是喜歡唱歌，我願意寫歌給她唱……可是從您的問題來看，我們的出發點就完全不同。如果是要炒作，漂亮又肯做的女孩子多的是，您不用浪費時間在付飛蓉身上。”
楊景行說：“認識時間不長，瞭解不多，但是我能肯定她是個勤勞能吃苦的女孩，而且肯學。她本來沒有一點基礎，現在已經把樂理自學得差不多了，能勉強唱譜了。”
陶萌怒了：“你要是故意醜化我，我就……”
付飛蓉雙手放在併攏的膝蓋上，眼睛也不擡：“我初中畢業。”
楊景行說：“好吧，晚上我策劃一下。”
公園裡倒是紅花綠葉的，不像寒冬的樣子。楊景行拿着相機，大部分時候抓怕，偶爾擺拍。他還不準陶萌看成果，說要等他回去做好了相冊才行。
楊景行點頭認錯：“您說得對，我剛剛太沖動了。”
付飛蓉看了楊景行一眼後纔回到：“沒有，我爸爸很早就死了，親戚都是小地方的農民……”
楊景行把這個專業級的相機稍微弄明白了點後要求就多起來：“你自然點，別想着有鏡頭對着你。”
陶萌更不高興了：“你煩人！”
到宏星公司後，先見到甘凱呈。等老總召見的一個小時中，甘凱呈也沒說什麼要緊的話，先是和付飛蓉閒扯，發現付飛蓉緊張得惜字如金後就和楊景行聊他的新歌，多是誇讚。
張彥豪問：“第一步怎麼走？”
陶萌說：“你的作品有人欣賞就行了，還要做什麼事……總之我不想你去當經紀人什麼的。”
楊景行笑：“醜化無處下手，也不美化，到極限了。”
楊景行說：“我們本來就是無名小輩，沒什麼損失。”
陶萌說：“今天是我決定的。”
陶萌說：“她們講得好誇張……我覺得她沒何沛媛漂亮。”
於是楊景行打電話給付飛蓉，兩人午飯也沒吃就朝宏星趕。付飛蓉之前也從冉姐那裡聽到一點風聲，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後還是不敢相信。
楊景行說：“一定一定，回去吧。”
楊景行就介紹一下，付飛蓉老家是個縣城郊區，半務農的狀態。因爲父親早死，家裡兄妹倆都沒能好好讀書。哥哥上了技校學廚子，妹妹初中畢業也就跟哥哥出來打工了。那個飯館還是付飛蓉嫂子家出錢從老鄉的手裡盤下來的，幸好現在做得還不錯。
陶萌妥協：“好吧……其實我也不想隨便讓人唱你的歌，還說程瑤瑤，我最不喜歡她……”
陶萌不高興：“我不會。”
楊景行說：“朋友。她本來可以安安分分和家裡人開飯館，但是我改變了她的生活，從那一天起我就有責任保護她！我覺得您這些問題，對她已經算是一種傷害！所以張董，對不起，耽誤您的時間了。”
陶萌笑：“那我走了，你小心開車。”
張彥豪還沒問完：“家裡人或者比較近的親屬有沒有坐過牢的？就是這種會影響一個公衆人物聲譽的事情，好好想一想。”
到十一點多，公園也逛得差不多了，照片素材楊景行也覺得滿意了，就去吃午飯。陶萌和楊景行商量：“你讓我看看。”
楊景行笑：“女人嘛，你也要學會的。”
付飛蓉還是雲裡霧裡的：“我都聽你的。”
楊景行說：“我不會……那你希望我做什麼？”
兩點鐘，宏星的大老闆終於有時間接見楊景行和付飛蓉了。甘凱呈帶着他們進董事長辦公室，楊景行朝向自己走來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伸手：“張董事長，您好。”張彥豪，宏星的董事長，和這間公司裡其他人一樣，也是挺休閒的穿着，遮掩了微微發福的身材。
張彥豪點頭：“要是參加選秀，這是個炒點。”
難怪要自己帶相機，陶萌把相機往旁邊一收：“你想得美。”
楊景行說：“技術不要緊，素材好彌補。”
張彥豪問：“家裡開的個什麼飯館，我看她一雙手。”
陶萌笑一下，問：“學校是不是真的不少男生喜歡她？”
楊景行'插'嘴：“這個重要嗎？”
付飛蓉搖搖頭。
陶萌下車了又回頭重複：“星期六哦。”
楊景行還真裝傻：“怎麼了？”
張彥豪看着楊景行冷靜的臉，聽着他誠懇的語氣，問：“你跟誰學帶人的？”
“楊景行！”張彥豪有幾分儒雅的臉上滿是笑容，握手比較有力度。
吃了午飯後，兩人就去看電影。聖誕檔的電影好些還沒下線，都不錯，連看了兩部。然後楊景行就送陶萌回家，相機留下了。
楊景行說：“兩杯茶吧。”
楊景行說：“謝謝提醒。”
楊景行卻說：“這個我不懂，當然是要交給專業的……我的希望是能讓她做個低調踏實的歌手，能用她的歌去感動別人。”
拍了好多，儲存卡都滿了，楊景行又刪了再拍。陶萌經常'性'的不滿：“你在拍我的鼻子……鞋子有什麼好拍的……先讓我梳一下……”
楊景行說：“要是她自己不願意就算了，至少我現在還可以嘗試一下。”
楊景行對付飛蓉說：“你先出去吧。”
下車前，陶萌問：“明天我們去哪裡？”
甘凱呈連忙輕聲解釋：“是這樣，我們必須對歌手的過去有詳細的瞭解，你別不好意思。”
張彥豪的臉'色'不太好：“你們什麼關係？”
陶萌笑：“做一個低調，踏實，高尚的音樂家。”
張彥豪呵呵：“那是巧……看起來，十幾歲？”
楊景行說：“張董，是這樣，盼盼初中畢業後就跟她哥哥嫂子來浦海，開了個小飯館。她喜歡唱歌，但是之前沒跑過場子，我們碰巧認識，就把她介紹到大衛的酒吧，也沒多長時間。”
張彥豪點點頭，看付飛蓉：“什麼學校畢業的？”
星期一上午，楊景行接到甘凱呈的電話：“你有時間沒？下午帶付飛蓉過來，我們老總要看看。”
楊景行還是說：“可她還是個小姑娘，真的沒見過世面，跟我一樣。”
楊景行說：“我想過爲她自費出唱片，但是需要專業的公司幫忙發行。”
張彥豪就坐對面，先和楊景行聊天：“早聽說過你，我和大衛是老朋友，老乾媽和老段也很欣賞你。”
楊景行說：“我瞭解過，知道您的公司在這方面的口碑，所以我才帶她來，不過沒想到您的問題都那麼直接。”
楊景行笑說：“別緊張，更別激動，合同不是那麼好籤的，要謹慎。”
張彥豪說：“你現在不是了，幾個經紀人都想幫手下藝人要你的歌，沒人去找過你？”
楊景行笑：“沒有，就哪一首，說明不了什麼。”
張彥豪又問：“老乾媽的意思，你的新歌只肯給付飛蓉唱？”
楊景行說：“是爲她寫的。”
張彥豪說：“先去錄個小樣，聽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