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瑜好一番消化,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甩了?”不是他想的那樣吧?那樣拂桑可牛掰了。
陸拂桑沒理會他怎麼揣摩的,漫不經心的“嗯”了聲,端着杯子淺抿了一口,人美了不管做什麼都像是一幅畫賞心悅目,於是,這一幕就讓不少男人爲之眼睛發亮,有些膽大的就要走過來搭訕。
陸明瑜見狀,警告的咳嗽了一聲,奈何無濟於事。
總會有些不怕死的……
於是,當秦燁進來時,就看到不少男人圍着他媳婦兒,眼神猥瑣,熱切的獻殷勤,頓時俊顏一繃,渾身的氣息都冷下來,當他是死的嗎?
他大步走過來。
陸明瑾緊張的跟在後面,默默的開始同情那些人,惹誰不好,偏偏去惹拂桑,全雍城都知道拂桑和秦燁是一對,你們這不是上趕着找死麼?
陸明瑜看到秦燁過來,趕忙站起來,用力又咳嗽了聲,其他人這回相應他了,倒不是因爲他那聲咳嗽管用,而是來自秦燁的強大氣息讓他們後脊背發寒。
一個個僵硬的轉過身子,看着秦燁,連笑都擠不出來,是的,他們都聽過秦燁和陸拂桑的傳聞,雖半信半疑,可美色當前,誰還有理智?
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
秦燁冷冷的開口了,“都圍着爺媳婦兒幹什麼?”
幾人聽着媳婦兒那三個字,頭皮開始發麻,想要解釋什麼,“我,我們……”
秦燁打斷,面無表情的把幾個人的名字都點了一遍,然後道,“看來你們都很閒,家裡沒事做了?爺幫你們找點事兒如何?”
這話出,那幾人的臉色就蒼白如紙了,他們雖也家底不錯,但在雍城根本還排不上號,可秦燁見了他們張口就喊出名字來,這已經讓他們夠驚嚇的,再聽到要給他們找事兒做,更是魂不附體,一個個驚恐的看着秦燁,“對不起,四爺,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您,您夫人了……”
一人開口,其他人紛紛跟隨。
一時間,好像他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在祈求贖罪,周圍人已經看了過來,韓家和陸家的雙方長輩也往這邊走。
見狀,陸明瑾和陸明瑜倆兄弟頓時叫苦不迭,暗暗給陸拂桑使眼色,快哄哄你們家四爺吧,看他把那些人嚇成啥樣了?這是訂婚宴場,不是用刑的地牢啊。
陸拂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雖然內心很無語、很不想理會某位爺,但不得不出聲,“秦燁!”
這一聲,不輕不重的,也不帶警告的意味。
但秦燁就是知道,人家要不高興了,於是見好就收,渾身的冷寒氣勢都散了去,表情也很無辜,“媳婦兒,爺做了什麼嗎?他們這是……”
陸拂桑剜他一眼。
秦燁笑着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陸明瑜下意識的離的遠了幾分,想着以後他是不是也得注意避嫌,免得這位爺醋性大發也給自己找點事做。
開陽衝那幾人擺擺手,那幾人趕忙抹着冷汗、溜之大吉。
“媳婦兒,喝酒對身體不好,爺替你喝了……”秦燁拿過她手裡的杯子,一飲而盡,不是想喝酒,而是就着她沾脣的地方,表明親密的態度。
陸拂桑豈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也懶得點破,看着陸家和韓家的重量級人物都走了過來,一個個不知道心裡怎麼想,但臉上絕對是熱切的。
唯有今天的女主陸鈴蘭,端莊溫婉的表情有點破碎。
她無所謂的扯了下脣角,站了起來,秦燁陪着她一起,看着一羣來人,臉上淡淡的。
韓家的大家長韓照海帶着幾分受寵若驚的激動道,“秦四爺來了,有失遠迎,還請多包涵……”
秦燁不冷不熱的道,“韓董事長客氣了,我陪拂桑來的,沾沾喜氣……”
這話,是在告訴大家,他是看陸拂桑的面子,也是代表的陸家,韓照海心裡明白,也不敢自作多情的以爲人家是衝着自己,只是應酬的話還真是不好說,只得陪笑道,“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了……”
秦燁看了開陽一眼。
開陽心神領會,把手裡的東西拿過來。
秦燁道,“爺一點心意,恭賀兩家喜結連理。”
“多謝,多謝,四爺能來就是給我倆家天大的面子了,還帶了如此貴重的禮物,這真是……”韓照海嘴裡說着客套話,激動的接過來。
那是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雕琢的很精緻。
如今送禮,都是當着賓客的面打開,一來是爲了滿足衆人的好奇心,二來也是給雙方長臉,當然如果送的寒酸了,就不打開了,免得讓氣氛難堪。
秦四爺出手,自然不會有人以爲禮物寒酸,所以都很熱切的期待着。
韓照海小心翼翼的打開蓋子,圍觀的人都發出一聲驚歎。
那是一尊送子觀音像。
上好的白玉雕琢的,栩栩如生,盒子一打開,溫潤的光芒就流瀉了出來。
這個禮物無疑是極好的,有寓意,有價值,兩家的長輩臉上都是喜色,連連道謝,他們看重的也不是這尊送子觀音像值多少錢,而是人家的心意。
訂婚宴,出手就這般大方,還花了心思,足以讓他們引以爲傲了。
當然,最該覺得長臉自豪的是陸拂桑,看衆人對她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就知道了,因爲秦燁是她帶來的人,所有的榮光都是她的。
可惜陸拂桑沒那麼在意這些,便也不會覺得多有臉,她只是有點意外,等到那些人走了、陸家倆兄弟也去招呼客人之後,周圍徹底清靜了,她便問道,“這禮物是你選的?”
