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螻蟻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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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他寫了什麼?”夢境限制他有任何行動,他只能和天啓談論一下了。

“不就是個心理脆弱的普通人,管他做什麼……不過,我現在倒是有點同情你了,命運的監視者,聽起來挺威風,其實總是看這種死來死去的'未來',又不能當救世主,早晚瘋魔了。”天啓感慨道。

“是啊,最初做這種夢,我可是害怕的發抖呢。我這個人最是膽小怕死,即使不是自己死亡,看到別人死亡我也很害怕啊。”

“靠,你糊弄我吧?你怕死我信,只要是人,誰不怕死?但是,你膽小?糊弄鬼呢!”天啓不信道。

“信不信由你,我因爲怕死,所以纔想要處理掉任何會導致我死亡的隱患……面對危險,攻擊是最有效的防守,不是嗎?”陸離心裡想着天啓也算是個'鬼'了吧,畢竟許啓帥都用'殘魂'來形容他了。

“……你的那個‘同類’,他寫了‘螻蟻都該死’這五個字,大概指的是他自己吧……螻蟻,算是有自知之明,像他那種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的人類,說是螻蟻都擡舉他了……”天啓嗤笑道,“陸離,你剛纔向前走是想救他嗎?”

救他?陸離心裡一個激靈,他剛纔想到的只是好奇少年在紙上寫了什麼字而已……當初,他被預知夢困擾,看着屠夫殺死無辜少女的時候,他躲在暗巷裡瑟瑟發抖,心裡想着出去幫忙,但卻無法行動起來……那時他沒有能力去救,但是夢醒後依舊愧疚的要死;現在,他有了一定的能力。卻根本想不起來救人了麼……

“我好像變得冷酷多了……這是既定命運,我不應該干預。”陸離嘆了口氣,眼睜睜的看着少年慢慢向邊緣走去……

天啓意味深長的看了陸離一眼。笑眯眯道:“這樣很好啊,我最看不來人類僞善的樣子……對我來說。真小人比僞君子要可愛一百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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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陸離照例對着天花板愣了一會神,然後,看了看鬧鐘,鬧鐘上還是老時間——凌晨三點。凌晨三點沒了睡意,陸離雖說已經基本習慣,但心裡淡淡的不爽還是無法泯滅的。高考前有數不盡的習題集可以陪伴他度過不眠之夜。現在他恐怕要靠着動漫來度過了……說不定以後他會進化成標準的御宅族也不一定,說御宅族……或許他可以把自己慢慢變成現實中的一方通行?那樣的話,是不是不用特殊服裝輔助也能完成cosplay?這個想法一出現在陸離的腦海裡,就再也抹不去了。他放下了對於剛纔自殺少年的產生的淡淡心理陰影,開始專注於怎樣把自己慢慢變成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是個很矛盾的人,陸離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壞人。有時候,能力能夠影響一個人。一方通行因爲‘矢量操作’成爲‘最強’,但也因爲這個能力,讓他‘僅靠觸摸就能殺死人’、‘心裡的一點點不耐煩就能讓他人送命’,所以他纔會想要從‘最強’變成‘無敵’……

陸離和一方通行的相似點有兩個——‘聰明的頭腦’和‘守護的心’。前者可以保證他能使用一方通行的能力,畢竟計算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後者。陸離想要守護的只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一方通行後來‘爲守護最後之作和妹妹們的世界,不惜要與全世界爲敵’的想法很一致。

‘上次蘇麟死去沒有卡牌爆出,這是不是意味着,以後的戰鬥卡牌爆出的可能性要小很多?夢魘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和命運爲敵的傢伙,應該是很了不得的存在吧……爲了有兩手準備,我只能從cosplay這方面着手,畢竟我的天賦技能升級根本毫無頭緒,現如今只能作爲輔助使用,而且還要靠隨機運氣……’陸離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最近的危機意識越來越濃厚,但是卻苦於沒有越界者給他貢獻卡牌增加新的技能,只能從現有的天賦技能着手了。

突然,放在一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陸離奇怪的拿起手機,看到一條來自李毅前的短信……李毅前,陸離的同年級同學,但是兩個人不同班,對於這個人,陸離只記得偶爾在走廊裡擦肩而過對方看向他的眼神讓他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李毅前這個傢伙來短信做什麼?”陸離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打開了短信,“螻蟻都該死,把人貶低成螻蟻的傢伙更該死……這是恐嚇短信?”陸離對於其中‘螻蟻都該死’這句話很在意,剛纔夢中少年自殺前不就是留了這句遺言?難不成李毅前終於不想再在考試成績上‘堂堂正正’打敗自己,而是要採用暴力手段了?該不會又是什麼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之類的吧?

