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三章 今年昨日

白南弦在洗澡,洗的很認真。專心致志,一絲不苟。

一想到蘇童鳶或許早已脫光身子在被窩等他,小腹中壓制已久的火氣便蹭蹭的往上冒。

修心養性,修的是心靈純淨,養的是本性覺悟。

卻不代表視美色爲毒藥,做到四大皆空。

他不是佛門弟子,沒有潔身自好的習慣。

當然,如今的佛門早已脫離了釋迦牟尼佛弘揚佛法的真意,無惡不作,白南弦亦不屑去學那佛理。

洗完澡,他仔細的刷牙,檢查口腔內的氣味。

作爲一個有輕度潔癖的人,他無法忍受歡愛時自己被對方嫌棄。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會破壞他心中的那份美好。

裹上浴巾,看着鏡子裡棱角分明的帥氣臉龐,白南弦笑了。

自信且狂妄,蠢蠢欲動。

他走出衛生間,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盒口香糖。

一邊自顧嚼動,一邊徑直朝燈光昏暗的臥室走去。

“童鳶。”他嗓音低沉的喊道。

骨子裡的獸性在這一刻轟然爆發,屬於男人與生俱來的慾望貫穿頭頂。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臥室裡空無一人,並無蘇童鳶的影子。

牀鋪整潔,窗簾大開。

蘇童鳶換下的衣物和揹包全都消失不見。

白南弦心下一沉,頓感不妙。

他當即衝到客廳拿起手機,給外面負責盯梢的運宗弟子打去電話。

“嘟……”

良久的無人接聽讓白南弦心神不寧。

他來不及去換衣服了,就這樣裹着浴巾去外面查探。

1101號豪華套房正對十一樓電梯口,是他專門爲運宗探子準備的“哨所”。

但凡有人上來,有人離開,都逃不過這邊的注意。

他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沒收到底下人的通報。

“一羣蠢貨。”

白南弦臉色鐵青的來到“哨所”套房。

房門是虛掩着的,燈火通明。

怒髮衝冠下的白南弦一腳踹開房門,大步走入。

“啊,嗚嗚嗚,呵呵呵。”

三名運宗弟子坐在地上,口水橫流,面對面傻笑。

神智錯亂,眼眸無光。

白南弦大驚失色,又很快強裝鎮定。

“誰幹的?”他喃喃自語,目光前所未有的陰沉。

“蘇童鳶?”

“不,不是她。”

“她沒這個本事。”

白南弦自問自答道:“但,一定和她有關。”

“單純無知,天真無邪,呵……”

“局中局?”

他冷笑一聲,似想到了什麼,眼底涌起難以抑制的恐懼。

“該死,該死。”白南弦頭也不回的逃離。

他回到最初的套房,手忙腳亂的翻找那枚藍色香囊。

直至被他握於掌心,那似有似無的獨特香味傳入鼻孔。

“不是毒,一定不是毒。”

他似虔誠的信徒,發自肺腑的潛心祈禱。

臉孔蒼白無血,雙手顫抖莫名。

當香囊被打開,當裡面的東西被白南弦倒出。

並無蘇童鳶所說的一縷青絲,有的只是一張被水打溼的摺疊白紙。

上面的字跡遇水模糊,但仍舊清晰可辨:七星海棠。

“不……”

白南弦歇斯底里的咆哮,癱軟倒地,心如死灰。

“紫薇。”

他呆滯無神的喊着,嘴裡噴出大量鮮血。

落在他的胸膛,沾滿了白色浴巾。

片刻,他腦子一沉,竟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

凌晨一點,普濟寺。

山腳階梯,兩道身影緩慢行走。

李木子自露慚愧,欲言又止。

白南弦面色悽慘,萎靡不振。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只聽黑夜涼風輕掃枝葉,唰唰作響。

“七星海棠乃紫薇獨門奇毒,雖有解,亦同無解。”李木子駐足停留道:“你太大意了,我早就告誡過你千萬當心,別小看任何一隻螞蟻。”

“越是人畜無害的東西就越有倒戈一擊的致命危機,越是香甜可口的食物就越容易被人藏有殺器。”

“蘇童鳶任你拿捏,但她身後還有個方玟萱。”

“紫薇一脈的弟子出現在陳家,你我都以爲陳玄君暗中聯手了澹臺錦瑟,殊不知從一開始,我們的視線就被人刻意擾亂。”

“厲害,厲害啊,不愧是擅於心機謀劃的紫薇下一任掌教。”

李木子感觸良多道:“人未出,刀已現。”

“一擊斃命直中要害,還讓蘇童鳶全身而退。”

“這一局,我們輸了。”

失魂落魄的白南弦猛地擡頭,臉部猙獰道:“我叫你過來是幫我想辦法解去七星海棠之毒,不是聽你誇澹臺錦瑟有多強。”

“接近蘇童鳶是我幫陳玄君出的主意,你一樣在後面推波助瀾。”

“既是聯手,今天的事你脫不了干係。”

白南弦伸出左手手腕,雙眼欲裂道:“血肉與筋脈枯萎,最多三年,三年內我一定會死。”

李木子嘆息道:“我說了,七星海棠基本無解。”

“你便是殺了我,我還是這樣說。”

“這一點你心中有數,又何必裝傻充愣?”

說罷,李木子握住白南弦的手臂,仔細觀察道:“毒素已然滲透你的全身,你唯一能做的只有借外物壓制。”

白南弦瘋癲嘶吼道:“我想活下去,而不是拖延壽命。”

李木子就地而坐,沉吟一番道:“佛門七葉果,我幫你爭取一顆。”

白南弦仰頭大笑,眼中有淚道:“一枚七葉果最多壓制七星海棠一年,這便是你對我的補償?”

光頭小和尚無奈道:“以我目前的處境,這是我能拿出的全部心意。”

“世俗財物你瞧不上,不然十億百億我也願意給你。”

“白兄,你我聯手本就各需所需,是盟友,僅此而已。”

李木子正色轉動胸前的佛珠,如金剛入世,莊嚴肅穆。

白南弦雙手緊握,殺機凜然。

小和尚面無懼色道:“你如今的狀態殺不了我,何必自取其辱?”

“與其在我這較真算計,不如回運宗好好斟酌。”

“氣運之爭仍在繼續,沒了你,運宗又該派誰入世?”

“又或是徹底放棄……”

白南弦瞳孔失聚,如蹣跚老者跌跌撞撞的下山。

他不怕死,只是怕臨死之前還不能爲運宗奪取半鬥氣運。

所以他想活。

他走的渾渾噩噩,不知方向。

可他腦子裡的茫然卻慢慢消退,變得異常清醒。

山間有路,天上有月。

除了那一場冬雪,那一壺清茶,和那個名叫裴姝的少女。

這一幕,像極了白南弦從運宗下山,入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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