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
何老牙知曉他的性子,問:“你想要什麼好處,直說。”
剃頭匠說道:“我也不跟你聊錢,咱們哥倆的感情,聊錢忒俗了——這樣,我帶你們去找人,到時候事兒辦完了,東西我分一半,如何?”
何老牙瞪大一雙眼,問道:“什麼東西?”
剃頭匠笑了,說那幫人有什麼東西,咱們就分什麼東西,如何?
何老牙沒想到對方來這麼一手,惱怒得很,而這時旁邊的小木匠卻果斷乾脆地應了下來:“沒問題,你那一半,剩下的,我和老牙分。”
剃頭匠睜開一雙牛眼睛,瞪着小木匠,說道:“當真?”
小木匠伸出手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剃頭匠拍手笑道:“好,好,爽利。”
他當下也是將騾車給弄到了院子裡,隨後又回房收拾一番,這纔出來,對兩人說道:“那幫人一進鎮子,我就感覺不太對,所以就找人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動了手腳,憑藉秘術,一天之內,我能夠找到人;如果在過一天,氣味淡了,可能就難找了……”
說完,他向小木匠拱手:“勞民財,江湖上的人送了個匪號,叫做勞一刀。”
小木匠回禮,說道:“甘十三。”
兩人寒暄兩句之後,小木匠說道:“勞二哥你是使刀的好手?”
他是按何老牙的稱呼來叫人的。
那剃頭匠笑了,說道:“哪裡啊,我用的,是給人剃頭的刮刀,給人刮頭皮,從來都只是一刀,乾乾淨淨……“
小木匠與對方交流兩句,能夠感覺得出此人有些本事,但擅長的並非是與人交手,而是某些不足外人道的術法與手段,並非什麼正宗法門。
這個叫做“人以羣分,物以類聚”。
能跟何老牙混在一塊兒,稱兄道弟的,自然不是什麼厲害之輩,但正所謂“貓有貓路,鼠有鼠道”,在某些事情上面,反而是這種人更加靠譜一些。
那剃頭匠勞一刀帶着小木匠與何老牙離開了鎮子,朝着西華山的方向走去。
兩邊相距不遠,沒多久就進了山。
路上的時候,勞一刀與何老牙旁敲側擊着,試着詢問起那馬道人的事情。
何老牙一來礙着小木匠在旁邊,二來他也並不知道爲什麼,所以說話吞吞吐吐,藏藏掖掖,很是不爽快。
勞一刀惱了,說道:“老子是看有油水才接的這趟差事,你要是這樣的話,老子就回去睡覺了。”
這傢伙倒是個貪婪的人,小木匠自然不能讓他走,於是說道:“我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聽說了,那傢伙是摸了一些南洋的翡翠原石來,那玩意以前不咋地,但現在可值老鼻子錢了……”
這話兒說得勞一刀呼吸都粗了,激動地問:“真的麼?”
小木匠說:“我還騙你不成?”
勞一刀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說道:“我看那幫滇南人,個個都不好惹的樣子,老牙我是知道的,逃命的本事有,跟人相鬥,差太多了,你們敢追上來,可是甘兄弟你的本事不錯?”
小木匠點頭,說對,還行。
勞一刀有些不放心,問:“有多行?”
如果本事不濟的話,追上去了,也只有灰頭土臉地跑路,所以勞一刀格外關心此事。
小木匠瞧見他滿是疑慮的眼神,沒有接話,而是往前走了兩步,手往懷裡一模,隨後猛然朝前一揮,隨後又收手回來。
而這時,山路上一棵粗壯的樟樹,直接倒落下來。
小木匠淡淡說道:“你看,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