“真是麻煩,爲什麼我的身邊竟是瘋子……這或許是命運尾戒的詛咒?麻煩事這麼多,我該先處理那一件呢?”陸離仰躺在牀上,猶豫着要不要回一條短信,最後還是決定不回了,他和李毅前根本算不上認識,只是李毅前單方面把他當假想敵罷了。接下來,陸離繼續完善自己增強實力的計劃,沒有空去在乎一個無聊的短信了。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升起來,對於昨晚的那個讓人不愉快的短信,陸離已經基本忘乾淨了。但是天不遂人願,早餐的時候早間新聞再次播報了高考生自殺案的後續,那個名叫顧盼的少女被證實是被父母逼迫跳樓……

“世界上居然有這麼殘忍的父母,只不過是一次考試,居然就那樣謾罵自己的女兒,使得她想不開去跳樓……”林紅同情的紅了眼圈,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陸離夾菜的動作頓了頓,試探道:“法律很多時候都是不公平的,即使顧盼的父母並不是像電視上說的那樣只是‘言辭惡劣’,而是真的拿着刀逼迫顧盼跳樓……現在死無對證,作爲死者的父母,只要流淚就能被原諒,這樣是不是對死者太不公平了?”就一如當初的父親——如果許啓帥沒有撒謊的話……

林紅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本身就不公平,所以纔會有越界者存在吧……阿離,你的思想有點偏激了,我想只要是父母,都不會想要自己的子女去死,即使顧盼的父母那麼做了,也是出於一時的鬼迷心竅,事後光是懊悔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希望如此。”陸離眼神暗了暗,最終釋然道。

吃完早餐,林紅還要上班,在囑咐陸離要按時吃午飯後,林紅就出門了。正當陸離打算再看一遍一方通行出場的集數時,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周密。

“周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嗎?”陸離接通電話,好奇的問道。

“陸離,你看今天早晨的新聞了嗎?”周密也不客套,直接問道。

“嗯,看了,顧盼是我同校的同學,只是我們不是很熟悉。”陸離聽到周密的話,有點迷糊道。這次的案子和他可是沒有丁點聯繫,而且入夢後他命運尾戒一直維持冰涼狀態——這說明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是普通人所爲,沒有越界者介入。

一個沒有越界者介入的普通案件,周密一大清早勞師動衆的打電話來做什麼呢?

“顧盼死亡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成績單背後的遺言‘螻蟻都要死,陸離’。後面兩個字是你的名字。”周密嚴肅道,“因爲你是這一屆的信陽市狀元,所以這個遺言被封鎖了,不然對你太不公平了。但是,我只是假設,萬一再發生類似的案子,遺言也有你的名字,那麼就不能當作偶然處理,恐怕會影響到你,你要做好準備。”

“被牽扯到這種案件,會影響我的大學入取吧?”陸離皺起眉頭,“有人殺人卻要影響到我這個無辜的人,還真是……”昨晚的夢如果是即將出現的現實,那麼,遺言應該沒有署名部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故意想要設計他嗎?難道是李毅前?那個傢伙可是發了恐嚇短信……

“希望不會對你大學錄取造成影響,陸離,你要是有什麼線索可以隨時告訴我……”周密補充道,“這次的案子除了遺言就像電視上報道的,可能遺言只是一個女孩對你的嫉妒,所以詛咒你,或許案子已經完結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我知道……周隊長,你是不是聽說了那個……”陸離猶豫道。這種事向他一個完全沒有聯繫的人尋求線索,真的合理嗎?看來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他預言師的身份坐實了,連周密都知道了麼?

“你是預言師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決定性的線索了,先知和盲目的尋找可是不一樣,預先知道結果能省略很多不必要的步驟,要是直接能鎖定兇手就更好了……你不要誤會,我告訴你,讓你的預知能力也有個方向不是嗎……”周密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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