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換人談判
他被挑中來執行這個任務，也是有原因的，因爲他是下層軍官之中少有的，帶腦子的人。
蒙古下層軍官，文化程度一般都極低，大多是勇武過人之輩，說白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
但這位伍長卻是少有的，帶腦子的人。
“慢，任何人不得有異動，違者軍法從事，去兩個人把大喇嘛的屍體帶回去，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這位伍長當即下令道。
“是！”手下士兵也鬆了一口氣，這些士兵是頭腦簡單，但不代表他們傻。
連大喇嘛這樣的密宗高手都在瞬間被秒殺，他們這些人衝上去也是個死。可問題是，蒙古軍隊不容許臨陣脫逃啊。
他們可以逃，可他們的家人呢？
現在有長官下令撤退，那責任就不在他們了。
於是一夥士兵分出了兩人，將屍體擡到了空的戰馬上，然後用繩子固定好，帶着馬匹便離開了。
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令行禁止。
楊盤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嘆，蒙古人能夠橫掃歐亞不是沒有道理的，光是這份軍事素養就令人敬佩了。
蒙古人的文明是野蠻的，殘暴的，可是他們的軍事水平卻是極爲高端的。
光是這份令行禁止的軍事素養，就不是宋朝能夠相比的。
打不過別人，不被滅了纔怪。
這世間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楊盤便是這個道理的受益人之一。
他站在這個時代的頂端，掌控衆生生死，他想讓誰死，誰就活不了。
包括帝王將相，販夫走足。
所以，他們在楊盤眼中全是螻蟻，生殺予奪全在楊盤一念之間。
故而，楊盤不需要在意這些人的想法。
橫掃亞歐，威臨天下的蒙古大汗，黃金家族，在世人眼中是了不起的存在，但在楊盤眼中，和販夫走足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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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時辰後，蒙古士兵回到了軍帳，並且上報了此行的經過。
大喇嘛的屍體被低調地搬進了大汗的行帳之內。
其他幾位密宗大喇嘛進帳來，看到了同門師兄的屍體，皆面現悲傷之色。
然後念起了往生經。
等到十遍往生經唸完，四位大喇嘛才站起身來，仔細地查看同門師兄的屍體。
“一刀斃命，乾淨利落。很難想象，以師兄的功力，竟然避不過一柄小小的飛刀。”
緊接着，窩闊臺叫來了執行任務的伍長，讓他詳細地敘述今天事情發生的經過。
“在那人發刀之前，兩人距離有多遠？”一位紅袍大喇嘛開口問道。
“估計在一百米開外！”
“這麼遠？”
“我們對楊盤的實力預估果然有着極大的差距。”
“我們現在怎麼辦？”幾個大喇嘛沉默了，他們心裡是想爲同門報仇的，可是他們也知道，以他們的實力去找楊盤報仇，只是去送死而已，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阿彌陀佛——”所有人沉默了。
窩闊臺頭都大了，冷汗不自覺地溢出。
那個魔鬼又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窩闊臺沒有辦法，他可不敢親自前去見楊盤，萬一被喜怒無常的楊盤給殺了，那不是虧死嗎？
楊盤說了，讓他派一個有份量的人去見他，什麼才叫有份量？
在場的這些密宗大喇嘛肯定不行。
雖然這大喇嘛在密宗之內的地位不低，但仍然不夠資格去見楊盤，眼前的屍體就是一個明證了。
如果是其他人殺了他們的師兄，哪怕是中原武林的大勢力，他們都敢上門討個公道，可是在楊盤面前，他們不敢。
因爲楊盤本人就是天理就是公道。
投靠蒙古人之後，密宗出來的喇嘛們，比尋常人更加了解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爲所欲爲的本質。
