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歐陽影

回首深愛 24.歐陽影

冷彬正準備開車門上車,發現車子突然開動,然後調轉車頭,如同失控的瘋獸般向他撞來。

萬分緊急時刻,他看清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已經換了人!怎麼可能呢?這裡如此森嚴的戒備……

還不容他多想,車子已經衝過來,他躲閃已經不及,乾脆飛身一躍,掠上車頭。

那男子沒料到冷彬的反應如此之快,被他爬上車頭,一時間甩脫不得,突然瞥見不遠處的電線杆,藍眸閃過狠戾,一踩油門,向着高聳的電線杆撞去。

“嗵!”電線杆被撞斷,冷彬已經不知去向,那男子嘴角掠起得意的笑,這才重新猛打方向盤,車頭再次調轉,向着馬路駛去。

“果然是好車!”男子吹了聲口哨讚揚道,腳下絲毫沒有鬆,連加油門,車子便在深夜的街道上一路狂奔。

限量版的法拉利,在撞擊電線竿後,絲毫都不影響速度,風馳電掣般眨眼就將後面追上來的警車甩得影無蹤。

“冷少,車……已經不見了!不過我們通知了警局,正在增派人手,全力搜尋那輛車……”一位警衛員停下車,對後面開車追上來的冷彬報告道。

冷彬坐在車裡,凝眉思忖片刻,沉聲道:“車很快就會被他遺棄!”

警衛員連連點頭,知道冷彬說得很對。匪徒不傻,開着那樣一輛招搖的車,尤其車頭還被撞壞了,當然十分引人注目。匪徒擺脫追捕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丟棄這輛車!

冷靜,一定要冷靜!冷彬用拳頭抵住自己的額頭,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分析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曉曼再次被綁架了,這次是影子親自出馬,他跟他交過手,知道他的身手。假如影子的目的是他,還好說些,假如影子只是想取曉曼的性命……他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擡起頭,伸手接通了手機。

“冷少,司機找到了!他去洗手間的時候被人打暈,把他關在洗手間裡,剛剛甦醒過來!”一位保鏢語氣急急地報告道。

“他有沒有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冷彬問道。

“沒有,他甚至都沒看清襲擊他的人是誰!”

掛了電話,冷彬又思忖了一會兒,這才重新發布命令:“立刻通知空軍部隊,派直升機向着信號範圍搜索!”

夜色濃深,估計應該過了凌晨。曉曼被綁住胳膊,塞在車後排座椅上,被顛簸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

那輛紅色法拉利早就丟棄在半路,男子很快將她抱到這輛黑色的本田車上,開着車繼續奔逃。

沒有走大路,知道到處都設了關卡,他很內行地開車向着山路駛去。

這裡的山路雖然蜿蜒難行,不過卻是逃往外市的絕佳之地。就算逃不出去,他也可以在山上躲藏幾天。

爲了這次計劃,他做了萬全的準備,知道一旦暴露行蹤,就會遭到全城傾力追輯。冷家在京城的勢力,他調查得很清楚,這是一個殺手下手前必須要做的準備工作。

山路崎嶇,曉曼已經不堪疲憊,她好想睡一覺,但是不時地顛簸令她無法成寐。小腹陣陣抽痛,好像有先兆流產的感覺襲來。

孩子,你一定堅強些,不要離開媽媽!曉曼好驚惶害怕,她不知道要怎麼保護這個孩子。只能屈着膝蓋趴在座椅上,儘量不讓腹部碰觸到座椅。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支撐不住了,就對着前面駕駛座上的男子喊道:“停車!求求你,停車!”

“吱——嘎!”很不可思議的,車子竟然停下了。

曉曼渾身如泥般癱倒,連坐起來都沒有了力氣。

男子一眼都沒看後排車座上的曉曼,他下了車,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不知道從裡面搬什麼東西。

曉曼腦子半迷糊,完全沒有精力管那人在幹什麼,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可是,她的願望不會實現的。那男子很快拉開車門,高大的身影擠進狹隘的空間。

曉曼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肯定他絕對打的不是什麼好主意。

果然,那男子摁亮了車廂燈,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一番,就開始動手啦!

