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牧守一方

秦瓊不知道的是,皇宮內隋文帝與越國公楊素正在商議他這位大功之臣。

“處道,你覺得這秦瓊如何?”隋文帝躺在軟榻上向面前的楊素問道。

楊素略一沉吟,說道:“陛下,秦瓊的武藝可說是高強之極。臣曾聞其餘子通(韓擒虎字)大戰一百多個回合方纔落敗,乃是一員猛將,足可爲大軍先鋒。

用兵雖然略顯稚嫩,不過進步也是很明顯的,假以時日必定是我大隋棟樑之才。臣所見過的年輕人之中,只有子通之甥男李靖李藥師方可與之媲美。”

隋文帝點點頭說道:“那就是說這秦瓊是一個可造之材?說不定這秦瓊還真的能夠成爲我大隋的冠軍侯。”說着輕笑出聲。

楊素言道:“陛下聖明!”

楊堅擺擺手說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楊素起身一拜,轉身離開了延嘉殿,出了皇宮,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楊素剛離開,獨孤皇后從珠簾後走出,來到楊堅身邊坐定。問道:“陛下可是想要擡舉秦瓊?他的年齡有些小了吧!現在讓他身居高位有些早了吧?”

楊堅看着獨孤皇后,笑道:“不早了!阿羅,我們都老了。大隋的基業遲早要交給勇兒來繼承,朝中衆臣也都年紀不小了,輔佐不了勇兒多少時間。還需要一些年輕的臣子來輔佐勇兒。秦瓊現在已經表現出大將之姿,以後定然是一員良將。

勇兒繼位之後,秦瓊正當壯年,必然是我大隋的擎天柱、架海樑。”

獨孤皇后皺着眉頭說道:“陛下,就怕勇兒性格懦弱,駕馭不了秦瓊這等猛將。”

楊戩輕嘆一口氣說道:“是啊,勇兒忠厚良善。可惜稍微懦弱了一些,不是雄主之姿啊!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如今江南的叛亂已經平息。嶺南的民變也很快就會結束。

數十年內不會有太大的變故,北方的突厥與西南的吐蕃雖然強勢。但是想要撼動我大隋,也不是太可能。只要有數員秦瓊這樣的良將,就可以守住關隘,讓突厥、吐蕃無法對我大隋構成威脅。”

至於數十年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已不是你我所能預料得到的。這世上有哪裡有千年不衰地王朝?

該做的你我都做好,子孫後代會將大隋帶到哪裡,我們無法去管。”

獨孤皇后雖然嘴上沒有說話,但是緊皺眉頭,心中已經有些想法。

第二天秦瓊正在軍營之中習武。就見一名士卒急惶惶的跑到習武場邊大聲喊道“秦將軍,有聖旨,快去接旨。”

周遭的將領聞言都知道秦瓊的賞賜下來了,雖然有些眼紅,但是秦瓊的功勞在那明擺着。是一刀一槍的拼回來的。也不由得他們不佩服。一個個都上前賀喜。

秦瓊見所有人都向着自己涌來,忙抱拳說道:“各位袍澤,天使在營中等候。不好讓天使久候,等叔寶接完聖旨,再來與衆位相敘如何?”

衆人這纔想起秦瓊的聖旨還沒有接,忙將路讓開,讓秦瓊過去。

秦瓊怕自己一身汗味。薰着了天使,平白地落下罪狀。快步趕回自己的營帳,換了一身衣服。才前去接旨。

那內侍在轅門前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方纔見到遠處一名大漢快步跑過來。呵斥道:“秦瓊,你好大的膽子,咱家替陛下前來宣旨。你竟然如此無禮,讓咱家等候這麼長時間。”

秦瓊忙上前行禮,禮畢之後,順勢將手中的珠寶送到內侍手中。說道:“公公莫怪,末將剛纔在習武。一身的臭汗,怕唐突了公公

那名內侍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又想到陛下對此人地器重,遂眯着眼笑道:“秦將軍太客氣了,也是咱家來的太急了,也怪不得秦將軍。接旨吧。秦將軍。”

