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想開,那是最好不過了!”
楊阿五把棋子都收了起來,然後起身道,“下了幾個時辰的棋。還真是有些餓了!走,我們去西膳房瞧瞧,看那裡有好吃的點心沒!”
“我也許久沒有見過蔡典膳了,正好去看看她!”
柳畫暫時把楊勇的事丟到了一邊,“她上一次哼的那個曲子很是好聽,很想再聽她哼幾遍,好把曲子譜下來呢!”夾見腸血。
“三皇子及冠宴的時候就聽你說過,那首生日歌是蔡典膳哼唱出來的,沒想到她不但廚藝精湛,還懂曲樂呢!”
“會樂就會舞,你看她在保和殿跳的舞多好看……”
於是兩個人邊說邊走。心情極好地去找蔡彎月了。
劉瀾在趁蔡彎月睡着的時候,還是請來了太醫給她把脈。
太醫把過脈之後,說她只是感染了風寒,服了藥就會無事。
直到藥熬好端到蔡彎月的面前,她還睡的呼呼的。
但一陣劇咳,咳的她不由的醒了過來。
“哎瑪呀,我的肺都快被咳出來了!還要不要人活啦!”
蔡彎月唧唧歪歪地抱怨個不停,嗓子都咳啞了。
“這麼難受還想着扛!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劉瀾有點生氣地把藥碗遞給她,命令道,“快點把藥給喝了!不要再諱疾忌藥了!”
“司膳大人,還是您對我好呀!我這正想着去看太醫呢!沒想到,您連藥都幫我熬好了!我是既雞凍又幹凍啊!”
蔡彎月嘻皮笑臉地道。但馬上,又咳了起來。
又咳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
她嘆了一口氣,端着藥碗。捏起鼻子,咕咚咕咚把藥給灌進肚裡。
“哇,真苦!”
喝完。蔡彎月苦着臉抹了一把嘴角的藥液。
“良藥苦口利於病!”
劉瀾再次瞪了她一眼,“好了,我不在這伺候你了!我得去看看皇后娘娘的羅宋湯熬好了沒!”
她說完便一刻不停留地去了。
羅宋湯的做法蔡彎月已經教給劉瀾她們了。
劉瀾走了,香梨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屋裡只剩下了蔡彎月自己,她覺得好無聊呀。已經睡了大半天的覺了,再想睡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爲賦新詞強說愁……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三千煩惱絲,一絲勝一絲!哎。愁啊愁啊,愁啊愁!”
蔡彎月也無聊的吟起了詩。
“喲,何事愁成這樣啊?唉聲嘆氣的!都快愁白頭髮了!”
正巧,楊阿五和柳畫笑嘻嘻地相攜而來。
“五公主!”
蔡彎月看見楊阿五就要下牀來行禮。
“行了蔡典膳,這裡只有我們三人,就無須這麼多虛禮了!”
楊阿五的話甚合蔡彎月之心啊!
贊啊!這小五子乃是性情中人啊!她們都討厭這些繁瑣的虛文禮節!
小五子,就衝這一點,姐交你這個朋友了!
“是啊彎月,以後啊,只要沒有外人,我們三個人之間就不用行禮了!”
柳畫也微笑着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嘿嘿……”
蔡彎月一笑,又忍不住咳了起來,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彎月,你好像病的不輕呢!”
柳畫蹙起眉尖關切地道,“聽劉司膳說你病了,沒想着,你會病這麼重!”
劉瀾要陪着她們過來,柳畫沒讓她來。
“誰說不是呢!你聽聽我這嗓子!像馬大哈說的,就跟公鴨嗓子是一樣的!”
聽着蔡彎月的話,楊阿五不禁抿脣輕笑,想這蔡典膳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子呢!
“早聽出來了!看樣子,你這嗓子呀,一時半會可好不了!”
柳畫這麼一說倒讓蔡彎月擔心起來了:“可千萬別不好!要是此後真的變成公鴨嗓子的了,豈不是要難聽死了!”
想她這麼美麗的容顏,嗓音要是極難聽,一出聲就把人給嚇跑了,那她還不如失聲當個啞巴美女呢。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倒是有治嗓的靈藥!不過,我沒有帶進宮來,要派人出宮去拿,需耽擱幾天!”
楊阿五的事蔡彎月是知道的,她所說的要出宮去拿藥,實際上是去她的亡夫家裡拿。
楊阿五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她的夫君王奉孝兩年前就已經故去了。
獨孤皇后便把她接進宮中來了,想着等三年孝滿,就讓楊阿五再嫁,一定要給她尋個好歸宿。
而王奉孝的祖輩從前是唱戲的,便有那護嗓和治嗓的良藥。
“那敢情好啊!多謝五公主!”
蔡彎月對楊阿五真是感激涕零啊。
三個人又聊了好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柳畫和楊阿五臨走前,蔡彎月送給了她們好多幹果。只是她們來的不巧,膳房裡還沒有烤好的西點。
“真是相逢恨晚啊!”
她們走後,蔡彎月嗟嘆不已。
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喜歡上楊阿五了!
不矯揉造作,不虛頭巴腦,乃是真性情中人哪!這性子,她喜歡!可比那陰毒做作的宇文娥英強一百倍還多!
只是,她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寡婦,實在是可惜的很哪!
“英兒,過兩日,你外祖母就在弘聖宮中爲你選婿,你可要去見一見諸位公子?”
楊利華來找宇文娥英,特地來問她。
“孃親,女兒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女兒非李長雅不嫁!不必再大動干戈地選婿了!”
宇文娥英一邊輕撫着五絃琴,一邊頭也不擡地對楊利華道。
“胡鬧!你明知李長雅是你外祖母看中的女婿,那他將來就是你的姨丈!你怎麼還說這等胡話!”
楊利華責怪道。
“孃親也說了,李長雅將來有可能會是女兒的姨丈,他現在又不是!既然不是,那女兒有什麼好忌諱的!直接嫁給他,讓他成爲女兒的夫君不就成了嗎!”
宇文娥英不以爲然地擡了擡眼皮。
“英兒,你非得要跟你外祖母過不去嗎?非得要跟他們一家過不去嗎?李長雅和你八姨娘可是兩廂情悅,只等你八姨娘及笄就要成婚!你一定要拆散他們嗎?”
楊利華有些痛心和無奈。
“女兒爲何要顧及他們一家的感受?當初楊堅和獨孤拆散我們一家的時候,可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孃親,你真的一點都不恨他們嗎?我們本來有國有家,而今卻要寄人籬下,寄居在楊堅和獨孤的宮裡,這個中滋味,他們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