蒙古人遵循這個本質，迅速強大起來，不可一世，鐵木真號稱成吉思汗，他的家族敢稱黃金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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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下去吧，等金輪國師回來，我們再繼續聊其他的。”窩闊臺搖頭嘆道。
幾位大喇嘛也沒有爲難窩闊臺，因爲他們也知道，楊盤是超出常規之外的存在，是當世無敵，如神似魔的存在。
窩闊臺在世俗權力滔天，但面對神魔，他也沒有辦法。
甚至就算是整個密宗加在一起，面對神魔也一樣無力。
凡人怎麼可能鬥得過神？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
結果第二天清晨，窩闊臺又收到消息，軍營之中，又有一百位百夫長和千夫長級別的中層軍官被殺。
窩闊臺的頭都大了，暗中吩咐，秘密低調處理，暫時保密。
他沒有辦法，兇手是誰，查都不用查便知道是楊盤所爲。
可是就算是知道又如何？
窩闊臺拿楊盤沒有辦法，只能夠忍着。
“來人，八百里加緊，讓金輪國師儘快趕回來，最後是在今天之內。”窩闊臺大聲下令道。
立即便有傳令兵接令而去。
沒過多久，遠在百里開外的金輪國師，接到了大汗的八百里加緊，讓他緊急趕往王帳。
這一次催得實在太急了，金輪國師丟下了弟子，一個人乘快馬飛奔向王帳。
終於在午時趕回了王帳。
“臣金輪，參見大汗。”金輪法王向窩闊臺行禮道。
“你回來了就好。”窩闊臺激動得站起身來，將金輪法王扶了起來。
“大汗這麼急着把臣叫回來，可有要事？”金輪法王先開口問道，這就是屬於金輪法王的政治智慧了，作爲臣下，要懂得爲君上分憂，有的時候該主動就得主動。
“哎，說來話長……”窩闊臺詳細地給金輪法王敘述了一番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金輪法王聽得震驚莫名。
楊盤竟然比他先一步來到王帳？
還殺了這麼多位中層軍官，他想幹什麼？
“大汗，魔刀楊盤此人，詭異難測，喜怒無常是沒有錯，可是他一直都是一個守規則的人，不大可能無緣無故大開殺戒，否則這十幾年來我們蒙古早就被他殺光了。”金輪法王對楊盤研究了十幾年，對他性格生平可以說十分了解。
“有道理，否則本汗也不會活到現在。”窩闊臺點頭道，楊盤真要不守規矩，發起瘋來，整個蒙古早就被他殺光了，一年殺不完，難道十幾年還殺不完嗎？蒙古的總人口又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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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章低聲下氣
楊盤居住的客棧，此時已經沒人了，原本可口的家常小菜也沒得吃了。
不過，沒關係，楊盤早就達到了辟穀的階段，一段時間不吃不喝，算不了什麼。
雖然如此，但楊盤仍然自己下廚做了頓家常菜。
中午時分，一個乞丐摸上了門，討要了一些剩菜剩飯，同時將一封信悄悄地轉給了楊盤。
這就是丐幫情報體系的強大之處了。
上面寫着一份詳細的清單，上面統計了數以千計的普通百姓，在蒙古人的兵禍之中死去，雖然不是直接死於蒙古人之手，但也也因爲蒙古人的搶劫，餓死的，逼死的，逃難死的，各種原因都有，但源頭還是蒙古人南侵。
“這數量還真不少呢。”楊盤感慨道，但兵災人禍，在這個時代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楊盤也不知道這張名單上的水份有多少。
不過算了，這些都是小事，有沒有水份對楊盤都一樣，反正都是要找蒙古人麻煩，師出有名最好了。
蒙古王帳之中。
“無論如何，你也要趕在日落前搞清楚楊盤的來意，最好讓他停下來。否則我們的軍隊會崩潰的。”窩闊臺大聲說道。
“是，大汗。”金輪法王應聲道。
金輪法王沒有浪費時間，他重新騎上快馬，趕去了小縣城。
路上啃了幾口乾糧充飢，灌了幾口馬奶解渴，如此而已。
深厚的功力讓他暫時不會疲倦。
下午的時候，金輪法王趕到了客棧門口，跳下了馬來，在客棧之外，看着二樓臨窗坐着的楊盤，正捧着一本書，慢條斯理地看着，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小僧金輪，見過楊前輩。貧僧是代表大汗前來，晉見前輩您的。”
