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林睿爵聽她說出這個意料之中的條件.拒絕果斷脫口而出.
和夜雲依分手.
不可能的事情.
看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李絲絲眼底浮現出無言的悲哀.眼淚一串又一串的落下來.怨的注視着他.
她的生命竟然抵不過他和夜雲依之間的愛情嗎.
她的生命在他的眼中竟然連絲毫的留戀都沒有嗎.
林睿爵伸手握住了夜雲依的手.好似覺得不夠.把她拉入了懷中.緊緊摟住了她.面對着李絲絲果斷說道.“絲絲.我不會和依依分手.你心裡最清楚.我們一起去羅馬的時候我曾經許過什麼樣的諾言.我說過.我認定的女人.就不會改變.當時你是清楚的.如今我找到了.找到她就是我命中的女人.你不能這麼糾纏不清.”
他一字一頓的說着.聲音迴盪在清晨的風中.捲起了一片片碎裂的溫暖.吹向了樓下.落在了飛舞的塵土中.
每一個字也同樣落在了李絲絲的耳膜中.落在了夜雲依的心中.
李絲絲眼神中的暗淡加深了.她握緊了手中的柺杖.手指小念顫抖着.
的確.他們二人一起在羅馬的時候.站在那個許願池旁.他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所以纔會開玩笑說.如果三年之內.他沒有找到那個命中註定之人.就和她在一起.
如今三年沒有走完.他竟然有了一個夜雲依.
似乎他沒有違反他們的約定.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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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爵.是.我認同你的話.可是我這些年對你的付出.對你的愛戀.難道你就不清楚嗎.你就不敢動嗎.我愛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這有什麼錯.可是你竟然不給我任何機會.你把我愛你的道路堵死了.阿爵.我求你.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她說到這兒.悽慘一笑.
她是嬌女.是洛杉磯人人羨慕的驕傲女孩.卻爲了得到一個男人的愛.這麼俯身低就的求人.她……什麼時候做過這樣丟臉的事情來.
如果讓父母知道了.說不定會如何的大跌眼鏡呢.
夜雲依聽着她的話.握緊了林睿爵的手.“絲絲.也許阿爵欠你的有情意.可是他欠你多少.我還給你.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們兩個人.”
放過.
李絲絲冷笑一聲.驀然丟掉了手中的柺杖.“夜雲依.我不要放過你們.我只要你放過我們.放開林睿爵.和他分手.我和他在一起.現在就分開.離開他.否則我現在就從這兒跳下去.”
她不想在等待了.不想在看着他們兩個人一起說服她.好像她有多麼無恥似的.
她的身體向着欄杆外移動着.
樓下的人看着她白色的衣衫在風中飄飛着.瘦弱的身體飄搖着.幾乎隨時都有可能從樓上跌落下來.不由爆發出了一陣陣驚呼.
樓頂平臺上的人看着.也不由的往前緊跟了兩步.伸手想要去拉她.可是無能爲力.
“絲絲.你不能……”
“絲絲.”
林睿爵叫着.眼底騰起一抹緊張.
夜雲依也驚叫着.往前緊走了幾步.
“夜雲依.你分開還是不分.”
李絲絲目光緊逼.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一眨不眨.逼問了一句.
“我……”
此時此刻.夜雲依突然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着的感覺.她的心開始痛苦的扭曲起來.無以倫比的疼痛着.
“我再問你一句.是分還是不分.”
李絲絲的身體又往外移動了一下.眼底泛起死灰一樣的蒼白.
平臺上.一剎那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夜雲依身上.顯然.如果她不答應.李絲絲是必然會跳下去的.
風.無聲地滑過.帶着難以控制的壓抑.讓人感到窒息.
一點點.鑽入了夜雲依的呼吸中.控制了她所有的情緒.
“唉.兩個女人.一個人要退縮一些才行.否則都強盛的話.什麼事兒都辦不成.我看夜雲依還是退一步的好.否則即使以後她依然和林睿爵在一起.死了一個人.心裡也不會好受.”
“你說的好.憑什麼要退一步.要退的話爲什麼不是李絲絲退一步.爲什麼好人總是難做.用生命威脅就能夠得到愛情了.我看就是歪風邪氣.如果李絲絲成功了.那麼以後所有的女人都用生命威脅別人得到愛情.如果有人站在樓上威脅比爾蓋茨.我要嫁給你.你不和我結婚我就要跳樓.比爾就要離婚.然後娶了那個女人.”
