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又陪着戰老爺子打了三圈牌。
老爺子實在是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丫頭實在是太厲害了啊，深藏不露了。
戰祁衍眯着眸子，黎歡的牌技確實是不錯。
主要是黎歡會動腦子，從戰祁衍的視線看去，黎歡的餘光一直在偷瞄着老爺子擺牌的方向。
戰祁衍淡淡的勾脣，黎歡對老爺子打牌的路數顯然是已經摸清楚了。
所以老爺子靠的是運氣，黎歡靠的是本事和技巧。
……
戰老爺子的兩百封頂，全部都給輸光了。
黎歡看着戰老爺子一副有點兒懵的模樣，主動笑眯眯的開口道：“老爺子……其實打麻將也是有技巧的，您想學嘛？”
戰老爺子聞言輕哼一聲：“這玩意能有什麼技巧，你別在這兒糊弄我了。”
黎歡嘟着紅脣，勾脣道：“沒技巧我怎麼會贏了您啊。”
“再說了，您也帶兵打過仗，打仗還需要兵法呢，所以您應該知道的，任何事兒，都是有技巧的。”
戰老爺子：“……”
黎歡見戰老爺子已經有些心癢癢了，扯着嗓子繼續開口道：“老爺子，學費我也不收您貴，兩百就行了……到時候您可以和秦首長打牌贏回來啊，一點兒都不虧的。”
“再說了，您也可以轉手把技巧教給他啊，把我這兩百塊錢學費給賺回來。”
戰老爺子：“……”
哼……這丫頭讓自己教老秦，恐怕她自己早就教了，把學費給先收完了。
黎歡忍着笑，看得出來戰老爺子對自己充滿了嫌棄啊。
戰老爺子哼哼道：“你這丫頭，贏了我的錢，又想騙我的錢。”
“贏錢我是憑本事的啊……至於騙這個談不上，您想學的話就花錢，不想學的話，我也不求着你學。”
“唔，不學的話，我就得回去做作業了啊。”
說完，黎歡嫣然一笑，作勢要站起身子，把贏來的錢揣到兜裡帶走，被戰老爺子直接叫停。
“行了，你說吧……”
老爺子心裡癢癢的，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心裡真的不快活。
黎歡忍着笑，衝着戰祁衍眨巴眨巴水汪汪的鳳眸，隨後俏皮一笑，伸出蔥白的小手，攤開。
“先掏錢。”
戰老爺子一聽蹙眉道：“我……我還能欠你這兩百塊錢嘛？”
黎歡聳了聳肩，對戰老爺子的話不以爲然。
“賭桌上無父子啊，更別說是父女了，當然得小心點啊。”
戰老爺子：“……”
氣死了。
褚秀文在一旁差一點笑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了，黎歡這丫頭實在是太可愛了啊。
戰傑和喬景年同樣忍着笑，黎歡這個脾性啊，一向是如此的。
戰祁衍俊臉暗了幾分，說實話，自己這個小媳婦，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能看着黎歡和戰老爺子水火不容的模樣，確實是有那麼點意思的。
上午戰傑陪着黎歡唸叨的時候，自己就沒少被老爺子唸叨。
……
戰老爺子隨手從兜裡再度掏出了兩百塊錢，黎歡立馬笑眯眯的把錢給接了過來。
“多謝爸……”
黎歡看到錢的模樣，那滿足感，別提有多可愛了。
“快說有什麼訣竅？”戰老爺子都有些着急了。
黎歡挑了挑眉，勾脣道：“很簡單，盯着對方的神色，首先呢，如果我出了條類，你明顯神色更加緊張些，那說明，你需要條類的牌，在儘可能的情況下，我會考慮避開。”
“第二點，看對方的抓牌邏輯，老爺子，您的習慣是左邊放條，中間放餅，右邊放萬，對吧？”
戰老爺子聽黎歡這麼一說，神色有些詫異。
“你怎麼知道？你這丫頭，該不會偷看我的牌？”
黎歡見戰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認真笑：“那麼低級的事兒，我當然不會做了，我只是看你每次都是左手打出的牌是條，右手打出的是萬，分析出來的，你打什麼樣的牌，說明不要什麼樣的牌，那我就去囤積那種牌唄，這樣的話，我贏的概率就會大大的提高。”
黎歡聳了聳肩，笑得一臉狡黠，那機靈的模樣，分外討人喜歡，就連戰老爺子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就是個發光體。
戰老爺子：“……”
這丫頭長着一張小綿羊的臉，事實上，是一隻小狐狸啊。
戰老爺子算是徹底的吃癟了。
