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交換秘密?

榮華的話音一落,便見四皇子的眉梢微動,眸光似乎也是微有‘波’瀾,只是讓人看不真切!

府尹一聽,便知還有內情,“還請公主明言!若是能證明伊府無後之事,與劉明遠有關,那麼,不僅僅是劉明遠沒有資格來承繼伊府的產業,而且還要讓他爲此做出‘交’待!”

“我哥哥,也就是伊榮升,其實,也並非是伊家之人!”

一句話,頓時整個大堂內外全都沸騰了!而劉明遠,則是先驚後喜,這麼說來,這伊家,根本就是無後的!那自己這個伊夫人的親哥哥若是不能爲再得到伊府,誰還有這個資格?只是心裡總覺得似乎是有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公主,您可是要慎言!這,畢竟伊校尉已然過世,您現在這般說,可是要拿出證據來的,否則,豈不是不讓死者安寧了?”

“大人放心!證據,我自然是會帶上來。 ”說着,榮華似乎是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四皇子一眼,轉頭吩咐道:“去將人帶上來吧!”

“是,小姐。”雷天退了下去。不多時,便見他和幾名伊府的護衛捆了兩名婆子進來。

“大人!草民冤枉!冤枉呀!”兩名婆子一進來就跪在地上開始叫屈了!

府尹眉頭一皺,驚堂木一拍!“公堂之上,休得喧譁!本官問什麼,你們便答什麼!”

“是,是!大人。”兩名婆子被那一聲驚堂木給嚇得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只是渾身哆嗦着,難掩心中的恐懼之意!

“本官問你們,叫什麼,何方人氏?細細講來!”

“回大人,草民夫家姓方,京城人氏。就住在城外東邊兒三裡地的小牛村。”左側的那位婆子低頭道。

“回大人,草民夫家姓劉,山東人氏。”

“你們兩人到底因何來到公堂之上?”

“回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正在家中逗着小孫子,誰知就被這些歹人給直接捆到了這裡呀!大人呀!青天大老爺呀!您可是要爲草民做主呀!”

這方婆子倒是開始在公堂上耍‘弄’起了撒潑耍賴的功夫了!而劉明遠則是微微皺眉,細細地看着這兩名婆子,並不眼熟,而且他能肯定,這不是他們劉府之人!那麼,這兩名婆子,究竟是做什麼的?榮華爲何要將她們給抓了來?

府尹再度拍響了驚堂木,那名方婆子,纔算是消停了下來!

榮華輕笑道:“兩位嬤嬤,似乎是過的不錯呀!只是不知道,二位可還記得當年京城劉府的大小姐?”

‘轟’!兩人只覺得腦子像是被人砸中了一般,皆是有些呆呆地看向了榮華!其中那名方婆子膽大,伸手指着榮華問道:“你,你是什麼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好人!我可是什麼也沒幹!”

‘啪’的一聲!那方婆子的臉上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如意!

“好大的膽子!公主殿下也是你能伸手指的?”

那婆子一聽,立時就懵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出來了一名公主了?自己可是沒招惹過什麼公主呀?

榮華見她二人有些懵了,便慢條斯理道:“兩位嬤嬤不妨說說,二位當年在劉府是做什麼的,然後,又是如何贖了身,再然後,又是如何有了現在的小家業!若是說了實話,興許你們今日還能活着走出這公堂!若是有半句謊言,本宮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的死期便是到了!”

榮華自得封公主以來,還從未以‘本宮’來自稱過!一來是不習慣,總覺得有些彆扭,二來,也是覺得都是自家人,一起說話,沒必要擺那個譜兒!可是今日,在這公堂之上,她的表情微凜,神‘色’淡漠,眼底一片冰涼!在場之人,無不感覺到了她的尊貴和怒氣!就連四皇子,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榮華,再不是以前的伊榮華,而是無法替代的達奚榮華!

“草民說!草民說!”那個劉婆子倒是聰明,一聽到對方是公主的身分,立馬就明白過來了!不是自己招惹了這位貴人,是劉家的人招惹了這位貴人,這是想着爲當年的大小姐討回公道呢!

