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先安排你安頓下來,其他的事你不要管。”
看着鍾奇,姚柳抿了抿脣,似乎在想一個辦法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妹,鍾奇什麼樣的個性,姚柳還是清楚的,他想要做的事,一定是想盡辦法去做到的錁。
“哥,其實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鉿”
“什麼?”
“我結婚了。”
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索性就都說出來的好。
“結婚?你說你結婚?”
鍾奇睜大了眼睛,怎麼都消化不了這個事實。
“誰?那個男人是誰,什麼工作?多大了,你們結婚幾年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姚柳失笑。
“在回答你這些問題之前,我能先去接個人嗎?”
“好,我叫人送你去。”
十幾分鍾後,姚柳帶了一個小男孩回來,看着那個孩子,鍾奇再一次說不出話了。
“陽陽乖,叫舅舅。”
小娃-娃顯然還不太能理解什麼是舅舅,眨巴眨巴大眼看着母親,在她眼神的鼓勵下才開了口。
“舅舅……”
鍾奇看着孩子,又看了看姚柳。
“小柳,你——”
“他叫陽陽,今年四歲了。寶貝,讓你舅舅好好看看你。”
說着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小傢伙一步步的走向鍾奇,仰着頭,好奇的看着,但因爲怕生的原因,一雙小手兒絞着。
“看來你得好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說着將孩子抱起來,看着那張和妹妹酷似的臉,他心裡有種激動的情緒在發酵。
姚柳希望他看到孩子之後能改變自己的決定。
可是顯然,她低估了鍾奇的執拗,不管她如何說,鍾奇都是一副不需要她操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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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我聽說英朗現在向銀行貸款,要不要我和你爸——”
“媽,他會自己解決,所以你就別擔心這件事了,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他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夏子晴接過孩子抱了抱,老三是個特別愛笑的小夥子,一瞧見她就咯咯的笑個不停。
“我是擔心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可是我相信他能處理好的,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好不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王惠不再多說。
“對了,今天你姑姑和爸爸從雲南回來。”
“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
夏子晴訝異這纔多少日子,就已經解決好了?
“嗯,差不多了,主要你爸爸,一直想要回來看你和孩子,歸心似箭的。”
一想到秦朗,夏子晴有些侷促,畢竟不像王惠,兩人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天,一想到見秦朗她有點緊張。
“怎麼了?是不是有點緊張了?”
看出女兒的心思,王惠笑着攬過她。
“慢慢相處你就會知道你爸爸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緊張的。”
“姐”
沒等夏子晴說什麼,秦煙推門進來,今天放假,她就迫不及待的從學校趕過來。
“怎麼樣,學校課業忙不忙?”
“還行吧,就那樣,ting無聊的。”
大一還好,沒什麼實驗課,聽說大二實驗課很多,一想到要動手把那些青蛙什麼的給解剖了她就有點牴觸。
“唉來來來,讓我抱抱我的大外甥,嘖嘖,瞧瞧這帥氣勁兒,真是隨了她老姨。”
秦煙笑呵呵的抱起霍啓禹,小孩子真是越長越開就越漂亮,瞧這一對兒大眼睛,萌死個人了。
王惠見小女兒情緒好了很多,想着老爺子去世的後遺症應該是消去的差不多了。
看來她和戰東野之間相處的還是不錯的,如此想着,心裡倒是放心了不少。
“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聽說你們大四大五都在醫院裡面實習什麼的,現在有目標了沒?”
到底是有做姐姐的樣子,小丫頭纔是個大一新生就操心起實習的事了。
“我想進神外,不過聽說ting難的,現在國內神外科的有名的女醫生都鳳毛麟角。”
哄着懷裡的小人,秦煙說了自己的想法。
本來一心要去留學商學院的,不過,某次小事之後,她倒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去天壇?”
“呦,姐你行啊,這你都知道?”
“天壇醫院的神外是國內最好的,不過你想進去可得費一番功夫。”
這話倒是大實話,秦煙嘿嘿一笑。
“放心,你妹妹我是三頭六臂的小哪吒。”
“噗……媽,原來,你生秦煙的時候懷胎三年吶?”
姐妹倆這打打鬧鬧的,讓王惠看着心情越發的好。
……
肖明蘭來霍家順便帶了個消息,張楚要和賀紫舉辦婚禮了,純西式的婚禮,要在教堂舉行。
這個消息讓夏子晴可是高興壞了,因爲在她看來只要張楚一天不結婚,心裡就忍不住有壓力。
張楚結了婚才能證明他是真的將自己放下了,按理說人家怎麼着跟她一點關係都是沒有的。
只不過,人嘛某種時候都會有點矯情就是了,夏子晴的矯情之處就是這個。
“那我得封個大紅包才行。要不,買點禮物?媽,你說我買點什麼好?”
