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查線索

出版外部分.陌上花 一百七十一,查線索

江少衡搖了搖頭,鄭重的說道:“這倒也不一定是神神鬼鬼的事情,說不定乃是精誠所致金石爲開。”

江少衡在暗語兩個人心有靈犀。

簡懷箴臉色一晃,一時之間想起他們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經歷的艱難坎坷,倒是半日說不出話來。

兩人正在沉思之間,白輕輕卻推們走了進來。

簡懷箴見到她,強忍住心頭的疑慮,開口問道:“輕輕妹子,你白日去什麼地方了?爲什麼一整天沒有見到你?”

白輕輕的神色十分坦然,她從容說道:“我來到這小鎮之上也有些日子,但卻沒有四處走過。如今四處梨花、桃花開得很好,我便出去賞花,誰知道玩着玩着竟把時間給忘了,以至於回來的這麼晚。懷箴姐姐,我下次注意一些。”

簡懷箴勉強笑了一笑,說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客氣。這也是你的家,你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不必告訴我們。”

江少衡也在一旁配合。

白輕輕嫣然一笑,便說道:“我先去換件衣服,馬上就來,請懷箴和江大哥等我片刻。”

她剛剛要走,忽然之間聞到一股濃重的草藥味,便轉身問道:“懷箴姐姐病了嗎?爲什麼我聞到這房子之中有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簡懷箴還沒有回答,江少衡已然接口,說道:“倒不是你懷箴姐姐病了,是我身子不太好,便抓了兩副草藥來煎服,都是尋常的當歸、枸杞之類。”

白輕輕聽罷,掩口紅眉一笑道:“江大哥,身子不好就該多休息,也不必同我說什麼草藥,我本也是不懂的。”

說完,便閃身走進房中去換衣服了。

簡懷箴和江少衡裝作若無其事,仍舊像以往一樣對待白輕輕。

到了第二天早上,白輕輕也像平時一樣端了一碗參茶走進來,說道:“懷箴姐姐,這是我爲你準備的參茶,你快趁熱喝了吧。我看你最近身子有些虛浮,似乎是睡得不太好的原故,參茶有定精的作用,喝了對身體好。”

簡懷箴接過參茶,說道:“如此倒感謝輕輕妹子這般細心,等我梳洗完畢之後,就把參茶喝了。”

白輕輕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慮之色,她不知道爲什麼簡懷箴今天沒有像以往一樣喝她的參茶,反而說是要等梳洗之後,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又聯想到昨天的藥味,心道:“難道是自己的計劃出了什麼問題嗎?”

她正在驚疑之中,簡懷箴早已發現她神色閃爍。

簡懷箴說道:“輕輕妹子,先在這裡坐一下,我馬上就梳洗好了。”

說完,簡懷箴便很快梳洗完畢,重新坐下來,端起參茶喝了幾口。

白輕輕見簡懷箴像往常一樣把參茶喝了下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簡懷箴發現白輕輕神色閃爍之後,知道如果不把參茶喝下去,是不可能打消她心中的疑慮的,便只得按照自己的說法把參茶喝了。

只是這次與平時不同,她雖喝了一大半,卻仍舊留了一小半在杯中。

兩個人正說着話,江少衡走了進來。

白輕輕見江少衡走進來,便識趣的站起來,說道:“江大哥和懷箴姐姐聊天吧,我今天還想出去看看,欣賞明媚的春光,放風箏、看桃花。”

簡懷箴說道:“你自個兒小心一點兒,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就回來找我們。”

白輕輕笑道:“這小鎮之上素來民風純樸,並沒有什麼危險,懷箴姐姐放心吧。”

說完,她便換了一件衣裳,起身出去了。

簡懷箴對江少衡說道:“我也覺得輕輕妹妹有些古怪,她說這小鎮之上並沒有什麼危險,可是我記得當時是因爲青頭王漢三調戲她,我從王漢三的手中把她救出來的,倒如今爲什麼她反而什麼都不怕呢。”

兩個人都覺得十分奇怪。

江少衡望了一眼簡懷箴凝重的神色,說道:“好了,如今我們探討這些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就把你喝剩的參茶拿到客棧之中去,讓師父和師孃檢驗一下如何?”