“公主,大人,草民說!草民以前就是劉府夫人,也就是現在的老夫人身邊兒的一位奴婢。因爲大小姐是老爺與一名妾室所生。老爺對那名妾室十分寵愛,常常是三五個月不到夫人的房裡去一趟。夫人當時雖然生氣,可也是沒法子!後來,便讓奴婢們想了一個法子,在那位妾室生產時,給她在那最好的‘藥’裡,加了些東西,最後,那本是止血的‘藥’,便成了害她大出血的催命符!當天,那名小妾便死了!”

那位方婆子,此時也是明白過來了,連忙搶話道:“因爲那妾室死了,夫人爲了彰顯自己的大度,爲了拉回老爺的心,就將那大小姐養在了自己的名下,由自己親自照看。果然也就是引得老爺來她的院子的次數多了。後來,小姐漸漸‘成’人,老爺也過世了!原本老爺在世時,這大小姐的生活還是好的!可是老爺一走,這大小姐的日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當時的大公子急需一筆銀子捐官兒,夫人便想了法子,設計了大小姐與當時一名姓伊的商人相遇,那位伊公子對大小姐是一見鍾情,非卿不娶!這自然是正中夫人下懷,她們商量好了要了大筆的彩禮,將大小姐,就,就等於是變相地賣與了那位伊公子!可憐當時大小姐還不知情!因爲當時夫人故意說是商人的身分低賤,配不上她,不肯同意她們成親!可是暗地裡,夫人卻又故意安排了機會,讓他二人相會!最終,還是促成了這‘門’婚事!”

此時的劉明遠,臉‘色’已是有些發白了!這兩個婆子,以前在劉府當差?可是爲什麼自己也沒瞧出她們眼熟呀?其實,也不是劉明遠眼拙!事實上,以前他在府裡頭的時候,在後院兒本就待的少,即便是偶爾進去的頻繁了,也不會多看幾名婆子幾眼!要看,自然也是看那些個有些姿‘色’的丫頭們!再加上,這兩名婆子後來得了銀子出了府,日子過的滋潤,再不必提心吊膽地伺候人了!這身材也是發福了,十幾年過去了,這模樣自然也是同以前大不相同了!

四皇子聽到此處,已是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眼神微眯,眸光有些暗沉,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榮華!以爲自己只要這般,便可以‘逼’她就範,卻是沒有想到,她早就已經是料到了此事,已然是一早就做了準備!雖然這兩名婆子的話尚未說完,可是他有預感,這一局,他輸了!而且,還是輸的慘不忍睹!

四皇子置於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便收緊了!自己好不容易纔與她走近了些,如今看來,怕是再度被她給推遠了!剛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分明就是暗含了一抹的嘲諷和失望!她已然是猜到了今日的這個局,是誰佈下的!

“你們剛纔所說的大小姐,可就是後來成爲江南首富的伊家的當家主母?”府尹問道。

“回大人,正是!”

這時,外面在聽審的一些百姓們已是開始議論紛紛了!“怎麼會有這樣卑鄙無恥之人!”

“就是!還說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夫人,我看根本就是一個毒‘婦’!”

聽着人羣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聲,榮華則是慢條斯理地喝着茶,眼神則是在劉明遠的臉上打量着!父親說的對,自己以前的確是太過心軟了!總以爲看在他們到底是母親的親人的份兒上,不願對他們趕盡殺絕,可是事實上,這快死的狼,仍然是狼,改變不了他要掠奪的本‘性’!

“兩位嬤嬤,是不是還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忘了?若是忘了,那麼本宮便請下一撥兒的證人進來作證,你們,就不必再說什麼了!”

聽到這軟聲細語,可是卻是句句透着威脅!那位方嬤嬤立即就衝着榮華磕起了頭來!

“公主饒命呀!公主,不關草民的事呀!是夫人,都是夫人教唆的!是她命人在‘藥’裡做了手腳!當時小姐還未出閣,也不懂什麼‘藥’理。根本不知道,夫人騙她喝下去的,都是絕子湯呀!”

“譁!”方嬤嬤的話音一落,大堂內外,先是一道齊齊的驚歎聲!再是一陣寂靜!靜的讓人覺得都有些壓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而那方嬤嬤在說完之後,便一直是顫着身子跪伏在地,額頭抵在了冰冷的地磚上,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榮華的眉心微攏,輕挑了眉梢,看向了府尹,“大人,你可是都聽清楚了?若是不相信,本宮這裡還有證人!不僅僅是證人,還有物證!”