他將她頭上身上佩戴的所有首飾都摘下來,就在曉曼以爲他是劫財的匪徒時,他卻將這些首飾揚手丟出車窗。

這是幹什麼?曉曼真糊塗了,他搶了她的首飾不揣進腰包,卻揮手丟掉,這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還不等她理出頭緒,男子又伸手在她的全身摩挲着,不放過任何地方。

曉曼急得滿臉通紅,她想掙扎,無奈雙方力氣懸殊太大,根本就掙扎不得。她想擡腿踹他,可是雙腿被捆住,根本擡不起腳……

將她全身摸遍,凡是他認爲礙眼的東西,統統摘下來丟出車窗外。一切都弄好了,他這纔將曉曼拽出車去。

曉曼被粗暴地拽出車外,雙腳觸地,她發現男子居然低頭鬆開了她被捆住的雙腿。

她試着活動了下,雙腿慢慢恢復知覺,她剛想逃,還不等跑出兩步就又被男子抱到了摩托車。

原來前方已經沒有路了,不,還有路,但只能容許摩托車通過。

轎車的後備箱裡竟然放着摩托車,可見匪徒早就一切都準備計劃好了的!

想問問他到底準備幹什麼,想把她弄到哪裡去,但嘴巴被強力膠封住,只能發出模糊的音節,急得滿頭都是汗。

男子騎上摩托車,爲防她半路跳車逃跑,就將她抱在懷裡。

摩托車開始飛馳的時候,曉曼心裡感到一陣絕望。腹部抽痛又陣陣襲來,她的孩子要離她而去了!

警車已經追到了山下,可是信號中斷。

冷彬再也不復淡定,他飛快地下了車,發瘋般地循着手裡的定位儀搜尋着,手裡的衛星定位儀顯示的目標方向居然是深澗下面。

怎麼可能?心臟不可抑制地抽搐收緊,他捂着心口慢慢蹲下身。看着幽深無底的山澗,只覺眩暈感陣陣襲來。

“冷少!”陪在旁邊的保鏢見情形不妙,連忙上前扶住他,勸道:“彆着急,也許定位信號儀已經被匪徒摘掉丟下去了!”

冷彬鳳目眯起,薄脣抿得幾不可見,呼吸變得短促起來。是信號儀丟下去了嗎?還是她整個人都被……不敢想下去,因爲再想下去,他都有跟着跳下去的衝動。

不會的!他的曉曼吉人天相,絕不會有事!老天爺不會允許她有事!

摩托車在暗夜的山路上如履平地,很快就沿着蜿蜒的山道駛上半山腰。曉曼一直腹痛,也許人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會激發無限的潛能,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奮力一掙,竟然扭轉過身子。

男子並沒有在意,見她轉過身面向他卻還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便仍然雙手控制着摩托車把,高速行駛着。

曉曼深呼吸,積攢了一下力氣,以前跟段逸楓在一起練習過搏擊術,對於簡單的搏擊自衛還是熟悉的。她將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右腳上,描準角度,“嗨!”一聲,右腿飛起,腳尖正好踢在男子的左臉上。

正在全神貫注騎車的男子冷不防,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臉都被踢偏過去。崎嶇的山路,稍不留意就容易出危險,捱了這狠狠的一擊,男子眼前一黑,車子頓時失控。

前面就是九十度的拐彎,疾速行駛的摩托車騰空飛起,毫不猶豫地一頭衝着黑漆漆的懸崖斷壁栽下去。

“啊!”

“啊!”

兩聲慘叫,接着就是“嗵!”一聲巨響,摩托車在凸起的堅硬山崖石上摔成碎片,四處迸濺,屍骨無存。

空軍直升機在半空盤旋着,夜晚能見度極低,羣山連綿,要搜尋到目標何其困難。

“報告上校,沒有發現任何目標!”

