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小小這是要悔婚?嗯?”景淵慢悠悠的嗓音傳來,伏秀抖了抖,無聲無息的跪了下來:尊上這……這不是發火了吧?
“是啊!”小主子火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伏秀生無可戀。
她爲什麼偏偏要這個時候過來呢?
她就不能晚點過來麼?
景淵道:“這可就由不得小小了,上了本尊這條賊船,怕是……跑不掉了。”
紀小小:“……”
紀小小無語地看着某個特不要臉的,有說自己是賊船的麼?
不過,也沒有長得這麼好看的賊船了。
於是……捏了捏小肚皮,想想反正自己眼不見心不煩,他都不介意了,她介意個鬼,紀小小直接蹬蹬蹬翻身下來了:“那就不跑了吧。”
景淵挑挑眉:“……很好。”
伏秀:“……”她不好,小主子怎麼突然就看開了?
……
鬼宮偏殿。
元生端着湯藥走進寢殿時,就看到自家公子落寞得瞧着外面飛舞的梨花瓣,他剛走進去,景漣大概是被開門時捲進來的涼風又吹到了,低咳了起來,只是咳聲壓抑而又剋制,讓人更加心生不忍。
“公子,該喝藥了。”元生端着湯藥過去,等景漣接過,替他往上拉了拉錦被,瞧着公子愈發消瘦的面容,委屈不已:“公子,外面好生熱鬧,尊上大辦婚事,收斂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只爲了討那銀龍歡心,可我們這偏殿……卻是冷冷清清的,元生真是爲公子委屈。”
景漣一口飲下,遞過去,拿過錦帕試了試嘴角:“我已然無礙,不過是身子骨早些年傷得很罷了,將養着也就是了。這話莫要讓皇兄聽到了,到時候,怕是我也保不住你,元生,莫要多嘴惹禍。”
元生眼圈泛紅:“可公子你明明想讓尊上來陪你說說話,你們是親兄弟啊,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尊上不應該更顧念着您嘛。”
“元生,好了,別說了,下去吧。”景漣搖搖頭。
元生還想說什麼,可到底沒開口再多言。
他垂着眼,直到元生離開,視線還是一直落在那株梨花樹上,久久未曾動彈一下,梨花瓣被風捲起,吹到他身上,他擡起手,慢慢拈着一片,雪白的梨花瓣,襯着他蒼白的透明的肌膚,彷彿融爲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把那枚花瓣,張開口放入了嘴裡,咀嚼着,直到一口口吞下,才慢慢閉上眼:天,要開始冷了呢……
……
森然可怖的廢殿,敖易神色焦急的等在裡面,他已經等了近一個月了,可鬼宮那邊依然沒有絲毫動靜,他不知道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對方拿了引魂琴到底有何用,可就算是鬼尊厲害,需要徐徐圖之,這麼久也該動手了吧?
還是說……主人在騙他?
這個想法一起,敖易連忙搖頭:就算是真的騙他,以他的本事,還真的無可奈何。
他咬咬牙,直接傳遞了信兒過去,約見對方。
直到過了一日,一直廢棄的宮殿的殿門,才“吱呀”一聲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