黎歡這丫頭厲害，這丫頭實在是和其他女孩子很不一樣。
“算你丫頭厲害。”
頓了頓，老爺子沒好氣的開口道：“把這點兒聰明勁兒放在學習上，何止是本一啊，保送也不在話下。”
“那可不行，我得突出祁衍優秀啊，如果我不是學渣，怎麼凸出祁衍優秀呢，對吧。”
戰祁衍：“……”
這丫頭是拿了自己當個幌子了。
戰祁衍勾脣，見黎歡賺得盆滿鉢滿了，站起身子，摸了摸黎歡柔軟的長髮，隨即開口道：“好了，時間不早了，該回去做作業了。”
黎歡這丫頭就是太隨心所欲了，就得靠自己管着。
在黎歡學習這個問題上，戰祁衍是一點兒都不敢馬虎的。
聽了戰祁衍的話，黎歡乖巧的點了點頭，戰老爺子滿臉不悅。
“這來家裡吃飯一趟不要緊，還賺了點零花錢走……”
褚秀文見狀提醒道：“這也是黎歡憑本事贏的……你啊，願賭服輸。”
“哼……”
戰老爺子輕哼一聲，視線又偷瞄了兩眼麻將桌上的牌，確實是有點意思，動腦了，也活動雙手了。
黎歡訕笑，立馬嬌嗔道：“老爺子，等有空的話，您想組局了，我一定陪您打！”
“哼……不稀罕你。”
黎歡聳了聳肩，“那最好了，我可以乖乖在家裡做作業，老爺子，別忘了您說的話！”
戰老爺子：“……”
又被這個死丫頭給上套了啊。
……
戰傑和喬景年聽說黎歡要走，有些失落，卻也只能目送着黎歡離開。
臨上車之前，黎歡轉過身子，俏皮的對着戰傑眨巴眨巴鳳眸。
“週一請你和甜心喝汽水。”
戰傑聞言俊臉一紅。
“好。”
……
一坐進車裡，黎歡立馬數着兜裡的錢。
自己居然贏了三百六，外加獎金的兩百，總共是五百六。
唔，一吃三啊。
黎歡眼神都亮了……
“戰叔，陪我去超市吧，馬上要到林媽生日了，我想給她買件衣服，終於有錢了，我可是把全部私房錢拿出來做賭注的，還好沒輸。”
戰祁衍眸色微動，本來以爲黎歡想要賺點零花錢，沒想到這一次打麻將還有其他的原因。
嗯，正因爲如此，自己並不打算追究了。
“好。”
戰祁衍點了點頭，隨即蹙眉道：“去超市買衣服？爲什麼不去商場？”
看着戰祁衍一邊開車一邊費解的模樣，黎歡點了點頭，十分耐心的講解：“對啊，超市有的時候有折扣的衣服，價格特別的實惠，再說了，質量都很好，性價比特別的高……如果去商場買，我這五百多，只能買個圍巾的。”
戰祁衍眸色微動，黎歡說這話的模樣跟小大人一般。
“嗯。”
戰祁衍迅速的將車調個方向，往超市方向開去，見黎歡嘟着紅脣，哼着曲，勾脣。
“不是不許你賭的嘛？幾天居然慫恿戰家人聚衆打麻將，你說我要怎麼罰你？”
戰祁衍的嗓音看似訓斥，事實上，寵溺十足，黎歡知道戰祁衍並沒有動怒，否則早在一開始打麻將的時候就阻攔自己了。
“戰叔，你誤會我了，我這是陪着老爺子運動……杜絕老年癡呆啊。”
戰祁衍：“……”
“你少氣他，他興許啊，身體會更好些。”
黎歡忍着笑，“還不是他招惹我的。”
戰祁衍目光暗了幾分，黎歡提出打麻將有益於杜絕老年癡呆症，這個言論，簡直是石破天驚。
也虧得這丫頭能提出來！
……
戰祁衍鮮少逛超市，有些不適應，人來人往的，相當熱鬧。
黎歡則是熟練的推了個購物車，拉扯着戰祁衍的胳膊。
“戰叔，你幫我推一下，我去看衣服。”
“嗯。”
戰祁衍看着黎歡嬌小的身子竄入人羣中，勾脣，推着購物車有些無所適從。
嗯，第一次推這個玩意，真不算熟練。
卻很有意思的感覺。
周遭有帶孩子的，更多的是夫妻一塊兒逛超市。
戰祁衍忽然想到何慶時常在自己耳邊提到的：祁衍，晚上我得陪你嫂子逛超市去，家裡買的東西太多了，女人家拎不動，就得靠咱們這些男人拎重物。
祁衍，這兩天國慶促銷，聽說超市裡醬醋很便宜，我得陪你嫂子去多買點，週末也就這點安排了。
祁衍，你嫂子特別喜歡去超市挑便宜貨，你說我怎麼運氣那麼好，找了個這麼會過日子的好媳婦啊。
戰祁衍眸色微動，閃過一抹暗光。
逛超市，本來以爲對自己遙不可及的事兒，沒想到今天陰差陽錯，自己反倒是和黎歡一塊兒逛超市了。
很溫馨的感覺。
……
黎歡則是迅速爲林媽挑選衣。
選擇款式，找到林媽的款式，再比較一下價格……
黎歡做得很細緻，不厭其煩。
戰祁衍目光落在黎歡身上，脣角勾了勾。
她認真的模樣，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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