“繼續搜,冷少說匪徒有可能騎摩托車逃亡,注意山間路上的燈光,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夜晚,空軍部隊接到緊急命令,全力搜索羣山,尋找一個被綁架的女子,她的名字叫何曉曼。

一架架的直升機在山頂上空盤旋徘徊,不知情的人還以爲空軍在進行夜晚山間飛行演習。

可是,正值盛夏,山間綠樹成蔭,枝繁葉茂,從半空中望下去,全是密密的樹冠,就算在白天搜索目標都很困難,更別說黑漆漆的夜晚。

曉曼踢那男子一腳完全是出於自衛,因爲她腹中陣陣絞痛,她怕孩子不保。只是,她絕對沒有想到,那一腳踢出去,竟然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摩托車早就粉身碎骨,她要不是好命地掛在一根探出的松樹枝上,估計逃脫不了跟摩托車同樣的命運。

脊背被樹枝擦破了,火辣生疼,不過好在腹部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曉曼在鬆一口氣的同時,驚悚地發現,她所處的位置有多麼的驚險。

絕對的懸崖,不過弧度並不是直角的陡立,而是漫坡形狀的,不時有松樹和岩石突出。掉下來的人或者物品,如果好命掛在樹枝上,受到的傷害有限,但如果掉到堅硬的岩石上,那絕對是屍骨無存。

喘息了一會兒,曉曼才扳着樹枝改變下身體的角度,坐到比較結實些的粗樹杆上。暫時脫離危險,她還沒鬆口氣,就發現一件更驚悚的事情。

一隻大手緩緩攀上樹枝,曉曼低頭望去,見那個綁架她的男子正從下面努力往上攀。

不能讓他上來!曉曼趕緊回身尋找自衛的武器,老天佑她,居然讓她找到一塊帶棱角的石頭。

她將尖棱處對準了那隻扳着松枝的大手,嘶聲喊道:“你別上來!不然我砸你的手啦!”

這裡是陡坡,下面是黑漆漆的萬丈懸崖,掉下去除非再好命地被樹枝掛住,否則絕對難逃一死。

“不要!”男子開口哀求:“千萬不要!”

其實曉曼也不願把事情做絕,但前提是他不能傷害她的性命!她不敢鬆懈,俯睨着他的一舉一動,覺得這麼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就說:“我也不想逼你到絕境!不過如果讓你上來,你惡性難改再傷害我怎麼辦?”

“我不會再傷害你!真的!”男子說着蹩腳的漢語,語氣很是驚惶,看樣子實在撐不了太久。“求你讓我上去,我支撐不住了!”

曉曼將石尖按到他的手上,讓他感覺銳利的刺疼,冷聲說:“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你鬆手掉下去,那樣我才最安全!可我沒有這麼做,因爲我不想亂傷性命!如果你是條反噬恩人的中山狼或者毒蛇,我豈不是變成東郭先生和農夫啦?被同情心害死也活該!”

“不會的!我以我的姓氏起誓,我絕不會做中山狼還有毒蛇!”男子焦急地喊着。

“你姓什麼?”曉曼問道。

“我姓歐陽!假如你開恩放了我,我再傷害你,就讓我五雷轟頂,天誅地滅!”男子的漢語說得並不流利,不過名詞倒應用得很恰當。

“好吧!”曉曼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說:“你上來吧!”

沒有了威脅,男子很快就扳着樹枝攀上來。伸手掬一把額角的汗水,再看看腳下黑漆漆的懸崖,連連後怕。“上帝,感謝您的仁慈!”他在胸前划着十字。

“喂,”曉曼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小手緊攥成拳,本來是想質問他的,可是聲音和氣勢卻瞬間低了半截。“你說過不會做中山狼,會不會昧着良心把我推下去?”

好像才記起身邊還有個人,男子轉過頭,藉着黯淡的夜色打量她許久,沉默不語。

曉曼的心臟咚咚跳着,她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系在眼前這個男子的一念間。如果這就是條中山狼(多半是,因爲好人沒有做綁架勾當的),那麼,接下來她就要被推入山澗裡去跟東郭老先生做伴了。

“謝謝你的善良!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男子好像看出了她的恐懼,便適時地開口安撫道。

聽着這句話很像人話,曉曼纔沒有那麼緊張。鬆了口氣,她試着跟他溝通:“你姓歐陽,叫什麼名字?”

“名字?”男子微微怔神,答道:“我叫影子!”

腳下一滑,曉曼的身體前傾,差點一頭栽下去。

她的善心很快得到回報,因爲男子及時出手拉住她。她倒在他的懷裡,兩人都沒了力氣,靠在一起喘息着。

“歐陽影,”曉曼恢復了一點兒神智,推開他,問道:“你爲什麼要不停地追殺我和冷彬?我們夫妻到底哪裡得罪過你?”

