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低着頭悶頭急走,腦子裡不斷猜測,*和自己的命運的可能聯繫。但還沒有走出村子,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有一個人一直在身後偷偷地跟着自己。陳哲和三叔練過十年多年武術,如按武俠小說裡說的,算得上是個內外功夫兼修的高手。
平常人若要想保持步調,不快不慢地一直跟着他,肯定大口喘氣,呼吸急促。但身後這個人呼吸平穩有序,不刻意去聽,很難發現他的存在,看來也是個練家子。來人是敵是友並不知道,陳哲逐漸放慢腳步,想找個機會引他出來。
那人始終不緊不慢,保持距離,悄悄尾隨。陳哲回想起進村時的一段路,記得在村口附近有個急彎段,嘴角含笑,心生一計。他裝作若無其事,哼着小調繼續向前走,不一會兒到達彎路路口,停在路口的樹影下,撒了泡尿,整個人頓時感覺一身輕鬆。然後突然加速狂奔,身後緊跟的那人一愣,也立馬加速追上去。但陳哲其實根本沒有想要跑,就在那人剛追到急彎處,突然樹影中一拳破風而致。這人果然是個高手知道無處可避,果斷一拳對上,兩人各退三步。
陳哲悶哼一聲,手臂猛顫,心道:好傢伙。陳哲仔細打量眼前之人的身形,甚感詫異。那人站在樹影中,看不清面容,但從身高上判斷,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兩人一轉眼連對幾十招,陳哲越打越覺得奇怪,一直從轉彎的黑暗處,打到了明亮的月光下。兩人同時喊到:等等。
兩人一收手,陳哲先開口,“你是*?”
小孩不屑的答道:“不錯,就是我。”
陳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那,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接道:“怎麼還象個小孩子對吧?”
是啊八年前他是這樣的身高,這樣的長相,八年後卻一點沒變,仍然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看到陳哲驚訝的表情,說道:“我三十年前就是這樣,有什麼可奇怪的?”
陳哲猜想估計他是天生的株儒,但他卻說自己三十年前就長這樣。那眼前的這位小孩到底有多大了?如果只是株儒也只是身高不高,但眼前的*除了有點小鬍鬚其它的幾乎和八年前一樣。看來這個吳家人不簡單。
陳哲又問道:“爲什麼跟着我?”邊問邊拿出在老屋裡找到的照片,指着照片說:“老吳頭,是你爺爺?”
*略微遲疑,回答到:“是”,陳哲剛想繼續問老吳頭的下落。*又接道:“但也不是。”
陳哲有些火大,自己已經被這羣姓吳的人耍了二十二年,結果好不容易找到個問話的,卻又有戲耍之意。心裡有些窩火,喝到:“你給我說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別給我亂扯,我沒什麼好臉色給你看。還有,爲什麼跟着我?你們有什麼目的?”
自一連串的事發生後,陳哲心裡堵得很,對姓吳的人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心中不爽一次發泄出來,心情十分激動。
*並不在意,拿出一根菸點上,一個小孩子在眼前抽菸,那畫面並不中看,但從點菸抽菸的動作來看,必是老手。
*吐出長長的菸圈慢慢說道:“所有見到我和老爺子的人,都自我意識的認爲我是他孫子,就是因爲我的樣子和年齡象個小孩。這是人性本身的一種通病,固定思維先入爲主,這個時候就對事物的對錯失去了真實的判斷。好比你不小心與一隻大瘋狗鬥了起來,你拼命抵抗不停的呼救,這時從遠處一個拿着大棒子的陌生男人,向你跑過來。通常人肯定會認爲自己的呼救起到了作用,有人過來救自己了。但是爲什麼不可能男人就是狗主人,他覺得你正在欺負他的愛犬,速度跑過來,一棒子把你報銷呢?”、
陳哲聽他講完,只感覺一頭霧水,不知道*究竟想說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老吳頭的孫子。
陳哲不想聽他講些羅七八索的事,厲聲道:“你們這羣姓吳的,TM就沒一個好人。說爲什麼跟着我,是不是你們在監視我的一切,左右我的命運?”
