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若你再像那黃知府那般對本官不冷不熱,本官今日豈不是更無面子了!你先起來說話吧!”徐秋澗淡然道。
袁同知連忙站了起來,又親自端了一張凳子到徐秋澗身邊,讓徐秋澗坐。賠笑道:“徐大人說笑了,黃知府也不是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若是知道你是副特使,還不得八擡大轎將你請去他府上做客啊!”
“哦,看來袁大人似乎和黃知府很是熟悉啊?”徐秋澗眉頭挑了挑道。
袁同知眼皮一跳,連連擺手道:”不...不,徐大人誤會了,下官雖不時到黃知府的府上去一回,但交情卻談不上深的!“
徐秋澗心裡冷笑,這傢伙想要爲自己開罪!故作了然道:“那就好,本特使最近聽到不少民衆說黃知府貪贓枉法,故意增加老百姓稅賦,若袁大人真與他牽連太深,那本管也只有秉公執法了!”
袁同知臉上閃過一絲恐慌,趕忙訕訕笑着掩飾了過去。但怎麼逃得過徐秋澗的眼睛呢?頓了頓,又說道:“好了,本官剛纔已經道明瞭來意,還請袁同知將最近三年來的賦稅賬目拿來我查驗查驗吧!”
袁同知一聽,面色頓時都白了,支支吾吾道:“這...大人...這...我...”
“怎麼?袁同知吞吞吐吐的,是有難處還是其中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徐秋澗道。
“不..不,只是這些小事,下官一直都交由趙千戶在負責,待下官將趙千戶叫來,一問便知了!”說着便想匆匆離開房間。
粱國棟大步邁了出來,攔在袁同知的身前,冷不伶仃道:“怎麼?想畏罪潛逃嗎?”
“樑國棟,你!”袁同知氣急盛怒,恨不得將樑國棟一刀砍了,臉上充滿了怨毒。又賠笑的看了看徐秋澗,道:“徐大人!你看這樑國棟越來越不像話了,將我們錦衣衛都不放在眼裡。這人遲早是個禍患!”
徐秋澗一陣哂笑,擺了擺手,道:“我看袁同知還是不用出去了,趙千戶我們已經帶來了,有什麼事你就當面問吧!”說着拍了兩聲巴掌。“將趙千戶帶上來吧!”
很快兩個侍衛便押着灰頭土臉的趙千戶走進了屋,趙千戶已經沒有了那股傲氣,更多的是恐懼和驚慌,一進來看也不敢看袁同知,一直低着頭。走到徐秋澗等人身邊,趕緊跪在了地上,身子不停發抖。
“袁同知!人我們已經幫你帶來了!你看你要問他什麼?就問吧,我們聽着!”徐秋澗雙手背後,一副好以整暇的樣子。
一見趙千戶被帶了上來,袁同知心都涼了半截,趕緊走到趙千戶身邊,蹲下身,壓低了聲音,問道:“趙千戶,今天特使大人前來視察,最近三年來的稅賦賬目,你作何處理的啊!”聲音顯然帶有幾分威脅。
“這...我...同知大人...你...我我...”趙千戶面容緊張,不知所云的看向袁同知。
“混賬東西!本官問你話!爲何不作答?”袁同知一陣大怒,伸手啪的一聲狠狠在趙千戶臉上扇了一巴掌,打得趙千戶差點倒在地上。“還不快說,到底將賬目放在哪裡了?”
“同知大人!下...下官不知道啊!”趙千戶趕緊跪直了身子,驚慌道。
“你該死!居然敢欺瞞特使大人和我!”袁同知怒氣衝衝,站起身一腳將趙千戶踢到在了地上,順勢奪過一個侍衛腰間的長刀,就劈頭蓋臉的朝趙千戶砍去。“老子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了!”
“大膽!袁同知你想殺人滅口不成?”樑國棟大怒,出手迅疾,趕緊拔出腰刀,擋去了袁同知的一刀。
徐秋澗也臉色一沉,道:“袁同知,本特使在此,你休得行兇?”說着又看向癱倒在地上的趙千戶,道:“趙千戶,既然袁同知說你在管賬目,你就說說看那些賬目在哪裡吧!”
趙千戶嚇得不輕,差點沒把屎尿嚇出來,面色慘白,又透着幾分心灰意冷,冷笑的看了看袁同知,道:“袁世基,你好毒啊!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說着,趕緊 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徐秋澗面前,道:“特使大人,下官什麼都跟你說,其實袁世基早就和黃知府狼狽爲奸,暗中勾結了,黃知府縷縷加稅,貪贓枉法,而袁世基就幫其掩蓋罪行,不但他自己這樣,而且還要求我們屬下也這樣做,這三年來,順慶府的稅賦賬目他全部都叫我們給一一焚燬了,消滅證據!”