……
議論中.夜雲依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她不知道別人該如何選擇.可是如果李絲絲因爲她而死.那麼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寧.她心裡清楚.林睿爵也不會安寧的.
林睿爵怒極了.他一把握住了夜雲依的手.“絲絲.你不能這麼做.我今天答應你是出於道義.可是我可以……”
“不.”
夜雲依果斷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僵硬着絕然和灰暗.
“好.絲絲.只要你能從那兒走過來.我情願和阿爵分手.把他讓給你.”
她清晰的說着.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口傾吐出來的帶着血絲的淚水.
這聲音迴盪在所有人的耳中.立刻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有詫異.有敬重.有同情.有憤怒……
林睿爵眼神陡然間冰寒下來.他轉臉看向了身邊的女人.眼底帶着泣血的悲愴.
“依依.你就這麼和我分手了.你因爲這件事情要和我分手.我的愛情我們的感情在你的眼中就這麼輕易放棄了.”
放棄.
夜雲依被他質問.再也抑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阿爵.如果讓我和她決鬥來爭取你.我不怕.我不會怕.我寧可自己遍體鱗傷.甚至是失去生命.我也不會放棄對你的愛.可是現在不同.真的不同.如果讓我們的感情揹負上她的生命.讓你的人生揹負上感情的債務.是我不願意的.我不想和你分手.即使有人拿着刀子逼着我.我也不會同意.可是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有負擔.你和我在一起不快樂.我會立刻離開你.”
她一口氣說着.眼淚如肆虐而下的暴雨.掛滿了細膩的臉龐.
“我心裡清楚.你看似無情無義.可是對於那些對你有過恩情的人是不會忘記了.李絲絲就是這樣.從你沒有單獨留下她.回家裡去看媽媽那時候開始我就清楚.是我們可以不用顧忌她的生命.可是我們以後的生活呢.你會因爲她而愧疚.你就會不快樂.我不想讓你不快樂.我不想讓你欠任何人的情意.所以如果必須有一個人要痛苦.那就讓我一個人痛苦.”
她想起了林睿爵曾經說過的話.“如果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那就讓我來承擔.”
她不能只讓男人來爲她承擔.她也要爲他承擔.
就如此刻.
她的話深深的震動着天台上的所有人.
要分手.不是因爲不愛.而是因爲愛.
如今.在這個都呼喚愛情的年代裡.親眼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每個人心中都被感動着.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愛惜和崇敬.
“可是……”
林睿爵看着她.看着她臉上的淚水緩緩爬下.心疼的說道.“你想過沒有.你和我分手了.我還有什麼快樂可言.我是沒有了愧疚.可是會有疼痛.一輩子都會揮之不去的疼痛伴隨着我.我能幸福嗎.”
“幸福.”
夜雲依緩緩靠近了他.看着他眼底的疼.止不住捧住了他的臉.“阿爵.以前我以爲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可是我現在才發現.幸福太遙遠了.在和你一起的道路上.竟然與偶這麼多的荊棘.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我不想……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不知道我對你是否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我要告訴你.我愛你.”
她呢喃着.踮起了腳尖.吻住了他的脣.
淚水洶涌着落下.沾染上了二人激情吻在一起的脣.那一幕.在陽光下散發出神聖的光芒.看在所有人眼中.一個個不僅潸然淚下.
身後趕上來的記者手中的攝像機對準了他們.一個個臉上神色凝重.似乎在觀禮.在觀看着一場神聖的分手禮.
“好了.阿爵.記着.我是愛你的.即使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愛情也會伴隨着你.不會改變.你千萬不要因爲絲絲而有什麼心理負擔.你說過的.我們都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如果你不快樂.我心裡就……”
夜雲依推開了他一些.朦朧着淚光的眼睛緊緊的注視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要把他的一切都給看透了.看完整了.每一眼都包含着深切的愛戀.
止不住.她再次吻住了他.
林睿爵臉上盪漾過痛苦.猛然捧住了她的臉.熱烈的不留任何縫隙的把她抱入了懷中.深情的吻着.激烈的吻着.似乎要把這一生的愛戀都完全揮灑出來.傾灑在懷裡女人的身上.
平臺上.似乎一切都遠去了.衆人的眼中.沒有了李絲絲的危險.只有了二人分手的痛苦.那痛苦是帶着酸性的.好似能夠腐蝕一切似的.衆人的心中開始難過起來.酸澀起來.有人不覺轉了視線.看向了別處.
爲什麼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李絲絲的目光始終落在兩人的身上.她眼中的痛苦一點點的褪盡了.逐漸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