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門衛老伯一直在暗暗的注視着葛筱筱,因爲葛筱筱是段祺正的女朋友,段祺正對他很厚待。他早就想走過去勸她回去,說;“姑娘,夜深啦,不要再等啦。”如果她還是不肯回去,那就叫她到門衛來等,正在猶豫着,忽然聽到“快來人那”一聲尖叫,他立刻警覺,走出門剛好看到葛筱筱已經向他的地方跑來。
門衛老伯馬上問道;“姑娘你沒受驚嚇吧?”
葛筱筱立即向老伯鞠了一躬說道;“謝謝老伯相救,我沒受到驚嚇。”
門衛老伯又說道;“姑娘,段祺正他平時在這個的時候早就回來啦,今晚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不要再等他啦,等他回來我告訴他就是啦,你還是先回去吧。”
葛筱筱趁機問道;“老伯,祺正他晚上什麼時候出去的,他一個人出去的嗎?”
門衛老伯若有所思了一會說道;“他出去的很早,好像是剛上完課,就急衝衝的跑來,然後馬上又跑出去啦。哦,我想起來啦,他是坐一輛出租車去的,這輛出租車就在我門口不遠的地方等着。”
葛筱筱繼續追問道;“老伯,你看見他和誰一起去的嗎?出租車上一定是有人坐着等着他,那個人你認識嗎,她是誰啊?”
門衛老伯立刻呈現難言之色,這個……
葛筱筱何等聰明,見老伯沒有馬上回答,立刻補上一句旁敲側擊的說道;“老伯,其實他和誰一起出去都無所謂,我是想,如果和他出去的那個人你認識,我們就可以打他的手機試試,或許是祺正的手機沒有電啦才關機的呢。”
這位門衛老伯在這裡看門已有七八年,雖已到了耄耋的年齡,但看上去還不是很老,身體還很矍鑠,大腦也清爽。大學生找對象,雙雙對對進進出出,每晚到很晚纔回來,求他開門也是很正常的事,但他們都是昂然的幾次。像段祺正每晚都這麼晚回來還是第一個。一來段祺正對老伯除了尊重之外,還予以賄賂,他把孟玉蝶帶給他吃的東西分一部分給老伯吃,還買了幾條不蹩腳的香菸送給他。二來,他是學校裡的楷模,老師和學生都對他敬之,何況他是一個看門老伯。第三,就是段祺正把學武的事告訴了老伯。
段祺正知道自己每晚都要很晚回來,學武的事可以滿其他人,卻不能滿老伯,否則他會誤會自己在外面到底在幹些什麼事。
看門老伯知道他在學武非常贊同,暗暗的把鑰匙交給他,叫他再去另配一貫。所以段祺正每晚不管怎麼晚進出都是搶通無阻。
晚上出去時,出租車上坐着一個女生,他是看到的,因爲她漂亮,老伯還多看了一眼,猛然間他認出她就是我們學校裡哪個班的。當時他心裡想到,“段祺正交女朋友了、啊?”這個女生很漂亮,他們很般配,算得上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不知她是哪個班的,他一時想不起來。
現在葛筱筱問他段祺正和誰一起去的,問他,認不認識這個人,雖然她所問的目的是想聯繫到他,也沒有問是男的還是女的。要是自己現在告訴她,不就等於什麼都說了嗎?
不行,經驗告訴他不能說,如果他同去的是個男的可以告訴她,或者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也可以告訴她。現在他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同去的又是個女生,長的比她還漂亮一些。
他在這裡看門好多年,爭風吃醋的還見得少嗎?尋死不活的還不夠多嗎?撕破臉皮連朋友都做不成,還有男生爲了爭奪一個女朋友大打出手,女的搶男朋友反目成仇,每年都有之。想到這裡他馬上搖頭謊言道;“他和誰一起去我倒沒注意到,出租車停的有些遠,這時進出的人剛好又很多。”
葛筱筱是聰明人,在老伯片刻的猶豫之中她已經猜想到,剛纔那個陌生的男生說的話是事實。她知道再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她也不想太爲難老伯,確實已經夜深啦,爲了她老伯不能安睡,心裡已經感到很內疚。於是向老伯深深的襝衽的鞠了一躬說道;“我這就回去,多謝老伯的關懷和照顧,日後定來酬謝。”說完拔腳就走出門,在這一刻她的眼圈一紅,眼淚奪眶而出。
老伯正要說;“不必客氣,日後千萬別來什麼酬謝,是他應該做的。”看到她衣袖佛淚,走出門外,已經哭出聲來,搖搖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葛筱筱打的來到賓館,“蹬蹬蹬”一口氣跑上樓,打開門,隨即關好門,撲到牀上失聲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的手機鈴響了,她立即停止哭泣拿起手機要接電話,心道;“一定是他打來的!”
