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祁麟僅在花雪纏住剛巴的那一瞬間,就把意識潛入到了體內的經脈之中,一邊用內視之法觀察起了自身的真力,一邊嘗試着破解剛巴的“亂武之氣”。畢竟只要有這種怪異武氣的存在,就始終對他形成着一絲威脅,料想今後這個保鏢若是時刻緊跟在花氏姐妹身後,自己豈不是永遠都不能還手?
想到這裡,祁麟不由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內視之法上,這也令他對於外界的事物徹底失去了知覺,也有了他剛纔毫無反應的一幕。
按照祁麟原本的打算,只要能夠體悟出程靖當時所說的天極境界,或許就能夠抵禦住剛巴的“亂武之氣”,因爲從程靖當時的口吻來看,天極高手應該是一種很高的榮譽,至少在修爲上,應該比普通修真者更上了一個層次。
心中這樣想着,祁麟也確實遵循着程靖當時所傳授的方法,嘗試着將“平祥馭氣法”再次施展起來時,他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從他體內的靈力被盡數聚集到精神空間後,他通體的經脈就失去了靈力的保護,一旦真力迅速膨脹起來,單憑他這小小的身子骨必定落得體爆身亡的下場……
因此,在爲了確保自身安全,祁麟還是沒有做出什麼冒險的舉動,不同於那些爲了修煉而不惜一切的修真者,在祁麟的思想中,惜命二字已經佔據了不可動搖的地位,除了他周圍的幾個女人以外,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令他捨命追求的了。
又仔細觀察了一遍自身的經脈後,祁麟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抵制“亂武之氣”的方法,但是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奇妙的想法忽然躍入了他的思維:既然“亂武之氣”是一種無孔不入的細微武氣,那自己只需要封閉住自身的經脈,不讓這些氣息隨着真力肆意亂竄,或許就能緩解的疼痛吧?
心中雖然這麼想着,但是但凡是修真者都知道,修真者體內的真力循環,是伴隨在流轉不息的血液上的,這就如同天地間日月星辰的運轉軌跡一般無可改變,想要讓它們暫時停止循環,簡直就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帶着這個遐想,祁麟開始尋思起了身上一切能夠利用的力量,首先是靈力,這種被自己重新整合過的力量,勢必已經失去了運用的功效;接着是木性氣息,如果祁麟能夠純熟操縱大自然間的木性氣息,或許可以對他真會有些幫助,只可惜以他體內目前積聚的這一小部分木性氣息,根本無法成就什麼大事。
最後,祁麟的思緒突然停留在了一個熟悉的藍色印記上,這個印記就如普通紋身一般,靜靜依附在他的右臂,但是隻需要他將意識靠近那裡,就能從中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令他本人都不敢靠近。
不錯,這就是當時聖雪狐在他手臂上留下的那道主僕契約,雖然眼下併爲完善,但是聖雪狐的天寒氣息卻已經一滴不漏的注入到了這個契約紋身中,似乎也將它僅有的力量分了一部分送給祁麟。
“也許,我可以嘗試一下。”祁麟心裡默唸着,稍一斟酌,還未下定決心,時逢花月剛好一巴掌打上他的腦袋,促不及防之下,嚇得他當即就把意識探入了那道寒冰契約之內。
整個行爲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祁麟反應過來時,自己的精神體已經置身在了一幕寒氣逼人的莫名空間之內,支支冰凌交錯成一幕恍眼的冰晶壁,看着四處冰藍晶瑩的景象,讓他有種踏身奇幻夢境的錯覺,只是切身感覺到的這股冰冷可不是虛幻的。
僅在祁麟稍一猶豫之間,就感覺自己的精神體表面已經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只要他稍有動作,滿身的薄冰就會在一陣劈啪聲中層層破碎,彌散成縷縷晶霧飄漫在空中,在四面八方冰凌中反射出片片藍彩。
“這是我自己的身體嗎?”祁麟不置可否的喃喃自語道,從未想到自己內除了靈玖帶給自己的精神空間以外,竟還會有如此一片冰雪天地,可氣聖雪狐那傢伙和也是一個德行,把他的身體當成了試驗基地……
鬱悶歸鬱悶,祁麟現在可沒有時間再抱怨些什麼,畢竟他現在縱然是精神體的形態,但是在極度寒冰中,也無法支撐太長的時間,再在這裡繼續消耗下去,只怕意識遲早會被冰封起來。
所以趁着現在意識尚屬清楚,祁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駕馭此間的冰雪之氣,暫時封閉住經脈中的血液,以纔來阻隔真力的流動,達到對抗“亂武之氣”的效果!