話落,便見雷天輕拍了兩掌,又有人押了幾名被捆了個嚴實的婆子和老頭兒進來!

經過一一審問,原來分別竟是當年負責給劉府抓‘藥’的‘藥’鋪夥計,還有當年伺候在劉家大小姐身邊兒的人,當然,其實都是老夫人佈下的眼線!

劉明遠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做了什麼?竟然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禍事!給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下了絕子湯,這說明了什麼?而伊老爺一生未曾納妾,只有一妻,這般說來,伊榮升和伊榮華都不是伊家的人,這纔對了!

“其實,當年母親也是成親之後,久未有孕,經人診了脈,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絕子湯,而且還不止是一服!正是因爲如此,母親後來與父親回到江南後,便與劉府斷了聯絡!這樣惡毒的親人,有,不如沒有!”榮華說完,面‘色’冰冷,一雙寒眸冷冷地掃過了劉明遠的臉上!

“其實,你們也懷疑過我和哥哥不是伊家的血脈,可是一來,你們沒有證據,也不太確定,是否是有人醫好了母親!二來,你們也不敢將此事聲張開來!否則,豈不是將你們做下的惡行都給暴‘露’了出來?你們的心,還真是狠!當年,你爲了要得到伊家,竟然是不惜毀我清譽,甚至是‘欲’讓我死在靜王的手裡!不得不說,你們的惡毒,還真是我平生僅見!本來,我是念在母親與你到底是有着血緣聯繫,才屢屢對你們劉府出手救濟,可是你們呢?你們回報給我的是什麼?我不忍對你們痛下殺手,可是你們卻是對我步步緊‘逼’!你們真以爲,這伊家,是你們也配肖想的?”

榮華的語氣冷然,言詞犀利,字字誅心!劉明遠癱坐在地,額上的冷汗,已是順着他的兩鬢成串兒地滴嗒到了他的衣裳上,地上!那輕的幾乎是聽不到的聲音,卻像是在重重地擊打着他的心臟!

榮華不再看他,而是轉身道:“大人,事情已然明朗!事實上,當年我的養父深愛着我的養母,不忍她受到一絲的傷害,所以,寧願抱養了身爲孤兒的我們,也不願納妾!大人,敢問,若是如此,我還是沒有這個資格,執掌伊府嗎?”

府尹臉上一片複雜,“公主殿下!您雖然是已經認祖歸宗,皇上更是詔告天下,您是達奚氏的公主!可是這並不能更改,您是伊家養‘女’的身分!伊老爺在當年明知你與伊校尉不是他的骨血的情況下,還仍是將你們視若己出,可見,他對你們的心,也是同天下的父母是一樣的!這伊家,再沒有人比公主更適合接手伊家了。”

“多謝大人爲榮華討回一個公道!只是此事既然已是上了公堂,就還請大人,給我的養母一個公道!將當年害她之人,都能嚴懲!也算是我這個‘女’兒,唯一能爲她做的事了。”

“這是當然,公主即便是不說,下官自然也是要稟公處理的!”

“既然如此,那榮華便在此先行謝過大人了!”榮華說完,對着府尹福了福身。

“不可!殿下,這可使不得!”府尹忙起了身,這尚一品公主的禮,他如何敢受?

“大人,這一禮,您受得!這是榮華身爲一個‘女’兒,感謝大人爲母親討回公道的謝意!大人,那榮華就此離開,不影響大人審案了。”說完,微微頷首,不看其它人一眼,輕步離開了京兆府。

到了伊府,榮華剛下車,便看到了守在‘門’口的獨孤皓,“四皇子,不知您還有何事?”

聽着榮華明顯比以前還要冷淡了幾分的語氣,獨孤皓的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眉心微蹙,“榮華,今日之事,你,可是早就安排?”

榮華聽了,微微挑眉,“四皇子此話何意?難不成,我早就知道有人會拿劉明遠來做棋子?四皇子,未免太高看我了!”

聽到她這明顯的嘲諷的話,獨孤皓的手緊緊地攥着,那青白相間的骨節兒上,似乎是宣告着,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的不悅!“榮華,你我相識一場,你又何必如此與我說話?我知道,你以爲今日這局是我佈下的,可是我若說不是,你可會信?”

