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蒂斯凱男追上林珏,拍了拍林珏的肩膀,笑道:“怎麼?看到人家嫁了,自己心裡不舒服麼?”林珏看着帶着面具的阿卡蒂斯凱男,或者說是柳亞,淡淡道:“我不想和無信者說話。”阿卡蒂斯凱男道:“好,我這就去把劉邦的軍隊全部殺死,履行我的諾言。”阿卡蒂斯凱男正要轉身,衣服卻被林珏拉住。阿卡蒂斯凱男冷冷道:“怎麼?你不是說我無信麼?那你拉住我做什麼?”
林珏道:“既然成了定局,做那麼多殺戮做什麼?”阿卡蒂斯凱男凱南忽然神秘兮兮道:“其實,你也不用綠着那麼一張臉,在我看來,那個神火教教主應該還是一個處女,你還是有機會的。”林珏愕然的看着柳亞,問道:“難道這也能看出來?”阿卡蒂斯凱男傲然道:“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對於我阿卡蒂斯凱男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林珏問道:“難道可以從人的丹元中——”阿卡蒂斯凱男打斷林珏的話:“不是啦,與修爲無關。”林珏問道:“那你怎麼看不出來的?”阿卡蒂斯凱男道:“你看那秦嘉兩腿併攏,若是做過那事,必然會顯得鬆弛——喂喂!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我這看女之術可以免費傳授於你啊!”
王冊看着林珏遠去的方向,問道:“漢王下令,務必捉回林珏!我們不應該放縱他們離開的。”秦嘉淡淡道:“難道你能打得過阿卡蒂斯凱男麼?”王冊想到阿卡蒂斯凱男對林珏的特別的態度,已經那雷霆一擊的手段,登時打了個顫,道:“我不是,但是教主你?”秦嘉淡淡道:“我不想。”
幾個月過去了,漢王劉邦也統一了神州,裂土封王,而立呂雉爲後卻是讓人有些訝然。要知道,神火教勢力龐大,秦嘉難道會滿意這個結果麼?但秦嘉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表明了神火教的立場。神火教將退出世俗,回到芒碭山開宗立派。
而林珏在阿卡蒂斯凱男的幫助下,控制住了幽暗城,找回一直在外遊歷的小識,錢大清,叔大通三人。也建立了烏七派,廣泛招收徒衆,劉邦恐懼阿卡蒂斯凱男的力量,也不敢跨江來打幽暗城,但卻封韓信爲楚王。韓信也在自己屬地內積極練兵,似乎對幽暗城有窺視之心。
已經是秋寒時節。幽暗城也在光明法術的催動下,沒有了陰影,不再死氣沉沉,林珏將幽暗城改了名字,叫做明華城。也將烏七派改爲明華派,棄魔典不用,而用聖典中記載的法術,進一步清除在明華城周圍的陰暗力量。
成立了月華派後,林珏除了教授三個徒兒武功,便是閉關,就這樣,五年的時光過去了。而明華三傑的威名,也在月華派參與的幾件大事後,在江湖上樹立了起來。明華三傑,就是錢大清,叔大通,林不識(小識)三人。
春寒料峭,柳亞望着藍天白雲的天空,他看了半響,終於收過神來,穿過長廊,來到明華樓的三層。明華樓一共也只有三層,林珏閉關通常是在頂層,因爲頂層比較幽靜。今天,是林珏閉關出來的時候。錢大清,叔大通,小識三人早已經在門口等候着。看到柳亞到來,錢大清問道:“先生找師傅,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麼?”柳亞微微一笑,道:“等林珏出來,我自己和他說吧。”當下四人安靜的等候着。
柳亞也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五年來,他呆在明華城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大多數時光都是在外面遊山玩水,但錢大清等人都知道,正是因爲有柳亞在,韓信的部隊才遲遲沒有率領大軍,進攻明華城。
門被推開,林珏走了出來,仍是一身天藍色道袍,面容清瘦不少。柳亞道:“有三個好徒兒爲你分憂解勞,你實在不該如此清瘦的。”林珏笑了笑,向小識等說道:”快去準備些酒菜,被柳亞閣下責怪,我可擔待不起。”小識知道林珏閉關是很勤苦的,修道之人閉關講究辟穀,就是不能吃飯。現在閉關出來,自然要好好生養。
林珏等人等下來到一層,明華樓的大廳。林珏喝了一碗小識端來的米粥,然後問道:“柳亞閣下,這次找我前來,難道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麼?”柳亞道:“我要回去了。”林珏吃了一驚,問道:“這個世界的好山好水,似乎也留不住你。”柳亞道:“現在,明華城已經有了自保的實力,劉邦也已經太老了,恨你的人都快死了,我留下這裡也是無用,不如早早回去。”
林珏問道:“回去做什麼?是去報仇?”柳亞道:“我畢竟屬於那個世界。”林珏默然,遲疑了好久,問道:“那麼天空之城呢?它也不屬於這個世界。”柳亞道:“天空之城的能源已經用盡,我沒有辦法將它帶走,其實也無所謂了,天空之城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
柳亞最終還是走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有着魔法,有着戰士,有着熱血的新的世界!
