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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方先生讓人帶了一句話……”提及那句話,不管那個方先生背後到底有多強大,他都覺得對陳世輝來說沒有什麼用處。
“他說什麼?”陳世輝捏緊雙手。
“他說,”覷了他一眼,律師才又繼續說道:“他說愛莫能助。”
四個字徹底毀了陳世輝最後一點希望。
至今他都沒能摸清方誌呈的背景,但隱約猜得出,這人背後還有股更大的勢力,這個時候不求陳大公子而是那個方先生,說明對方要比陳大公子更有手腕。
只是,他巴結可對方壓根不給半點面子和裡子。
一句愛莫能助已經是客氣的,還有一句他臨走時才聽到的話。
“再說,我們也不熟”
想起前段時間某大咖明星深陷各種困境難題當中,在過去誰都知道這位大咖與商界一大佬關係匪淺,可出事後,有記者採訪那商界大佬,那人說的話怕是更令人心寒。
“我們不熟,見過的面還不到十次。”
不到十次的見面,每次都可以被記者拍到兩人關係親密如至交的畫面,那也是前所未見的。
如今到了這步田地,有些話說與不說對陳世輝的結局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律師覺得一句愛莫能助已經可以徹底打消了他想要再去找這個方先生的打算了。
所以有些更難聽的話也就沒有必要說出。
然,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的陳世輝,儼然是真的走入了絕境,最先還抱有一絲希望,如今卻只餘滿身的絕望。
一下子猶如病來如山倒般,他癱軟地坐在椅子上,一雙眼渾濁無神。
……
海城這邊因爲陳世輝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帝都那邊也因爲慕瑾柔與奇遠之突然訂婚的消息而全城沸騰。
但與之截然相反的是慕家的陰沉壓抑。
慕澤楷端坐在單人沙發上,他的右手邊是聽到消息後臨時抽時間趕回來的慕敬陽還有這些天更是被慕瑾柔突然忍性不聽勸的舉動氣得病倒的徐樂寧。
“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幾天的時間瑾柔又怎麼跟齊家那小子扯上關係呢?”慕敬陽沉聲吼道,中氣十足的嗓音震得在場不少人縮了身子。
在慕家當值多年的老人都不曾大少爺這樣氣急敗壞的模樣。
徐樂寧輕嘆,想說什麼最後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看向身側同樣沉默不語的慕澤楷。
“大伯,事情我會解決的。”
“解決,你要怎麼解決?”
如今都鬧到媒體上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慕家跟齊家快要聯姻。
“我已經申請了移民,也披下來了,本來是打算等您這個雙休回來聚一下,下個星期就走的。到時我直接帶瑾柔走,至於他們齊家想要娶誰與我們無關。”
聞言,慕敬陽卻是擰了眉頭,眉目深重的看向面無表情的慕澤楷,他過分平靜的神態讓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現在在哪?”慕敬陽暫且壓下怒火詢問。
現在事情雖然到了這步田地,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小柔並且勸說她停止。
只要還沒結婚,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那個奇遠之什麼人,扶不起的阿斗,小柔如果嫁過去下輩子怕也就毀了。
可就在他詢問過後,慕敬陽明顯觀察到了慕澤楷教之先前更爲深邃的眸光。
“除了瑾柔的事情你們是不是還瞞着我什麼?”他沉聲問道:“那孩子雖被寵着長大,但不至於這樣胡來。奇遠之什麼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怎麼會答應跟他結婚?”
見兩人都沉默,慕敬陽更爲惱火,“還不打算說?瑾柔怎麼會突然要跟奇遠之結婚?這中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身居要職,所帶部隊更是特殊,之前因爲父親和弟弟的出事耽誤不少工作,所以事情得以解決後他立刻回了部隊,並且進行封閉式的訓練,直到昨天才拿回自己的通訊設備,也是在昨天才得知瑾柔訂婚的事情。
交代完部隊的事情,他匆匆趕回來,進屋還未曾見到小柔的影子。
想到某種可能,慕敬陽一張臉可謂難看至極。
徐樂寧望着丈夫,知道許多事情都不能再隱瞞,略微踟躕過後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時,這位戎馬半生的男人卻驟然沉默了下來。
言語此刻都變得無力、蒼白,他看着兩人,良久突然一下子抽調了周身的力量,頹喪地往後靠去,“所以,瑾柔要跟奇遠之結婚是不想移民?”
慕澤楷點頭。
“糊塗!”慕敬陽怒喝一聲,瞧着一向聰慧且辦事周全的侄子這難得糊塗的決定,罵也不是說也不是。
“瑾柔是個成年人,你可以控制她的行動一時,難道還可以控制不一輩子?”
“這個當口,她最爲難過的時候,你卻還要讓她背井離鄉,等於是壓垮了她最後一根神經,人一旦突破底線,會做出些什麼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慕敬陽一連數落數句,“你這是把她往絕路上逼,怕是隻會做出傷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情。”
甚至他認爲,她一定會把這筆賬也記在槿歌的身上。
慕澤楷任憑他數落。
可誰又能體會他的心情。
母親去世,害死他的卻是自己最爲愧疚的人,他無法去恨。瑾柔早已經恨意深重,如若他不控制她的自由,怕是早已經做出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他沒得選擇,從來就沒人給他選擇。
“澤楷也是沒有辦法。”徐樂寧爲其辯解,“你也知道我們欠慕語和槿歌太多太多,慕言拿慕語來威脅槿歌,如果不是霍慬琛這個時候死的怕就不是慕言而是慕語與槿歌了。”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在最後時刻,就算再得知慕言綁架她母親甚至想要她的命之後,她還將手中所有股份都轉給了澤楷。這哪裡只是給澤楷,這是給我們整個慕家啊!”
那孩子,看似冷漠,實則極易心軟,更是恩怨分明,那種時候還未他們慕家着想。
慕言之死霍慬琛或許有責任,可更多是她咎由自取,如若她能悔改哪裡會走到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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