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正擔任村書記以後,由於工作繁忙,幾乎是沒有時間鍛鍊,也沒有時間與劉斌切磋功夫。由於工作辛苦,操勞過度,吃飯沒有正確時間,因此身體沒有象前幾年那麼強壯。加上兩隻手被鐵棒打的很疼痛,所以會這麼慘。
就在這十分危急的關鍵時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在他籌建軋石場時到山上去敲詐過的大混混頭目方傂。方傂看清被追打的人就是自己村裡的村書記段祺正時,立即拿出身上的傢伙,加入戰鬥,狠狠的向他們打去。
所謂大混混頭目,如果打架沒有兩下子,還怎麼在外面混。他出手快,準、狠,飂戾地就撂倒了兩個流氓。
那些流氓怎麼也沒想到半路會閃出一個程咬金來,根本無從防備,吃了眼前虧。
段祺正見來了幫手,是本村的混混頭目方傂,頓時力量倍增,一腳一拳出擊,又把另一個撂倒。
正在這時,朝他們方向走來了十幾個男男女女,那幫流氓見情況不妙撒腿四處逃散。
段祺正見狀立即朝拿着公文包的流氓追去,他本來已經有點支撐不住,這時,力氣大增。那個流氓本是就是小角色,跑來跑去氣力也早已不支,很快就被段祺正追到。可是,當段祺正奪回公文包的時候,想揍他幾下的力氣也已經沒有了,奪回公文包就倒在地上。
幸好這時五個流氓已經分散逃跑,方傂也隨後追到,要不然後果無法想象。“謝謝……”段祺正迸出兩個字,人就昏了過去。
方傂是知道段祺正在縣裡開村書記會議,見他昏暈過去,立刻奔到朋友家裡,叫朋友一起來幫忙,把段祺正送進了醫院。
方傂不知道段祺正家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村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回家已經沒有了公交車,他叫朋友拿來一點錢加上他自己帶在身邊的錢現付了一些醫藥費。然後,他想,“應該馬上先通知他家裡人才對,看來段祺正的傷勢很嚴重,萬一,要是有個三長二短,豈不是要被他家裡人責怪?”於是,他決定馬上回家去通知他家裡人。臨走之前,他向醫生作了說明,告訴了病人的身份,家裡人得知後,連夜會趕上來的,錢不是問題,人一定要搶救過來。他把身上的錢傾其所有都拿出,留了點車費錢,尋找出租車打的回家。
村書記段祺正在縣裡開會,昨天回家度中被一羣流氓襲擊追打,住進了醫院。這個消息連夜就傳到了村裡,第二天上午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村民們得悉後,半信半疑,議論紛紛,聚訟紛紜,猜不出其中的奧妙和原因。幾個搖脣鼓舌的婦女開始串門不息,加油添醋大肆宣揚。奇怪的是他們哪來的這麼快的消息,大多數村民都憤憤不平,不敢相信。
劉斌、段金蓮、段勇、連夜趕到醫院裡。第二天上午一些民工得知老闆被人打,活也不幹,都趕到醫院裡來。突然擠滿了人,來看望的人少說也有幾十個。
段祺正尚在昏迷中,接着氧氣,昨晚輸了血,還沒有醒過來。院長的辦公室坐滿了人,裴文暨,於志英,謝夢瑩,施玉容,鐵石叔,趙旭峰,劉斌,金蓮,等人。只有楚嬌和孟玉蝶還不知道,楚嬌等於被其父親軟禁,外面的消息幾乎封鎖。孟玉蝶還在生着段祺正的氣,等着他再次去向她賠禮道歉呢。
他們從院長那裡瞭解到段祺正因爲流血過多,又經過長時間的毆鬥,身體非常的虛弱,暫時不會醒過來,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至於有沒有內傷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院長還說;“病人身中七刀,全身是傷,外傷很嚴重,鐵棒血印有十幾處,幸好都不是要害部位,否則哪裡還有命在。紅腫的地方有可能要發炎。必須要好好治療。”
幾個女人的眼裡早已掛滿着淚水,他們猜不出其中的原因。裴文暨和劉斌緊捏拳頭,發誓要把這幾個流氓找出來碎屍萬段。
公安民警得到報案前來調查,但病人昏迷不醒,唯一的目擊證人方傂不見蹤影,因此暫時無法取證,只能等段祺正醒來或找到方傂再作進一步瞭解。
太陽還沒升到三竿,施玉容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走進病房不管人多還是人少,就非常氣憤地說;“段大哥,我告訴你一半壞消息一半算是好消息吧!”沒頭沒腦講了這些之後,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彷彿是剛跟人吵好架過來的,呼吸急促,胸部也隨着起伏,繼續說下去時,眼淚已在眼眶滾動;“你……你不在當村書記了!我……我也不會再當這個村長了!”斷斷續續說完,她總與忍不住哭泣起來。
然後,從她的黑皮包裡拿出一份紅本請帖,臉頰還淌漾着淚水說;“段大哥,你一定要挺住,看看這是什麼!”
看到紅本本請帖,段祺正心裡一乍,叫我挺住,這是什麼意思?便問道;“是哪一家要辦喜事?還叫你送來喜帖。”他是村書記,對村裡的情況一目瞭然,“我們村好像沒有男婚女嫁的事啊?”但當他看到施玉容的臉色,似乎覺得很不對勁。
“你看看就知道了,”施玉容撇過臉去說,“希望你不要激動!”
施玉容這麼說,段祺正已經預測到了幾分,他的手開始顫抖,緊鎖眉頭,猛地打開請帖,雙眼驟然地被凝固啦。
未等段祺正詢問,施玉容先說出了原由,“早晨,楚嬌得哥哥來到我家,遞給我這份請帖,我問這是怎麼回事?楚嬌哥哥說,父親做主,妹妹下個禮拜就要訂婚。這份請帖是我父親逼着我特地送來給你,叫你帶給段祺正,意思就是好叫你死了這份心。但父親還說得很客氣,希望你身體早點恢復,早點出院,到他家去喝杯淡酒。
因爲楚嬌哥哥也是被其父親被逼的,所以我沒有說他。於是我又問道,楚嬌知道此事嘛?楚嬌哥哥說,妹妹一點都不知道,還矇在鼓裡呢。”
段祺正聽罷,什麼都明白了。這是他父親故意特地叫他的兒子送給自己的,意思很明確,他的女兒是不會嫁給我的。
春天太陽窗口撲照進病房,白色的窗簾被融融陽光豔紅的色調變了樣,隔了那層薄薄的玻璃又給光線添加了許些熱量。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蔚藍的天空,和一朵朵白雲飄動。窗外那幾顆高大的白楊樹輕輕地在作響,薄厚的樹葉片靜靜地垂溫暖的陽光裡。
段祺正靠在病牀上,吊針瓶不緊不慢地輸着藥液。可是,他的心裡一絲都感覺不到溫暖,他的目光停留在窗外,那幾顆白楊樹上。夕陽給白楊樹鍍上了耀眼的金色,給斑斕的樹幹上添了一層美麗裡的色彩。
可是,段祺正的內心絲毫都沒有被窗外的金色和色彩鹹染,也沒有一點點喜悅,而是臉色氣得白一陣青一陣,心裡油然地閃過陣陣的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