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三千萬,要蔣遠周的命

回穆家的路上。

婚宴結束後,凌時吟跟穆成鈞坐進了一輛車內,男人手掌落向腿部,凌時吟的臉色鐵青,穆老爺子坐在前面,表情也不好看。

車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凌時吟臉到這會還是燙的,她能聽得見穆成鈞的呼吸聲,凌時吟喉間輕滾下,“爸,今天在婚宴上,蔣遠周他……”

“時吟,今天是你和成鈞的好日子,不談這些。”

“我就想跟你們解釋清楚,我跟蔣遠周沒有結過婚,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穆成鈞揉着自己的腿,神色陰鬱,是,蔣遠周是把這兩件事給澄清了,但凌時吟真的乾淨得了嗎?

她在九龍蒼住過,還帶着那個孩子進進出出,到頭來呢?原來就是被人隨便玩玩而已。

穆成鈞眼角輕眯起來,凌時吟的視線落到他腿上,“你,你沒事吧?”

“沒事。”

車子行駛在暗夜中,離穆家還有一段距離,前後都有車保駕護航,而穆勁琛和曹管家的車就緊隨其後。

經過前面的綠燈,後面的車剛要跟上,信號燈就跳過去了。

曹管家說了句等等,“遵守交通規則懂不懂?”

司機趕緊踩了剎車,穆勁琛的視線直視前方,“我今晚不想住在家裡。”

“穆帥,您今天是必須要在家住的。”

“誰規定的?”

坐在旁邊的穆太太朝他看眼,“穆家的規矩。”

“在哪都有穆家的規矩。”

“今天是你哥的大日子,家裡一會還要開祠堂,你要是不在,你爸能饒得了你?”

穆勁琛皺起眉頭,耳朵裡聽到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他幽暗如墨的眸子陡然射向前方,手掌朝着司機的椅背拍過去,“快,往前開!”

“穆帥,紅燈——”

“開車,前面出事了!”

司機聽到這,猛地一腳踩住油門,路上車子並不多,車輪飛速地碾壓出去,曹管家滿面緊張,遠遠看到前方的路上歪歪斜斜停了好幾輛車。

穆朝陽端坐在駕駛座內,凌時吟雙手抱住腦袋,不安地問道,“怎麼回事?”

穆成鈞視線望出去,忽然將她的頭往下壓,“別出聲。”

車上,很快有人下來。

穆成鈞臉色大變,穆朝陽看清楚來人,手掌握了握。

爲首的男人來到車旁,“聽說今天是穆大少結親的好日子,我們特來恭喜。”

穆朝陽坐在原位一動不動,聲音被阻隔在車窗外面,有些模糊,那人來到後車座,忽然將臉朝着車窗湊近,“這是新娘子吧。”

凌時吟正好擡起視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她縮起肩膀。

“穆大少,這就是你們穆家的禮節嗎?我們是來道賀的,你再怎樣都要下車一趟吧?”

穆勁琛示意司機開過去,“他們要是不讓開,你就直接撞。”

司機打開車前大燈,對方擡起手臂遮住眼簾,旁邊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開。

車子很快停穩,穆勁琛的人也都下來了。

穆勁琛推開車門下去,來到穆朝陽所坐的那輛車前,他敲了下車門,“走。”

男人站在那,身姿凜冽,前面的幾輛車護着穆朝陽的座駕率先離開,那名差點被撞的男人目光盯着那輛即將離去的車子,穆勁琛的軍靴踩過斑駁的落葉,踩過一角陰暗的影子,他徑自來到那夥人跟前。

“找事是嗎?”

“穆帥,我們只是來道賀的。”

“道賀?”穆勁琛看了眼辛家的排場,“你們主事的人,怎麼不出來?”

辛家手底下的人一言不發。

穆太太欲要推開車門下來,穆勁琛走過去,將車門重新關上。“在車內等我。”

他隨後伸手在車門上輕敲兩下,“上鎖。”

司機趕緊照做,穆勁琛修長的腿往前邁動,這個男人的身影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面色陰鷙,猶如一頭蟄伏已久的豹子,他回到那個男人跟前,怒色已顯,眸子內的不悅在燒起來。

“我哥的腿,還有他最寶貴的東西是怎麼斷的,你們辛家人最清楚,說好這些算是償命的代價,怎麼,你們想反悔是不是?”

