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把自己的女兒失蹤定爲失蹤案處理,樑俊茹被氣得大哭大鬧:“我日你媽喲,你個龜兒子們破不了案就找個藉口一推了之。沒得本事就別當公安,佔着茅坑不拉屎還有啥子臉面對老百姓喲?”
川妹子傅碧瓊下班回來就給樑俊茹吃安定藥,怕她情緒激奮引起血壓升高。
王啓良沒回來之前,川妹子傅碧瓊情緒安定,和過去一樣溫柔、賢惠,通情達理。喂完樑俊茹藥,馬上洗手幫助做飯。和高世強在一起有說有笑。說起廠內發生的幾起案件,川妹子傅碧瓊有她自己的看法。
“廠內幾年內發生三起自縊身亡事件,這不正常。是工廠風水不好還是惹到哪位神仙大爺了?三起自縊身亡又像自縊、又不像自縊,這是因爲沒有發現他殺的證據。不像自殺是因爲都聞到屍體有一種藥物味道。自縊要有先決條件,有自縊的前兆、有自縊的原因。這些人都沒有。一般地說,想自縊身亡,如準備好繩索,搬一把椅子和板凳,頭下頦入套後,一腳蹬倒椅子或板凳,一下墜,就自縊成功!這些現象都沒有,所以我敢肯定,這三起自縊身亡都是他殺!只不過這人用啥子方法把人入套哪?我想過,古代有一種迷幻藥,現在有更多的精神藥,如安定、冬眠靈、立眠靈、乙醚,。。。。。。類似這些藥都能致人麻醉和迷幻。當然,古時有俠客使用的吹管、薰香,如果用這種藥迷幻了人,那作假像就成了真像,。。。。。。所以我認爲紡印廠有能人作了案!而且是多起!只是現在的破案技術落後,不能立馬破案!”
高世強豎着耳朵聽她說結論,說:“嫂子,你分析得太對了,你應該去當公安局的法醫、刑警隊長,。。。。。。”.聽不見她的迴音。回頭一看,王啓良推門進來了。這時的川妹子傅碧瓊懶洋洋地把手中活計一扔就臉色陡變。剛纔還是風和日麗轉瞬烏雲滿天了。
“你個龜兒子,我日你媽喲,幾時纔給老子回來?咱們妞妞就是在你那鍋爐工段失蹤,你咋到現在還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答覆?咋子?咋子?”
川妹子傅碧瓊睜着咄咄逼人的牛眼,大罵王啓良。
王啓良爲什麼晚回來?因爲他剛剛挨龔愛民一頓臭罵。
在戰高溫,奪高產的戰役中鍋爐引風機突然發生故障。鍋爐房一停汽就立刻影響全廠生產。特別是印染車間,不但停產還要糟塌很多機上坯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這樣的生產事故了,今天偏偏正好被龔愛民抓到藉口。當場就被龔愛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臭罵一頓,就差沒罵出髒字來。
最後,他下令,修不好引風機,誰也不許吃飯。因爲天氣太熱,引風機馬達被燒燬,更換一臺備用馬達就行了。鍋爐又開始正常運轉,一切正常後,王啓良纔回來吃飯。一進門又被川妹子傅碧瓊當頭臭罵一頓。心裡好不氣惱。剛想吵架,馬上被高世強阻攔,說:“行啦,咱們快吃飯堵住嘴!有啥事飯後再說!”
川妹子傅碧瓊吃着飯還不停嘴說:“你龜兒子不給我們個說法,老子今天就要打人!”
嘴說手動,順手就把飯碗
平拋過去。王啓良沒注意,隨便用筷子一擋,就把碗夾住。
王啓良說:“你小心點,這不是你家,把碗打碎你去買!”
川妹子傅碧瓊嘻嘻嘻上來瘋勁頭,嘲笑說“你個龜兒子我讓你接,讓你接,。。。。。。”
又接連拋出兩個空碗,王啓良伸手就抓在手裡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老子現在正在氣頭上,老子生氣就要打人!”
川妹子傅碧瓊放下筷子,兩手一叉腰說:“咋子嗎?你不就那點功夫嗎?嚇唬老子?告訴你——不得行!老子今天就要你說句話,妞妞現在到底在哪裡?”
高世強不讓王啓良說話。就說:“大嫂,這件事和我哥沒有內在聯繫。反正已經認定是失蹤案,還在繼續尋找、破案!這跟我哥有啥關係?”
樑俊茹一直在裡屋聽外屋爭吵。知道川妹子傅碧瓊又開始發神經,就慢慢走出裡屋說:“就算咱妞妞失蹤了。大嫂你就不要硬逼大哥了。這事和大哥有啥子關係嗎?你就不要對他使性子了?哎,你們兩口子好了,我也就高興了!”
王啓良想,本來是爲了照顧弟妹,如果經常讓弟妹難過,還不如回自己家去。這些日子,看弟妹精神好多了,明天我們回自己家算了。
吃完晚飯,王啓良放心不下,還要去車間看鍋爐運轉是否正常。
高世強說:“那咱倆一塊進廠看看去!”
