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趴在那玻璃上面，對着裡面驚呼了一聲。
隨即，顧溫溫也跟着驚呼了一聲，“哎呀！”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聲音，讓傅城也好奇了起來，“怎麼了？”
他看着顧溫溫捂住了嘴巴，很是驚奇的樣子，很是好奇，她們兩個是看到了什麼，纔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這玻璃研究室裡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一臺機器，就是喬寒生和另外一個男人了。
喬寒生並不奇怪，那機器也並不奇怪，隨即，傅城將視線轉到了另外一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那是個年輕男人，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眉目卻是很俊秀的，身材看起來也是高大。
他緊閉着眼睛，顯然，也是打了麻醉藥或者也是昏迷狀態的。
顧溫溫緊盯着那個男人，然後，好不容易纔是回過神來，反應過來，但她的心跳，卻依舊是怦怦亂跳着，她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個男人，“你，你記得那個男人麼？”
那個男人？
傅城再次朝着那個男人看去，除了那張臉長得還不錯以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是能引起自己注意的，但是看顧溫溫的表情，明顯，在她心裡，那男人可不是毫不起眼的樣子。
“怎麼了？他是誰？他很值得你記得？”
傅城挑了挑眉，轉頭看向了顧溫溫，試圖將她的視線轉到自己身上來，但很顯然，現在她的視線，可是死死盯着那男人的，完全沒有放在自己身上。
“那是，那是小瑾的初戀，是小瑾的那個初戀啊！你不記得了麼？”
顧溫溫抓緊了傅城的手腕，情緒顯然有些激動，對於這件事也印象深刻，“就是那個叫什麼來着，白什麼的，記不清名字了，反正當時在學校裡面很有名的學長！”
聽到顧溫溫說記不清楚那個男人的名字了，傅城的心情纔是好受了一些。
其他男人在顧溫溫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所以？”
“所以真的是太巧了，那可是小瑾的初戀！現在……”顧溫溫的視線，在喬寒生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迅速又是轉到了那個年輕男人身上，又是在那年輕男人身上停留一會兒，最後又是放到了喬寒生身上。
那真是太巧了。
雖然她不清楚現在喬寒生和那個學長之間正在進行什麼樣的事情，但是她敢確定，喬寒生一定是被救的那一個，那另外一個……
顧溫溫將視線放到了夏瑾身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夏瑾是很喜歡當初那個學長的，他們分手，也不是什麼劈腿這種事情，而是順其自然地分手，可她知道，夏瑾的心裡面，還是有那個學長的位置的。
“怎麼會是他啊！”
夏瑾這纔是反應過來，她的眼神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現在的茫然了，她的嘴巴喃喃着，顯然對於這件事，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
她呢喃了幾次之後，忽然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喬擎亦，“怎麼會是他呢？怎麼會是他呢？白凌夜，怎麼會是他，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面？”
喬擎亦看到夏瑾和顧溫溫的反應，已經意識到她們認識裡面那男人了，只不過沒想到夏瑾會是這樣的反應，他也不傻，轉念一想，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你以前老情人？”
他說出口的時候，自己也感到有些吃驚，這世界上，有時候就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的巧合，而現在，這種巧合恰巧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夏瑾毫不猶豫，點頭，“他是我初戀，他怎麼會在這裡，是要用他的血麼？”
他記得，喬寒生是因爲血的問題，那麼，最直接的反應，就是需要補血，那麼，白凌夜就是那個補血的人麼？
夏瑾想到這裡，腦袋瓜子都疼了一下，白凌夜怎麼會是那個補血的人呢？
“是。”
“他怎麼會在這裡？”
喬擎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夏瑾又是緊接着追問了一句，“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喬擎亦笑了，“當然是因爲他和喬寒生匹配，又剛好在巴黎，所以，被我順便一起抓回來的。”
他回答得毫無忌憚，好像綁架一個人來這裡做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不算是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好像都不值得拿出來談論一樣。
夏瑾的臉色，一下子僵硬住了，似乎原本想脫口而出的話，在看了看喬寒生後，她猶豫了。
幾秒鐘之後，顧溫溫聽到她的聲音有些艱難晦澀地開口，“這個過程，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喬寒生一聽，就用肯定的聲音回答她，“已經快完成了。”
夏瑾再一次沉默了。
雖然她沒有做出選擇，但顧溫溫知道，此時的沉默，就是她的選擇。
白凌夜說到底，都是夏瑾第一次愛的人，而白凌夜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夏瑾的事情，所以，夏瑾的心裡，對他多少還是會有些不一樣的。
但在現在喜歡的人面前，從前的事情，不過是往事，若不想提的話，那就都不算什麼事。
“那他會死麼？”
夏瑾沉默着，空氣裡便都是安靜的氣氛，直到玻璃研究室裡面，那臺機器停止了轉動，醫生們圍聚到喬寒生的身邊，而白凌夜顯然看起來像是被放棄的那個人。
喬擎亦笑了，“怎麼，捨不得用老情人換現任的命？”
“他會死麼？！”
夏瑾的聲音，忍不住加大了一些，轉臉怒視着喬擎亦，她也想不通，爲什麼偏偏就是他，偏偏就是他！
喬擎亦嘴角的笑容可沒有隱沒下去，反而是拉大了一些，“我不是醫生，我可不能保證他到底會不會死，能不能活，這還要看醫生，還要看他個人的身體素質不是麼，你是醫生，你不是最清楚了麼？！”
夏瑾的拳頭，握了握，又緊了緊，隨即咬了咬脣，再次趴着玻璃，看着裡面的場景，一時之間，還是不能回過神來。
是，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