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你在晚宴上栽贓我們刺客聯盟,說秦楓死在我們手裡。怎麼,這纔多長時間,你就不記得了呢?”
刺客聯盟?!
雪蘭子心驚。
再仔細打量這人,雪蘭子嘴脣發抖,聲音更是結結巴巴。
“你,你是……鬼面……”
沒人知道刺客聯盟在哪兒,裡面到底有多少人。
讓刺客聯盟成爲衆人害怕的一個組織的原因,是決殺令。
人不死,令不休。
只要是刺客聯盟接手的任務,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據說,統治刺客聯盟的人叫鬼面。
這個神秘的人物,來無影去無蹤,從來沒有出現在公衆面前。
此時,被譽爲最神秘人物之一的鬼面,就站在自己面前,讓雪蘭子從心裡感到害怕。
“你要做什麼?”
雪蘭子努力地挪動着身子。
可是,她稍稍一動,被判官筆穿透的盆骨傳來的疼痛,就折磨着她,讓她生不如死。
“你這個問題,真是愚蠢。”
鬼面的笑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像催命符一樣恐怖。
“你敢誣陷刺客聯盟,就要有承受刺客聯盟報復的勇氣。”
“我來,自然是來殺你的。”
“雪蘭子,能讓我親自出馬,這是你的榮幸。”
“不不,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雪蘭子搖着頭,她不想死,想活着。
活到現在,雪蘭子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對生命充滿着渴望。
“晚了。”
鬼面突然抓住雪蘭子的手腕。
“你哪隻手傷了她?”
鬼面的問題,雪蘭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說的人是秦楓?
“是左手還是右手?”
鬼面沒等雪蘭子的回答,就連同她的手腕,一齊折斷。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脆。
“啊!”
雪蘭子疼得大聲慘叫。
和慘叫極爲不搭調的,是鬼面悠長的笑聲。
“果然,這麼折斷手腕的感覺不錯。”
“求……求你……放了我……”
雪蘭子躺在厚厚的墊子上,卑微的像一個奴僕,完全不見在晚宴時的囂張模樣。
“你傷她的時候,可曾放過她?”
鬼面的聲音傳到雪蘭子耳朵裡,她吃驚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聽鬼面的口氣,他似乎認識秦楓,而且兩人交情不淺?既然如此,爲什麼鬼面還要發出決殺令?
似乎看出雪蘭子的疑惑,鬼面非常好心地解釋了一句:
“不是我做的,我怎麼會傷害她。”
他得知消息,決殺令已經發布了出去。
“呵呵……”
雪蘭子突然笑了起來。
“決……殺令……人不死……令不休……”
就算鬼面是刺客聯盟的頭腦,鐵的規矩,不能壞。
只要秦楓活着,她一生都將被刺客聯盟追殺,哪怕鬼面在意她,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這,還真是好笑呢!
雪蘭子笑聲中的諷刺和那一絲絲歡喜,鬼面如何聽不出來。
她死到臨頭,居然還幸災樂禍?
果然,這人該死!
鬼面手中銀光一閃,雪蘭子的脖子忽然裂開,鮮血瘋狂噴射,瞬間染紅了雪白的毯子。
“你,你……救不了他……”
趁着還有一口氣,雪蘭子看着鬼面,嘴角掛着嘲諷的笑容。
“救不了麼?”
鬼面突然低聲啞笑。
“如果,我毀了刺客聯盟呢?”
對鬼面的這個答覆,雪蘭子回饋的是一副見了鬼的驚奇表情。
怎麼會有這樣的瘋子?
秦楓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刺客聯盟的鬼面,爲了她毀掉自己一手建立的心血?
這個人真是個瘋子!
絕對的瘋子!
鬼面剛纔那一刀十分有技巧,能讓雪蘭子大量流血,卻又留着一口氣,甚至一直保持着清醒的頭腦,親眼看到自己的死亡歷程。
看着雪蘭子的鮮血一點點流逝,鬼面揚手,身後出現一個黑色的龐大身軀。
這是?
等看清楚黑色巨物猙獰恐怖的臉,和它額頭上的尖角,雪蘭子突然睜大眼睛,驚恐萬分。
暗靈師——
鬼面居然是暗靈師!
爲什麼紅月大陸上有暗靈師?!
發現這麼大的秘密,雪蘭子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就是暗靈師。
傳說暗靈師能奪走人的魂魄,將魂魄煉製成鬼魅,從而操縱鬼魅攻擊人……
不行,她要把大陸出現暗靈師的事情上報宗門。
雪蘭子想去摸死亡之翼的玉佩,誰知道她的手被折斷,每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沒等她觸摸到玉佩,鬼面一刀飛起,直接斬斷了雪蘭子的手。
“噬鬼,他們都是你的——”
“諾——”
噬鬼點頭,毫不客氣地撲向雪蘭子。
“不……不……”雪蘭子氣息悠悠,沒辦法掙扎,也沒辦法呼救。
她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遺言,只有一個字“不”。
噬鬼今天很開心。
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召喚他了。
二十個武者,兩個車伕,還有馬車裡的兩個人……這一次,它可是美美地飽食了一頓。
“噬鬼,我們走。”
看了一眼空蕩蕩發馬車,鬼面轉身離去。
“諾。”
等軒轅炙炎到達,他看到的只有兩輛空空的馬車。
沒有人?
他們去哪兒了?
軒轅炙炎皺着眉。
他好不容易把葉靈雪哄睡,就馬不停蹄地趕來,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雖然馬車的車篷被摧毀,可是沒有血跡沒有屍體,這裡乾乾淨淨,像被雨水洗刷了一樣。
雪蘭子到底是被人救走了,還是遭遇了不測?
軒轅炙炎皺着眉,看向四周。
不知道爲什麼,他在這裡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他是誰?!
木魚府。
薛蟠正做着夢。
在他夢裡,薛戰得到長生殿藥師的治療,不但恢復氣魄,而且武功更上一層樓,一招就虐殺軒轅炙炎,薛蟠甚至差點兒笑醒……
“皇上,皇上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嘈雜的聲音傳到薛蟠耳邊。
什麼東西?!
薛蟠有些惱火,翻身繼續睡着。
看到這情景,伺候薛蟠多年的徐公公擦了把冷汗。
按理說,他不應該在一大早就打擾薛蟠,特別是看到主子臉上的笑容,一定是在做美夢,他就更不應該在這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