獨孤皓說完,一雙眼睛便緊緊地盯在了榮華的臉上,祈盼着她能點個頭,或者是說個會!可是沒有!榮華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只是對着淺淺地笑着!那笑裡頭,怎麼都讓他覺得是一種遠離,是一種推拒,是一種排斥!

獨孤皓有些急了!“榮華,你可是真的不信?你我相識也非一日兩日了!雖然不能說有多好的‘交’情,可是我待你如何,你心裡也該是明白的!我知道,你待我,分明就是與待海濤不同!爲什麼?”

榮華則是略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四皇子此言何意?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榮華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即便是得了一個尚一品的公主封號,那又如何?榮華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認與您的差別並非是目光可見,還請四皇子,小心慎言!”

獨孤皓一愣,身體微微有些僵硬!她這是在暗示什麼?在暗示昨日殿中父皇所說的話?關於自己的正妃之事?她爲何會如此說?是因爲她在乎?不知爲什麼,獨孤皓下意識地就希望是因爲後者!

“榮華,昨日我在殿內向父皇請旨賜婚,你可是覺得我太過唐突了?”

“四皇子,這種事情,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您也是有了正妃人選的人了。而榮華,是斷然不會與人爲妾的!再者,生母尚未找到,榮華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理會這些!時候不早了。四皇子總是站在這伊府‘門’口,怕也是不妥!再讓一些有心人看到了,大加利用,對於四皇子來說,可就是得不償失了!請恕榮華失陪。”

獨孤皓反應過來的時候,榮華已然是越過了他,進了伊府的大‘門’!他就靜靜地站在了大‘門’外,看着那抹身影越來越遠,而那厚重的大‘門’,則是緩緩地合上!

註定如此麼?不!不可能!即便是自己現在不能娶她,也斷然是不會讓別人先娶了她去!獨孤皓的眼中閃過一抹的‘陰’冷,只要是自己儘早地解決掉了大皇子,那麼一切就都會迎刃而解!

“回來了!”凌王笑‘吟’‘吟’地看着一臉疲憊的榮華,親自解了她身上的斗篷,一臉疼惜道:“快讓爲父瞧瞧!怎麼樣?他們可有讓我的寶貝‘女’兒受氣了?”

榮華搖了搖頭,“沒有!父親,我總是覺得這心裡頭堵的慌!”

“什麼?”

“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是在我的記憶裡,她一直都很疼我,什麼都順着我,依着我!我能感覺的出來,她看我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她的手輕輕地‘摸’着我的頭的時候,那麼軟,那麼暖!她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和父親賺了那麼多的銀錢,卻是每年都要義診、施粥,總之是能做的善事她都盡力在做!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和父親那樣好的人,卻是不能長命?甚至,甚至是連個子嗣也不能留下?”

“好孩子!”凌王將紅了眼眶的榮華輕輕地摟了摟,“心裡頭不痛快,想哭就哭吧!沒人會笑話你!”

“父親,我就是不明白!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明明這世上有那麼多的惡人!就像是那個劉府的老太太,可是她卻爲什麼那麼長命?爲什麼伊家的父母卻是要突遭橫禍?還有哥哥!他那麼優秀,那麼能幹!爲什麼?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的不公平?”

“你說的對!這天底下,不公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是當年我與你母妃,不也一樣是不公平!不過還好,至少,讓我找到了她,雖然辛苦,可是我總算是解除了她身上的毒!榮華,這下不公之事太多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地去幫助那些好人,懲治那些壞人!無愧於我們的內心,這就足夠了!”

頓了頓,凌王又道:“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太過薄弱的!榮華,我知道你的心裡頭苦!你想他們,想你哥哥!可是人生便是如此!老天爺給了你一個錦衣‘玉’食的生活環境,便註定是要再奪走你些什麼!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可以要什麼,便有什麼的!即便那個人是帝王,也是一樣的!人生就是如此,有着許多磨難,許多的無奈!可是同樣的,我們也是有着許多的快樂和幸福。不是嗎?所以,榮華,打起‘精’神來!我達奚華洛的‘女’兒,可不是水做的!”

榮華伏在凌王的懷裡,感受着一個父親的身上傳來的溫暖的感覺!真好!

