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着濃厚文化氣氛的學院,燦爛的陽光撒落在長長的林蔭道中,到處都是推着單車、抱着書本的學習楷模。但是假如一整個學校都是這麼有上進心,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於是有幾個人爲了協調一下這不平衡的感覺,他們選擇了逃課。
“這種天氣,最適合拿來睡大覺了!”桑葚口中含着一根柳葉,蹺着二郎腿,直接躺在校道旁,閉目養神起來。
“可不是,昨天的那一戰,那個累啊!我還沒緩過來呢!”接話的是同樣靠在大樹,直接拿報紙遮住臉的墨柒。
“不過,你們平常逃課都只是來這裡睡大覺嗎?”
(千萬別感到奇怪,說話的這人正是略橙,至於她爲什麼會淪落到和他們一起逃課,請繼續往下看。)
“也不全是啦,偶爾我們幾個也會逃課出來沒事就順便幫園丁伯伯澆澆花除除草之類的。”傷夏懶懶地應道。
“怎麼樣?略橙,我硬拉你出來沒錯吧!面對老巫婆那人神共憤的臉,還有忍受她那翹起的蘭花指,還不如多親近親近這和藹可親的大地呢!”沙英扯了扯略橙的衣服,拉着她一起往地上靠。樸實的青花板,靠下去確實有幾分愜意。
(哇,真相出來了!略橙之所以會逃課,那都是他們幾個人給硬拉出來的。)
(編制:我說你們幾個逃課也就算了,還硬拉同學下水,真是人心叵測啊!)
(桑葚幾人射來幾道寒光:“我們這是培養同學感情,你有意見嗎?”)
(編制:沒,沒有,怎麼敢呢!您們繼續…)
“喂,肚子餓死了,找個地方吃飯把!”傷夏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吃飯好!”桑葚一聽到吃飯,兩眼直冒光。
“那還等什麼啊,走着!”墨柒身先士卒地走了過去。
嗯?他們幾個還真自由啊,隨心所欲,想什麼做什麼,怪不得整天嘻嘻哈哈地。略橙泯然一笑。
“走啊,還杵在這做什麼?”沙英推了推站在原地發呆的略橙。
“哦。”
他們幾個就這樣招搖大擺地走出了校門。警衛室的老頭正睡得如癡如醉,時不時呵呵一笑,殊不知五個招搖過市的人正明目張膽地觸犯校規。
田園式風格裝修的白色餐廳,大大的落地窗,陽光斜斜地折射進來。
“嘖嘖,這家的東西真不錯!”桑葚一邊吃一邊豎起了大拇指。
沙英更是吃得合不攏嘴,彎起狹長的眼睛,心滿意足地吃着。
墨柒拿着叉子不停地翻來翻去,眼神中透出了一點不耐煩:“哈,終於找到你了!”只見叉子往盤子裡一戳,叉起了一顆丸子直往嘴裡噻。
傷夏把大塊的奶油蛋糕一塞,隨手拿起了咖啡與略橙有默契地一碰杯,喝了起來。
“你們幾個那天有看清楚嗎?我的武器那個酷,嗖嗖地一兩下,什麼都被我摧毀掉了!”傷夏十分忘我地說着。
“就你的那個酷啦!也不看看我的雙刺,你的根本就沒法和我比!”
“我的劍還酷,沒看見那大笨蛇嗎?最後還是被我砍死的,哈哈!”
“我的毫筆才酷!”
幾個人圍着一張大桌子就這樣吵了起來。只有略橙,無視着這一切,靜靜地喝着咖啡。與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這種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
“哎,略橙!”傷夏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問略橙。
“嗯,什麼事?”
“你的那個飛鏢,叫什麼來着,什麼火什麼冰?”傷夏一手託着下巴,頂在了桌子仔細地尋問道。
“對啊,叫什麼?”其他人也停止了爭吵,都等待着略橙的回答。
“哦,離火玄冰鏢。”
“對對對,就是這個,真有個性的名字,不行,我的武器也得取個名字!就叫,叫月下好了!”