秦燁搖頭,“出門時,奶奶給的。”
他哪有閒心選這個。
果然。
陸拂桑撇撇嘴,“你奶奶也是夠大方的了,那尊白玉觀音像至少百十萬,今天可是訂婚宴,不帶禮物來都說得過去,結果你……”
秦燁笑着截斷,“所以,我爺爺經常說奶奶是敗家娘們。”
陸拂桑嘴角抽了下。
秦燁繼續道,“奶奶對錢沒什麼概念,年輕那會兒時局還不穩,只要吃飽喝足了就行,哪會想着理財?到我媽時,家裡已經安穩了,可我媽多少有點清高,覺得錢這種東西太俗,也不願管,以至於,我家的賬目做的一團亂,這麼多年還能吃穿不愁,多虧了爺賺的多點,不然……”
陸拂桑嗤笑,“你常年不在雍城,怎麼賺錢?”
秦燁拿過她的手來,握在掌心裡隨意的把玩着,“媳婦兒,你不知道爺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本事嗎?”
陸拂桑被他說得來了興致,“你除了正職外,背後都做什麼生意?”
秦燁挑眉,笑看着她,“對爺的家底感興趣了?”
陸拂桑道,“隨便問問。”
秦燁打趣道,“可爺不能隨便說,家底這種東西自然是隻能告訴枕邊人,媳婦兒什麼時候跟爺去扯了證,睡在一張牀上,爺就什麼時候說,不但說,還傾囊相受,如何?”
陸拂桑哼笑,“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秦燁點頭,“媳婦兒真機智,那你上套了嗎?”
陸拂桑不屑一顧,“姐像是缺錢的人嗎?”
秦燁誘哄道,“可爺的家底比起你的那些來要豐厚無數倍,而且,更能爲你所用,滿足你想成就自己的所有夢想。”
陸拂桑聞言,面色一動,“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秦燁笑道,“自然,爺若是不懂你,怎麼配站在你身邊?”
陸拂桑默了。
秦燁捏捏她的掌心,等她看過來後,寵溺的道,“爺願意爲你披荊斬棘、保駕護航,你只管去做你喜歡的,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和眼光。”
陸拂桑平靜的問,“成爲秦家的媳婦兒也可以隨心所欲?”
秦燁點頭,“可以,爺保證不會束縛你什麼。”
“你不束縛,可外界會怎麼看呢?這個世界,有很多的遊戲規則,只要進去了,就不得不遵守,不然遊戲就沒法玩,我以爲你很懂。”陸拂桑自嘲道。
秦燁神色一正,“遊戲的規則也是人定的,如果自己不喜,那就去打破它,誰規定必須要遵守的?爺可以爲你專門制定一套新的遊戲規則。”
陸拂桑聞言,心裡狠狠一顫,半響後,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秦燁,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規則是怎麼制定的嗎?你……”
秦燁打斷,“拂桑,爺清楚的很,只要你抓着爺的手不放,再難的事,爺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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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付出很大的代價?”
“是,爺向來懂得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能兼得,爺會努力一起抓住,如果實在不能,爺會選自己最想要的,能付出的代價,其實不是代價,也不會多痛苦,因爲獲得的幸福足以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