楊盤瞄了一眼樓下的金輪法王，放下了書本，開口道：“原本是金輪國師親至，這還算是有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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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輪國師，真是天縱奇才，竟然將密宗護法神功《龍象般若功》練到了第九層，堪稱是登峰造極啊。除了創出此神功的蓮花生大師以外，其他密宗喇嘛，能夠練到第九層者，屈指可數，他們大多數都是躁進而成，下場都不怎麼好。”楊盤評頭論足地述說道。
“先生謬讚了，小僧愧不敢當，這《龍象般若功》別說練第九層，哪怕是第十層，恐怕也依然不放在先生眼裡吧。”金輪法王自憐地嘆道，眼前這位可是鎮壓一個時代的天下第一，真正意義上的當世無敵。
就算是蓮花生大師復生，恐怕也不是楊盤的對手呢。
“上來談吧。”楊盤認可了金輪法王有資格與他談判。
“阿彌陀佛，多謝先生。”金輪法王把禮數做到了，一個人走上了樓。來到了楊盤桌前，坐到了他的對面，有些拘謹。
“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談談吧。”楊盤喝一口米酒，微笑着說道。
“這是一張清單，你先瞧一瞧吧。”楊盤拿出了一張清單遞給了金輪法王。
金輪法王仔細一看，頓時明白了楊盤來到這裡的原因了。
“我發現你們蒙古人真的是記吃不記打啊，看來底層蒙古士兵的死亡，對於你們來說，死得再多也不心疼，所以這一次我換一個階層，我要把蒙古軍隊的中間階層抹掉，看看有沒有效果，要是沒有效果，那就抹掉貴族階層和黃金家族好了。”楊盤淡淡地說道。
“先生，請冷靜冷靜。殺戮解決不了問題。”金輪國師看了清單之後，頓時冷汗都冒了出來。
“我很冷靜，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這我知道。”楊盤點頭應道。
金輪法王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後背都溼了。
“但殺戮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你們蒙古人不就是這麼幹的嗎？既然你們不聽勸告，我只好爲了天下蒼生，再次舉起屠刀了。”楊盤一個轉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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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輪法王對此真的無話可說，這張清單，其實不用去查，他也相信其中大部分是真的，蒙古人什麼性子，他這個蒙古國師會不清楚嗎？
蒙古人可以高舉屠刀，解決掉製造問題的人，那麼楊盤又爲什麼不可以呢？
金輪法王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去指責和要求楊盤什麼。
“看來國師也明白了其中的因由，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拿着這份清單回去，告訴你們家大汗，我要殺十倍於這份清單上的人，讓他每天晚上給我準備兩百個中層軍官，殺夠一百天，我就走，否則我就從高層開始殺，殺夠了再走。”楊盤笑眯眯地一邊喝酒一邊對金輪法王宣佈道。
金輪法王臉都綠了，大聲開口道：“請您冷靜，小僧這就回去向大汗稟報，大汗一定會給您一個交待，不如給我三天時間，怎麼樣？”
“別說楊某人不給你們面子，只有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就休怪楊某大開殺戒了。”楊盤笑呵呵地下結論道。
“可是，您就不能再通融兩天嗎？”金輪法王低聲下氣地求道
“沒得通融，要麼明天給我答覆，要麼現在我就去蒙古軍營討個說法。”楊盤給了一個確切的答覆。
金輪法王沒有辦法，只好告辭而去。
騎上快馬，趕回王帳。
在路上，金輪法王氣得大叫道：“混帳！”
金輪法王不是在罵楊盤，而是罵那些不講規矩的混蛋，要不是他們，哪會有這麼一出？
金輪法王明白，楊盤這是在動真格的了，不是說笑的。
十幾年不見，相貌依舊的楊盤，給金輪法王帶來的是恐懼和巨大的心裡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