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大型舞會日,該做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整個學校佈滿一新,張燈結綵,到處都吊滿大紅燈籠,五顏六色閃燈。
忽然有一個同學叫道,“你是段祺正班長嗎?有你的一封信,快去拿吧。”那人過來的時候是小跑着,說話時也沒有停下來,說完還是跑着往後面而去。
段祺正還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孔,那人已經跑遠了,他只得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去拿信。看信封上的字跡分明是女人的筆跡,清澈秀麗,寄信人一橫寫着內詳,沒有寫明寄信人的地址。他的心裡有些仿徨,那會是誰寫給自己的信呢?正當他恍惚揣摩之時。這時過來一個女生,她也來取信。
段祺正只顧看着信封往回走,突然那個女生叫住了他;“這位大哥請留步。”
段祺正還是自暇地往回走,雖然聽到有人在叫這位大哥請留步,他沒想到會是再叫自己。那位女生見他沒有停下來,奔到他前面攔住了去路,說道;“這位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不認識我啦?”這次聽到的聲音有點陌生又耳熟,而且是多麼的動聽,嬌脆。
段祺正這才停下來瞻觀擋住他迴路的女生,心裡不覺“咯噔”地震驚一下,此人如此的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大哥!我找的您好苦呀!”那位女生見段祺正一時想不起來,馬上自告奮勇地提醒說;“你忘了嘛!二年前的那天半夜裡……是你救了我們!……”
提起二年前那晚的情景,女生的心裡還有餘悸,頓時眼眶裡掉出淚水,繼續自我介紹道;“我叫——白暇,是這裡的大三生。沒想到會在這裡與你邂逅相遇!你也在這裡讀大學嘛?”
段祺正這才猛然省悟,非常驚愕地說;“是啊,我在這裡讀大二,你也在這裡讀書啊!怎麼這麼巧啊!”
“你才……讀大二?”白暇用驚訝的美眸望着問道。
“對呀!覺得奇怪唄,”段祺正自嘲地笑笑說道;“我年齡比你們大,年級卻比你們讀的低。你也不列外,年齡比我小好幾年,你讀大三,我卻讀大二。”
“大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了吧!”白暇的臉頰浮起了紅暈,兩個小酒窩一閃一閃迷人之極,親切又自然地笑問道。
“什麼尊姓大名,”段祺正不好意思地道;“怪刺耳的,我姓段,名祺正,便是。”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段祺正同學呀!”白暇非常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嬌滴說道;“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你真偉大。聽說你資助了班級裡的兩個貧困生,而且一包就是四年。如此慷慨解囊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原來你家裡那麼有錢呀。早知道是你,我早就來看您了。”她激動的美頰緋紅。
“我家裡哪裡可以算有錢了。”段祺正否認道,“不夠資助兩個女生問題不大。我自己也是窮山溝裡出來的,原來也跟他們一樣窮。辦了一個廠子,賺了一點錢。因爲我有親身體會,算出於同情吧,所以就把她們的書學費全包攬了下來。”
“你真是個大好人!”白暇美目流動,溫情似水地問道;“大哥,你住在哪個寢室,可有手機聯繫嗎?”
段祺正也不知咋地,對眼前這個美女大學生特別地有好感,那天晚上雖然只是浮面地見過面,影響也很深。要不是他剛纔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封信上,很快就會想起來。現在是和她面對面地站着,是白天,看的煞清爽啦;她修長纖美的身形,腰肢挺直,顯得風姿優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恰似兩泓秋水,烏黑閃亮的秀髮,束在頭上,尺以一枝普通的大簪穿過,看似一身淡裝,卻是那麼的潔美,好一個美女!
白暇見段祺正愣着看她,紅霞羞澀,嬌滴不依道;“大哥,怎麼不回答我,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段祺正馬上醒悟過來,自覺有點失態,不好意思地泛起紅暈,“我……我的手機號碼是,1395***x196。”要是別的女生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他不可能一下子把電話號碼會說給她聽。今天也不知怎麼啦,定力到哪裡去啦,坐懷不亂的本事使不出來了,有點昏昏欲仙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的緣分?今天他才正式領會到一見鍾情詞的含義。
白暇拿出手機輸進了段祺正的手機好嗎,按撳接聽鍵,沒過一會耳段祺正的手機鈴就響了。她就說道,“這就是我的號碼。”然後問道;“大哥,明天的舞會你參不參加?我本來不打算參加的,如果你參加,明天我也參加。”
“爲什麼?”段祺正不明地問道。
“爲了你……呀!”白暇很直爽地回答說;“我們好不容易邂逅,我巴不得今天不上課就和你聊天。明天你來請我跳舞好嗎?如果你很忙,我來請你。”
“我的舞跳得很懶。”段祺正有點受龐若驚;“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舞會,心裡有點緊張,怕跳不好。你跳得很好吧?”
白暇盈盈一笑,漂亮的臉蛋泛起嬌羞的紅暈,越發的美麗動人,櫻脣微微啓動,嬌道;“哪裡啦!我也跳不來的,沒關係啦,你帶我好了?”