肖明蘭笑了笑。
“你就別瞎操心了,這個留給我們就好。”
夏子晴想了想也是,倒不如包個紅包算了,更何況他們得隨兩份,畢竟,霍英朗和賀紫也是舊識呢。
剛說到婚禮,夏子晴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賀紫打過來的。
約她去場地看看,按理說她和賀紫也不是真的什麼閨蜜什麼的,只是當時人家確實幫過自己不少,她也不好意思推辭,也就答應了。
……
“真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過來,不會打擾到你吧?”
“沒,家裡的孩子有很多人管着,我是甩手閒人。”
看着賀紫,夏子晴覺得什麼叫人生贏家看她就知道了,長的好,學歷好,哪個拿出來都是讓人羨慕不已的。
“真好。”
可惜的是夏子晴羨慕的這位反而在羨慕她。
女人在強勢,骨子裡還是女人,需要人呵護,男人天生是要被人崇拜的,而女人則是需要找到一個被自己崇拜的男人。
以前賀紫總是不相信這句話的,她相信自己不需要崇拜人和事,當遇到張楚的那天卻發現,她如何強大,都是需要一個肩膀給自己靠着的。
只是那樣溫柔的眼神,除了那一次,她似乎再也沒見到過。
如果不是記錄下那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真的見過那樣溫柔的眼神麼?
“我還是第一次要參加在教堂舉行的婚禮。”
夏子晴看着她臉色有些不對勁,卻也覺得兩人沒有熟到該問人傢俬事的地步,就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教堂是神聖的,是距離神靈最近的地方。”
這樣的話,是不是能給這段婚姻一些祝福呢,她是這樣想的,當然,賀紫足夠明白這些都是奢望,只是心裡還是有不甘心的因素在,希望每一步都做的很好罷了。
“看我這腦子,忘了說新婚快樂。”
夏子晴笑着,眼神很真誠。
賀紫看着她,一瞬間涌出一絲愧疚。
畢竟爲了能和張楚在一起,她利用了一些些手段。
算起來也不算光彩的。
“夏子晴,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看着忽然變得嚴肅的賀紫,夏子晴愣了下。
“嗯,我在聽。”
“賀總,不好了,有人在公司鬧事。”
特助一臉焦急的趕過來,打斷了賀紫要說的話。
……
夏子晴屬於無意之中被捲入這件事的,她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來鬧事,幾個人披麻戴孝,其中一箇中年男人抱着一張鑲了框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位年約八十餘歲的老人。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
圍觀的羣衆越來越多,似乎都在等着這件事的發展,賀紫凝着一張臉,看着那張照片裡的人,眉頭蹙起來。
“還我老父親的命啊。”
“這怎麼回事啊?怎麼還來人家門口鬧啊?”
“聽說好像是這家公司強拆人家的房子讓老人一激動就當場死了,還不賠錢。”
“啊?這麼無良啊?現在這些搞房地產的人真是沒人性啊……”
聽着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夏子晴有些擔心的看着賀紫,雖然對她不是很瞭解吧,但卻是不相信這會是她能做的出來的事。
“叫你們賀總出來,我們要公道!我們要公道!”
“我就是賀紫,你要什麼公道?”
賀紫從人羣中走進來,走到跪在那裡捧着靈像男人面前,整個人散發着強勢的氣息。
任誰也沒想到這麼大的集團管事人是個這麼年輕還漂亮的女人,一時間那幾個鬧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你騙誰?你怎麼可能——”
“這位先生,我們賀總已經到了,您還要繼續鬧下去麼?”
特助站在賀紫身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因爲她怕這些人發起瘋來傷到賀紫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們害死我公公,難道不給說法麼?大家來評評理啊,我們不想拆遷就強拆了我們的房子不說還讓我們無家可歸,老人也因爲這件事心臟病發死了啊。
你們這是仗勢欺人啊,欺負我們老百姓啊你們這是!”
“就是說,以爲我們老百姓好欺負,你們有錢有勢就能隨便欺負別人麼?”
一時間周圍的人開始傾向性的同情所謂弱者。
賀紫看着幾個人這拙劣的鬧劇,冷冷一笑。
“你們確定要這樣鬧下去?”
“我們這是保護我們自己的權益,我們老爺子死了你們難道不該負責麼?你別想抵賴,不然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這樣的狠話絲毫沒嚇到賀紫,反而讓她笑了,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夏子晴第一次瞧見她這種樣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麼?同歸於盡,你覺得你們有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