走在路上,王啓良說:“看來,那小子把目標對準咱們了!”
高世強說:“無所謂,反正咱們的既定目標不變!就是他!只要有時間,咱們裡查外調的工作就不停止!不抓出兇手、黑手決不停止!”
哥倆拉拉手。王啓良說:“我看這些日子弟妹精神好多了,我想,明天正好是星期日,我們三口就回去吧。要不她光和我打架,這樣影響弟妹的情緒。你說呢?”
高世強拍拍王啓良的手說:“哥呀,我看我嫂精神越來越不正常。我怕你們回去打得更厲害!所以,咱們在一起可能還少打點架,我不同意你們回去!。。。。。。”
王啓良說:“在一起一打架就會影響弟妹的情緒,我看還是回去吧!”
高世強說:“要回去,你還是和嫂子說明白!”
第二天王啓良把回家的事情一說,川妹子傅碧瓊就說:“回家?哪個願意和你回去?你也不想想你是個啥子人物?老子不同意回去。回到那裡老子還不讓你折磨死?”
王啓良聽川妹子傅碧瓊的意思是回到自己的家,現在又不同意回家,這是啥子意思?不回就不回。這樣也好。
過了半個月,川妹子傅碧瓊仍然按時上下班,下班回來就忙活晚飯。
因爲車間發生一起斷臂工傷,廠醫院不能做大手術,王啓良就和廠醫一起把傷號送到人民醫院去治療。做完手術,又去傷號家裡看望,所以很晚纔回來。這時大家早就吃完晚飯正在一起聊天。高世強就在鍋裡給留着熱飯菜。王啓良回來還沒有進門,川妹子傅碧瓊端一盆涼水就潑過去。王啓良思想沒準備,被潑了一身水。
這時天氣早晚涼了,被水一激,渾身發抖。王啓良立刻像一頭猛獅,衝過來就要打傅碧瓊。川妹子傅碧瓊尖叫一聲像一隻小鳥一跳就躲在高世強的背後,說:“快救救嫂子!”高世強知道,如果讓哥打她一拳,就會把她打到屋外。高世強向前跨一步,擋住王啓良說:“算了,你就當吃一次虧!”
王啓良狠狠地說:“這個瘋娘們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太氣人了!”
高世強說:“唉,你吃點虧就吃點虧,這也不是吃別人虧!”
川妹子傅碧瓊躲在高世強的背後笑嘻嘻地說:“你個龜兒不曉得人情世故,這不是對你表示愛你嗎?”
樑俊茹撇着嘴說:“姐呀,如果這樣表示愛,還有人敢愛你嗎?你別耍死人不償命了!”
川妹子傅碧瓊突然大哭起來,哭的淚水嘩嘩流。高世強心裡奇怪。剛剛還是喜笑顏開,現在就淚流滿面,是不是真發神經了?情緒反常。
王啓良長嘆一口氣說:“她早就是個神經病了!”
“不不,不對!“樑俊茹說,“她沒有神經病!可能是一時精神受到刺激,一會就好!”
川妹子傅碧瓊接着又咯咯地笑起來,一把拉住王啓良說:“親愛的,咱們明天回家吧!”
王啓良說:“你不說不回去嗎?,你說了不算算了不說!你讓我咋辦?”
“那那咱立時就走!”川妹子傅碧瓊又滿臉堆笑,央求說,“咱馬上就回家嗎,我就願意回家,回家回家嗎!”
這時已是深夜十一點鐘左右。王啓良說:“要回也得明天。”
川妹子傅碧瓊一瞪眼,說:“老子就要回家,老子想啦,就要回家,回家!”
看她這個樣子,王啓良只好說:“好好,咱們回家!”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幹。高世強拿來自己的衣服給王啓良換上就要走。這時囡囡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
樑俊茹聽說他們三口都回去,立刻就翻了臉,說:“嫌我有病我不惱,你們走人我不怪。但是,要把我們的小囡囡給我留下,我離不開她,她不能走!”
小囡囡一把撲在樑俊茹的懷裡,說:“姨媽——我就不走了!”
樑俊茹高興地又哭起來。小妞妞只比囡囡小兩個月。長得都是那樣的乖巧,可憐啊,妞妞突然離去,是生是死?現在那裡?媽媽不知道哇,可想死了媽媽呀!
高世強想,對呀,明天是星期天,可以睡個大懶覺。所以他就不阻攔了。
臨走,川妹子傅碧瓊一臉正經地對高世強兩口說:“樑妹子務必安靜休養,很快就會康復。重要地是保持好心態。今天,我和你大哥就去那邊屋頭去住了。有啥子事就告訴我!好嗎?”
川妹子傅碧瓊又恢復了往日的常態。王啓良心裡很高興,心裡說:“這纔像個人樣哩!”半夜二人高高興興騎車回到家。一進家,川妹子就開始打掃房子、鋪好被褥就睡覺。
這正是:蛇仙始終在使“壞”,怕爾認真心裡“愛”,這邊困得難睜眼,那邊使勁用腳踹。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五十二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