這時,有個男同學跑得氣宇呼呼的叫道;“班長,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尋的你好苦哦。郭老師叫你去,有事要和你商量。”
段祺正把手裡一封信一揚,道;“我在拿信,碰到了‘熟人’聊幾句,好的,你先去,我馬上過來。”
到的晚上,段祺正纔有時間拆開信看,才知道是楚嬌寫給他的。大學快兩年了,楚嬌一直沒有給他回信,每次假期裡都忙得很,幾乎已經把她給忘了,所以一時間猜不出來。
祺正哥;
您好!拜讀你的信函,已均息詳情。
提筆作書,心如刀剮,未曾言表,淚淋如雨。回首我們從相識到相愛的過程,歷歷在目。我們雖沒有轟轟烈烈;相互間也沒有表達過,海枯石爛,海誓山盟的誓言;但毋庸置疑,我們彼此間都早已流露出真感情,我很愛你!你也愛我!我們是真情相待,真心相愛,對嗎!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心靈感應的話,我們就是其中的一雙。你可曾記得,一次在學校裡,我們爲了保全梅老師的清白,不分晝夜地輪流值班,沒想到這隻色狗還是乘虛而入,眼看梅老師就要被糟蹋。當時我嚇得魂不附體,只會哭泣,但心裡直呼着你的名字,急切地期盼着你來相救。殊不知,你真的及時地奇蹟般地出現了,而且是那麼的及時!
我在父母的眼裡,在左鄰右居的眼裡都認爲我是一個乖女孩,孝順的女兒。可是爲了你,爲了和你相見,我在母親跟前撒了幾次的謊,還頂撞了父親。我相信,你現在一定能夠感受到我這顆痛苦無助的心靈,我是多麼多麼地想見你,想和你在一起!爲什麼不能愛我所愛!爲什麼你那麼優秀,我父親偏偏不喜歡?!你能感受到我這顆焦渴的心在強烈地呼喚着你嘛!我蒼白的語言真的無法把心底的感受都傾瀉地流瀉出來。爲了我們這份濃濃無奈的愛情,我不知度過了多少不眯之夜,經常會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流乾了淚水,我受了多少得苦你是知道的……
有一事,我先要向你闡明一下,可能你已經知道了一些風聲。師傅替我做媒,那個男人是師傅的親外甥,要我嫁給他。我父親已經同意,並且強迫我答應下來。你是知道的,我的心裡只有你,裝不下任何男人。可是……可是,我父親寧願絕了父女情,也不同意你我倆在一起。家父一再的對我施加壓力,要我在他尚在的有生之年嫁出去。爲了你,我一拖再拖,堅決反對,執意不允,導致我們父女之間,多次地進行爭執。
現今,由於父親同意,男方已經定出日子,下個月訂婚,節假日完婚。嚴命逼迫,勢在必行,如果不允,他死不瞑目。
我恨我父親,恨他固執頑化;我怨我父親,怨他,毀掉女兒的幸福,活拆鴛鴦。怎奈,自古都是忠孝難以兩全,父親年歲已高,又有多病在身,有生之年不多,已到了將近日薄西山的時候。倘若我再次以死相逼,必然會一死兩命,那我就會成爲不孝女的千古罵名。
祺正哥,不瞞你說,我已死過一次,沒有勇氣再死第二次了。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姐姐半夜出來方便窺見,我早已離開了人世。想必你也不會允許我這樣做吧。我經過深度細想,現在,即使我們選擇逃離或者私奔,我也不會同意。因爲你是個男子漢,又是家裡的頂樑柱,我不能拖累你。再者,若我們一旦私奔,倘若家父果真不測,那我們將會遺憾終生,不孝女的罪名連你也要綴連進去。
不管怎麼說,我知道是我負了你。你知道嗎,我寫這封信有多艱難,提起筆苑如千斤重,我該如何對你講,如何傾吐衷腸。你對我的至情至性,我已深深地陷了進去,如何叫我從泥坑裡自拔,我哪裡還有一絲絲的力氣……
祺正哥,你多情重義,相貌堂堂,德才兼備,文武雙全,身邊不缺美女。但我知道,你求的是紅粉知己!據聞;本村葛筱筱姑娘對你情有獨鍾,你對她有救命之恩。葛姑娘,她年輕,漂亮,文憑又高,如果你喜歡,應該好好珍惜。
今生做不成你的妻子,是我楚嬌沒有福分,是我父親固執偏見沒有眼力。如果有來世,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還會等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鄭重地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聞知你考上大學,並且名列榜首,真的是可喜可賀!你正直,豁達開朗,胸懷大志,日後,定當,前途無量!
每憶前情,神馳不羈。千言萬語道不盡我對你的相思之苦。我千求萬求,婚前,想見你一面,哪怕只是一瞬間,說個半隻片言,或通個電話。只可恨父親一點機會都不給,哪怕是絕了父女情也不答允,“因爲我有前車之鑑,怕我言而無信……”
祺正哥,我的家庭不同於一般家庭,我父親的話在我家裡就是“聖旨,”連我母親也不敢違抗。家父管的我太嚴厲了,我完全失去了自由,也已無力反抗,我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