那男人忽然冷笑了下,“償命?辛小姐無辜慘死,可如今穆大少好好地活着,還風風光光地娶妻,這算償命嗎?”

穆勁琛擡起一腳踢過去,那名男子也是身強力壯,可穆勁琛是有名的練家子,男人摔倒的同時雙膝跪在地上,右手按住腹部後上半身匍匐在地上起不來了。

“要用我穆家的命去償,你也要先看看你們辛家有沒有這個本事。”

男人肩膀起伏兩下,旁邊的人想要過去攙扶,穆勁琛先一步踩住男人的肩膀,將他壓回原地。

“如果你們不想善罷甘休,當初就該說清楚,派人斷了我哥的腿不說,還下那樣的狠手,要不是辛小姐沒了命,你覺得穆家能饒過你們?”

男人咬了咬牙,“我家小姐是無辜的!”

穆勁琛一腳往下踩,“今天是穆家的好日子,你敢過來找事,那就是找死!”“既然兩家已有約定,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破壞的好,真要鬧起來,辛家還不夠我們玩的。”

穆勁琛說完,朝着男人肩膀狠狠踢了下,“走吧。”

旁邊的人趕緊將那名男子攙扶起身,穆勁琛轉身回到車旁,司機開了鎖,他打開車門坐進去。

穆太太緊張地問道,“辛家的人?”

“嗯。”

“這怎麼又來鬧事了啊?”

“一個死了,一個卻在今天開開心心地娶妻,能不鬧嗎?”

車子緩緩啓動,穆太太看眼窗外,“也不知道剛纔凌家那丫頭聽進去了多少。”

“管她做什麼?如果大哥不出這事,也輪不到她嫁進穆家來。”

穆勁琛的車子開進穆家後,家裡的一名傭人上前說道,“穆帥、太太,老爺讓你們去祠堂。”

開完祠堂、敬完列祖列宗一杯酒,諸人才回到穆家的正屋內。

穆家這房子有些年頭了,像是舊時候的住所,穆勁琛就非常不喜歡住在家裡,只是今兒是大日子,他也不得不住。

穆成鈞和大少奶奶的房間被安排在三樓,凌時吟洗完澡出來,緊張地坐在牀沿。

穆成鈞拿了酒杯在喝酒,喝完一杯又是一杯,凌時吟擡起視線說道,“喝酒傷身,少喝點吧。”

男人朝她走近過去,酒杯中盛滿了鮮紅色的液體,女人穿着睡衣坐在那,頭髮吹乾了,臉上的妝也卸掉了,她整個人顯得坐立不安,畢竟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是她所陌生的。

穆成鈞拿着杯子的手微微傾斜,裡面的酒倒了出來,正好落到她胸前。

凌時吟慌忙用雙手擋在身前,“冷。”

“一會就熱了。”穆成鈞的手從她胸前伸進去,然後繞過她的背,將她的文胸解開,再將它從裡面抽出來。

他繼續將杯中的酒倒出來,很快,凌時吟的胸口溼了一大片,有些春色突兀出來。

她面色漲得通紅,穆成鈞將空杯子丟在了地上,雙手擒住凌時吟的肩膀將她撲倒在大牀內。

“成,成鈞……”她試着喊他的名字,“你先洗澡。”

“不,我等不及了。”

……

穆勁琛上樓的時候,經過樓梯口,忽然聽到女人的聲音傳到耳朵裡。那聲音奇怪極了,起初應該是淒厲聲吧,至少是有痛苦的,或者說……很痛苦。

穆勁琛靠着樓梯扶手,雙腿交叉站着,姿態悠閒地從兜裡掏出一包煙。

很快,凌時吟的哭聲傳出來了,一陣陣尖銳悠長。

穆勁琛聽到腳步聲,視線落下去時,看到傭人端着一盤什麼東西在往上走。

“這是送去哪?”

傭人停住了腳步,“送去大少爺房間。”

“不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都開始了,你添什麼亂?”