也對,白白的鞭身,猶如在月亮下撒下的一層輕紗。
“月下?不怎麼樣。”墨柒立即否決掉,“叫什麼名字啊!我就不取,就取雙刺的原名峨眉刺,簡單易懂,有個性。”
“切!”傷夏狠狠地鄙視了她一下,“你們呢?也不取?”傷夏轉向了沙英他們。
“不,我決定了,我可愛的筆就叫‘濯墨’,真不錯!”桑葚說完極其滿足地誇了自己一下。
“我的就叫遊澈好了,天下無敵!”沙英也補充道。
“真是的,你們兩個就不能支持我一下不取名字嗎?”墨柒對他們兩個的表現很是不滿。
“哈哈。”略橙看着他們幾個,撲哧一笑。不就是取個名字嗎?幹嘛弄得跟仇家一樣啊!
“喂,你們兩個吃飽了沒?趕緊走人了!”墨柒帶着濃濃地恨意,問了問正在狼吞虎嚥的沙英和桑葚。
“哦,好了!”桑葚應附着,左手拿了張紙巾擦嘴,右手又拿起一個小籠包。
“你給我停下!”墨柒狠狠地拍了一下他拿包子的手。包子撲通一聲又掉回了盤裡。
“服務員,付帳吧!”墨柒把手招了招,服務員便走了過來。
“真不錯,墨柒請客啊!”傷夏非常感恩地看了她一眼。
“什麼我請客?不是你請嗎?我可沒帶錢。”墨柒朝傷夏擺了擺手。
“什麼?我也沒帶錢!”傷夏把口袋一摸,果然空空如也。
“不是把,你們幾個呢?”沙英桑葚立馬搖了搖頭,乾笑了幾聲。囧。
旁邊的服務員往他們掃視了一下,隨即那副“上帝啊,我很樂意爲您服務,順便給點小費”笑容可掬的樣子立即變成了“別人欠他錢不還似的”模樣。(雖然我們也確實欠他錢了。)
帶着異樣的眼光看了他們一下。轉過身走向了櫃檯,向那位數錢正數得不亦樂乎的人俯耳一說,那人立即臉色大變。氣勢洶洶地來到了他們面前。
“糟了!”傷夏側身向略橙一說,隨即站了起來。
“請問客人,你準備要離開了嗎?這次你們所吃的費用是192元!”擔心弄錯,類似於老闆的人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那個,是這樣的老闆,我們幾個忘記帶錢了,這次就賒着,等下我們回家後再拿來還給你!”傷夏十分尷尬地應答道。
“忘記帶錢?我看你們其實是根本就沒錢把!瞧你們身上還穿着校服,這個時間不去上課還在這裡。一看就是不良學生,收你們的錢,來路都不明不白的!”
“喂,老闆,你講話最好放乾淨點!”墨柒一聽,氣得火冒三丈,手用力地將桌子一拍,盤子碟子嘭的一聲跳了起來。
其他三個人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我不說了等一下再還你錢嗎?你說得那麼難聽幹嘛?”傷夏陰着整張臉,雙手插腰。
“你們的錢我還不敢收呢!”
“娭,你這人講不講理啊!”
“你們幾個馬上跟我到警察局去,小小年紀就吃霸王餐,以後還得了!”老闆說完,立馬拉住了傷夏的手腕,一直往外拉。
“娭,你給我放手!”
“對了,還有你這個態度惡劣的傢伙!”說完另一隻手便拉起了墨柒。
“死老頭子,給我放開!”
略橙他們見此情況,立馬趕了上去,在與老闆的較勁當中,他們幾個明顯處於下風,正當快被拖出門口時,一隻白皙又強有力的手落在了老闆的肩上。
轉身一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栗色的細碎瀏海,蓬鬆地遮住了他的眉宇之間,深邃的雙眸上緊鎖着的眉頭,左耳帶着一枚銀色的耳釘,簡單的截面卻打出桀鶩不馴的耀光,被髮絲遮蓋着。藍色的立領上衣搭着乳白色的休閒褲,項脛之間掛着一個銀製的十字架是那樣奪目。
一句話,他給人一種叛逆但又飄逸的感覺,“我能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少年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