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白楊走進去,宅子裡和外面的荒涼其實沒有什麼不同,裡面的宅子其實已經破舊不堪了,在院子的西南靠着牆邊,我一眼就看到了歪脖子樹。
這一眼嚇得我哆嗦了下,扯了白楊的胳膊,語氣不太淡定的說道,“是這裡,就是這裡。”
我對他指了指那棵已經枯死的樹,很正經的說,“我記得,夢裡就是一個宅子,裡面有一棵樹的,然後那個叫雙兒的人就吊死在看樹上,在樹下還有一口井。”
我很凝重的對白楊交代,或許是因爲我真的來到了夢裡的地方,夢中雙兒吊死的畫面,那伸出來長長的舌頭,瞪大的眼睛在我腦海裡回放,我特別的害怕。
要說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我夢裡的場景,並沒有這麼荒涼,這個村莊荒廢的時間很久了,但是在我夢裡,那雙鳳和雙兒,難道很早前就是這個村子的人嗎?
我回想着那個夢境,這個宅子裡好像也沒住人,最起碼夢裡我是沒有看到的,但是我清楚記得,那是一個月亮很圓的晚上,這歪脖子樹還沒想枯死。
樹下的水井裡的水波光粼粼的,映射出一輪皎潔的圓月。
可是現在在看,這老院子荒涼破爛,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人來過了,白楊皺眉頭,然後走過去,我也跟着走了。
枯死的歪脖子樹,一些枝椏都已經脆了,掉在了雜草裡,而在一堆厚厚的枯黃雜草中,我和白楊果然看到了一口黑漆漆的水井。
我心裡更是顫了下。
只不過這水井也荒廢了,早就沒了水,裡面黑洞洞的,就好像是一個人張着大嘴巴,對着井口,我都能過感覺到從裡面透露出一股陰森的寒氣。
這個時間段已經不早了。
天色也漸漸地昏暗了下來,白楊卻圍着歪脖子樹轉悠,然後水井旁邊還有一根繩子,我以爲是吊繩,嚇得我叫了起來。
“是拉水的繩子。”
白楊解釋了句,接着扯了一下,好像水井裡還吊着什麼東西,他往上一扯,嗵的一聲,繩子斷了,然後是木桶落在水井下的聲音。
我對着地方有一些陰影,感到害怕,我發現夢裡那個雙兒踩着水井旁邊上吊的石頭都還在,雖然被草掩蓋了,但是若隱若現裡我異常害怕。
白楊不知道找什麼,四下張望也沒有看出所以然,很快,他目光就轉向了老宅子,接着就走過去。
老宅的窗戶已經破爛了,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大口,裡面光線不足,黑暗的就好像深淵,走過去推開還發出了古老腐朽的嘎吱聲,弄得人心底發寒。
堂屋裡根本就沒有采光,不過宅子的瓦片落下來不少,站在堂屋外面往裡一看,到處都是蜘蛛網,還接着一股腐肉的爛耗子的味道。
旁邊的門上還貼着一張泛黃的紙,猶豫一半還無力的掛着,就好像奄奄一息的老人,垂死的掉在看門上,陰森森的像是鬼窟。
“這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白楊沒有進屋,我倒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她對那棵歪脖子樹很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