好半天,她才吸吸鼻子,“父親說的對!雖然是沒有了自小守着的他們,可是我又找到了父親!而且還有我還沒見過面的母親!老天已經是對我很好了!我已經是很幸福了!不該再奢求的太多了!有你們陪着我,我就應該知足了!”

“好孩子!這些年,父王也知道你一個人過的苦!可是父王也是沒有法子!你母妃的身體太過柔弱,若不是因爲她體內的毒陲是拔除了乾淨,我也是沒法子來西鳳的!榮華,你母親很想你,真的!做夢都想!如果不是害怕我們會連累到了你,早就將你接走了。你要怪就怪父王狠心,千萬別怪你母妃!”

榮華搖搖頭,直起了身子,紅着眼眶道:“父親,我不怪你!這些年,我過的很好!倒是母親,這十幾年來一直受身體毒‘藥’的折磨,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唉!罷了,過去的事情,咱們不提了!來,跟爲父一起下盤兒棋!看看你的棋藝有無長進?”

這一日,父‘女’倆也不知道是殺了幾盤兒,總之,整個‘花’廳裡,都是時時地回‘蕩’着他們父‘女’倆的笑聲!

而‘門’外的宋嬤嬤,則是一臉欣慰的笑!真好!終於是和王爺團聚了!很快就能見到王妃了吧?宋嬤嬤伸手抹了一把淚兒,喃喃道:“這麼多年了,還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呢!真是沒想到!”

宋嬤嬤一直都以爲王爺和王妃都已經死了,也難怪!當年凌王葬身火海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過後,一直沒有凌王的身影,所有人,都以爲凌王是真的死了!宋嬤嬤雖然知道王爺的本事,可是也架不住這流言的力量!再加上這麼多年,也沒見王爺和王妃來尋過小姐,自然也就以爲他們是真的死了!從此也就斷了別的心思,一心一意地照顧好小姐了!

傍晚,如意帶回了消息,老夫人本該遊街,念其年紀大了,如今已是將人收押了!而劉明遠也進去了。具體的,還沒有判,不過據裡面的人透‘露’,最輕,也是要判一個流放了!

“流放麼?也還好!畢竟是母親的孃家人,若是太過了,怕也是不妥,百姓們都是如此,現在雖然是都站在了同情母親的角度上談論這件事,可是過陣子,便又會覺得我這個晚輩做的太過了!”

凌王眉‘毛’一挑,“那又如何?你是我凌王的‘女’兒,哪個不怕死的敢議論你的是非?”

“父親這是典型地要以權壓力了?”

“那又如何?本王就是這麼囂張,如何?不過,爲父現在想的北樑那邊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肖太子走了也有幾日了,怎麼也沒有消息傳回來呢?”

“他回北樑自然是有正經事要做了!你這般地着急做什麼?”

“小丫頭,我這可是爲了你好!現在西鳳京中的局勢太過緊張,我看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儘快帶你去北樑好一些!”

“父親的意思是說,這京城要‘亂’了?”榮華的眼中有些難以置信,畢竟現在皇上的龍體康健,應該還不至於吧?

“對了,我聽說這西鳳的皇宮裡頭有一支千年靈芝,你可曾聽說過?”

榮華點點頭,“聽說過!那株靈芝,聽說也不知是哪位臣子進獻的!怎麼了?父親想要這株靈芝?”

“你母妃的身體雖然是沒有大礙了,可是仍是太過嬌弱,不然,這一次,我定然也是會帶她來的!那株靈芝,倒是可以幫到你母妃。我今日便去探上一探。”

“不可!”

“爲何?”凌王一皺眉!

“父親,那株靈芝,並不屬於太醫院,也不在‘藥’膳房,而是在皇后的寢宮裡!”

“什麼?”凌王一驚,“怎麼會在皇后那裡?”

“這株千年靈芝,原也是皇后的孃家人進獻的,本就是爲了慶賀皇后誕辰時所獻!自然就在皇后的宮裡了。”

凌王皺眉道:“這可是有些麻煩了?那皇后的宮中可是守衛極其森嚴?”

榮華點點頭,“父親還是不要去冒險了!想要靈芝,再想別的法子吧。”說完,眨了眨眼,笑道:“皇后最寵愛的九公主,如今可是有些癡傻瘋癲呢?你說,若是我以治好她‘女’兒爲條件,她會不會將那株靈芝送與我?”