簡懷箴點頭答應。

於是,兩人便來到小鎮之上唯一的客棧之中,龍語萍和沈明風早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簡懷箴把參茶取出來,放到龍語萍的面前。

龍語萍把杯子端到鼻翼邊上聞了聞,迅即神色大驚,說道:“我們果然猜得不錯,這參茶之中果然被人放上了長恨粉。這個人一定是用藥的行家,她所放的長恨粉的分量並不多,徒兒你是懂得醫藥的,倘若她放的分量多了,一定會被你發現。可是你每天都喝這杯參茶,若非功力深厚,此時兩個月下來,早已經被毒藥侵入五臟六腑了。”

簡懷箴和江少衡聽完都神色大變。

龍語萍在旁邊說道:“如今倒是不必擔心,你服了我的藥之後,很快就會好的。”

江少衡連忙向龍語萍拜謝,道:“多謝師孃。”

龍語萍笑了起來,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箴兒只要你按照爲師給你的方子抓藥,連續服三到十天一定能夠毒藥全解。我同你師父也要回去了,這裡的事情我相信你們能夠應付好。”

簡懷箴和龍語萍已經有些年頭不見了,如今兩人才相聚了不到一日,便聽說他們要回西湖去,頗爲有些不捨,勸說道:“師父既然來了,不妨在這江南小鎮之上多住幾日吧。”

龍語萍笑道:“我們不能多留了,風萍居是一日都離不得我們的。更何況你師公的身子也不太好,不易漂泊。”

簡懷箴和江少衡見留不住他們,只得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送師父和師孃上路吧。”

於是,簡懷箴和江少衡便一路把龍語萍、沈明風送出小鎮之上,看到兩人策馬絕塵而去,這才相攜回到家中。

簡懷箴見龍語萍在這呆了不足一日便離開,想到她爲自己千里奔波,覺得心頭很是惆悵。

她正在難過的時候,江少衡走了過來,問道:“懷箴妹子,你心裡是否還在想師父、師孃的事情?”

簡懷箴點點頭,說道:“我與師公、師父有好些年沒見了,如今見到,他們倆也都兩鬢斑白,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老了,歲月是如此消磨人。”

江少衡見她十分感慨,便也在一旁感慨了一番。

兩個人說起舊日的事情,一會兒捧腹大笑,一會兒黯然傷魂。

不知不覺一兩個時辰就過去了,他們聊的興起,簡懷箴忽然嘆道:“以前的白清清把我當做親生姐姐一般,我們兩人在這江南巷陌之中住了那麼久,姐妹情深,可是沒想到這個白輕輕居然是來暗算我的。”

江少衡聽簡懷箴說起白輕輕下毒的事情,頓時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他望着簡懷箴一字一句都清晰有力,說:“白輕輕到底是誰派來的?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你可知道?”

簡懷箴搖了搖頭,她說道:“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我這一生仇人並不多。當時曾經得罪過如妃,可是如妃的事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在宣德年間我也曾得罪過後宮的妃嬪,如今那妃嬪也已經死了。往近處想,我已經有二三十年不曾在江湖之中露面,並不曾得罪過什麼人。再想想,想來想去得罪的人就只有曹吉祥、石亨和徐有貞三人。曹吉祥和石亨都已經死了,難道派人來的乃是徐有貞?”

“徐有貞?徐有貞不是在雲南充軍嗎?難道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能派出一個人來暗算於你。”

江少衡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簡懷箴,顯然他是很不贊同簡懷箴的想法。

簡懷箴靜下心來沉思了一會兒,這才十分鄭重的對江少衡說道:“江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整個就是一個局,從頭到尾我就掉到別人布的陷井之中了,想不到我簡懷箴一世英明就此葬送。”

江少衡見她說得有些淒涼,便從旁安慰。

他知道簡懷箴素來心比天高,一生都不輸於人,如今竟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難免心裡有所怨懟。

江少衡勸了簡懷箴一會兒,簡懷箴才緩緩的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她說道:“最開始我遇到白輕輕的時候,是在洗塵坊中,我當時特別覺得奇怪,天下之中怎麼有長得如此像我清清妹子的人呢。她們的樣貌已經有七八分相似,我覺得很是奇怪,白輕輕的一舉一動、她的神韻、她的笑容,更是像足了我那死去的清清妹子,而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名字也叫白輕輕。我當時只覺得欣喜若狂,並沒有往多處想,只以爲是上天憐憫我,我失去一個妹子,它便還我一個輕輕妹子。現在想來,原來這一開始就是別人設下的陷井。”

江少衡贊同說道:“正是如此,其實從我第一眼看到白輕輕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天下就是有如此像的兩個人,爲什麼竟然會被我們碰上呢?碰上倒也罷了,連名字都一模一樣。一件巧合可以說是巧合,可是有這麼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那一定是有人刻意爲之。”

兩個人都覺得對分說得很有道理。

簡懷箴繼續說道:“有一件事說起來倒讓我覺得很是奇怪。”

江少衡便在一旁問道:“是什麼事兒?懷箴妹子不妨說來聽聽,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說不定我們商量過之後可以得出什麼結果。”

簡懷箴用十分信賴的眼光望着江少衡,她說道:“是。這個白輕輕似乎是非常熟悉我平日的一舉一動,她似乎知道我心中對死去的清清有着難以割捨的情結,便一舉一動都在模仿白清清。而且她的喜好、她的一笑一顰、她的說話方式都與清清十分相似。還有她很熟悉我的生活習性,我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她似乎都知道一清二楚,這件事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奇怪。”

江少衡聞言頓時眉頭打結,皺眉道:“如果是這樣,這件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當真是徐有貞派來的人,他又怎麼會知道你這麼多喜好呢,難道是——”

江少衡說到這裡,臉色大變,用驚疑不定的神色望着簡懷箴。

簡懷箴從來不曾見到江少衡有如此恐慌的時候,便是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般,爲什麼他忽然之間會變成這樣子。

簡懷箴覺得很奇怪,便和顏悅色的問道:“江大哥,你爲什麼變得如此驚懼?可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嗎?”