說時遲、那時快!祁麟主意剛下,此間旺盛的冰雪之氣就如數道利梭般直衝外圍經脈而去,一時之間,祁麟的視線就被漫天冰藍所包圍,無數道冰箭合爲一氣後,驟然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只在天際間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過痕。
同樣也在這一刻,祁麟就感到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祁麟漸漸從昏迷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剛一睜眼,就看見花氏姐妹那兩張焦慮的面容正湊在自己面前。特別是那“罪魁禍首”花月,一對長長的睫毛上,掛着點點晶瑩淚珠,紅腫的眼瞼暗示着剛纔黯然神傷的一幕。
“麟哥哥,你終於醒啦!”花雪率先發現祁麟睜開眼睛,歡欣雀躍之下,就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拍着手跳了起來。
緊接着,花月趕忙抹去了眼角的淚痕,一把抱住了祁麟的肩頭嬌嗔道:“臭祁麟,讓你平時不好好修煉,竟然這麼不禁打,真是太沒用了!”
“咳咳……”祁麟被花月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尚未緩過氣來的他不由劇烈咳嗽起來,聽着她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暗道:臭丫頭,明明是你打的我,現在反倒把責任推到我自己頭上來了,這段時間她的狡辯工夫見長啊……
“行了,月姐,你要把我掐死了!”祁麟好不容易掰開花月那兩條緊緊纏着自己的藕臂,剛一起身,就聽見一連串劈啪之聲從他全身上下傳出,就好像冰霜斷裂般,顯得格外詭異難測。
直到最後一聲脆響過去之後,才聽見花雪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這是什麼聲音呀?麟哥哥,是你身上藏了爆米花嗎?”
聽完花雪這個天真的問題,祁麟當即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於是他慢慢彎下身,平視向花雪的眼睛,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道:“雪兒,其實有一件事你一直不知道。”
祁麟說至一半不由頓了一頓,眼看花氏姐妹眼神中流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滿面奸笑的繼續說道:“其實製作爆米花是需要工具的,像我這樣空着手的,只能藏些玉米粒而已……”
花雪聞言不由一愣,待她看見祁麟正在低頭竊笑時,這才意識到對方原來是在戲謔自己,一對粉拳剛要砸上祁麟的腦袋,就聽見又是一陣劈啪脆響傳來,眼看見祁麟肌膚表面滲透出點點晶瑩的汗珠,源源不絕覆蓋了茫茫一片。
再看祁麟額頭上那處傷口,才凝結沒多久的鮮血也重新滲透了下來,在他的眉宇間留下一道鮮紅的印記,初一瞧見,感覺異常觸目驚心。
“哇,麟哥哥,你很熱嗎?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經花雪這麼一問,祁麟登時反應過來,總感覺那些脆響聲有些怪異,該不會是先前那股冰雪氣息真的把自己經脈中的血液凝結起來了吧?
祁麟一想到這裡,不禁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隨着手掌間劃過一絲冰涼,他的意識再度沉浸入了自己體內,整個面部表情復又變得僵硬起來。
然而如此一來,可把花氏姐妹嚇得不輕,以爲祁麟再次受傷的她們,手忙腳亂的一邊幫他止住額頭上的鮮血,一邊把他強行按倒在了機艙座位上,此中的體貼入微,讓人很難把她們兩個與“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聯繫到一處。
望着兩位千金大小姐忙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其後排的剛巴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這些原本是該由下人承擔的工作,着實不應該落在花氏集團的兩位大小姐頭上,於是在他心中,難免對祁麟產生了些許牴觸感。
而此時的祁麟則一心沉寂在自己經脈的奇妙旅程中,剛一施展開內視之法,就看見經脈血液中漂浮着一些尚未融化的冰凌殘質。果不其然,就在他昏迷的那一剎那,冰雪之氣再無約束的傾巢而出,不但凝結了他的血液,就連他的觸覺一同麻痹了,難怪他無論如何未察覺到有一點怪異,就連頭上的傷口沒感到有一點疼痛。
看到這一切,祁麟的心情不由頓時變得複雜起來,激動的是,自己終於成功運用了蘊藏在右臂中的冰雪氣息,也找到了抵制“亂武之氣”的簡單方法;鬱悶的是,向要將冰雪氣息引導入他的經脈,似乎只有在他失去意識時纔有可能,這樣一來,即使剛巴不用“亂武之氣”,自己豈不是也任人宰割了?