“這寓意着早生貴子,太太說了,必須放到房間裡頭。”

穆勁琛叼着煙,覺得好笑,“他們已經在生了,你要現在過去,就不怕被我哥活吞了?”

傭人聽到這,縮了縮脖子,趕緊就下了樓。

瑞新醫院。

許情深停好車走進電梯,來到門診室時,導醫臺的護士特別熱情地跟她打過了招呼。

走進屋內,許情深剛脫下外套,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進來的年輕醫生是她的同事,許情深取下白大褂,“今天來得真早。”

“我平時也挺早的,”那名同事過去,將手裡的東西放到許情深的辦公桌上,“情深,這是送你的口紅,我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幹嘛送我東西?”許情深拿起來看了眼,“再說我也不用這些。”

“拿着吧。”

許情深將口紅放回桌上。“怎麼了?我看你吞吞吐吐的。”

“情深,你原來是蔣太太啊。”

她扣着釦子的動作停了下來,“你別聽人瞎說。”

“電視上漫天都是你的新聞,你不知道啊?”

許情深昨天回到保麗居上後,就沒接觸過這些消息。付京笙當然不會相信蔣遠周和她真結婚了,他也不在乎,爲了眼不見爲淨,家裡的電視都沒再開過。

“電視上也是瞎說的。”

女醫生靠在辦公桌前,“情深,我們平日裡關係也算不錯吧,這結婚證都亮出來了,你怎麼還瞞着呢?”

“真不是……”

女醫生朝她湊近些,壓低了嗓音道,“我特別不理解,你有那麼好的資源,爲什麼不去星港啊?”

“我沒資源。”

對方聽到這,臉色微微有了變化,“情深,其實我想請你幫個忙。”

“怎麼了?”

“你應該知道的,凡是當了醫生的,誰不想進最好的醫院?可星港的門檻那麼高,我們也就只能偷偷看一眼,情深……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啊?你放心,我要是進了星港……我不會虧待你的。”

許情深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是真沒辦法,我和蔣遠周真沒關係。”

對方聽出了她不肯幫忙,“那好吧。”

眼見她要離開,許情深忙喊道,“等等,你的口紅……”

“不要了。”

許情深看着她快步出去,她心煩氣躁起來,蔣遠周寥寥幾句話就把她的生活全打亂了,她真的快瘋了。

下班後,許情深和付京笙約好在商場見面。

她驅車過去的時候,付京笙已經訂好了吃晚飯的地方。付流音和霖霖先在餐廳等着,付京笙則去停車場接她。

許情深快步往前,付京笙站在不遠處朝她招手。

“你不用下來接我的,我知道在哪。”

“沒關係,音音已經找好了位子。”付京笙說着,拉住許情深的手進了電梯。

他按了樓層鍵,現在是飯點,電梯內站滿了人。

許情深和付京笙緊挨着站在門口,忽然就聽到有說話聲傳到耳朵裡,“這不是新聞上的那個女人嗎?她爲什麼和別人牽着手?”

另外兩個年輕女孩的注意力也被拉了過去,“還真是啊!她不是有老公和孩子了嗎?”

“快,快拍照,趕緊發微博。”

許情深面色大變,趕緊將手從付京笙的掌心內抽出來,這感覺,就好像被人當衆捉姦似的。她握了握手指,“我跟那人沒關係……”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擔,懂不?”

“跟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曝光她!”

電梯門叮的一下打開,許情深快步往外走,付京笙跟在後面,“你跟她們解釋也沒用,人家認定的真相就是那樣的。”

許情深覺得委屈,付京笙手掌落向她的肩膀,“好了,吃晚飯吧。”

來到餐廳,付流音遠遠地衝他們招着手,許情深走了過去,可總覺得別人看她的眼光很奇怪。

付京笙點了菜,許情深抱着霖霖,菜還未上齊,許情深就發現了異樣。

她放下霖霖,壓低嗓音道,“我看見有人在拍照。”

“哪?”

許情深朝着付京笙的身後一指,對方見她發現了,乾脆快步走來。

“蔣太太,請問跟您一起吃飯的,都是您的朋友嗎?”