歐陽影張了張嘴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才說:“有一位僱主花錢買你們倆的命,因爲我是殺手,收了他的錢,當然要替他做事!不過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夜間的山風很大,曉曼坐了一會兒就感覺有點冷。她的衣服都被松枝刮碎了,衣不敝體,好在這是晚上,還比較遮醜些。

身後是漫長的陡坡,她根本無力攀爬。可是奇蹟般的,她的腹痛停止了。

流產先兆終於消失,是不是她的孩子保住了?

歐陽影已經試着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壓得腳下支撐他們的松樹咯吱響,曉曼嚇了一跳,警告道:“你能不能注意點!如果這棵松樹斷了,我們會活不成!”

好不容易孩子保住了,她可不想死。既然好心放了這個影子上來,她總得讓他幫她做點什麼吧!“我沒有力氣,你得帶我爬上去!”

“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歐陽影居然很痛快地答應道。

觀察了一下地形,他們距離頂部大約有十幾米,如果在平地上,這段距離自然微不足道,但在這深夜的陡坡上卻有些困難。

好在陡坡石縫間長着許多樹,成爲天然的落腳點,歐陽影站起身,一條長臂攀上頭頂的一棵樹杆,一條手臂卻將曉曼抱在懷裡。

曉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靠着自身的本事,她是絕不可能爬上去的。沒有拒絕歐陽影的幫助,她一手配合地摟緊他的腰,一手也尋找着着力點,一點點地往上攀爬着。

十幾米的距離,卻像兩萬五千里長徵般遙遠,等到他們爬到頂部,已是半個多小時之後了。

癱倒在平地上,曉曼一動不想動,歐陽影拉着她的胳膊往後拽,用生硬的漢語說:“這裡危險,小心再掉下去!”

曉曼只好站起身,跟着他走到比較安全的平坦地坳裡。

“嚓!”歐陽影擦亮打火機,照了照眼前的地勢,轉頭面向曉曼,剛想說什麼,突然又頓住,臉色有些尷尬,然後便熄滅了火。

曉曼見他手腕上戴着的表是夜光錶,可以看清時間,就問道:“現在幾點了?”

歐陽影沒有回答,卻突然擡手解自己襯衣的鈕釦。

曉曼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一步,警惕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脫下襯衣,歐陽影遞給曉曼,提醒說:“你的衣服破了!”

曉曼這才記起自己衣不敝體,剛纔生死一線並沒有顧及這些,現在單獨面對一個男人,幾乎裸着上身,不由大窘。

幾乎不敢擡頭,接過男子遞來的衣服,她套在外面,雖然很肥大,不過卻讓她避免走光。“謝謝啊!”曉曼穩了穩神,說:“我想回去!你送我下山!”

“天亮吧!”男子有些爲難地解釋道:“山路難走,我們又沒有車!”

曉曼也實在沒了力氣,就蜷縮在一塊岩石上,背靠崖壁,想小睡一會兒。

歐陽影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左臉,這才記起自己被她狠狠踹得那一腳,不由很是忿然。就悻悻地問道:“你學過女子搏擊術嗎?”

半天沒有聽到迴應,原來曉曼已經睡着了。

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直升飛機轟隆馬達聲,燈光一閃一閃,似乎在傳遞着什麼信息。

歐陽影讀取了燈光傳遞的信息,藍眸中閃過驚喜,是她派人來增援他了嗎?

她怎麼知道他遇到險境車輛盡毀?隨即又恍然,因爲他得手後一直沒有下山,手機也墜到山澗毀損,聯繫不到他,便派直升機來接他。

看一眼熟睡的曉曼,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放過她!

生死關劫時刻,這個女子表現出的仁慈和寬容令他心生感動。好多年,他都不知道寬容和善良是什麼東西啦!她令他明白了什麼是感恩什麼是信任!

她是個很美好的女子!爲什麼喬非要殺死她呢?