秦瓊忙撩衣跪倒在地說道:“臣。冠軍將軍秦瓊接旨。”查秦瓊自投軍以來功勞卓著,實爲棟樑之才。特招秦瓊金殿覲見。以資獎勵。欽此。秦將軍,快隨咱家進宮吧,不要讓陛下久候。”

秦瓊起身說道:“是,多謝公公提醒,我們這就走吧。”

內侍點點頭帶着秦瓊走出軍營,向大興城行去。一路上快馬加鞭,不一會便來到了大興宮,一路穿過承天門、太極門、兩儀門,來到甘露門門口。

內侍轉身對秦瓊說道:“秦將軍在此稍候,咱家這就進去稟報陛下。”說着轉身走進了甘露殿,將秦瓊一人留在了門口。

不一會,另外一名內侍走出甘露殿,對秦瓊說道:“陛下有旨,召冠軍將軍秦瓊進殿。”

秦瓊忙整理了一下衣冠,隨着內侍走進甘露殿。

進入甘露殿之後,見楊堅端坐在龍椅上,注視着自己,忙緊走兩步,來到楊堅五步遠處,叩首道:“臣冠軍將軍秦瓊叩見陛下。”

楊戩擡手說道:“平身!起來說話。”

見秦瓊站起來,楊堅正準備說話,就見一名內侍走進甘露殿,有些不悅的問道:“何事?”

內侍見楊堅有些不高興,忙叩首說道:“陛下,靠山王有奏章上奏,請陛下御覽。”

楊堅聽說是靠山王的奏章,還以爲有什麼大事,忙說道:“快呈上來。”

等將奏章看完之後,楊堅笑着看了秦瓊一眼,說道:“聽說你是山東人?”

秦瓊不知道楊堅爲什麼要問這些,有些奇怪的說道:“回陛下,臣乃是山東濟南府歷城縣人氏。”

楊堅點點頭笑道:“你少年投軍,伐陳之時便立下了大功。按照你地功勞,就是封一個三四品的大員也是應該的。

不過鑑於你年紀尚小,真想讓你磨練數年再說,沒想到這次江南平叛你又立下了大功。朕就是想壓也壓不住了。

若是再不好好地封賞你,天下士民百姓就會說朝廷不公了。哈哈哈哈哈哈!”

秦瓊伏拜在地,說道:“臣惶恐。”

楊堅笑着擺擺手說道:“不必驚慌,起來吧。”

秦瓊起身之後垂首站在一邊。等着楊堅發話。

楊堅沉吟片刻說道:“當年平陳之戰結束之後,朕召見有功將士,曾問你生平之志。你言道願成爲我大隋的霍去病。朕今日就封你爲驃騎將軍,齊州刺史。再賜你黃金二十斤,縑三千段,馬二百匹,羊二千口,公田百頃,宅一區。”

秦瓊雖然想到自己此次的封賞不會少。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豐厚,但是也不敢給楊堅一種淺薄的感覺,壓制住心中的興奮,上前叩首道:“臣秦瓊謝陛下隆恩。”

楊堅暗自點了一下頭,想道:“不驕不躁,確實是難得地人才。”擺擺手說道:“下去吧。”

秦瓊遲疑了一下說道:“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陛下恩准。”

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皇帝面前你只有俯首聽命,絕沒有提條件的份。楊戩聽到秦瓊這句話,有些不悅,想道:“這秦瓊如此的不知趣。朕已經如此厚賜與你。你竟然還想提條件。但還是說道:“什麼事說吧。”

秦瓊也知道自己在帝王面前提條件,會惹得君王不悅。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見楊堅沒有當場發怒。將自己趕出去,也不由暗叫幸運。忙說道:“陛下,臣有位兄弟名叫李達,與臣一起在軍中當差,也是濟南人氏。

且那李達是一個混人,脾氣有些倔。臣怕臣離開之後沒有人能約束得住他,闖出禍端來,所以想帶李達一起離開。前往齊州,還望陛下恩准。”

楊堅一聽是這麼一件小事,也笑了起來,問道:“這李達在軍中官居何職?”