“不好說!而且,我看皇后對你可是有戒心!擺明了不信任你,應該是不會輕易讓你去診治的!”

“無妨!狩獵,不是快要開始了嗎?我總會有法子,讓皇后主動來找上‘門’的!”說完,狡黠地笑了笑,引得凌王輕笑道:“你這個丫頭!可是有了什麼好主意?”

榮華上身微頃,低語了幾句,竟是引得凌王哈哈大笑!榮華也是輕抿了‘脣’,淡笑不語了!

次日,一輛馬車停在了天牢的‘門’前。

那守衛一看來人,態度立刻就恭敬了起來,“原來是公主殿下!給殿下請安。”

“免了!衆位辛苦了!我今日來,是要見一個人,不知道,是否方便?”

“還請殿下明示!”

“我想見見安王妃,只是有幾件事,想問問她。不知道,是否方便?”

幾名守衛面面相覷,這可是新晉上來的大貴人!可是凌王府唯一的公主,一干人等自然是不敢怠慢,將榮華請了進去。

這天牢也是分着幾個等級的!而現在榮華正看到的,應該算是高級一些的!這裡並不像是那樣普通牢房‘陰’暗‘潮’溼,骯髒‘混’‘亂’,倒是十分的乾淨!整個過道里,安靜地幾乎就像是這兩旁根本就不是牢房,裡面根本就沒有人!除了一行人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別的了!

“殿下,這裡到了。小的就不打擾公主了。您什麼時候好了,喚小的一聲就行!小的就守在外面。”

“有勞了。”話落,便見如意遞上了一個厚厚的荷包!

榮華這才細細地打量着自己眼前那一根根木樁內的安王妃!此時的安王妃正坐在一張破舊地褥子上,側着臉,看着書。頭髮凌‘亂’,仿若枯草!那拿着書的一雙‘玉’手,此時,也是微微泛黃,指尖上,似是還有不少的污垢!一身的衣裳雖然是還算乾淨,可是到底是沒有了昔日綾羅綢緞的陪襯,現在的安王妃,就與外面大街上的一名乞丐無異!

“好久不見了,安王妃!”榮華的聲音極輕,似是怕驚到了正在看書的安王妃!而安王妃在聽到這個聲音時,拿着書的手,卻是猛然便是一緊!是她!是她來了!

安王妃緩緩地擡起頭,轉過身,那一張臉上再沒有了往日‘精’致的妝容,素顏朝天,雖然乾淨,可是那臉上的細紋,也是全都顯‘露’了出來!她的嘴巴乾澀,嘴角似乎是起了泡,而嘴‘脣’上,泛起了一層白皮,有些像是肝火旺盛的徵兆!

看着安王妃那略顯蒼白的一張臉,頭髮也不再是烏黑亮麗了!此時像極了那秋收時,田裡的麥稈兒,雜七豎八地被人擱置着!

“呵呵!如果我剛纔沒有聽錯,那位守衛喚你公主?我倒是稀奇了,怎麼?皇上終於答應讓你和親北樑了?你已經被賜予了公主的身分嗎?”安王妃的聲音有些澀澀的,啞啞的!聽起來很不舒服!明明看起來就是很沒有‘精’神的一個人,可是她的一雙眼睛裡,卻像是透出了一種極爲濃烈的光彩!像是獵豹看到了獵物!

有那麼一瞬,榮華的心裡便覺得很不舒服!事實上,從她與安王妃有過接觸以來,這個安王妃就沒有讓她舒服過!不管是以前沒有見過面時,還是後來在具體的接觸中!這個安王妃對她似乎是有着很濃的敵意!

“我的身分的確是公主!不過,卻不是什麼和親公主的身分。安王妃,你可曾聽說過卡卡族的凌王?”

“自然是聽說過!凌王,那樣一個風華絕代,驚才絕逸之人!天下誰人不知?就像是現在的肖太子一般!當年的凌王,就像是太陽!沒有人不知道他!”

