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夜冥,再加上冷陌的地方,能這麼安靜的吃頓飯,實在是難得的我差點就淚流滿面謝天謝地了。
飯後也不知道冷陌抽了什麼風,竟然主動來幫我收拾碗筷,夜冥站在旁邊看着,有些吃驚,大概也覺得又在玩什麼其他花樣了吧。
碗筷收拾出去之後,我搬了個凳子過來,冷陌家的水池對於我來說有些高,我只好站在上面洗碗。
冷陌沒離開,而是在我身後,望着我後背,沒說話。
我也沒說話,我兩之間安靜了下來,少了夜冥那個煩人的話嘮,雖然都不說話,但也沒覺得有多尷尬,反而有種難得清靜的舒適感。
好一會兒,他纔開口:“你朋友給你,打電話了?”
我正在洗碗的手一頓,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繼續洗碗:“你怎麼知道?”
“你朋友聲音那麼大,我不聾。”
唉,是啊,小美聲音,那麼大……
“不解釋?”他又問。
“沒什麼好解釋的。”嘆氣過後,我又繼續洗碗了。
“爲何,你喜歡被人誤會?”冷陌似乎,不是特別懂人。
“越解釋會越亂,也容易說話有破綻,舒震警官說過他會搞定一切,交給舒震警官就行了。況且,就算現在可以搪塞敷衍過去不讓小美知道我的事,可以後呢?以後的以後呢?誰能保證以後不會發生什麼事,就算髮生了小美也不知道?小美以後和我繼續當朋友,就有被糾扯進我現在這個世界的危險。我答應過顧巖鬆叔叔的,所以……”
所以,必須割棄最心愛的朋友,這樣,纔是保護她們最好的結局了。
“你們人真複雜。”冷陌在後面說:“一件事考慮太多,不覺得累麼?想那麼多,做不成大事。”
我沒再回答他。
雖然冷陌活了幾百歲,但或許在冥界也只是個公子哥,人上人,能力那麼強,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以前說過很多次,冷陌就算再成熟再世故再厲害,終究不是人,終究不懂人。
人活着,像他那樣輕鬆隨意的有幾個?活着哪是那麼容易的?
他站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自討沒趣,進去了。
我洗好碗收拾好,也跟着進去,夜冥正在和冷陌爭執,好像是在說今晚他睡哪兒。
夜冥竟然要留宿,我的天啊,那不得翻天,待會兒回臥室第一件事,就是塞上耳機!
我沒搭理他們,往樓上走去,冷陌叫我:“站住。”
我扭頭看他。
他走過來,有些扭捏的樣子,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說:“我帶你出去。”
“出去?去哪兒?”我很疑惑。
“就出去,才吃完晚飯,你不走走?”他不耐煩了,拽了我胳膊一下:“趕緊去換衣服,給你十分鐘時間!”
出去……走走?
我沒聽錯吧?冷陌這是在邀請我出去飯後散步?我天,這可是冷陌第一次邀請啊!他今天怎麼了,那麼反常!
“愣着做什麼,是不是要我幫你換。”
被他一吼,我纔回神過來,趕忙跑樓上去了。
“靠!你們去郎情妾意不帶我?”夜冥叫嚷了兩句,而後被冷陌揍了。
十分鐘後,我和冷陌在別墅小區對面的湖心公園裡散步。
我真覺得這是一場夢。
冷陌沒再穿黑色大風衣了,而是很普通的穿了件襯衣,上面的鈕釦隨意開了兩個,露出小麥色健碩精瘦的胸膛,一根根短髮在微風中豎着緩緩飄動,他雙手插兜,神情慵懶散滿,我偷偷看他側面,簡直了,英俊耀眼的如神一樣,看着看着你就能陷進去。
從沒想過,我的人生有那麼一天,會和這樣的男人牽扯上關係,這是連意淫都不敢意淫的。
世事難料啊,真是世事難料。
湖心公園的空氣和環境都很好,畢竟是我們市裡第一富豪別墅小區周邊的公園,哪能不好,散步的人不是太多,從冷陌身邊路過,人人都要多看他兩眼,有些人還頻繁的回頭看他,上網百度,以爲他是什麼大明星。
冷陌被那些人看的臉色別提多陰沉了。
我偷笑起來:“哈哈。”
“笑個屁。”他瞪我:“我臉上有花還是怎麼的。”
“沒有,主要是你帥的太人神共憤了,大家都嫉妒羨慕恨,纔會這樣看你的。”
“是麼。”他被我誇了兩句,毛順了,眉目也柔和下來:“算你還有點眼光。”
沒見過那麼自戀的鬼。
有兩個小姑娘跑過來對冷陌說:“你好,請問,你能和我們照張相嗎?”
“不能。”冷陌冷冷回。
大概是沒想到那麼快那麼果斷的被人拒絕了,兩小姑娘愣在原地,懵了。
“哎呀你就不能態度好點。”我杵杵冷陌。
冷陌纔不卵我,扭開頭,傲嬌的不行。
沒見過那麼悶騷傲嬌的鬼。
“那個,抱歉啊……”我只能向兩個小姑娘解釋:“他性格就這樣,他也不是什麼大明星,不太喜歡別人跟他拍照的。”
“這樣啊……那打擾了。”兩小姑娘很失落的離開了。
我看到她們跑回另外幾個女孩身邊,嘰嘰喳喳的說我們這邊什麼,又忍不住笑起來:“冷大爺,你人是長得帥了,就脾氣太差,別人肯定在說你壞話。”
“與我何干。”他斜我:“她們可還輪不上跟我拍照,除非是你。”
“好了好了,走吧,我們去湖邊吧。”我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往前走了幾步,他稍微落在我後面,插着褲兜的一隻手就在我手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跳狠狠的快了一下,我盯着他的手,哪裡來的勇氣也說不清,偷偷的,慢慢的,把我自己的手朝他挪過去。
很近了,我和他的手,我都能聽到我心跳的聲音,笨咚,笨咚,笨咚……
他的手忽然從褲兜裡拿了出來,我楞了一下,下一秒,我的手就被他握在了手心,然後他帶着我的手,一起插進了他的褲兜裡。
我徹底呆住了。
他直視前方,如無其事的樣子:“手冷想蹭我褲兜就明說,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我的心,一下就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