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裡;多一點年少,少一點哀老;
多一點幸福,少一點困擾。
“等會飯吃好我要洗澡,你給我挪背好不好?”孟玉蝶很乾脆說道。
“不行,”段祺正拒絕道,“男女授受不清,這怎麼使得。”
“現在我們這樣男女授受清了嗎?”孟玉蝶說着又蹲下身兩隻手都伸進了浴缸。
這個時候段祺正真的拿她一點都沒轍。心想,要不先答應她,等吃好飯就由不得她了。於是說;“好,我答應你。”
“你可不許撒懶哦,”孟玉蝶說道,“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孟玉蝶把小菜端到桌上,還擺着兩瓶高級酒,看來她今天是有所準備的,菜很豐盛。
段祺正雖然吃過幾個蛋糕墊肚子,早就又餓了,坐上去就狼吞虎嚥先吃起來。他把每一樣菜都嚐了一口,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必避嫌。然後再端起酒杯喝酒,酒杯剛湊到嘴邊,“喂……”
“怎麼了?”
孟玉蝶端着酒杯直愣愣地看着他品嚐着每道菜味,還等着他誇獎幾句自己的手藝,想不到他頭都不擡一下,攥起酒杯就喝。“你倒好,人家等着你,你理也不理人家一下。”
“對不起,我餓慌了,只顧自己吃,你也吃啊。”
“我菜燒的怎麼樣,你還沒評講呢。”
“好吃,很好吃。”
“真的!”
“當然真的。”
段祺正拿起酒杯要喝酒,孟玉蝶忙神過手按住說,“你急什麼呀,這樣太沒有情調了吧。”
“啊,情調?”段祺正攥着杯子懸空問道,“什麼情調?哦,來,我們乾一杯!”
孟玉蝶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心想,你急着吃,吃好就回去,想得倒美,‘我讓你回去’。攥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說道;“我們雖一起吃夠很多次飯,特別是在你家裡,但沒有喝過酒。今天在我家裡還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吃飯,現在是喝酒,我們既然碰了杯,就要一口乾下去。”
“一口下去?”段祺正看了看杯裡的酒疑惑地問道。
“當然了,”孟玉蝶毫不猶豫地說,“怕了,如果怕了,那你就隨意吧!”
“哈哈,”段祺正最忌諱別人說他怕了,尤其是女人說他。“我什麼時候怕過?好啊,那我先乾爲敬!”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孟玉蝶今天拿出的是好酒,從香港帶來的一直藏着,她自己從不喝酒,家裡也沒有客人來,就是有客人來這種酒她也不會拿出來。今天是和最喜歡的人一起喝酒,所以就把兩瓶上等酒都拿了出來。
段祺正這樣的好酒難得喝到,因此多貪了幾杯,“輕敵”麻痹思想的關係也有之,兩人頻頻地幹了幾杯。頭感覺到有點暈眩,於是說;“我夠了,再喝就醉了。”他是個爽快的人,酒量也不錯,在生人面前當然會剋制自己,不會喝醉。但在熟人面前他從來不避嫌,大家興趣上了多喝點就多喝點,今天他確實餓了,加上酒又是好酒,酒的烈性不知道,他哪裡料到進口輕描淡下的酒卻是烈酒,酒瓶一直都是孟玉蝶把持着。他們已經熟的不能在熟了,她又是個女的,他認爲女的一般都不會喝酒,要喝也喝一些低度酒,也從來沒見她喝過酒。加上餓得慌,酒進口好,又香又有點甜味,就多喝了幾杯。
其實他們兩人已經喝第二瓶了他都不知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孟玉蝶的酒量有如此的厲害。
可孟玉蝶一定要把酒瓶裡的半瓶白酒全乾完。
段祺正已經喝得醉眼朦朧,走路踉蹌,倒在沙發裡。
孟玉蝶頓覺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走路搖擺,泡了一杯熱茶遞過去問道,“你沒事吧,要不睡一會。”
“我沒事,”聽說喝醉酒的人自己都不會承認喝醉了。段祺正站起來說,“我回去了。”腳剛挪步差一點跌倒。
孟玉蝶馬上將他扶住,然後,把他扶到她的牀上讓他躺下,自己去洗澡。等她洗好澡回來,段祺正已經睡着了。她看着……他,然後自己也跳到牀裡面睡下。
段祺正一覺醒來發現孟玉蝶抱着他睡,非常驚愕,立馬坐起來掀開棉榻想下牀,不覺大吃一驚,發現自己盡穿一條短褲。再看旁邊睡着的孟玉蝶上身除了胸罩和一條三角內褲再沒有穿任何東西。
這時,孟玉蝶已被驚醒,迷濛中問道;“怎麼了?”
段祺正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頭腦昏嘟嘟的,知道是自己喝多了。可是衣服洗好澡明明是穿上的,是他把自己的衣褲脫了。人們常說,“喝酒誤事,果然不假。”沒好氣的問道;“我的衣服呢?”