“我是凌王府的公主。我姓達奚!”榮華十分平靜地說道。

安王妃聽了,卻是不淡定了,猛地起身走了兩步,再細細地打量着她,“沒錯兒!像!你的確是很像她!不是這張臉!而是那一雙眼睛!你像極了她!”說着,再稍稍後退了一步,再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現在身上的這股氣質,倒是與當年的她有七分的相像了!”

榮華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茫,“你知道我母妃是誰?”

安王妃聽了,竟是低低地笑了起來,“呵呵!你母妃?哈哈!她死了!她死了!她不該生的比我漂亮!她不該引起那麼多王孫公子的注意!她不過就是一名小小的庶‘女’!有什麼資格跟我爭?她就是個賤人!賤人!勾引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還不滿足,居然還想着勾引凌王!她該死!該死!”

聽到她這般惡毒的詛咒自己的母親,榮華的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安王妃,你以爲你這樣說,就能抹煞掉她在別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了嗎?我父王到現在還在惦記着我的母妃,一生只我母妃一人爲妻!可見她在我父王心目中有多重要!反倒是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可知道安王在外面過的如何?你的安王妃的位置,又是被何人給取代了?你現在是一名犯‘婦’,不止是你!還有你的子‘女’,也全部都受到了牽連!安王妃,我真是可憐你!”

安王妃在榮華剛剛出聲說話時,便一直是沒有了動靜,不說話,也不笑!待榮華說完了,她纔有些似乎是沒有完全明白過來一樣,“你說什麼?你說誰?你父王?他還活着?你見到他了?”

“這是自然!若是沒有見到他,我如何會成爲凌王府的公主?”榮華說話的同時,一直在細細地觀察着安王妃,不放過她面上及肢體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變化!

“呵呵!”沒想到,安王妃竟是低低地笑了起來,只是眼中帶淚,笑中,似乎也是帶着一絲的悽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不會死的!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就會輕易地死掉了?呵呵!”

榮華看着她有些受驚過度的樣子,其實,安王妃現在,更像是一種喜極而泣的狀態!

“你見過我父王?”

“當然了!當年,是我先遇到他的!明明就是我先遇到了他,可是爲什麼他卻是要娶溫蓉?她不過就是一個庶出的丫頭,有什麼資格成爲凌王妃?有什麼資格站在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身邊?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麼的優雅‘迷’人!溫蓉,不過就是一個賤婢所生的丫頭,有什麼資格成爲卡卡族的‘女’主人?爲什麼不是我?爲什麼?”

榮華一時有些頭疼了!本來,自己是想着通過安王妃來了解一些有關母親的事,或許從她這裡可以得到一些當年事情的真相!可是沒想到,倒是讓她聽到了這樣複雜的一段關係!

“安王妃,當年爲什麼溫家會傳出二小姐病逝的謠言?”

安王妃的‘脣’畔揚起了一抹苦笑,“爲什麼?呵!那個溫蓉,也不知是練了什麼邪魅功夫,竟然是將那麼多的青年才俊給耍的團團轉!可是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皇上給利用了?”

說到這兒,安王妃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還在安王府時的模樣,頭微微擡起,下巴微微朝上,一股傲氣,自骨子裡透了出來!“你想知道當年你母親是爲何嫁到凌王府的?又爲何還隱沒了身分?是不是?”

“正是。”

“呵呵!好呀!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先讓我離開這裡!”

“離開?安王妃,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可不過只是一名外族人的公主,還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將你放出來!”

“是嗎?那麼,你可以去找肖冬陽呀!他既然是有法子能將我送進來,自然也就有法子再將我帶出去!伊榮華,哦不!現在應該叫你達奚榮華了!我的這個要求可是一點兒也不過分哦!比起當年事情的真相,你說,哪一個才更重要呢?”

榮華微眯了眯眸子,“肖太子現在並不在西鳳。你若是想說,我便洗耳恭聽,你若是不想說,那麼,我自然是還會有別的法子打聽得到!”

聽到如此冷靜的話,安王妃再次笑了,“這一次,你倒是像極是了凌王呢!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樣的鎮定自若!不過,你說,若是我拿一個肖冬陽的秘密給跟你換,再加上當年的真相,這些,還不值得你考慮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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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謝謝大家了!今天是臘月二十三了,在我們這邊的習俗裡,也叫小年兒!不知道對於親們來說,今天是什麼日子?飛雪就在這裡,祝大家小年兒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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