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同喜。”十七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可也沒有怎麼否認，還模棱兩可的迴應了句。
難道說醫院誰要結婚了？
瞧這一大早上醫院這些人就跟打雞血了似地，這麼朝氣蓬勃的樣子多久都沒見過了。
十七的不否認態度直接坐實了傳聞，大上午過去了，自然有跟棋曜關係比較近的醫生，這不，求證去了。
棋曜聞言，滿臉詫異：“院長親口承認了？”
“是啊，棋醫生，這可是大喜事兒啊，晚上請客沒問題吧？”
棋曜傻了半天，忽然想起十七這些天的不對勁，總愛睡覺，兩個月都不願意他碰，難道真的……
“謝了兄弟！”
棋曜反應過來後立馬跟瘋子似地往外衝，他要當爹了，他要當父親了！並且，孩子還是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的……
這消息對棋曜來說，簡直就是枚導彈直接炸飛了他的所有理智，心底除了狂喜還是狂喜，一路上衝撞了多少醫護人員，一路上同樣收到了不少的祝福。
全都在祝福，錯不了，錯不了，他當父親了，錯不了！
十七是什麼樣的人他能不清楚？
這麼大的事兒還能當玩笑開不成？就因爲太相信他老婆，所以棋曜這是深信不疑啊。
“嘭——”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十七剛喝一口水即刻被噴了出去，擡眼看向外面。
棋曜就跟瘋子似地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雙頰咬緊，目光如炬的盯着十七，忽然一聲大吼。
“你爲什麼瞞着我？”
這聲兒，聽起來夠響，夠大，但沒多少喜氣，多的是憤怒和埋怨。
十七傻眼，下一刻將杯子放在桌上，臉子抽了一抽：“棋醫生今兒、脾氣挺暴躁哈……”
棋曜忽然擡手抹了一把臉，然後才走進辦公室，步步靠近，直接繞過辦公桌，站在十七面前，然後伸手將十七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十七臉子再度抽了一抽，手反板着棋曜手腕，“棋醫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哈，趕緊放開，文明人，請用文明語言交流，動手什麼的，就不合適了。”
棋曜忽然一把將十七往懷裡一塞，抱得緊緊的。
“謝謝你送我的禮物，兩個月苦悶換來這樣的禮物，值了！”棋曜低聲道。
十七眼珠子翻白，望着天花板兒，啥玩意兒？
棋曜大概是發覺自己抱得太緊了，所以趕緊鬆開，但下一刻雙手都扣緊她肩膀，目光深情如火，微微俯身，幾乎與十七對視，直直盯着她的臉。
“老婆，我這輩子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以前就連跟你牽手都是奢望。上帝對我太優待，把你賜給了我，還給了我一個可愛的孩子……”
“啥？”
十七擡眼，眼角不停的抽搐，棋曜又低聲問，“爲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早說，昨晚我就不會……”
知道他此刻有多後悔不？
他就知道她拒絕他是有理由的，沒想到……
“什麼？”十七還雲裡霧裡的，棋曜捏着十七的鼻子，“我們的寶寶有多久了？兩個月？”
“……”十七暈圈兒。
棋曜捧着十七的臉親吻，“老婆，原諒我的疏忽，以後我一定努力學習怎麼當個好父親。”
“呵呵……”十七傻樂。
棋曜看着十七這樣兒，又無奈，“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不是，你真可愛。”十七樂呵道，伸手揉揉平扁的肚子，“你怎麼猜到有兩個月了？”
棋曜一聽十七的話，眼裡欣喜無限，“真的兩個月了？那麼說，還有八個月，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呵呵……”十七依舊笑，笑得還挺歡樂。
棋曜故意板着臉，手捏着十七的臉，“孩兒他媽，你這什麼態度，嗯？什麼態度？”
十七推開棋曜，然後好整以暇的坐回辦公椅上，擡眼學着穆小妞兒的小媚眼兒飛向她老公，笑了句，“你還挺可愛的。”
“……”棋曜黑線滿臉，“琪琪！”
十七擺手，“誰告訴你我兩個月了？我這樣子，吃得好睡得飽，像孕婦麼？”
“……”棋曜立馬皺眉看着十七，什麼意思？她這話什麼意思？
十七拍怕自己肚子，棋曜瞳孔一縮，立馬上前拉開她的手，握緊了，不准她“自殘”。
“別任性！”棋曜低聲道。
“哈哈哈……”十七笑得前俯後仰，棋曜就任她笑，十七笑夠了之後然後抱住棋曜的腰，安靜了，低聲反問他。
“你跟我同進同出，同吃同睡，如果我懷孕了你會不知道嗎？”
棋曜卻不答追問，“你最近經常睏乏，難道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因爲晚上沒休息好。”十七攤手笑道，“沒有懷孕，那事兒才走多久啊？這個月月初衛生間扔的東西難道你沒看到？”
“……”棋曜臉色瞬間沉了，眼裡驟亮的亮光也漸漸消失。
是啊，家裡多半都是他收拾的，垃圾也是他扔的，衛生間扔的東西他能看不到嗎？
只是剛纔一興奮起來就忘記了這事兒。
地棋曜低低嘆了口氣，“嗯，我明白了。”
這聲音，說不盡的失落和遺憾。
十七鬆開丈夫，擡眼望着棋曜，“你想當爸爸了嗎？”
棋曜點頭，“對我們倆來說，都差不多了對嗎？”
他不想像岳父一樣，快五十了才抱上自己的孩子，他更想早一點抱自己的孩子，趁着自己還年輕，可以帶着孩子四處走走，想多陪孩子幾年。如果現在有小孩，兒子五十歲的時候他也才七十來歲，他能陪自己孩子五十多年呢。
可若老來得子，做父母的，只能陪孩子多少年？
十七也嘆着氣，“是啊，好像是可以了，報道說，女人最好三十歲前完成生育工作。”
她其實有時候也有想過這事兒，不過都沒提上行程。
棋曜前一刻還興奮得跟上了天兒似地，這一刻直接掉地上了，落差堪稱史上之最。
“不高興了？”十七問棋曜。
棋曜嘆着氣，“莫名其妙孩子就沒了，我能高興得起來嗎？”
不過也好，趁着這次的烏龍，算是把孩子的事兒給提上行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