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去找柴,點火”。莫邪正要走。
“兄弟不用了,點了火,可能會把那個黑蜘蛛此過來,黑漆漆的很容易偷襲我們”。赤霄忙說道。
赤霄想得真對,扁樂三人早就到了“十香化血陣”邊緣,並且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已經點火做飯了。火堆前三人正圍着一隻兔子,等着品嚐扁樂的手藝哪,不過十有八九,扁樂今天晚上是餓着肚子做苦工。
“扁師弟,那兩個無賴能上哪”。葉尋迷着眼睛看着火,聞着陣陣肉香,他可不是素食者。只要說吃他一定先吃左面的大腳,因爲那隻腳烤的差不多了。
“管他那,都死了更好,但願那半本《藥經》就在他上”扁詩不以爲然的說,因爲剛纔扁樂說過莫邪身上還有幾本書。
“是呀,是呀,那省不少事”。葉尋也希望是這樣。
“扁師弟,我們下步打算幹什麼”。
扁詩想了想,“先找到那倆無賴,找到《藥經》,再去陪女兒挖定心草,然後我們出去到山口等干將,他找不到莫邪就會出山的。到時我們三個聯手殺了他,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
“好,扁師兄,就這定,我相信你”。兩人又開始等烤兔子。
突然扁詩說道,“樂兒,你說那個莫邪百毒不侵過了‘十香化血陣’也不會死”?
扁樂點點頭,肯定的說“是的父親”。
“真的還有三天就能恢復神神智”。
“是的父親,我算過,鎖心鏈還已經鎖了七個月零三十七天,本來找到定心草時間是很充足的。只是在煉傀儡時用時太長了”。扁樂嘆了口氣,這幾天腸子都快悔清了。半年時間白白浪費掉了,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其實扁樂更可惜的是莫邪這個好胚子了,千年難尋呀,下一次不知道能遇到什麼樣的。扁樂知道再抓莫邪希望已經不大了。三天過後,如果遇到莫邪,他們三個能不能打過。
“我們如果相遇,我對付他勝算有多大”。扁詩一臉的期待看着扁樂。
扁樂想了想伸出了一個指頭。葉尋也立即看了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扁樂輕聲的說“一層”。
扁詩差點就跳起來,這就是自己女兒說的,如果出自葉尋的嘴,他可能都要罵娘了。
“我和扁師兄,同時出手哪”,葉尋來了興趣,問一下也死不了,怎麼說自己心中也有個底呀,不行大不了跑路,什麼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命是自己的。
扁樂想了想,撕下兩個兔子大腿,分給兩人,葉尋注意力集中在扁樂回答上,沒看到自己喜歡的大腿已經到了扁詩手中。扁樂擦擦手伸出三個帶着長長黑指甲的指頭。
“三層”葉尋樂了,狠狠的咬了一口兔子腿,相信,他現在吃的大腿,一定比那支大腿香。其實扁樂想的是一加一大於二的問題,而葉尋想的是一加一等於三的問題。現在證明了自己武功比扁詩高,虛榮之心人皆有之。
扁詩陰沉着臉,“我三人同時出手哪”。
扁樂道有“五層吧”。葉尋心中這個樂呀。“扁詩呀,看到沒你女兒都說你不行,還總在我面前吹牛,一層,一層”。葉尋這麼想,不過喜在臉上,嘴上沒說,因爲也沒時間說,現在啃着正香哪。
其實他們三個誰單獨出手都是一層。這點扁樂、扁詩心裡都明白。
扁詩嘆了口氣,心想“但願與干將相遇時,這個莫邪最好不再。不然他們真是與卵擊石了”。
如果他們知道莫邪的這些技法都是干將教的,我想扁詩可能只能選擇自殺了。
玉山的夜,肅殺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總讓人感覺有東西在暗中盯着你,隨時都會從黑暗中伸出帶血的爪子,把人撕成碎片。就因爲這種感覺太重了,莫邪一直站在那裡,盯着小水池對面,雖然在微弱的星光下遠處黑漆漆看不清什麼,但是在莫邪無意識中在履行着保守主人的職責,赤霄坐在不遠的地方,沒有睡,他怕等自己一覺醒來,莫邪已經剩下一堆白骨。赤霄沉寂在回憶和恐懼之中,這種等待,讓你無法承受,煎熬的讓人想喊、想哭、想咆哮。赤霄不停的用目光掃着莫邪站着不動的身影,有時甚至想捂上眼睛,他不知道莫邪什麼時候會倒下,在那瞬間他會哭喊,還是會哀嚎。
然而他的等待一直都沒有發生,反而時不時的還會聽到莫邪說“主人,又有東西在動”。赤霄每聽到這句話都會起來一次,向莫邪說的方向點一下。因爲他感覺莫邪每說一句都是最後一句,不知道什麼時候莫邪就不會再說話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莫邪沒有再說話,赤霄再也經不住眼皮打架,漸漸的沉入了夢鄉,這地好溫柔,赤霄感覺到象是躺在女人的牀上,滑滑的,柔柔的,軟軟的,還帶着淡淡的香氣。
