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沒有再往前,停了下來,一臉恨意地盯着張信靈,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終究還是不敢拿顧白果的性命去賭。
他已經失去過了顧白果,不想再失去她了,一點兒可能都不行。
張信靈得意地看着小木匠,以及旁邊臉色青白的江老二,然後露出了沾着血垢的牙齒來,竟然有些瘋狂一般地說道:“我要讓你們求我……”
小木匠沒有說話,抓着劍,差點兒將劍柄都給捏爛了去。
張信靈瞧見他居然沒有動作,當下也是冷冷一笑,口中雖然沒有言語,但顧白果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起來。
她那如同白天鵝一般的脖頸,被一股巨力給掐着,讓她小臉憋得通紅,難以呼吸。
她彷彿下一秒就到達了極限,崩潰死去……
就在這時,江老二突然之間就撲通跪下,衝着張信靈喊道:“我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殺了白果,我求你了……”
在這重壓之下,他這個冷酷無情的殺手卻是承擔不住這樣的壓力,直接痛哭流涕起來。
他跪倒在地,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來。
張信靈看着跪倒在地的江老二,忍不住笑了,隨後她又看向了小木匠,一雙桃花眼盯着他,緩緩說道:“你呢?”
小木匠看着旁邊難受無比的顧白果,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將舊雪給收了起來。
張信靈對小木匠顯然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劍拔弩張,就沒有再繼續折磨顧白果,當下也是收起了法咒,隨後宛如主人一般瀟灑地說道:“我現在,可以吃飯了麼?”
江老二趕忙點頭,說請,請……
張信靈施施然地走到了篝火之前,將幾個擺放的食盒裡選了一下,挑剔地摸了一個饅頭來。
她大口吃下之後,回過頭來,瞧見緩過氣來的顧白果如同鵪鶉一般,死死抱着小木匠,找尋着一點兒可憐的安全感,而小木匠怒目瞪着她,至於江老二,他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瞧見這場景,張信靈忍不住笑了,隨後三兩口,將那饅頭吞進了肚子之後,方纔說道:“其實呢,我找過來,也是想請你們幾位幫個忙。”
小木匠眯着眼睛不說話,而江老二則趕忙說道:“小姐你有什麼要求,但講無妨,能夠滿足的,我們一定滿足。”
張信靈美滋滋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對着小木匠說道:“我知道你,以及你們,對我是懷着憤恨,很不友好的,當然,我也不指望與你們成爲朋友——你們只要是幫了我這一個忙,我便幫你小姨子解開這個馭妖鈴,還她自由,如何?”
小木匠盯着張信靈,緩聲說道:“你已經忽悠過我一回,這回讓我如何相信你?”
張信靈忍不住挑起眉頭來,說道:“你不要口口聲聲地說我失言——明明是你自己能力不夠,沒有辦法控制住那兩個小妖精,讓我陷入了被動,這才讓我最終功虧一簣的。要是後來起了衝突的時候,那兩個小娘們還在你手裡,你覺得我師父會跳出來,與我作對?”
小木匠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我控制住那兩個女人的時候,已經幫你改變了局勢,至於後面的事情,人在不在我的手中,對你而言,影響都不大吧?你之所以失敗,是因爲你的意圖被你大哥和五哥看破了,他們聯合起來,纔有了現在的結果……”
張信靈沒有與他爭辯,而是抓緊了右手,冷冷說道:“也就是說,你不願意,對吧?”
她作勢又要念咒,折磨顧白果,這時江老二慌忙喊道:“等等,等等,我願意,我願意的,只要你不殺死白果,無論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的……”
小木匠本來憋着勁兒,要跟張信靈談判,沒想到江老二這邊直接妥協了,頓時就頭疼無比。
不過江老二這兒全線敗退,他也沒辦法再堅持什麼,畢竟一會兒真的計較起來,受苦的還是顧白果,於是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張信靈瞧見幾人妥協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自信地說道:“我先前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此刻張凌霄春風得意,那是因爲他擺平了龍虎山內部的各個派系,用和稀泥的辦法,成全了衆人的利益,所以纔會有今天。但如果有一個強勢之人壓制住了我師父,打破了這平衡,局勢又會立刻變化……”
小木匠問:“你說的那個強勢之人,是誰?”
他以爲張信靈還有奧援,沒想到那女人卻擡起下巴來,高傲地說道:“那,便是我,張天師的女兒,張信靈。”
小木匠忍不住笑了,指着她說道:“且不說你沒有了天師劍,就說你現在的樣子,別說壓制武丁真人,龍虎山上的任何一個長老,你能夠勝得了他們?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連我都打不贏……”
張信靈居然沒有生氣,而是點頭說道:“現在的我,自然不行。不過我還有法子,能夠讓我在短時間內,直接超越我師父……”
小木匠瞧見她如此自信,變得認真一些起來,問道:“你的計劃是?”
張信靈拍了拍手,然後拿起旁邊的樹枝,在篝火便刨出一些灰來,然後邊劃邊說道:“這兒是整個龍虎山,這兒是天師府,這兒是上清宮,這兒是正一觀、仙水巖……但這些地方,都不是你們理解的龍虎山。我龍虎山藏於洞天福地的秘境之中,這個地方,則是入口,而進山之後,又有幾處地方,這裡、這裡,都是被龍虎山牢牢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