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祁麟樂天派的性格再次起到了決定性因素,懶得繼續琢磨下去的他,乾脆收起了內視之法,本着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舒服的把頭枕靠在花月的美腿上,享受着花雪的全身按摩,看到她們拿自己當重病患一樣伺候着,令他心頭感到美滋滋的。
等到血脈漸漸暢通之後,祁麟才感覺到額頭上的疼痛,於是就聽見機艙中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即便是刻意做作,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也太過誇張了吧……
終於,在厭煩了祁麟這副目空一切的態度之後,後排的剛巴再一次坐不住了,大步流星的衝到祁麟座位正前方,臉上的表情幾乎能把人嚇得抽筋。
“剛巴老哥,你怎麼了?不會是暈機吧?”祁麟無所事事的剔着手指甲中的污垢,看見剛巴上前,不由形式化的問候了一句,當然,或許是還在嫉恨對方剛纔下手太狠的關係,他語氣中的態度並不怎麼樣。
“暈機?我看你就等着徹底暈過去吧!”剛巴沒好氣的呵斥了一聲,同時一揚臂膀,那隻銅錘般的大拳便劈頭蓋腦砸向了祁麟的面門。
一時之間,祁麟就感到眼前襲過一道涼風,自己還未反應過來,臉頰已經被對方的武氣颳得絲絲生痛,再想從花月腿上爬起來已是不及,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個骨碌滾到了座位底下。
隔着頭頂的座椅,祁麟就聽見耳畔轟隆一聲悶響,身旁那張他原本躺着的客機座椅,就已經被剛巴砸成了碎片,無數粉末伴隨着轉動的氣流撲面而來,悉數吹進了祁麟的嘴巴,嗆得他當即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傢伙,祁麟首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剛柔並濟,別看剛巴剛纔施展“亂武之氣”時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現在再看他打碎座椅的這股氣勢,簡直比那武學世家出身的李浩還要剛猛數倍,難道花氏集團專門訓練這種怪物嗎?看來這個世界第一經濟財團果然不好惹……
正當祁麟感慨莫名之時,就聽見頭頂響起一聲嬌喝,花月的聲音就像是連珠炮一般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罵得剛巴頓時啞然無語,絲毫不敢反駁。
“剛巴,你怎麼能夠擅自動手打我的朋友?你知道這是違反花氏集團公司規定的嗎?難道我父親當時就是這麼叫你保護我的?不分青紅皁白就胡亂出手?萬一把飛機打出個窟窿,難道你揹着我飛下去嗎?”
“對不起,花月小姐,我是看這小子太囂張了,所以纔出手教訓一下他,沒想到他不但囂張,而且窩囊,兩正面迎擊的勇氣都沒有!”
剛巴的語態異常堅毅,聽着他極具嘲諷的話音,祁麟頓時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出去單挑的衝動,但是隨即而來花雪的聲音,使他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剛巴先生,我們這次來天穹學院學習,是想尋求一次獨立生活的機會,因此不希望被太多幹涉。我知道您也是奉行我們父親的意思,但是希望您今後不要太多幹涉我們的私事,也不要打擾我們的朋友,只需要在我們真正遇到危險時出手相助就可以了,拜託您了。”
“花雪小姐,但是……”
“但是什麼!你要知道,小麟可是我們兩個的未婚夫,如果把他打出個三長兩短來,你負得起這份責任嗎!”花月的聲音再度響起,而她這一次使出的殺手鐗,除了讓祁麟掩面無奈之外,也確實震住了剛巴。
只見剛巴一時嘴巴張得很大,直過了足有半分鐘左右,臉上神情才徐徐恢復了正常。在他看來,花氏姐妹若雙雙嫁給這個一無是處的小痞子,簡直要比鮮花插在牛糞上還要可惜,更何況這兩朵鮮花還是稀世罕見的珍貴品種,當然祁麟也是稀世罕見,只不過是稀世罕見的臭不可聞而已……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這次的確是個誤會,剛巴在這裡向兩位小姐道歉了。”剛巴雖然心中極不情願,但是語氣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單從這一點,祁麟就感覺到他對花氏集團,以及花氏家族每個人的那份赤膽忠心,也讓他從心底逐漸敬佩起了這個非洲男人。
剛巴說完剛欲轉身,就聽見花月的聲音復又響起:“等等,剛巴,你的道歉對象似乎並不止我們姐妹兩個吧?怎麼不向當事者道歉呢?”