“香氣”。赤霄猛的睜開眼睛,又細細聞了聞,沒有那來的香氣,那是夢真的是夢。赤霄怯怯的喊了一聲。“兄弟”。
“主人,什麼事”。赤霄心咚咚的跳着,怎麼還沒有事,白天經過的花衆確實是落魂谷種的花,爲什麼落魂谷當晚就死了那麼多的人,莫邪還沒有死。
“啪”。赤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在想什麼哪,怎麼這麼期待莫邪死哪,還是不是兄弟了。赤霄在心中罵着自己,翻了個身,又急忙翻回來,他真怕背過身看不到莫邪,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玉劍山裡,莫邪是自己精神的依託和動力,如果莫邪真的死了,赤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玉劍山走出去。
“兄弟,我們坐一會兒”。
“主人,前面又有東西”
赤霄隨意的彈了一下。東方魚白時,赤霄不知道什麼時候經意靠着莫邪睡着了,赤霄伸了一下懶腰,“啊”了一聲,後半夜睡的真舒服,雖然有點涼意總比白天的烈日要得勁多了。赤霄揉了揉眼睛,向前方看去。
“莫—邪—”一聲悲涼悽慘的聲音從赤霄口中傳出,寂靜的樹林一陣騷亂嘰鳴,嘩的,飛起無數的驚鳥,噗噗的瞬間籠罩了半邊天空。赤霄的眼睛立即溼潤了,閃閃的瑩光映着一付灰白色的骨架。骨架只有半個身子露出水面,靠在岸邊。兩隻臂骨平展在身體的兩側,顱骨只留下黑黑的頭髮,向一側歪着。
赤霄心緊緊的糾集在一起。痛得赤霄揚着頭看着水中莫邪的屍骨,雙手不停的揪着,拍着胸口的衣服,嘴大的張着,悶着他已經無法呼吸。艱難發出幾聲,“莫—邪—,莫—邪—,我……對不起你……”。赤霄單手前伸,捂着胸口哭喊着向前跪行着,昨天晚上的擔心,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爲什麼!爲什麼!自己在最後的時刻沒有陪着兄弟。爲什麼!爲什麼,!在兄弟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還如此安然的睡去。
赤霄哭着爬行着,嚎叫着,聲音從尖銳到嘶啞,從嚎啕到無力,赤霄一點點向前挪着,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抓到遠處莫邪的屍骨。
“怎麼回事”。三裡外的扁詩、葉尋、扁樂猛的從睡夢中驚恐的坐起來,一臉的茫然。接着呼的都站起身,盯向遠處,三人相互看了很久,聽了很久,遠處悲鳴與哭嚎讓三人的心都顫慄、迷惑、懷疑。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站了多久之後,扁詩才說了聲,“走看看去”。
三人沒敢快速接近,太悲涼了,那裡一定發生了悲劇,非常悲慘的悲劇,無形容的悲劇。在這個大山裡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小心,還是小心,過於莽撞可能瞬間就掉到死亡的陷井中。
赤霄哭着,爬着,移着,淚水打溼了衣襟,就連鼻涕都流的到處都是。“主人,你在幹什麼”。
赤霄猛的回頭,嗷的,就跳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跳了很遠,摔倒在小池邊,擡頭看去灰白的骨架依舊在池邊,身後是誰。
“主人,你怎麼了”。赤霄瞪着驚恐眼睛,閃着迷茫,看向身邊的人,“莫邪”。“莫邪沒死,水中的人是誰”。“啊”赤霄瘋狂,尖叫着站起來,手亂舞着,又喊又叫着一溜煙的跑了,速度之快,莫邪在後面只能勉強跟上,默默的跟着。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誰都能瘋呀,一具骨架泡在水中,赤霄在水中嘩嘩的洗了兩個時辰的澡。能不瘋嗎。
不遠處,二男一女驚奇的看着赤霄和莫邪的消失的方向。扁樂眉頭索的緊緊的,黑娟裡的花容都變了色,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一晚上的時間,那個無賴竟然練成絕頂輕功。因爲他看得出來。無賴身後的莫邪都勉強跟上無賴。
哎,如果這麼練輕功,這個世界輕絕頂的人,大多都是瘋子。
扁詩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真是個個瘋狂,資質絕頂,看來扁樂說的沒錯,我們三個也打不過那個莫邪,又何況又多了一個這麼利害的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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