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威廉想把傷勢說的嚴重些,那家醫院院長的兒子是和嚴威廉廝混的狐朋狗友,崇拜着嚴威廉的泡妞技巧,一直把他當大哥一般的看待,一通電話過去,只要嚴威廉想自己整成什麼樣,醫院上開出的證明就會把嚴威廉寫成什麼樣。
蘇瑪麗回來的時候於家的燈是黑的,按時間算晚宴結束了有一段時間,於太太在一回家後就倒頭大睡,這個女人完全沒有要付出些什麼的想法,這大概是富裕的生活養成的一種壞毛病,只要是她想要的都拿錢來解決,連這個懷着孫子的‘兒媳婦’也是一樣。
蘇瑪麗儘量放輕腳步,想偷溜回她的房間,但在路過沙發的時候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麼東西,嚇的蘇瑪麗像是一隻炸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捂住了她要發出尖叫聲音的雙脣,然後夜燈就被打開,映照在了那雙手的主人身上。
“你是想要吵醒所有人嗎!”
此人正是於啓軒。蘇瑪麗一見是她立馬就放下了心,軟了軟身子想要詢問對方爲何大晚上坐在這裡嚇人,但是對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在放下捂着對方的手之後板着一張面癱臉的於啓軒來了一句把蘇瑪麗肺都要氣炸的話。
“你回來的時候有見到凌心怡嗎?”
很明顯於啓軒大晚上坐在這裡嚇人的原因不是蘇瑪麗晚歸而是凌心怡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太過擔心所作出的舉動,這麼想着的蘇瑪麗原本還帶着點期望的心一下就涼了下來,撇了撇嘴搖頭表示沒看到,於啓軒得到答案後便大手一揮放對方上樓去睡覺了。
反正都是要離開的人,於啓軒並沒有做出過多的關心,這一點從他一直不問對方爲何晚歸的情況上可以看出。
不過凌心怡就不一樣了,她可是能夠讓這位擁有着都市人典型的冷漠脾氣的男人這麼擔心着。在從晚宴下來的時候沒看到凌心怡他就已經開始有點擔心,等到詢問於安安對方也表示沒有看到的時候擔心一下子就擴大,現在,於啓軒焦急的想着。
她要是再不回來他秒秒鐘就打電話報警!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門把手傳來轉動的聲音‘咔嚓’一聲,有人打開了大門,跟之前蘇瑪麗的舉動一般,凌心怡從門口進來的時候也是把包包夾在腋下,貓着腰踮着腳,希望用着最輕的步伐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頭。
同樣也和蘇瑪麗一樣在沙發處遭受到了一場來自於於啓軒的驚嚇,同時還有一記黑暗中的帶着狠戾的瞪眼,凌心怡的身體抖三抖,很明顯是給這個目光嚇得。
對方輕輕敲了敲扶手的地方,支着腦袋等着對方的給他解釋,在橙黃色暖暖的小夜燈下,於啓軒的臉半隱在燈光中,但是臉上哀怨的表情可是一覽無遺,這幅場景就像是老公在等着夜不歸宿的老婆一般。
等等,凌心怡,你這是什麼奇怪的補腦啊!
“你在等我?”出於這個補腦,凌心怡決定問清楚。
“沒有,只是睡不着想吃宵夜,結果發現你不在……我肚子餓了,給我煮宵夜!”
話說凌心怡這個問題完全是白問,於啓軒會這麼乖乖的告訴對方,對我就是在等你給我你怎麼這麼晚回來的解釋的話那他還是那個傲嬌到跟只貓咪一樣的於啓軒嗎!
答案很明顯,要真是這樣凌心怡會認爲他中邪了!
呼出一口氣,得到回答的凌心怡很快的就把之前腦補的哀怨的神情替換成了因爲肚子餓而變換出來的,自然也沒有意識到於啓軒眼裡閃爍着等着她解釋的光芒。
於啓軒放棄詢問的時候是在凌心怡把陽春麪端上來的時候,熱乎乎的麪條溫暖了於啓軒因爲這場晚宴的紅酒而有些鬧騰的胃,凌心怡看他的吃的舒服便囑咐他等等吃完把碗筷放在那等她下來洗之後就上樓回房去洗澡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於啓軒有些沮喪
——哥,你不覺得你對她的關心過了頭的嗎!你可不要忘了她可是有男朋友的女人!