孟玉蝶傻呆地望着,再看看自己,笑着說道;“不穿衣服又不會冷,坐着幹嘛,快躺下。”
他不再理她,想下牀穿衣服。孟玉蝶趁機撲到他的身上。他不敢正視看她,想推開她,不料手剛好推在她的胸脯上。
“你壞”,孟玉蝶撒嬌說道。
段祺正馬上縮回手說道,“快讓開。”
“爲什麼要讓開,”孟玉蝶不悅問道。
“我要回家去。”
“現在什麼時候了,還要回家去。”
“不管什時候,”段祺正堅毅說道,“我必須回家去。”
“不要……”孟玉蝶不顧一切的又撲了上去,這次撲上去衝力大,兩個人同時倒在了牀上。
牀頭的檯燈一直熒光地亮着。孟玉蝶睡下去時沒有把燈關掉,只是把它按到第三檔暗淡一點。不過雖然開到最低一檔,在晚上又是在深夜房間裡看上去是那麼的犖明,不管你看他,還是他看你,都是犖透琨明。
段祺正慌了神用力反將過來,一瞬間的停等,就要站起來。可是孟玉蝶兩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放手問道;“你真的要走?”
“對不起,我必須走。”
“我對你這樣,你一點都不憐憫,真的那麼狠心、無情嗎。”
“不是我無情、狠心,不憐憫。玉蝶,我們真的不能這樣。”
“爲什麼?嫌我嫁過人,身子不乾淨,髒,視如敝屣是否。”
“你別誤會,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留下來呀,難道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不是我不憐香惜玉,我們真的不能那個。”
“說得多好聽,分明是在嫌棄我。”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衣服在哪裡,快把衣服給我。”
剛掙脫出,孟玉蝶再一次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幾乎是哀求着,說;“祺正,別走好嗎,“就今晚……”
“實在對不起,我要回去。”
“你看已經十二點多了,回家還有那麼多路……我需要你,你就留下來吧,祺正!”
她整個人已經掛到了他的身上,緊摟着他的脖子不放。
段祺正的心有點軟了,再想拒絕怎麼也說不出口,找不到理由。
孟玉蝶見他猶豫就開始去吻他。
他忽然豁的甩掉她,把她放到牀上,自己去尋衣服。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那套睡衣,想到浴室裡去拿自己換下的衣服。
孟玉蝶突然撂起一個枕頭狠狠的砸去,發毒的說道;“段祺正,你若晚上回去,從今以後我們就一刀兩斷。明天我就放蕩給你看,喜歡我的男人一大堆。明天我叫他們在門口排隊,一個個輪流來糟蹋我,你信不信。”說完失聲痛哭。
段祺正聽了此言愣住了,不敢再挪動一步。他和她初中同窗三載,不但同個班級,還同坐一個位子,太瞭解她的個性了。他們從第一學期起就已經糾纏不清,大大小小的波折起落不斷記都記不清,大多數都是她遷就他的。她對他的好,喜歡他,所付出的一切,他又不是傻子,全都明白。以上是因爲心裡有了意中人,所以她對自己的付出和愛只能拒之於千里之外。他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做對不起心上人的事。現在謝夢瑩早已成爲過別人的妻子,不管她早已離婚,有很多種的理由,他們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
現在的女朋友楚嬌。他們雖然相愛卻非常的辛苦,長時期見不到一面。雖然她的父親極力反對,看來希望渺茫,但在未確定之前,也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呀。
問題是眼前的孟玉蝶怎麼處理???……
段祺正相信孟玉蝶說的出,做得出,萬一她明天真的亂來起來,會一發不可收拾,後果不堪設想。到那時後悔莫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要想再斡旋難上加難。
再往深處揣摩,她一但翻臉,如果逼我還錢,“豈不是我也要死給她看了”。剛剛開始生產,母親的身體也剛好轉,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孟玉蝶的啜泣聲愈發傷悲,於心實在不忍。走過去坐下來低聲安慰說;“別哭了好不好,已經是深夜了,會驚動別人的。”
孟玉蝶果然放低了哭聲,悲切的啜泣着,又一次重新全身心撲到他的身上,哭泣着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喜歡你的,愛你的,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也吃過了很多的苦,不要再折磨我!求你了……”
她說這話時聲音顫抖,發自肺腑,是那麼的感人、動人,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受不了的。
段祺正真的不是聖人,他確實並不好過,其實他也在折磨着自己。他並不是不喜歡她,也不是沒有動心,下體挺撥,身體膨脹,葳蕤,何嘗不是十分的難受,是強行的剋制着。一則要覺得對不起楚嬌,二來,怕有過一次以後,“她會沒完沒了”,那就麻煩了。正在這時,突然一道閃光,雷聲頻追,不好要下雷雨了。
說時遲那吃快,緊接着閃亮的閃光,轟隆隆的雷聲,就下起了大雨。
“這難道是天意,天公也作美。”段祺正猶豫了片刻,“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偶而的犯一次錯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