當她看到手機裡的號碼不是他,而是她的導師打來的,剛剛有點綻放的心立刻又陰沉下來,心裡暗罵道;“這個時侯還給我打電話,難道你知道我還沒有睡嗎?”她心裡煩得很,不想接他的電話,就把它給按掉啦。還沒過上一分鐘,她的手機鈴又響起。這次她知道一定又是他打來的,她猶豫着接還是不接,鈴聲還唱着舞曲,響個不停,她的火氣一下子上來啦,撳了一下接聽鍵,就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事啊?這麼晚啦,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對方立即道了歉,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馬上續道;“美人,睡啦嗎?明天什麼時候回來,我來接你。很想你,睡不着,所以就給你打電……”
葛筱筱還沒有等他說完,搶先說了聲,“無聊”就撳掉了按鍵,結束了通話。她剛想再給段祺正打電話試試,現在是不是開機啦。突然鈴聲又響啦,毫無疑問又是他,她一怒之下就關掉了手機,把手機丟到隔壁的牀鋪,差一點掉在地上。這時,她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凌晨二點,不再抱有希望,再說手機也已經關機,就跳下牀去洗澡。
她坐在浴缸裡胡亂地洗着,心裡胡思亂想地想着,“他們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吃好飯去幹嘛了呢,就算看電影,看戲,或者是別的活動也給結束啦,也該回寢室睡覺啦。難道他們去開……?
憑她對他的瞭解應該不會。但反過來忖思,人是個很嬗變的動物,每個人都很容易嬗變,哪個人沒有嬗變,是因爲誘惑還不夠大,或者是他不夠理想,還不滿足。一旦都符合他的要求、理想、滿足感時,他就會嬗變,意志薄弱的人立刻就會嬗變。在這種情況和條件下不嬗變的人,她在書上是看到過,在真正的人類上她還沒有看到過。
大學裡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段祺正的這所大學又是名牌大學,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條件好的,長得漂亮的比比皆是。她知道,她和他在這兩年,感情毫無發展,反而有點疏遠,一方面是兩地分開的緣故,另一方面是家裡的事有點疙瘩。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明天是回去,還是留在這裡,等他相會。將使明天回去,我們的關係會越來越遠,甚至於……她不敢往下想。如果不回去,明天他就要上課,那我最起碼要多等他一天。
忽又想到,剛纔導師這麼晚還要打電話來,來打擾,說明他對自己是已經陷進去啦。我這次來的目的主要也是爲了此事,要他給我拿主意,必要的話就放棄讀研。可是,“祺正哥呀,祺正哥!”我不辭辛苦,路途遙遠跑來找你,看你,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跑到哪裡去啦?你卻和別的女生跑的無影無蹤,“夜不歸宿,”真讓我失望透啦。
她忽然發覺浴缸裡的水在傾瀉滿出,她跳進浴缸之時,浴缸裡的水還沒有放滿,就讓它放着,慢慢的開始洗着,想着,想着,想得走神,盡忘記了關掉水龍頭,水在傾瀉滿出都未發覺,當她發覺,地上的水已經遍地都是。
葛筱筱發現水傾瀉滿出馬上起身走出浴缸,地上有了水,就滑的很多,由於她心不在焉,一隻腳剛慢出,一滑,人站立不住,來不及扶住,滑倒在地。屁股摔得好痛,手臂也很疼,摔倒在地一時間起不來,手機又不在身邊,就算手機在身邊,又怎樣,打給誰去?
這時,她感覺,呼天不應、呼地不靈,頓時眼淚噴涌而出。在地上小憩一會,她咬着牙,手攥住浴盆,撐起身,胡亂的擦一下身子,甭管有沒有擦乾,就蹣跚的走出浴室,內衣褲也沒有穿,和身撲倒在牀上,放聲痛哭。
忽然她覺得已是深夜,可能馬上快要天亮,怕驚動別人,戛然停止哭聲,悶聲哭泣,一直不停的哭着,直到朦朧中睡去……
再說,段祺正睡到快十點時就醒來,見白暇還酣睡着,便小心翼翼的下牀,來到浴室開始洗臉刷牙。一切漱洗完畢,走出浴室,見白暇還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她。心想,“就讓她多睡一會吧。”
這時他想到要查看手機,他的心裡老是記掛着,有人會跟他打電話。看到白暇的包就放在茶几桌上,昨晚不敢翻她的包,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就拿過她的包,拉開拉鍊一翻,根本沒有手機。兩個人的手機都沒有,心裡暗道,這一定是給她藏了起來,“好一個靈敏的美人兒,”他就開始悄悄的輕手輕腳的找,反正就在房間裡面,或許一找就能找到。當他在尋找手機時,白暇醒啦。她一醒來就問道;“你在尋找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