於安安的話還在腦海裡回想,配合着凌心怡這次的晚歸,使得於啓軒一直在心裡勸說着自己是想太多,把碗筷往水池裡一擱就匆匆的往樓上房間走去,路過凌心怡房間的時候發現還亮着燈光,虛掩的房門把燈光拉長成一條筆直的線,照應在於啓軒的身上。
鬼使神差的他俯下身,偷窺一般的往裡頭看了一眼,然後回頭走下了樓。
凌心怡睡着了,連澡都沒洗,這點從她就沒有換下的禮服上就可以看的出來,整個人抱着被子蜷縮在牀鋪上,一幅好不可憐的模樣。
樓下的夜燈是於啓軒爲凌心怡等等要下來洗碗留的,但在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他還能讓對方下來他就真對不起在內心裡一直糾結着的心情,十指不沾陽春水大少爺初次洗碗的結果並沒有很好,看着地上的殘渣他很慶幸沒有吵醒到其他人。
想着自家的老媽見到這個又得要把凌心怡抓去訓一頓的模樣,立馬把地上的殘渣撿起,全部往窗口外頭丟了出去,在理清完現場之後往着二樓走
,小心翼翼的推開凌心怡的房門,貓着腰走了進去,從凌心怡的懷抱裡扯出被子好好的爲她蓋上,附帶關上燈和門。
做好這一切的於啓軒打着哈欠回去睡覺了。
想問的沒有問到,他還是很是失落。
第二天於啓軒是被樓下傳來的吵鬧聲的叫醒的,帶着滿臉的不情願走下樓,看見的是自己的白癡母親和蘇瑪麗正在玄關處吵吵鬧鬧,而自家的父親和妹妹正坐在一旁看戲,仔細聽就知道內容,無非就是不希望對方從家裡離開,而昨天的事情只是於啓軒一時氣憤才說出來的。
蘇瑪麗滿面的不捨的無奈,勸說着自己的白癡母親。
“戲演的真爛。”
“於安安你給我閉嘴!這麼毒舌的女兒怎麼會是我生出來的!你這個死老頭子也不要笑!要不是你教育失敗會有這樣的女兒出現嗎!看看人家蘇瑪麗多好!你們居然還要趕她走!”
於安安的嘲諷到了於太太的耳朵裡像是進了一隻蜜蜂般的吵鬧,聽的她很是不爽。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好了,一大清早的吵什麼!”被底下兩人弄的煩躁的於啓軒在樓上終於發出了聲音,他一說話於安安便很自覺的閉嘴,只有於太太轉換了目標,指着自己家的兒子正說的狗血淋頭,不過他也不打算理他的母親便是。
“給我十分鐘,等下我送你回去。”
於啓軒的一句話算是下了結束語,大家的吵鬧聲也消散了,凌心怡端着早餐從廚房裡出來,擡頭看着樓上的於啓軒,對方一個扭頭把視線躲避了過去,裝作沒事人一樣走回了房間。
很不正常!凌心怡內心的評判。
於啓軒說是十分鐘但是依着他的拖延症和懶惰程度加上凌心怡早晨的誘惑,足足拖了半小時後纔開車送蘇瑪麗回去,她住的還是以前的那個地方,幫着她把行李從車上拿下來後於啓軒很紳士的提着行李跟在了蘇瑪麗的身後。
這個場景在於啓軒的眼裡似曾相識,不過已經物是人非,那兩個帶着滿心歡喜的少年已經不見。
蘇瑪麗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之後,最先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房間的內部結構,而是一位帥帥的混血兒男性,他穿着一件深黑的工字背心把一腳邁入到裡頭的蘇瑪麗推了出去。
“這裡是我家!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把!”
