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老闆叫出來。”他打斷了經理的話,眸色清冷如掀不起一絲波瀾的冰湖。
他一上來就被這裡的狀況給吸引了,看清楚原來是那個小女人後,就迅速走了過來,在外,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欺負吧!
今天的他,一身正式的商務西裝,灰黑色的色調愈發彰顯他冷漠的氣質,但合身的剪裁,卻越發讓他帥氣逼人。
他的話,連同一直坐在位置上得逞的沈朵怡臉色也變白了,一股預感油然而生。
“這、這個。”經理猶豫着,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睜眼瞎焦急。
“需要我親自打電話?”他濃眉不悅一皺。
無可奈何,經理只能拉聳着腦袋叫來了老闆。
老闆是一位法國人,一來見這架勢,還沒聽其中的過程,已經連連道歉,“顧總,您息怒、您息怒!”
“你家經理似乎對我的女人很不滿。”他脣角危險一勾,似笑非笑。
“對,對不起,顧總,我不知道……”
“還惡言相對。”他冰冷打斷經理的話,接而說道。
這時,老闆再次發話了,“顧總,不好意思,對於給您和您愛人的損失,我們會造價賠償,而且他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老闆,我覺得,他這個經理還真不稱職。”一直倚在顧清慕身上的姜淺露,見縫插針補上一句。
顧清慕沒有說話,冷眸閃過一絲笑意,他的沉默算是認同了她的話。
善於察言觀色的老闆,一下子就明白了,連連點頭應道:“是的,謝謝小姐您提醒。”
……
如此一鬧,姜淺露也沒有嘗新菜的興致了,看着沈朵怡和她好友灰頭灰臉地離開後,原本想拍拍屁股走人的她,卻因他接了一個電話,被強勢攔上了車。
看着沿路建築不斷倒退,她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不禁再次詢問,“你究竟要帶我去哪?”
以她現在的角度,能看到他深邃如同刀刻出來的完美輪廓,一路燈光打落在擋風玻璃上,映照在他的俊臉上,鍍上幾分柔和的暖光。
“去了你就知道,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她被他霸道的話給嗆到了。
瞪目咂舌,“誰是你的女人。”
“你一而再再而三欠我的人情,在還沒還清前,都是我的女人。”
“得了便宜還賣乖。”姜淺露雖然常日看起來驕縱一點,但聰明之極的她,當然懂分寸,所以,這個時候,她識時務地只是抱怨一聲,沒有較真追究。
轎車如同深海的魚,一直遨遊在川流不止的車海中,十五分鐘後,停在了巍峨肅穆的醫院前。
她雖然不解,但打從看他走進來後,一臉的嚴肅,眉心深鎖不解,她也不好開口問話,只能緊緊地任由他擁着自己,走向了住院部。
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周遭白茫茫的一切,令她皺了皺眉。
走進一間病房,只見躺在其中的女人,墨色如同海棠般的長髮鋪灑在雪白的病牀上,她聽聞腳步聲時轉過頭來。
蒼白的容顏不帶一絲血色,五官精緻美麗,宛如雪峰上盛開的純美雪蓮。
但姜淺露觸碰到她看起來澄澈的眸子時,卻皺了皺眉,她眼睛毒辣,一看眼前這位,目光看似水靈無邪,其實深不見底,通俗來說,這種女人就是典型的白蓮花。
“清慕,你來了?”她完全視一旁的姜淺露透明,急切地想要坐起來,卻因渾身乏力而無法起身。
但顧清慕卻沒有一絲想要把她扶坐起來的念頭,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遞到她跟前,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拿着,以後別煩我,也別再玩兒自殺的戲碼!”
柴菁菁原本嘴角的淺笑一僵,那張白花花的支票刺痛她的心,她搖了搖頭,沒有接過去,瞬間美眸已經氤氳起一層霧氣,“不,清慕,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可憐楚楚的模樣直讓淺露感到虛僞,微微皺了皺黛眉,沒有說話,一直乖乖地站在男人旁邊。
“你不就爲了錢,一百萬,還嫌不夠?”顧清慕的話,令淺露微微一怔,她根本不知道,原本這個看起來不動聲色的男人,居然能如此絕情。
柴菁菁臉露難堪,兩行清淚縱然滑落,“不,清慕,我是愛你的。”
這時,顧清慕攬住她腰際的手緊了緊,把她朝前推了一把,目光在觸及懷中女人的時候,溫柔似水,但待他看向病牀的人兒時,卻恢復了一臉冷漠,“這是我的未婚妻,我來是告訴你,我們完全沒可能。”
“清慕,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清慕,你別走……嗚嗚……清慕……”
女人的失控痛哭,依稀還回蕩在她的耳際,她無法忘記那一幕,顧清慕把支票甩到病牀上後,摟住她絕情轉身。
走出病房時,她清楚看到,原本在病牀上的女人,已經掉到地上了,那絕情悲痛的目光,連她現在回想起來,心也跟着被揪了一下般疼痛。
她不由看向旁邊的男人,一時間竟然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