秦瓊一聽就知道此事有門,忙答道:“李達在此次江南平叛之時也立有大功,因功進帥都督。”

文帝笑道:“那就將李達再進一階。在你手下任下鎮將。”

秦瓊本還擔心文帝不同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聽到楊堅地話大喜。忙上前說道:“臣待李達謝陛下隆恩。”

說完便告退出了皇宮,往軍營行去。

秦瓊走後,獨孤皇后來到文帝身邊說道:“陛下,你對秦瓊的賞賜是不是太過豐厚了一點。而且你不是說要把秦瓊培養成勇兒的干將麼?怎麼送到齊州去了?”

楊堅微笑不言,將手中靠山王的奏章遞給獨孤皇后,說道:“皇后一看便知。”

獨孤皇后一臉狐疑的結果楊堅手上的奏章,快速地看完。將奏章交給隋文帝,說道:“原來如此,秦瓊竟然是靠山王叔地故人之後。

不過從來沒有聽說靠山王叔有姓秦的故人啊?”

楊堅笑道:“王叔喜好結交三山五嶽地奇人異士,相知遍天下。有幾個你我不知道的故人也是再正常不過了,不必驚奇。”

獨孤皇后一想靠山王的性子,也有些釋然了,隨即有皺起眉頭,說道:“陛下,那秦瓊去了齊州,和勇兒就不會有太深的交情,以後……。”

楊戩呵呵一笑,說道:“阿羅,你剛纔在後面應該也看到了。朕封賞秦瓊他自己地時候,秦瓊沒有一絲的異色,可是封賞那李達的時候,秦瓊卻是喜笑顏開。

雖然僅僅是一件小事,卻也足以看出,秦瓊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你我厚待於他,就算是秦瓊與勇兒沒有任何的交往,也會盡心輔佐勇兒地。

再說還有靠山王叔教導,又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秦瓊回到軍營之後,軍營之中的同僚忙圍上前去,詢問秦瓊到底受到了什麼樣地封賞。當得知秦瓊不但成爲正四品的驃騎將軍,還成爲一州刺史的時候,臉上羨慕的神色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李達聽到秦瓊當了大官,而且還是在家鄉的時候,心中十分的替秦瓊高興。抱着秦瓊一陣大笑,轉念又想到秦瓊要去其他地方當官了,自己和秦瓊就要分開了,又是一陣黯然。

李達的表情,秦瓊自然是全部都看在眼中。不過秦瓊想要給李達一個驚喜,所以並沒有說李達也將和自己一起前去的事,相等後面再說。

秦瓊受到了封賞,自然免不了要請客。秦瓊也不是小氣地人,帶着軍中一種同僚到城中大吃一頓。一個個都喝的酩酊大醉,方纔迴轉軍營。

李達由於心情不好,所以喝的格外的多,此時已經是人事不知。連走路的站不穩,只能由秦瓊一路扶了回來。

將李達扶到軍帳之後,秦瓊便準備找些醒酒的東西,給李達醒醒酒。剛將李達放下準備離開,卻被李達一把拉住。

秦瓊轉頭看去,只見李達醉眼惺忪地拉着秦瓊,說道:“叔寶,你我自入軍營以來就一直在一起,現在你升官了,要分開了,俺還真有些捨不得。

秦瓊見李達醉地不像樣子,便輕聲說道:“鐵牛,你喝多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李達拉着秦瓊說道:“你升官了,馬上要走了,以後恐怕再見不到你了。”說着就是一陣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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