付流音面色也不好看起來,“這是餐廳,不是給你們接受採訪的地方。”

其中一人的視線落到霖霖身上,“我剛纔聽到這個小女孩喊您媽媽,請問她是……”

許情深忙轉過身,將霖霖按在懷裡,“很多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請你們不要胡亂揣測。”

付京笙站了起來,攔在兩人跟前,“孩子跟大人的事無關……”

一名記者舉起手中的相機對着霖霖,付京笙見狀,劈手奪過去後砸在地上。眼看幾人就要起爭執,付京笙忙衝着身後的妹妹說道,“你帶她們先走。”

“好。”

許情深抱着霖霖起身,幾乎是落荒而逃,餐廳內的不少客人望過來,也都是指指點點的。

來到停車場,過了許久之後,付京笙才走來。

“哥,沒事吧?”

“沒事,打發走了。”

許情深抱着霖霖站在車旁,付流音不放心地看眼,“以後可怎麼辦?你和嫂子反而成了不被保護的人了。”

“先回去再說。”

晚飯幾乎沒吃,回到保麗居上後,付京笙又讓保姆做了飯菜。

許情深來到客廳,將電視機打開,付京笙見狀按住她的手。

她還是按向了電源。“我出門都不怕了,還怕這些不實的新聞嗎?”許情深特意調了臺,看眼標題,然後坐進沙發內。

有記者去了民政局,此時就站在民政局的門口,當然,許情深看到的是重播。

“大家好,那麼現在呢,我就站在了民政局,現在是下午兩點半,民政局的上班時間……”

記者拿着話筒走上臺階,畫面中,她推開了民政局的玻璃門,然後徑自走到前臺。

記者開始採訪坐在裡頭的工作人員,一開始可能涉及到隱私問題,所以說話聲很小,到了最後,那名工作人員說道,“蔣先生的婚姻狀況可以透露,但具體的信息不能公佈,畢竟涉及到雙方隱私。”

“那麼請問,蔣先生是否已婚?”

“是,昨天的新聞我們也都看了,我也特地查過,蔣先生在兩年前就結婚了。”

“那結婚的對象呢?”

那名工作人員衝着鏡頭說道,“蔣先生公佈的那本結婚證,是真的。”

“也就是說,蔣太太就是許情深?”

許情深聽着自己的名字被這樣說出口,她臉色再差也沒用,她完全就是被動的一個人。

女記者語氣那叫一個激動,兩眼冒出紅心,那樣子,就好像蔣遠周的太太是她一樣。

付京笙倚進沙發內,眼裡的戾氣翻涌着,他目光落到許情深的側臉上,“現在着急也沒用,就算我們站出來澄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然而這畢竟只能當八卦看看,久而久之,人們會漸漸淡忘這件事,只是目前來說,我們可能會比較麻煩。”

“那……最近還是少出門吧。”

付京笙忍不住安慰她幾句,“我們過我們的,不用搭理。”

吃過晚飯後,男人就上了樓。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間內,付京笙打開電腦後坐在桌前。

一份資料展開在電腦的桌面上,付京笙目光快速地瀏覽,最後定格在資料末端的人名上。

他眼神跳躍着,對方給的金額很誘人,如果他要離開東城的話,他當然希望能大賺一筆,然後再離開。

三千萬,對方要的是蔣遠週一條命。

付京笙目光冷冽地望向屏幕,這是他做事的規矩,對方的資料、關係網都得仔仔細細提供給他,而他呢,誰都不知道付京笙其實是一個幕後的策劃者。

他從小的時候就被譽爲天才,智商過人,長大之後,付京笙將他的高智商完全發揮了出來。

他是隱在黑暗中的王者,他享受這樣的快感,他精算着每一步、設計出一個個別人無法破解的局,如果沒有奇蹟的話,他設的局全部都是死局,警方追查不到他,就算有人請了電腦高手都防不住他。

他不僅僅是黑客,他最大的身份,就是一個操控者。

丁月事件他還記憶猶新,宋家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找到了他。

他幾乎不眠不休,纔將局勢逆轉過來,僅僅黑了那些監控當然還不夠,包括拋屍的現場,每一步其實都是致命的。宋家按着他給出的一整套計劃去執行,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意外,就是丁月和許情深的關係。

付京笙先前不知道她們是親戚,爲了給宋家的公子脫罪,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將嫌疑轉向丁月。

雖然其中有蔣遠周幫忙,但付京笙如果真要做成這個局的話,恐怕連蔣遠周都沒辦法。

但就因爲許情深……

付京笙手指在鍵盤上拂過,他收了手,最終也救了宋家的公子,也算是一舉兩得吧?

