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孤兒

白如鳳領着徐秋澗在城裡橫穿了幾條大街小巷,走到一個簡單的四合小院前,二人走了進去,只見院子裡十幾個孩童正在戲耍打鬧,這些孩童穿着樸素,有男有女,小的只有兩三歲,大的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一干孩子看到白如鳳當先進來了,皆面色大喜起來,紛紛圍了上來。

“白姐姐...您來啦!”一幫孩子嘴巴很甜,張口閉口的叫着白姐姐,看來白如鳳和這些孩子是很熟。

白如鳳雖平時看上去生性冷淡,不苟言笑,但面對這些孩子的時候則目光變得和藹了許多,一手摸着一個孩子的頭,溫和道:“這幾天姐姐有事一直沒回來看你們,上次給你們買的食物都吃完了嗎?”

一個小女孩咧嘴甜甜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即是可愛的道:“沒...沒有呢!白姐姐上次給我們買的燒餅我們都還沒吃完的!”

“我上次只給你們買了三天的食糧,你們怎麼可能還沒吃完呢?”白如鳳有些不大相信。

“是真的,不信白姐姐你跟我來看,我們這裡真的還有很多呢!”說着便將白如鳳拉進了房間,卻見房間裡一張大炕上,放着一個小包裹,小女孩上前打開,裡面滿滿的土燒餅在裡頭。

白如鳳眼神有些暗淡了,幽幽問道:“是不是這土餅不好吃,你們不喜歡吃?”

“不...不,不是的,其實這燒餅很好吃的!”小女孩連連擺手,生怕白如鳳誤會,又趕緊拿起一塊餅往嘴裡喂,想要證明她的話一樣,可惜咬了半天,咬得眨眼濃眉的,卻只咬下了一小塊,艱難的嚼了嚼,才嚥下去。

白如鳳看在眼裡,也趕緊拿起一塊餅,遞到嘴裡咬了咬,頓時秀眉微微一皺,“這餅太硬了,已經不能吃了啊!”

“能吃...能吃的!在水裡泡一泡就能吃了,我和這些哥哥姐姐每天都吃呢!”小女孩乖巧的道,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點頭。

白如鳳哀嘆了一聲,看着滿屋子的孩子雙眼變得更爲柔和起來,“都是姐姐不好!沒考慮到這些餅會很快變硬的,不過這次姐姐給你們買了饅頭回來,大家都快來吃吧!”說罷,纔看向遠處的徐秋澗,不滿道:“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把饅頭拿過來分給這些孩子。”

徐秋澗怔了怔,原來這麼多饅頭,都是給這些孩子買的,也不知道這些孩子和白如鳳什麼關係?不過現在也容不得他多問,對上白如鳳那冷冽的目光,徐秋澗心頭一緊,趕緊揚了揚手裡的饅頭包裹,喊道:“小朋友們,都過來啊!哥哥這裡有饅頭哦!快過來吃啊!”

大概這些孩子真的很餓了,一聽徐秋澗的喊聲,都紛紛圍了上去,眼巴巴的望着徐秋澗手裡的包裹。徐秋澗將包裹打開,還不待他分發,這些小傢伙便自個動起手來搶了。

“小朋友們,大家都別搶啊!人人都有份的...別急...”徐秋澗一邊維持秩序一邊道,他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個幼兒園教師。可惜他並沒有當教師的天賦,這些孩子無一聽他的話,不時便將他手裡的饅頭搶了個精光,而後又都紛紛散開,望着一臉鬱悶的他調皮的笑了起來。

不過唯一值得徐秋澗欣慰的是這些孩子雖有些魯莽,但心眼卻並不壞,一些個大的孩子搶的多,也分給了一些因個小搶不到的孩子。看得出來這些孩子還是很懂事的。

待這些孩子吃完饅頭後,二人又和他們呆了一陣,孩子畢竟是孩子,生性天真頑皮,他們很喜歡白如鳳,對於她帶來的人自然也沒什麼忌諱,所以對他這位陌生的大哥哥,很快便熟悉起來了。

半個時辰後,白如鳳帶着徐秋澗離開了院子,來到了城外的一處小湖邊,兩人並肩漫步在湖邊,一時間都沒說話,最後還是徐秋澗打破沉默的。

“不知白姑娘如何會與這些孩子認識?”徐秋澗道。

白如鳳微微嘆息了一口氣,道:“這些孩子都是孤兒,父母都在去年的饑荒中死了,前段時間我行走江湖到此,遇見了他們,見他們可憐,便買下了剛纔的那座宅子,收留了他們,定時給他們送吃的去。”

“白姑娘俠義心腸,廣施仁愛,真是令徐某佩服...”徐秋澗拱了拱手的道,但話還未說完,就被白如鳳打斷了。

“那與你徐大人除貪官,懲邪惡,拯救萬千百姓於水火相比如何?”

白如鳳冷不伶仃的一句話,當真讓徐秋澗啞口無言,也不知這妖女是在誇她還是在諷刺他,不過有一點徐秋澗聽出來了,這女子八成老早就在跟蹤他了,不然這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他早就知道黃道明的倒臺跟他有關,即便她先前不知道,但通過她和扇幫的那層神秘關係也一定了解到了。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從這女子的口裡還聽到了沈婉馨的名字,說明她也知道他和沈婉馨之間的事。

徐秋澗大是無語,怎麼一當上這個錦衣衛副特使,他孃的就這麼多人喜歡追蹤他呢,先前已有東廠和錦衣衛的監視了,現在這白如鳳也參與了其中,那以後他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儘管心裡一陣窩火,但也不好表露出來,他可沒忘記現在還是俘虜的身份,不能輕易招惹這妖女。

見徐秋澗不說話,白如鳳頓住了腳步,聲音相似飄忽的道:“怎麼?聽見別人誇你,是在心裡獨自歡喜嗎?”

徐秋澗一愣,這女子莫不是在存心挖苦他,定了定神,鎮定道:“白姑娘見笑了,白姑娘金齒銀舌,能從姑娘口中聽到對本官的讚美之詞,實屬難得,徐某幸會了。只是這救萬千黎民與水火當中,徐某實在不敢當,無非是盡了自己爲官該盡的職責罷了。”頓了頓,又道:“倒是姑娘如何對在下的行徑知根知底,難道僅僅是爲了請我幫你報仇一直跟蹤我。又或者姑娘是受人之託在監視我。”徐秋澗後面的話大有深意,只差沒直接點破問她她和扇幫的關係了。

白如鳳身子微微一震,目光一下冷了下來,“哼!你在懷疑我?可惜這世上能請得動我白如鳳的人並沒幾個,這點你可以放心...“白如風頓了頓,又道:“行了,別再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了,今天叫你出來,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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