江少衡苦笑一聲,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罷了,我想到的那事多半不是真的。”

簡懷箴聽他這麼一說,便越覺得事情有可疑,繼續追問道:“江大哥,你想到了什麼事情,不妨說出來同我聽聽,說不定能對事情有所助益。”

江少衡只好說道:“倘若我說錯了,懷箴妹子也不要怪罪我纔好。”

簡懷箴微微一笑。

江少衡便把他所考慮的說了出來,他說道:“這個人既然如此熟悉懷箴妹子的一舉一動,連你平時喜好什麼、厭惡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又知道你對白輕輕有如此濃的情結,想必她是公主妹子身邊的人。可是想遍我們身邊的人,能夠有心對公主妹子不利的,我想來想去卻只想到了一個人。”

江少衡說到這裡,便打住不說,顯然他是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人的姓名告訴簡懷箴。

簡懷箴望着江少衡,眼中充滿了情意,她說道:“江大哥,我們一起走過這麼多風雨坎坷的日子,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你想到什麼儘管說就是,便是我認爲你說得不對,我也不會責怪於你。”

江少衡這才說了出來,他說道:“我想的那人是皇上。”

“什麼?是皇上。”

儘管簡懷箴已經做好心裡準備,可是她聽到江少衡的話的時候,還是大吃一驚。

“爲什麼江大哥你會懷疑那人是皇上?皇上乃是我的侄孫,他應該不會對我下此毒手,更何況我幫他做了那麼多事情,我心裡的皇上應該不是這麼薄薄情寡義的。”

江少衡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常說伴君如伴虎,我也只是猜測罷了。皇上到底性格如何我不能瞭解的像懷箴妹子一般清楚,只是我覺得當初皇帝既然能夠聽信別人的讒言殺了于謙,他無非是對於謙擁力景帝一事耿耿於懷,到如今公主妹子遠在江南之中對京城中的事情鞭長莫及,會不會是有人趁機在皇上面前進讒言?讓皇上覺得懷箴公主功高震主”

簡懷箴果斷的搖了搖頭,她望着江少衡很認真的說道:“江大哥,我知道你所不顧慮的不是沒有道理,也是爲我着想,可是這件事我敢說一定不是皇上做的。皇上這個孩子我還是很瞭解的,雖然他有他優柔寡斷的一面,但他待人十分寬厚,對我也不例外。他現在心裡對我只有尊敬,並沒有別的。”

江少衡見簡懷箴說得如此決絕,便不在繼續說下去。

他對簡懷箴的判斷力素來是比較相信的,對皇上他見得也不多,瞭解的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簡懷箴這麼信誓旦旦的說,皇上一定不會對她不利,也許背後的人就不是皇上吧。

“可是不是朱祁鎮,到底又是誰呢?是誰能對簡懷箴的習性瞭解的一清二楚?又精心佈置了這麼一個完美的陷井,想要置她於死地呢?”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始終商量不出一個人來,他們決定暫時不揭穿白輕輕的陰謀,慢慢的查清楚這個背後的人是誰。

白輕輕絕對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她的陰謀已經暴露在簡懷箴和江少衡的面前。

每天她在白天的時候經常會出去玩,出去看桃花、放風箏。

簡懷箴和江少衡覺得她經常出去,說不定是有事瞞着自己,所以他們決定跟蹤白輕輕。

他們一連跟蹤了白輕輕三天,卻始終沒有什麼線索。

白輕輕每天出去的確是去河邊看桃花、放風箏而已,並沒有做過什麼別的事情。

簡懷箴和江少衡跟失敗之後,他們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更加重視白輕輕的一舉一動。

此時此刻,他們既然知道白輕輕是別人派來的,那麼對於她的一舉一動就要監視清楚。要不然到頭來被人謀害,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手腳。

江少衡一心一意想要保護簡懷箴,所以他纔不遠萬里來到江南與簡懷箴共同進退,所以他不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簡懷箴。

簡懷箴雖然跟蹤白輕輕沒有結果,但是她卻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以前的時候白輕輕經常會放信鴿,她對簡懷箴說信鴿是放給她被人收養的妹妹的。可是現在已經很長時間過去了,卻始終沒有見到她再放過信鴿,難道說與她接洽的那人已經來了江南之中嗎?”

簡懷箴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江少衡,江少衡也很贊同。

他對簡懷箴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白輕輕每日出去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我們不妨再多跟蹤她幾日,說不定能夠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呢。”

簡懷箴想了很久,她覺得再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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