沒有過了幾天,柳亞回去的消息已經被韓信得到。韓信被劉邦封在楚地爲王,在林珏看來,自然是爲了針對明華城。
前去打探消息的叔大通也終於風塵僕僕歸來,想林珏稟告:“韓信已經集結了一萬大軍,並且已經聯絡了神火教,這次是下定決心拿下我們這座城市了。”錢大清冷笑道:“柳亞閣下離開後,韓信以爲我們沒有人可以撐腰,便想要來欺凌他的鄰居來了。”
小識看林珏沉默不語,問道:“師傅,雖然明華城的防禦法陣已經佈置完畢,但是韓信有神火教前來幫助,我們的防禦法陣也並不是牢不可破,而神火教教主秦嘉更是見多識廣,是不是應該着急所有的弟子回來呢?”
林珏道:“明華城已經有五百修仙子弟,士兵雖然只有三千人,但是我們是守城,還是有一定勝算,只是這一戰一定是一場艱苦的戰爭了,不要想什麼花花點子了。在韓信到來之前,每個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叔大通低估道:“師傅還是以爲秦嘉會幫她麼?”叔大通說的聲音輕微,卻也被林珏聽見:“大通,你說什麼?”大通趕緊賠笑:“哦,沒什麼,只是想到有師傅你帶領我們一起守城,士兵們必定殊死抵抗。”林珏點了點頭,說道:“但韓信可是個常勝將軍,我們最好不要掉以輕心。”
林珏離開後,小識問叔大通:“師傅和神火教教主秦嘉,究竟是什麼關係?”錢大清簡短的道:“仇人。”
是的,仇人,情到深處已成仇。
楚軍一座軍帳,深夜。
王冊沒有想到秦嘉真的會答應劉邦的請求,來到韓信的都城,夏城。在王冊看來,與劉邦無論有什麼關係,都是非常吃虧的。王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終還是穿上衣服,拿起青銅劍,來到秦嘉所在的軍帳。
秦嘉還沒有睡,正在查看一張防禦陣法,王冊瞄了一眼,是九天逸風陣。秦嘉看到王冊來到,微微一笑,說道:“你說,林珏會使用什麼樣的陣法?”王冊問道:“難道教主真的要幫助韓信攻打明華城麼?”秦嘉道:“爲什麼不?”王冊道:“教主何必自欺欺人呢?”