這個問題太複雜,他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既然決意放過眼前的女子,他就走到離她很遠的地方,確定直升機不會發現熟睡的女子,他才擦亮打火機,向着夜空晃了幾晃。

直升機很快就發現了目標,向着這邊飛過來。

飛機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甚至都能看清駕駛室裡坐着的人影。就在這時,歐陽影發現從機艙的窗裡探出一根黑乎乎的管狀物,憑着職業的敏感,他迅速地判斷出……

“砰!砰!砰!”輕型迫擊炮向着下方的目標連連開火,轟炸得山石都飛濺起來。

歐陽影連着幾個翻滾,藏到了山石後面,右臂已經受傷,左手探來探去只找到了藏在腰帶裡的一把微型手槍,其他的武器都在掉下山崖時丟掉啦。

微型手槍射程短,根本不適合擊高。他知道飛機上多半設有紅外線遠程儀,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個山洞躲起來,不然隨時都會被發現。

好在這是深山,隨處都是凸起的山石和粗壯的樹杆,要想藏身並不難。

歐陽影不停地變換藏身之處驚起一些飛鳥和小獸,這樣便會干擾紅外線掃描儀的注意力。

直升機不停地在上空盤旋着,看起來十分急躁。根據紅外線掃描儀,凡是有紅光閃動地方都不放過,至於有沒有擊中目標,也不管啦。

曉曼被槍擊聲驚醒,她茫然地四處打量,發現歐陽影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她一個人靠着山石睡覺。

這是什麼狀況?爲什麼有人開槍?難道是警察追捕到這裡來了嗎?她站起身,看到有架直升機在另一邊不停地盤旋,她趕緊追着跑過去,對着那架低旋的飛機揮手大喊:“喂,不要開槍啦!我在這裡!”

“別喊!”她身邊突然響起一個驚慌的聲音,拉着她就被一個人按倒在地上。

“砰!砰!砰!”又是一陣火氣十足的射擊,好像不把他們射穿誓不罷休。

“怎麼回事?”曉曼簡直目瞪口呆,飛機上的是什麼人?難道不是來搜救她的嗎?

“跟我走!”歐陽影趁着飛機一個迴旋的時候,趕緊拉起曉曼向着山坳處躲去。

耳邊是風呼呼地響,曉曼的心抖着,她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被炮彈炸成肉沫。

這種情形好像只有電視上纔出現的吧?怎麼就戲劇化地發生在她的身上?

“你到底惹到什麼人?這架飛機是衝你來的吧!”曉曼很聰明,馬上就想到原因。

歐陽影顧不上回答,他拉着她鑽進了一個隱蔽的山洞。

跑進山洞雖然安全,但很快就看不清腳下的路,曉曼跌跌撞撞地跑着,不時被凸起的石塊絆到,要不是歐陽影牽着她,她早就摔倒無數次了。

“別跑了!”曉曼感覺腹部又開始抽痛,心情煩躁,她就生氣地喊道:“停下!聽到沒有,你這頭豬!”

歐陽影總算停下了,兩個人在黑暗中蹲下身,只能聽到對方劇烈的喘息聲。

“你怎麼突然不見了?想把我一個人丟在山裡嗎?”曉曼很生氣地質問道。

半晌都沒聽到對方的回答,曉曼有些擔心,問道:“喂,你怎麼樣?”

還是沒聽到什麼動靜,但,她明明聽到對方粗濁的喘息,難道他被打傷說不了話?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不過歐陽影腕上戴着塊夜光錶發出微弱的瑩光。曉曼靠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還有脈搏,只是男子一動不動,好像沒了知覺。

她趕緊順着他的胳膊往上摸,摸上他的臉。她想試試他的頭部有沒有受傷,不然怎麼什麼聲音也沒有。

手掌觸到一片溼漉漉的液體,嚇她一跳,本能地以他頭部流血,失聲問道:“你怎麼樣?歐陽影,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能不能給個迴應……”

“我在難過!”男子突然伸手推開她撫在他臉上的手,輕輕地抽哽着:“不要跟我說話!”

曉曼大奇,聽他的語氣似乎並無任何不適,只是爲什麼他突然如此難過呢?他臉上的潮溼是淚水嗎?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歐陽影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兒,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淚,看來是傷心到極點。

曉曼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我差點死掉!”歐陽影的語氣有些激動,他低低是吶喊“她想要我的命!”

“她?”曉曼一個機凌,放柔了語氣試探着問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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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yindajun123親親送的鑽鑽和鮮花,好開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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