“混蛋!你敢污衊本官,本官要殺了你!”袁同知聽得目齒俱裂,又要衝上去掐趙千戶的脖子,但一腳被譚子峰給踢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痛的他一陣叫喚,捂着肚子,趕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狡辯道:“特使大人,你別聽這混賬胡說,他是故意陷害下官的,一定是他,自己暗中勾結黃道明,想爲自己脫罪啊!”
“你胡說,我沒有說謊,黃道明每年都要拿上數萬兩白銀給你,你敢不敢現在就讓特使大人去搜一搜!”趙千戶指着袁同知大聲質問道。
“這...”袁同知一時語結。臉色恐懼異常。又看着徐秋澗道:“特使大人!下官冤枉啊!你不能聽信讒言啊...”。
徐秋澗眉頭大皺,大聲喝道:“夠了,袁同知,你勾結黃道明,貪贓枉法,刻意增加老百姓的賦稅,早已經是證據確鑿,你看看這是什麼?”說話間,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件,狠狠的扔在了袁同知的面上。
袁同知趕緊撿起信件,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你...你怎麼會有...”
“你是想問我,這封信件是怎麼得來的吧!”徐秋澗一陣冷笑。一旁的譚子峰等人也大爲好奇,都不知道徐秋澗給袁同知的是什麼,又是從哪裡來?
徐秋澗接着道:“這就要怪你自己色迷心竅,丟了東西都不知道!你還記得小翠不?”
“小翠!”袁同知一驚。
“你曾在黃道明婦人府上和小翠魚水之歡,自己穿衣服時,卻不慎落在了她的房間裡!又恰好被本官所得。”
“是!是那賤人給你的?”袁同知面色落寞,
“至於本官如何得到的,你就無需過問了!”徐秋澗淡淡道,說話時心裡卻是有些發虛。
原來小翠就是徐秋澗今天在黃道明府上遇到的那兩個煙花女子中的其中一人。徐秋澗之所以要進她們的房間,只是爲了想從她們口中探些消息,所以幾人一隻在房中飲酒聊天,小翠在酒醉之下,無意將這封信件交給了他,徐秋澗一看,這竟是黃道明和袁世基以及趙志凱三人合謀貪污徵稅的行賄密信,上面實打實記載着黃道明行賄他和趙千戶的白銀數量,所以徐秋澗就先派人將趙千戶給逮住了,免得袁世基會金蟬脫殼,斷了他的後路,纔來的袁世基府上。
至於臉上的脣紅就有些交代不清楚了,可能幾女房中的酒中下過類似**般的東西,最後三人都有些情不自禁了,徐秋澗臉上被幾女吻了幾口,衣服也被脫去了一半,還好徐秋澗使出了全身的定力,才穩住了心神,趕緊穿好衣服,匆匆離開了房門,也沒顧得上看幾女怎麼樣了。
“大膽袁世基,你爲官不正!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你不但在位不謀其職,反而勾結奸人黃道明,貪贓枉法,陷老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其罪罄竹難書,罪無可恕!來人啊!將袁世基押下去 ,革職查辦!”徐秋澗喝道。
頓時兩個軍士大步上前,將袁世基扣住,袁世基嚇壞了,連忙磕頭求饒道:“特使大人,饒命啊!下官只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這喪盡天良的事啊,一切都是黃道明,是他在從中作梗啊!”
“你還有臉求饒,你能求饒,那些死去的老百姓又該找誰去伸冤啊!帶下去!”徐秋澗不耐煩的打斷了袁世基的話,擺了擺手,示意兩個軍士將他帶了下去。
“特使大人|!饒命啊...”聲音漸漸遠去,直到消失。
徐秋澗有看向地上的趙千戶,大聲道:“趙千戶!你明知袁世基的陰謀,卻也助紂爲虐,同樣罪大惡極!理應凌遲!”
趙千戶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磕頭喊饒,額頭都磕破了。道:“特使大人,下官知罪了,求你開恩啊!”
徐秋澗淡淡憋了他一眼,漠然道:“看在在你是從犯,望你將功補過,供出所有參與此事的大小官員,本官可以將你從輕發落!”
“是...是...是,下官...不,草民一定按照特使大人的意思,供出所有人來!”趙千戶抹了一把汗,哪裡還不答應,趕緊磕頭如搗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