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淵:“……”
像他這麼冷靜自制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他忽然泄了氣:“沒事,準備下,朕要去獵場騎馬。”
“是。”
怪誰呢?怪自己!
不行不行,他得調整,絕對不能有這種齷齪的想法!他要從身體到精神的保持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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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暮雪手握月初給的石頭,站在觀星臺下,仰望高樓。
生死人,肉白骨。要麼死,要麼活!兩者皆不是洛貞兒的歸宿。
如果註定結果是痛苦的,那麼,長痛不如短痛!早早分離的好!
可是,她要怎麼和她開口呢?
雲暮雪愁啊,樓梯的步伐都是輕一腳,重一腳。
悠揚的琴聲傳來,彈的是《長相思》。雲暮雪更愁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洛貞兒竟然對月初用情這麼深了!
她邁着沉重的腳步來到觀景臺,洛貞兒一身淺緋色裙裝,面對着星崖一遍又一遍的彈着《相思》,阿錦陪坐在一邊,早已陷入琴聲不能自拔。
矜持端莊的女子,以琴聲訴情。
雲暮雪微嘆:矜持有什麼用?該大膽的時候還是要大膽!該直白的時候要直白!
嘎!
突然,手下弦斷,琴聲嘎然而止。
斷絃割破了洛貞兒的手指,鮮血涌出來,鑽心的疼。
十指連心。
阿錦從琴音驚醒,急忙撲過去:“小姐,你的手……”
“無妨。”洛貞兒輕輕的嘆了一聲,“只是這琴,斷得不吉祥呢……”
“小姐不要擔心,國師一定會安然無恙歸來的。”
“嗯,我也相信,他會回來的。”
“小姐……”
雲暮雪不忍再聽下去了。這是自欺欺人。
待到月初歸來,只怕連她的身也近不了,更別提和她好好過日子了。
“夫人。”雲暮雪輕聲喚。
洛貞兒聽到她的聲音,眼前一亮,捂着手指轉過頭來:“賈太醫,國師他……”
“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雲暮雪把石頭遞過去,“這是他從小帶在身邊的東西。”
洛貞兒起身,歡喜的接過禮物,愛不釋手的摩挲着。
“那他人呢?”
“他……”
洛貞兒緊張了起來:“他沒事吧?”
“他會沒事的。但是……他要你離開觀星臺。”
“啊!”洛貞兒臉色大變,芙蓉面,血色迅速褪盡。
“我今日,是來送夫人離開的。”雲暮雪狠心道。
洛貞兒身形晃了晃,幾乎不能再維持站立,她的聲音在顫抖:“爲,爲什麼?”
“你可曾聽說,國師對女人過敏?”
“聽說過,可他不是好了嗎?”洛貞兒顫聲問,不等雲暮雪回答,她又很勇敢的表示,“現在又過敏了?那也沒關係,我什麼也不在乎的……”
又一個傻姑娘!不下猛藥不行了。
“不止是這樣,他後悔娶你了。你若不走,他永遠不回來。”
“……”
洛貞兒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再也支撐不住坐了下去,胳膊按在琴,發出一陣難聽的錚錝之聲。
“爲,爲什麼?”
“可能是情愛之事,讓他分了心無法再修煉,所以……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