*笑了,道:“年輕人,看來你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我剛纔給你講的故事。關鍵時刻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的人,成不了大事的。”
陳哲本來就火大,覺得這小侏儒,根本就是在和自己亂彈琴。再他看此言一出,一臉不屑,繼續抽菸。陳哲一眼不順,怒從中來,猛起一腳一個飛踢,閃電般攻向*,這一腳力大勢沉,速度奇快。是陳哲從跆拳道中的側踢結合自己所學武術順勢而起。
這一腳又快又狠,*臉色急變,心中大驚,但已避之不急,本能的出肘去擋,一擋之下,整個人飛出十多米,煙也被震飛了。火氣也一下被激出來,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老子看你是個讀書人,好心給你講道理,你聽不懂就算了,出招就下重手,我要是沒擋下這腳,下半輩子是不是就要在牀上躺着過了。”
陳哲剛纔氣急之中出招,並沒有想太多,聽*這一說,發覺下手是有些重了。此時*火氣大盛,大步流星的飛奔而來,要好好收拾收拾陳哲,嘴裡還嚷嚷着:“今天非替你師傅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陳哲雙拳緊握,也作好應戰準備,嘴上也不示弱,大聲喝道:“就你,也有資格?”
“按輩份算,老子好歹算是你師叔,怎麼就沒資格了”*一聲暴吼。兩人鐵拳,轟然相對。
兩人都不撤手,死死盯着對方,陳哲用哪招,*必定用一模一樣的招術來對付他,而且使出來都比陳哲更快更猛。拳風到處,風聲大響,月光下,人影交錯。陳哲鬥上一會,漸感吃力,原來之前這人並沒有使出全力,現在自己是騎虎難下。奇怪的是*對自己所用的拳法非常熟悉,每次任何變招都在他意料之中,這讓陳哲驚魂不定。難道他真是我師叔,但自己的拳法是三叔教的,也沒聽提起有這麼個師叔啊。
*打起來更加得心應手,陳哲借它一拳之力向後躍出老遠,決定藉機一問,順便休息一下。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含糊:“你怎麼會我師傅的拳法,是不是偷學的?”
*一聽,火大了,罵道:“我呸,老子親爹的拳法,老子還用偷學?就你們這些得了好處還不感恩的人,一個個就不是好東西,老子就不該聽我爹的話,這些年一直保護你。”邊罵邊上躥下跳。
陳哲一下就愣住了:他爹的拳法?保護我?
陳哲仔細詢問,各種賠笑後得知,原來當年教三叔拳法的跑江湖就是老吳頭,而且*根本不是老吳頭的孫子,而是他兒子,今年已經40多歲了。關於爲什麼保護他,*說他也不知道,只是他爹讓他這麼做。教三叔拳法,也是因爲自己當時體弱多病,想間接的傳給自己,可以強身健體,日後也有個一兩招防身。
陳哲聽完後,覺得有太多疑點。第一,如果說姓吳的人是爲了保護自己,那爲什麼一再幹預自己本來的人生軌跡?讓自己走向一條本不屬於自己的未知之路。第二,現在自己已知的吳姓人都神秘消失,是爲了防止自己的追查嗎?第三,*爲什麼在離開了八年後突然出現,似乎他是在老屋等着自己。第四,是什麼人要對自己不利,他又憑什麼要保護我?
*肯定在隱瞞些什麼。
陳哲知道,若*確實不知,肯定什麼都問不到。若刻意隱瞞,就更加不會透露了。但是*竟然早在這裡等他,而且還跟蹤自己。必定是早已算計到的事。遂問道。
“你是特意在這裡等我?”
*又拿出一根菸點上,沒好氣的說道:“老子纔沒心思等你這小娃娃。”
陳哲又馬接道:“那你幹嘛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