蘇瑪麗對於這位鳩佔鵲巢的人很是惱怒,說話也不禁重了幾分。從男子身後出來了一位美女,穿着是和男子同款的情侶背心,眼神在男人好蘇瑪麗之間遊蕩了一下。
“這裡是我家!你是誰!”
這下蘇瑪麗徹底是懵了。
於啓軒見此上前查看發生何事,之後三人便陷入了談判中。
蘇瑪麗又回來了,這一點於太太是高興的要樂翻天,而餐桌上的兩人可就不這麼的淡定了,那兩位就是於安安和於康。
在吃早餐的時候才揮手送走了的衰神在今天吃午飯的時候又突然的回來了,這是老天在捉弄他們嗎?如果是的話請儘快收走這個妖孽好嗎!
於安安憤憤不平的把手裡的雞腿咬掉一大口,瞪着把人送走又送回的老哥,那眼神分明就在說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我現在就拿菜刀剁了你!於啓軒嚥了咽口水,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後果,但是他無法坐視不理。
在他上前去之後,三人就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有關這個房子的主權的,然後那個女人說出了是蘇瑪麗欠下銀行一筆鉅款所以房子被拍賣來抵債後,蘇瑪麗和那個女人吵了起來,於啓軒在一旁又沒辦法勸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男人走進屋子內,拿出了房產證後,吵鬧的聲音一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蘇瑪麗拿着那張房產證一臉不相信的盯着,然後甩到了對面女人的臉上,因此他們四人還差點打起來。
之後蘇瑪麗纔對於啓軒開了口,說出那個時候貸款的原因是家裡已經窮困潦倒了,而那幾個玷污了她的人帶着她昏迷時候拍的的豔照照片上門來要封口費,一開就開出了天價,蘇瑪麗無奈的才把房子抵押給銀行換來了這一筆的錢拿給那些男人,不然她的名譽便要毀於一旦。
把這些和家裡人講的時候於啓軒自然會把有關於蘇瑪麗被問玷污的事情隱瞞過去,畢竟這是別人心裡的痛,況且要是給於安安知道了又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奚落對方。但是很於啓軒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傢伙,於安安拿着雞腿步步逼近,要求着於啓軒說出蘇瑪麗欠下債務的原因。
一個是不肯說一個是非要對方說,兩人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以後有機會我就告訴你,現在不能說!”
於啓軒張大嘴巴把於安安手上的雞腿一口就吞到了嘴裡,等她費力好大力從對方嘴裡拔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一根乾淨的骨頭,而上面依附着的肉正在於啓軒把唧把唧咀嚼的嘴裡。
餐桌上又多添了兩雙筷子
。
於安安因爲雞腿被奪取而不爽拿着骨頭就對於啓軒是一頓暴錘,蘇瑪麗上去連着她也計算進入追着打,於太太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結果也給於安安加入被揍名單中。
在接受過於安安暴力洗禮後的三人顯得有點沒精神,特別是於啓軒,對於這位妹妹他很是擔心她的婚嫁問題。
一場鬧劇的閉幕是在午餐結束之後,聽着煮飯阿姨的調侃着這個家庭的活力凌心怡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在昨天在晚宴上聽到蘇瑪麗要走的消息的時候她簡直是有種要瘋的趕腳,終於可以不用和於啓軒假扮情侶了!她興沖沖地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何逸澤之後一股失落感隨即上來。
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爲何有這種感情,只是覺得心裡堵堵的,在家裡或者是公司裡頭的是於啓軒經常很是霸道的要求她好好的做出一個女朋友該有的模樣,雖然不知道於啓軒意向是哪一種但凌心怡也是很努力的去嘗試着,以免又像上次那樣被他訓話。