花月說完,一指躺倒在機艙座椅下的祁麟,手指剛一伸出,卻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於是躊躇着又把手臂收了回來,只瞪着一雙大眼睛凝視着剛巴,等待着他的迴音。
“這個……”剛巴一陣猶豫,內心掙扎了好一會,終究還是避不過花月的刁蠻,終於還是一咬牙,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從牙縫中硬生生迸出幾個字來,“祁麟先生,對不……”
不料剛巴的道歉還未說完,就看見祁麟猛然從座椅底下一躍而起,滿臉堆笑的插嘴道:“剛巴先生,不必這麼客氣,既然我們都是朋友,今後又將一起同事,有點小誤會也是再所難免的,至於道歉,我看就算了吧。”
剛巴並沒有想到祁麟會突然說出這番維護自己顏面的話語來,微一愣神之間,雖然內心深處爲之感動不已,但是面上的表情卻絲毫未變,依舊冷着臉注視着這個耐人尋味的少年,冷哼了一聲後便走向了機艙末排的座位。
“真沒禮貌,虧得小麟還這樣寬宏大量,今後會到老爸面前,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狀!”花月氣呼呼的嘀咕着,伸手舉起紙巾向祁麟臉上擦去,只是由於她的視線被剛巴吸引過去的關係,紙巾不偏不倚的伸進了祁麟的嘴裡,驀然,就聽見一陣嗚咽聲在她耳邊響起,嚇得她趕忙抽回了手臂。
“呸呸,月姐,你這是擦過什麼的呀,怎麼這麼澀嘴。”祁麟一邊大口吐着唾沫,一邊抹着嘴角抱怨道,花月的粗心,似乎要比剛巴的暴躁還要令他頭痛。
“哦哦,對不起,這是我剛纔用來擦拭月舞劍的,一時緊張拿錯了……”花月一臉歉意的吐了吐舌頭,卻發現祁麟的臉色比剛纔更加難看了……(月舞劍既然是機械與兵器的結合體,自然需要經常擦拭,而其上的金屬味與油膩味也是再所難免的)
於是,在這種混亂胡搞的氣氛中,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天穹學院,飛機剛一落地,祁麟就拉着花氏姐妹迫不及待的衝出了機艙,同樣也結束了這次尷尬的飛行旅程。
然而,就在衆人下機的那一剎那,一張熟悉的面容突然出現在祁麟面前,那金色的發跡,藍色的眼瞳,以及比英國皇室還要尊貴典雅的氣質,乍一望去,着實令祁麟等人嚇了一跳。
“夜帝?你怎麼在這裡?”
順着祁麟的聲音,走在後排的花氏姐妹終於也看清了斯諾的容貌,同時瞪大了眼睛之後,俱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事實。
只見此時的斯諾穿着一身天穹學院特有的校服,從他校服的款式來看,分明還是屬於盜賊系的,只不過在他的右臂上並沒有代表等級的龍紋,說來也是,對方可是身爲暗職者夜帝的盜賊祖宗,單單一個黑龍天證恐怕已不足以代表他的身份和實力了。
“哼,少廢話,司馬教官讓我來接你們,願意走的就快走,不願意的就等着挨罰吧!”斯諾猶爲不耐煩的大聲嚷嚷道,還不等祁麟他們跟上,便自顧自走出了學院機場,只留下呆若木雞的三位少年,以及身後那位高大神秘的剛巴。
“喂,等等,你還沒說是我還是我們呢?”祁麟指着身旁的花氏姐妹叫喚道,當看見斯諾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後,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只能一起去了。”
“那人就是夜帝斯諾?暗職者中的佼佼者?”剛巴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着遠去的斯諾,在他心中,原本對夜帝的無限遐想頓時化爲了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鄙夷。
“不錯,別看他現在這副窩囊樣子,幾天前他還在花氏集團大露鋒芒,怎麼會突然加入了天穹學院?該不會是貪戀我們雪兒的美色吧?”祁麟幾乎語無倫次起來,胡亂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後,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可能存在的念頭!
對於暗職者而言,他們最痛恨或許是其他特殊職業者,但是他們內心最在意的絕非此類,因爲在這一行中,歷來存在着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守信。
這個準則看似十分普遍,但是想要百分之百的執行它,卻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簡單的,例如此時衆人眼前的夜帝斯諾,他之所以會以學生的身份出現在天穹學院,顯然是源自於早先和倪玫的那個賭約。
要知道,所有的暗職者在加入這個行當之前,都立下過絕不背棄的誓言,因此在放棄了暗職者的身份後,斯諾勢必會受到其他暗職者的追殺,爲了能夠保住性命,他或許也只有藉助天穹學院的力量才能躲過此劫,只是不知道斯諾是否知曉,倪玫的前身,就是天穹學院的得意學生……
不管如何,夜帝加入天穹學院實在是可以算得上是一件轟動全球的大新聞,若不是斯諾刻意隱瞞了身份,只怕現在全世界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哼,沒骨氣的傢伙。”而剛巴似乎並不買斯諾的帳,只在淬了口唾沫後,便繞過祁麟等人走下了飛機,獨自朝着校園方向走去,在明媚的陽光下,他那身漆黑色的裝扮顯得分外扎眼,相形之下,反倒是那一身普通校服的斯諾更爲不引人注目。
“還愣着幹什麼,我們也走吧!”花月在祁麟身旁催促了一句,隨後便拽着花雪的嬌手向學院方向跑去,看來在離開天穹學院數天之後,這裡的校園氣氛還是讓她們兩個頗爲懷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