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平攤開的離婚協議書，先是濺上了幾滴，隨後暈染開來，轉眼間就髒了大片。
初九更加惶恐不安，道歉的話幾乎脫口而出。
可是下一瞬，她到了嘴邊的話就因爲方嘉毅古怪的目光，還有顧言拉黑的臉色給驚回了肚子裡。
怎麼忘了呢，她現在是那個飛揚跋扈的初寶盈。
鎮定！鎮定！
初九告誡自己，擺出初寶盈的架勢：“我的聲音很好聽，很特別吧！”
顧言冷冷掃了一眼徹底作廢的離婚協議書：“很普通。”
真夠自戀！顧言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哪有？他們都說我的聲音有點娃娃音，不僅如此……”
呱燥！
顧言忍不住打斷初九：“我還有事先走了。離婚協議的事情，我會再安排時間和你談。”
“其實也沒什麼好談的，咱們早就協商好了的事情，讓方律師把文件重新打印兩份給我們簽字就可以了。”初九看他不再揪着聲音的事情不放，暗中鬆了口氣。
“你沒有其他條件了？”顧言的目光刷一下射過來，陰鷙冷漠。
其他條件？
要他以後有多遠滾多遠，算不算條件？
初九很心動，但是卻不敢真提出來。
“分給我的財產需要提高。如果離婚的時間多延長几年更好。”初九儘量模仿初寶盈的口吻和神態。
初寶盈很貪婪。她的這些要求在他想之中，但又在預料之外。
因爲，她這次居然沒再提家族股份的事情。
她在算計什麼？
“我知道了，我們改天再約。”顧言雖然不知道初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也不會蠢到主動去提醒她。
“好。”終於可以不用面對顧言了。初九猛地站起來，聲音裡帶着激動的顫音。
“嗯？”顧言帶着鄙視和懷疑的目光立刻橫掃過來。
初九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一下子空降到了北極，血液都被凍住了一樣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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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約了閨蜜逛街shopping，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去了。”初九急忙擺出初寶盈的姿態，高調得好像開屏的孔雀，大搖大擺地在顧言眼皮子底下溜了。
直到她走出百潤大酒店，才後反勁的腿肚子發軟。
幾乎跟她前後腳出來，顧言看她坐車離開後也坐上自己的法拉利：“嘉毅，你看出什麼了嗎？”
“這個初小姐，倒是比傳聞有趣多了。”方嘉毅笑得曖|昧不明。
“這些大家族裡的千金小姐做慣了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是該讓穆然調查一些事情了。”顧言抿了抿脣，加快了車速。
晴朗的天空飄來一朵朵柳絮一樣的白雲，如夢似幻。
午休結束，初九第一時間趕回公司。
今天需要處理好的事情還有很多，她匆忙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立刻敬業地回到辦公桌繼續和小山一樣的文件奮鬥。
“叮鈴鈴……”
電話鈴聲剛響起，初九已經條件反射地將電話接起來：“你好，副總裁辦公室，我是秘書初九。”
“初九，你馬上把手上的所有工作都交給寧瑤處理。”項晨潤朗的聲音從電話裡輕飄飄地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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