宋家的老爺子花了一大筆的錢,總算保住了自己的孫子。

而在當時,除了他付京笙,沒人能救。

案發現場不止宋家公子一個人,爲了封口,付京笙設了一個連環局,將幾家人都綁在一條繩上。那些還都是孩子,命案現場留下的痕跡清晰明顯,付京笙有認識的人,也是他找了人過去,專門處理掉的。

男人的眸子淺眯,落到屏幕上,看到了蔣遠週三個字。

一個字一千萬,對方要一個精妙的局,不知不覺除掉蔣遠周,最好他是死於‘意外’。

書房外,忽然傳來陣敲門聲。付京笙將電腦合上,走過去將門打開。

許情深站在外面,視線望到了屋內,“今晚又要加班嗎?”

“今晚不用,不過明天開始可能會比較忙。”

許情深手裡還端着杯咖啡,“那我還是把咖啡倒了吧,怕你晚上睡不着覺。”

付京笙笑着接過手,“就算我現在喝了,該睡的時候還是一樣能睡。”

“你又要忙幾天?”

“說不準,”付京笙輕啜口咖啡,眼簾輕擡看着許情深,“等忙完了這一陣,我們再搬家。”

“好。”

“希望這段時間過去之後,蔣遠周也能不再纏着你。”

許情深倚着門口,付京笙轉身進屋,“進來吧。”

“不了,我還要去陪霖霖。”

付京笙站在辦公桌前,“明天開始,我們就不出門了,安安穩穩將這段時間度過去。”

許情深聽到這,還是走了進去,她來到窗邊,將窗簾撥開,“我剛纔看到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應該是記者。”

“也不奇怪,這麼大的新聞,誰不想再有點獨家的爆料?”付京笙來到她身側,“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就好。”

許情深盯着外面,卻是有些出神,她隱約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九龍蒼。

蔣遠周從樓上下來,睿睿已經回到家了,這會剛睡着。

老白在沙發內等他,聽到腳步聲,他站起身道,“蔣先生。”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對方接下了。”

“好。”

老白跟着蔣遠周入座,蔣遠周搭起長腿,“警方一直在找那個人,可是至今爲止毫無頭緒,也沒有絲毫的證據能指向某一個人。”

“但是蔣先生,就算最希望凌慎死的人是付京笙,也不代表他就是那個人。”

“我不管他是不是,我現在就要抓到那個人。”蔣遠周視線對上了老白,“我小姨的死,就是一個精妙的局,單靠幾個人是完成不了的,我要把他揪出來,我要讓他償命!”

蔣遠周當然不是非要認定那個人是付京笙,只是,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揪出來。

老白點了下頭,只是眼中起了一層慮色。

許久後,老白才從九龍蒼離開,走到屋外,他不由頓住腳步。他回頭朝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眼,他看到蔣遠周站在那,正在抽菸。

與此同時,保麗居上內安靜不已,付京笙把自己關在了書房內。

一臺筆記本打開着,屏幕上鋪滿了他所需要的資料。

書房內瀰漫着煙味,付京笙單手撐着側臉,一口口地吸着煙。做這種事也需要靈感,而且必須時刻保持最清醒的頭腦。

付京笙盯着屏幕,看到對方給的資料上,其中有一句很重要的信息。

“老白是自己人,是我安插在蔣遠周身邊的人,關鍵時刻,可用!”

付京笙嘴角淺勾,然後將剩下的菸頭掐熄在菸灰缸內。

他們需要他出一個完美的計劃,所以全部的信息應該都是真實的,蔣遠周這麼信任身邊的人,他肯定想不到他的一舉一動已經完全被人監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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