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在這瞬間更加尷尬壓抑,周佳凝看着北堂墨,有些不敢相信他會躲開她主動的吻。
她設想過很多次他們再見面的場景,都有他緊緊地將她抱住、不讓她走,那幻想出來的場景也讓她無比欣慰。
生活是苦的,可夢是好的。
她也一直就告誡自己不要再見他,可她控制不住。
她一方面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了,一方面又還希望他能繼續愛她。
或許,是她太貪婪了吧!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份會一直堅持的感情。
向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人都是善變的。
周佳凝的眸光黯淡下來,鬆開北堂墨,往後退了一小步,卻感覺從此離開了他的世界那麼難受。
她在臉上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對上他的黑眸,問:“你……有選擇了?”聲音很小很小。
北堂墨的拳頭揪得更緊,粗碩的青筋順着拳頭向上爬,黑眸冷冽。
“你搬家吧。”他的聲音不冷不熱,將目光移開,“別去打擾她。”是命令的語氣。
“這麼快就護着她了?”周佳凝難免唏噓,“是擔心她會受到傷害嗎?怎麼?你以爲我會拿她怎麼樣?在你心裡,我是個多麼不折手段的人?”
北堂墨瞪了周佳凝一眼,他由不得她在他面前這麼放肆,轉頭就要關門。
“墨!”周佳凝忽然出口,“對不起……我剛纔,我……我只是太激動了,並不是要氣你。”
“這不重要。”北堂墨甚至都沒有回過身子,“周佳凝,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喊我什麼?”周佳凝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北堂墨的臉色鐵青,索性將門關上,斷了和周佳凝之間的見面。
他下意識看向浴室的門,深吸一口氣,繼續坐去沙發上。
當宋恩燦洗完澡出來,見北堂墨還在家,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過來。”北堂墨輕輕出聲。
“幹……幹嘛?”宋恩燦怯生地躲在原地,“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麼,我會廢了你!”
“廢了我?”北堂墨像是聽見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就憑你?”
“你憑什麼小看我?”她不爽,“就算我不行,還有晴晴幫我忙呢!”
“你們倆?”他的笑聲從胸膛溢出,“坐過來,我有幾個問題問你。”
“什麼問題?”宋恩燦還是很警惕。
她跟着他回來了,更多的是因爲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不代表她原諒了他剛纔的所作所爲。
北堂墨的眉頭一緊,一想到他們之間的愉快相處就因爲他一時的失控打破了,就很惱恨。
“關於你那位男朋友的事。”他語氣沉悶,黑眸鎖住她的一舉一動。
聽言,宋恩燦呼吸一窒。
她都差點兒忘記自己還有一件那麼大的事情沒有處理。
“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沒有好的語氣,“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宋恩燦!”他提高音量,“你想怎麼證明?”
她逞強道:“我當然有辦法!”
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宋恩燦看起來絕對不會妥協。
北堂墨看了宋恩燦一眼,倒是好奇她有什麼辦法。
“你沒有太多時間。”他故意壓低了語氣,營造的氣氛更加緊張,“三天之內,我爸會再次找你麻煩。”
“找就找唄!”宋恩燦無所謂地出聲,“你擦亮眼睛看着,我清清白白的!”
北堂墨不由勾起了脣角,她一步一步地在成長,這倒是件好事,至少,以後可以不用太爲她擔心。
宋恩燦有些心虛地不敢接受北堂墨眼裡的溫柔,視線落在他的脖頸,竟然看見一個脣印。
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間的視力哪裡變這麼好了,眼睛眯小聚光,那確實是個脣印。
脣印還很清楚,沒有被擦掉,應該就是剛纔留下來的。
那也就是說,剛纔她在洗澡的時候,他開門和外面的女人見過,而且還接過吻啦!
可惡!
她還以爲他就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所以還有那麼一小點兒的感動,才和他說話的!
“不早了,睡吧。”北堂墨在這時起身,“越是這幾天越要提防,次臥不是你該睡的地方,我們……”
“讓他們來查房吧!”宋恩燦氣鼓鼓地出聲,直勾勾地瞪着北堂墨的脖子,“一個自己都不檢點的人,憑什麼來懷疑我?”
說完,她直接走到次臥去,門重重地關上,將北堂墨擋在門外。
北堂墨不解宋恩燦那忽然竄出來的怒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腹上多了些口紅印。
他大步走到鏡子前一照,果然,脖子上有個脣印,就是剛纔周佳凝留下來的。
宋恩燦肯定是看見了,所以纔會那樣反常!
北堂墨下意識就要去敲門解釋,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周身的冷氣漸漸揮散。
他輕笑出聲,搖搖頭,滿臉寵溺。
……
天很藍,雲很白,小鳥嘰嘰喳喳的,很熱鬧,將宋恩燦早早地就喊醒。
她伸了個懶腰,翻個身,還想繼續睡。
今天醫院沒有給她排班,學校也是下午纔有課,她得抓緊時間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不能讓自己背上一個不屬於她的罪名。
想着,宋恩燦起身,走到廚房去做早餐。
想起昨晚看見北堂墨脖子上的那個吻,她還是憤憤地不爽。
“既然都已經吻上了,還住在這裡幹嘛!”宋恩燦不爽地抱怨,“還不如直接在我隔壁也租間房子,金屋藏嬌好啦!”
“一大早地碎碎念些什麼?”北堂墨懶懶地發問。
宋恩燦嚇了一跳,回過身,見北堂墨就站在門口,所有的敵意都針對他。
“你走路都不出聲嗎?”她沒有好的語氣。
“宋恩燦。”北堂墨的語氣變得很危險,“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
宋恩燦咬了咬嘴脣,冷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很快就不是我的丈夫啦!我們的合約很快就會解除了!”
“什麼?”
“你要我做的,不就是讓北堂家的人都討厭我嗎?”宋恩燦問,“現在,你們都以爲我不是處女,是故意接近你去補了個膜,難道北堂家還會有人喜歡我嗎?他們已經很討厭很討厭我了!”
北堂墨的臉色一黑,怎麼也沒有想到宋恩燦到頭來竟然就這樣在繞彎子。
“我的清白我也會證明的!”宋恩燦很有原則地開口,“等我們離婚之後,他們對我什麼看法都不再重要,但我會把我清清白白的證據都拿來給你看。”
北堂墨兇狠地瞪着她,難道在她心裡,就一點兒也不可惜離婚嗎?
她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離婚,和他在一起,就這麼憋屈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