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小嗖的一下從水裡冒了出來,可等她冒出頭,就看到男主不知何時已經踏進了浴池。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簡單的長袍,走過來時,衣袂蹁躚,彷彿一抹驚鴻飛入眼底,氤氳繚繞的霧氣中,紀小小覺得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特麼……以前只覺得男主俊美的人神共憤,可那時候還只是單純的欣賞的不行,可現在看到男主,視線就忍不住溜到對方的薄脣上。
紀小小一臉懵,要死了要死了,她這特麼是中了什麼毒?
肯定是先前在宮裡的事情衝擊的太大了。
紀小小在李景湛下了湯池之前,趕緊游到了浴池邊,邁着小短腿兒,伸着小爪子爬了出來,一溜兒煙就往外跑,留下一地的水漬。
李景湛瞧着對方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一雙鳳眸,幽幽而動,嘴角慢慢揚了起來。
而另一邊,李景湛當着烏連的面親了紀小小。
那宣誓主權的一幕,讓烏連自從兩人走了之後,坐在那裡一個時辰,都是一動不動。
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片接着一片的撕碎。
鮮血淋漓的。
他腦袋裡無數遍的重複着先前兩人擁吻的那一幕,彷彿一根針,刺得他眼疼,刺得他心疼,渾身都疼。
他捏着玉龍杖,腦海裡忍不住回想起很久之前的一幕……
他毒發猛地把對方撲在身邊,張嘴就咬了下去,對方擡起手時,毒入了她體內時,他眼底對方的姿容彷彿一抹拓印,驚鴻絕豔的在眼底、心底烙下印跡,再也無法消去。
可他應該早就知道的,五年前,從他放棄讓李景湛離開,就會有這種可能性。
他們之間錯開了五年,而這五年,他們朝夕相處。
而他呢?爲了五年前的那件事,不惜修養身息,閉關五年,才堪堪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垂下眼,眼底的黯然怎麼都掩飾不住。
他握着玉龍杖,指腹摩挲了一下,許久,才站起身,就要走,只是剛轉過身,突然,窗櫺外的角落裡,傳來一聲近乎嗤笑的聲音。
熟悉的聲音傳來,烏連眼底的晦暗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厭惡。
窗櫺不知何時被打開,一雙陰柔的桃花眼,陰邪地透過窗櫺的縫隙瞧着烏連,眼神裡都是嘲弄與譏諷,“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向冷心冷清的國師大人,也有如此癡心的一幕,嘖嘖,這要是讓雅君看到了,不知道要多傷心呢,你說是不是啊,國師大人?”最後四個字,從對方脣齒間溢出,卻更像是嘲弄,半點尊敬都無。
烏連一張俊臉黑沉地盯着男子,看到男子推開了窗櫺,直接躍了進來。
他先前時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以至於竟然沒發現對方是何時來的。
來人是趙黎風,他翻過窗櫺之後,一步步朝着烏連走過來,這次並未坐輪椅,只是仔細去看,發現他行走間,步履還是不怎麼穩當,像是有腿疾。
只是對方走得很快,周身也籠罩着一層濃郁的靈力。
純正、渾厚,一掃先前病秧子的模樣,眉眼底更是多了幾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