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的身體到底怎麼樣,對於他來說,應該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可偏偏,喬擎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去緊張的心情。
“什麼怎麼樣,能怎麼樣,都骨裂骨折了。”
喬寒生白了他一眼,又是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心裡面也是鬱悶着,早知道自己當初就不學醫了,搞得現在每天都累的要命。
“你不能治好?”
喬擎亦挑高了眉頭,森冷嚴肅的聲音滿是憤怒,好像喬寒生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拜託,又不是皮膚割傷這種事情,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件事情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麼?骨裂加骨折,就算會有我的特殊機器,也不可能馬上好的。”
喬寒生翻了個白眼,所以說嘛,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都是因爲有些人明明什麼都不懂,還怪醫生治療得實在是太慢!
“一百天?!”
喬擎亦的神情又愣了下來,雖然骨裂和骨折的話休息一百天也不算很長,但是,對於她來說,應該是太長了,“難道就不能縮短一點麼?”
喬寒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隨即一邊跟着出來的夏瑾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無知真可怕,瘋夏,你快告訴他,我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喬寒生都不想和喬擎亦再說話了。
夏瑾也跟着笑,“傷筋動骨一百天,也不是說一定要休息滿那麼長的時間,有的人體質好,恢復得快,有的人體質差,恢復的滿……”
“不用跟我說有的人,就說阮棉棉怎麼樣就行了。”
喬擎亦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夏瑾的話。
夏瑾對他這種態度很是不滿,“一個月的時間,是需要的,有喬寒生的那機器,最好也要休息一個月的,因爲她是舞者,所以,恢復必須要到最好狀態才行,如果她是普通人的話,一週就可以了。”
得到了這個回答後,喬擎亦的臉上纔是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隨即,他又皺緊了眉頭,因爲,夏瑾緊接着的一句話。
“不過,就算是一個月後,阮棉棉也不能跳舞。”
夏瑾推了一下喬寒生,示意他接下來的話,他去說就行。
“爲什麼不能跳舞?”
喬擎亦的臉色很難看。
夏瑾一個箭步,閃遠了一些,不想再陰晴不定的喬擎亦面前承受什麼怒火。
“喂!瘋夏,你不夠義氣啊!”喬寒生還想跟着夏瑾走,結果,喬擎亦的手一抓,就將他給抓住了。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麼?”喬擎亦虎着個臉,剛好這個時候,阮棉棉被護士們從裡面推出來。
他看了一眼,只看到她臉色蒼白,被麻醉的樣子,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其他事情的。
“她懷孕了的事情,你知道麼,現在還處於早孕階段。”喬寒生撓了撓腦袋,“孩子勉強是保住了的,但是,隨時都有滑胎的可能,所以,孩子最好是要好好保護一下,養胎養個兩個月至少,等孩子在肚子裡面生生勞了,纔可以多走走,適當做一些運動,但是……”
他說到這裡,話語頓了頓。
“但是什麼?”喬擎亦偶有些不耐煩,“有什麼話一口氣說完,別停頓。”
喬寒生這纔是繼續往下說,“接下來的話,本來我都不用說,你也該是明白的,你覺得,一個孕婦兩三個月後,你再讓她去跳芭蕾,這合適麼?暫且不說體型的影響,就說是孩子,你忍心讓人家懷孕還跳舞的麼?!”
空氣一下子凝結了一樣。
舞團的人剛纔跟着阮棉棉出去了,所以,關於她懷孕的事情,倒是沒有聽到。
喬擎亦聽完之後,安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
喬寒生拍了拍喬擎亦的肩膀,“所以說,你馬上就是要做爸爸的人,有些事情,就是要小心一點吧,好好疼疼你老婆,好好疼疼你未來的寶寶好麼?”
他都是沒有想到,阮棉棉會懷孕了,要不是因爲是他來做的手術,所以習慣性檢查得多了一些,否則的話,還真的是要忽略過去了,用一些不該用的藥了。
“我知道了。”
短暫的安靜與沉默之後,喬擎亦恢復了神情,很冷靜,淡定如初,然後,便是點了點,擡腿走人。
“喂!喂!你就這樣啊!什麼態度嘛!”
喬寒生在後面忍不住嚷嚷了兩句,隨後便是跟着喬擎亦朝前走了。
阮棉棉的病房裡面,安安靜靜的,舞者們都是圍在她的牀旁邊,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站在那裡。
當喬擎亦過來後,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舞團團長機靈,見喬擎亦過來,手一揮,讓其他舞者往旁邊靠了一些。
“都出去。”
喬擎亦很不喜歡病房裡面有很多人,就算他們什麼話也沒說,安安靜靜的,但看起來依然很礙眼,依然讓人不想多見。
一羣人聽到這話,非常識相得朝外走。
連關門的聲音,都是輕輕地,生怕打擾了喬擎亦和阮棉棉之間的安靜一樣。
躺在牀上安安靜靜什麼話都不說的阮棉棉,讓喬擎亦覺得有點陌生。
他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着她此時蒼白卻依舊是線條美好漂亮的臉,忽然就想起了初次見面的時候。
當時,他只不過是來舞團裡找林頃澄的,卻沒想到,阮棉棉卻忽然在自己面前出現。
更是非常乾脆直接地說了出來,“先生,我想請您幫一個忙可以麼?”
他坐着,擡起頭看向站在面前的,穿着白色芭蕾服的女人,她低着頭,頭髮高高地梳了起來,紮在後腦上上成了個小小的丸子。
漂亮的鵝蛋臉,一雙眼睛像是攏着雲霧一樣,卻又是水汪汪的,看起來迷人極了,也勾人極了。
笑起來的時候,左邊脣角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實在是……甜到了心底裡去了,卻又嫵媚,又清純。
他忽然就來了興趣,“說說你想讓我幫什麼忙。”
“有人污衊我殺了人,我馬上就要被抓走了,我希望先生能幫我澄清這件事。”
她看起來絲毫沒有半點的緊張。
“爲什麼?”
他記得他當初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