秦嘉嘆息道:“這是皇帝的命令呀!”王冊苦棄道:“那個流氓皇帝?”秦嘉道:“我還不想和他鬧翻,他這次請我來,便是爲了試探我,我不能讓他有所懷疑。”王冊道:“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樣幫着劉邦?難道你已經愛上了他?”秦嘉道:“沒有,我愛的還是那個他,那個天藍色的——”
王冊哼了一聲,道:“難道教主要重蹈神火教在秦朝的覆轍麼?我們不如回到漁陽,讓劉邦自己和林珏打。”秦嘉淡淡道:“說什麼糊塗話呢。下去吧,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
明華城也在積極備戰,糧食已經囤積足夠食用。而防禦陣也已經測試完畢,幾個漏洞也已經用小陣法補齊,韓信的軍隊也終於在立秋之前一天來到明華城下。秦嘉騎在馬上,望了一眼明華城的防護罩,卻不由得爲林珏的這個陣法感到吃驚。
秦嘉雖在在隨軍途中參悟了不少的防禦陣法,也自信能夠在看到林珏的陣法後,能夠即興而破。但是讓秦嘉沒有想到的是,林珏佈置得竟只是一個簡答的一元陣。作爲一元陣,其實就只是一個簡單的防護罩而已。但林珏的這個防護罩,靈氣竟然比那些複雜的陣法還要嚴密,必然因爲有足夠的能量來填補陣眼了。
但是越是簡單的陣法,便越難以從中取巧。而這個一元陣,除非能夠有神器,來硬生生摧毀,否則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錢大清站在城牆之上,展開鷹眼術,看到秦嘉一臉吃癟的樣子,心中也不禁洋洋得意起來。想不到吧,這樣一個簡單的陣法,你便無法破解得了。
韓信催馬來到秦嘉面前,問道:“秦嘉閣下,難道沒有巧妙的破解法子麼?這個陣法似乎並不困難吧?”秦嘉苦笑道:“這確實最簡單的陣法,但正是因爲簡單,便沒有破解之法,只能使用蠻力。”韓信卻是微微一笑,一個騎兵趕來,手中端着一個長形的盤子,盤子上蓋着黑布。”
在韓信的示意下,黑布打開,卻是一把金黃色的劍。一時間,絢爛奪目的光芒散開,一萬大軍都被這把寶劍奪住了目光。秦嘉吃驚道:“軒轅夏禹劍!”韓信微微一笑:“秦嘉閣下還是一個識貨之人。這把劍,是蜀山派的一塵道長貢獻給皇上的,爲了破此城,皇上將這把劍給了我,說,要是無法取巧破解,便希望秦嘉閣下展現道術,憑藉軒轅夏禹劍破開此城。”
韓信的目光死死盯着秦嘉,問道:“不知道秦嘉閣下願意否?”寶光已散,秦嘉握着軒轅夏禹劍,然後淡淡道:“可以是可以,但還需要一些東西?”韓信道:“還需要什麼東西?”秦嘉道:“三鼎熱血,人的血。”
看着被捉來的村民一個個被砍下頭顱,鮮血灑在了鼎中,三個鼎,盛滿了血,悽慘的冤魂的哀鳴久久不散。血已滿。
秦嘉手持軒轅夏禹劍,開始唸誦咒語,鼎中的血忽然被軒轅夏禹劍吸入劍身之中,秦嘉的身子晃了晃,但隨即穩住,隨即念出了更長的一篇咒語,軒轅夏禹劍猛然朝天空刺去。就在韓信以爲秦嘉刺偏的時候,忽然烏雲密佈下起了雨來。
雨水竟是紅色的,彷彿就是血。如血一般的雨,更在這冤魂的哀鳴中顯得蕩氣迴腸。雨水滴落在防護罩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一張鼎的血用完,便是第二鼎,第三鼎。三鼎的血已經用完,便是狂風暴雨,天地間一片紅色,而幽冥的慘呼更加響徹雲霄。這裡已經是煉獄!
守護着陣眼的林珏忽然吐了一口精血,看着已經破裂的青冥戒,不由得苦笑一聲,嘆息道:“好霸道的力量。”他知道防禦陣已經破開,當即走出明華樓,來到城牆之上。
而城牆之上已經展開了一場激戰。錢大清和叔大通都感到渾身筋疲力盡,他們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只是看到敵軍,便是仗着強橫的道術給轟擊開,如今法力已經告罄,已經沒有時間恢復。屍體堆滿了,在城牆之下,在城牆之上。始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林珏看着這個慘烈的戰場,神情冷漠。韓信正在有條不穩的指揮着這場戰役,無論多麼大的犧牲,在這位兵神的眼中看來,都只是實力的對比而已。
小識正在治癒每個人手上的弟兄,她對於光明治癒系的法術,已經比林珏還要精深幾分。傷病很快不傷,再次擁有了戰鬥力,重新投入了戰場。但這遠遠不夠。
秦嘉看了一眼,韓信的部隊已經傷亡差不多了。她騎着馬來到韓信面前,小聲道:“韓將軍,陛下在我來之前,要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韓信問道。忽然一把匕首刺破了韓信的心臟,一向戰無不勝的韓信,竟是死在了一把匕首之下。“陛下讓我告訴你,你若是不死,他不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