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我上高中的時候追女生也沒見自己跑得這麼快。
究其原因,兩個時期玩的內涵不一樣,當年玩的是青春,現在玩的是老命。
就在黑水倒灌下來前,我終於連滾帶爬地鑽了過去。
而露在我眼前的,就是相柳的蛇身。
看見這大肚皮,我竟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恨不得振臂高呼,兄弟們,抄傢伙鬥地主!
突然,無端地背後一陣惡風襲來。
那相柳吐完黑水,又噴出數道陰風。
這陰風雖說不如黑色的苦水那麼毒辣,但一樣有毒。
我不知道這毒具體有多大危害,但見大牙看見相柳那緊張的樣子,也能估摸出相柳放毒的本事大的離譜,饒是現在成了鬼,也一樣霸道異常。總之,只要明白這陰風和苦水都是分分鐘要人命的東西就夠了。
好在我發現,無論是苦水還是這陰風都需要隔一會兒才能再次使用,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我能做到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避開。
於是我拼命的朝前奔,眼看兩三步就能夠到已經把肚皮貼近岸邊的相柳了。
這時,就聽那相柳又一聲長嘯,緊接着,那中間蛇頭突然砸下來,如同飛出了懸崖的脫軌火車,車頭狠狠砸了下來。
我曰你大爺!
這蛇頭的蛇信幾乎舔到我的頭皮,我頓時一個激靈,連忙變向。
可惜轉彎速度太快,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滑到。
就在這時,腦後又嗖嗖幾道風聲響起,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那些該死的蛇頭再次折了回來……
我若是摔的實誠,必然會被追上來的蛇頭咬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於是我就地滾了兩下。剛纔摔倒的地面就被瘋狂的蛇頭啃得暴土揚長。
他孃的,拼了。
不拼是死,拼了或許能活。
我撲棱着起來,此時距離相柳的肚皮只一步之遙,或許再有半步,我伸出右臂,就能輕鬆夠到它的身子。
這一時刻,我不再管身後那些暴虐的蛇頭,兩隻眼睛只盯着相柳,注意力全放在了它身上。
你大爺的,這次就叫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又往前跨出了一步,而我的右手終於夠到了相柳的大肚皮,接着我便按照心意,開始吸收相柳身上的陰氣。
呼!
嗷!
隨着陰氣突然流失,那九頭突然尖嘯,如遭雷擊。
這陰氣太重,我竟感到一絲壓力。
打個比方,本來一口氣吹一棒啤酒,現在讓你一口氣吹兩瓶,這感覺差不多。
對於這兇猛的陰氣,我的右臂竟有些顫抖。
倒不是消化不了這些陰氣,只是一下子灌得多,有點兒漲。
就在這時,那九個蛇頭似乎也有些麻爪,瘋子一樣撲咬我。
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再挺一會兒,萬一把這相柳靠死了呢?二是我立馬放棄,相柳的蛇頭抓不到我,而我也奈何不了相柳,甚至再沒有這麼好的下手機會。
暗忖之後,我決定再堅持一下。
當下,我右掌五指張開死死摳住相柳的肚子,準備加快吸收的速度。
“咳咳……”強烈的陰氣衝進右臂,我竟忍不住咳嗽幾聲。
該死,這相柳的底蘊太深!若是艾魚容沒被城隍廟那該死的莫笑爺帶走,我或許也算有點兒底蘊,就算打不過相柳,也能鬥得差不離,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
突然間,後面一陣陣腥臭傳來,我剛要有所動作,雙腿就被兩個蛇頭抻着脖子卷得死死。
接着左手腕也被一個蛇頭纏住。
感覺三個方向的力道一起拉扯我,隨後,我就被蛇頭提了起來。
嘶嘶!
那中間的最大蛇頭等着眼珠子盯着我,蛇信在嘴裡一吞一吐。
啊!我感覺左臂和大腿好像要被卸掉一樣,疼地大叫出聲。那三個蛇頭在一點一點兒地使勁兒……
八成是聽到我的慘呼,那最大的蛇頭的眼神裡竟似乎流露出一抹嘲諷。隨之而來的是我的疼痛越來越重。
這相柳也是起了貓拿耗子的心,開始虐起來。
狗曰的,若我不死,你必玩完!
我咬牙切齒地罵一句,可對於此時的相柳來說,恐怕連威脅都算不上。
嘎嘣一聲,我的左臂好像錯了位。冷汗爬滿了額頭和脊背,這種被畜鬼虐殺的感覺真他孃的憋屈。
似乎玩得差不多,那相柳開始張大嘴巴,準備把我當夜宵吞了。
我忍着撕扯的疼痛,一刻不停地揮舞右臂,想要抓到相柳的身體。可是這相柳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兒,所以在我的右臂能觸及的範圍之內,連個屁都沒有。
我見吸走陰氣這一招沒法使用,便再次召來鬼火銃這個遠程武器,可鬼火銃剛一出現,就被另一個蛇頭纏住。
我心道好機會,剛要變回手臂,那蛇頭似乎感覺得到,竟嗖地鬆開。
我竟毫無辦法。
眼看那蛇嘴更近,我只好把鬼火銃架在胸膛上,然後對着那近在咫尺的大嘴轟出好幾發鬼火。
砰砰砰,轟隆隆……
密集的火炮聲以及鬼火的爆炸聲接踵而至。
那拉扯我四肢中的三肢的蛇頭突然停下來了。
我心裡一喜,難道說衝着蛇嘴開炮這招有用?可等轟隆聲消退之後,我才知道,在相柳這種變態面前,就連鬼火這種殺招都是扯淡。
這相柳似乎真被我這種不咬人膈應人的打法激怒了,它中間的大腦袋突然伸出來,朝我的腰咬過去……
就在我不得不等死的時候,突然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地面上竟然又有幾聲攻擊傳來,裡頭甚至摻雜着一些狗吠聲。
我急忙扭頭去看,沒想到還真是大牙這小子。我叫他快點兒離開。不知是我的聲音太小,還是大牙故意裝作聽不見,總之,他左右躲閃避過一個蛇頭,奔襲而來。
也不知道大牙哪來的爆發力,竟然合身撲了過來,然後一巴掌把我推到一邊,換成他順勢跌進了相柳的大嘴!
“大牙……你他孃的快回來!”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甚至感覺大脖筋都快蹦了出來。
可大牙已經沒入了相柳的嘴裡,再也沒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