是什麼時候這種工作從負擔變成了一種樂趣,凌心怡自己也不記得了,或許是那次於啓軒細心的給她敷藥,或許是更早之前爲了她而努力的讓自己踏上那些以前都不敢上前的遊樂項目,明明已經吐的臉色慘白還假裝着沒事人的時候。
凌心怡發覺這件事過去的時間並沒有多久而積累下的回憶卻多的讓凌心怡覺得有些過分。
這份複雜的心情凌心怡並不像要由着它蔓延下去,她不是於啓軒那種到最後關頭纔會意識到自己內心的白癡,對於內心的想法她一向控制的很好,因此在得知蘇瑪麗要走的時候纔會那麼的興奮,她終於可以不用在被這種心情壓制着。
只要有漫長的時間就能夠把這些沖刷乾淨。
何逸澤那天也很開心,雖然沒能讓凌心怡脫離但是能夠擺脫這個身份也是很好的一個消息,他帶着凌心怡去她喜歡的那間大排檔喝了很多的酒說了很多的話,酒量一向不錯的何逸澤也醉倒在了那天的夜裡。
也許凌心怡注意到了,只是她的心要求她無視,無視那些從何逸澤口中無意識脫離出來的名字——於安安。
夠了已經夠亂了,什麼都是於啓軒起的頭,什麼都是蘇瑪麗惹的禍,只要他們離開了她的生活就能夠一切都太平起來。
可是一切卻往着最壞的方向發展,蘇瑪麗又回來了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凌心怡想要壓下內心裡彰顯出的興奮,更要想怎麼好好的和何逸澤解釋,帶着這些苦惱的凌心怡顯得有些陰鬱。
端着果盤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於啓軒又給了她一記沉重的打擊。
她目睹了蘇瑪麗正依偎在於啓軒模樣,像是一對親暱的戀人一般,蘇瑪麗的身子還一抽一抽的,大概是在哭泣,有關她爲什麼回來的原因凌心怡也是有聽的,臉上的冷笑也隨之浮現了出來,知道她和嚴威廉的計劃後,凌心怡對於蘇瑪麗的一切像是看透了一般。
那些人,肯定是嚴威廉派來演戲的,爲的就是借用於啓軒心裡的舊情把蘇瑪麗留在於家,嚴威廉既然是於啓軒多年的好友對於於啓軒的脾氣他絕對了如指掌,但是凌心怡也無法對於於啓軒說明這件事,她要是開口了說不定真的就不用做這個女傭的工作了。
於啓軒還沒有信任她到這個地步。
凌心怡穩住了身子,往着於啓軒的方向走去,手上的果盤微微的傾斜,看的出端着它的人之前有過差點鬆手,牆上的掛鐘往着兩點的方向走去,凌心怡覺得是有必要把這兩人分開一下。
“於啓軒,上班時間到了,今天沒辦法容許你放肆因爲高層會議必須本人親自出面。”
凌心怡橫插進來的一句話使得於啓軒下意識的就把正在他身上哭泣的蘇瑪麗一把推開,她楞了楞,很快擦乾臉上的淚珠,讓着於啓軒以工作爲重,她的事情他就不用操心了。
“凌……心怡,過來,等等我有事要你幫忙。”
看着蘇瑪麗一幅可憐相大有要把她撲倒在他懷裡的事情放大化,立馬把凌心怡拉走,臨走前凌心怡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蘇瑪麗,眼神的狠戾讓對方爲之一陣,也許是最近和於康混久了的緣故,很多氣勢從對方的身上一併學來。
蘇瑪麗的內心在發涼,更多的是不甘,她好不容易想出了理由可以讓於啓軒抱着自己,其實按照當時的情況準確的說是她撲進了於啓軒的懷裡。想着房子的事情落淚下的蘇瑪麗,於啓軒上去勸解並且告訴對方自己可以幫助她解決事情,蘇瑪麗便一把撲進了對方的懷裡。
事情就是這麼的簡單,但是爲了等待凌心怡的出現耗費了點時間,但沒想到結果卻讓蘇瑪麗有點接受不能,在遠處的她還是能夠看到於啓軒正手忙腳亂的和凌心怡解釋剛纔的事情。
“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這麼說着的於啓軒臉上的焦急完全是擋不住,凌心怡看着他這幅模樣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原先被那個畫面衝擊到的心也平復了不少。
糟糕了凌心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