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柏心裡是這麼想的,他表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他覺得他要好好的再去想想蘇小窗所說的話,不能夠因爲一時的感觸,而令自己做錯事,所以他回到公司之後,一直都在想蘇小窗的電子郵件。
這一整天,他一直有些恍惚不安的,一直到下午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杜荔珊的電話,杜荔珊像是換了一個似的,對他說:“少柏,我同意了,我同意跟你簽字離婚。”
杜荔珊自從讓林紅豔去做害蘇小窗的事情之後,她自己也一直處在焦慮之中,她覺得自己都快被折磨瘋了,但是她又沒有勇氣讓林紅豔停止這件事情,更沒有勇氣再去阻止這件事情發生,說不定事情已經發生了。
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展少柏還給蘇小窗,所以她終於下了這個決定。
誰知道展少柏接到她的電話之後,卻沉思了,他冷靜了很久,纔對杜荔珊說:“你在家裡等我,哪裡都不要去,等我回來慢慢說吧。”
說完展少柏就掛了電話,展少柏掛斷電話之後,就同秘書打了一聲招呼,駕車來到了展宅之中。
回到家裡之後,他看到杜荔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以前的時候,展少柏從來沒有注意過杜荔珊是什麼樣的,現在他看着她,覺得她很可憐。
於是他走上前去,對杜荔珊說:“荔珊,以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重新開始吧。”
“什麼?重新開始?”杜荔珊一驚,忍不住渾身一個寒顫。
“是,重新開始。”展少柏握着她的雙手,定定的對她說:“我的確是利用過你,也想過跟你離婚。但是小窗給我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她在電子郵件裡跟我說,我從來都沒有嘗試着去接受你,這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所以不如我們重新開始,都給彼此一個機會,如果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再覺得不合適,我們就再分手。如果是覺得能夠合適的話,我們就重新生活在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展少柏目光誠摯的望着她。
杜荔珊簡直被嚇傻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展少柏來同自己說這麼一番話,她的淚水頓時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涌了出來,她伏在展少柏的胸膛之上,忍不住哭了出來,說道:“少柏。”
她正在那裡痛哭的時候,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忍不住雙手抓着頭髮,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展少柏看到她的模樣,連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子?出了什麼事?難道你現在又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小窗。”杜荔珊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是小窗她被林紅豔的人抓走了,他們要bi她去拍豔照。”
“什麼?”展少柏一聽,立刻焦急起來:“爲什麼會這樣?”他一連搖着杜荔珊的身子問道。
杜荔珊用力的搖了搖頭說:“現在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我們要趕緊阻止林紅豔。”
說着,她連忙把手機掏出來給林紅豔打電話,誰知道打過去之後,電話之中卻顯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現在不在服
務區,請您過段時間再撥。”
杜荔珊又氣又驚,一連撥了好幾次,誰知道撥過去之後,電話都沒有人接,她一時之間像發了瘋一樣,對展少柏說:“完了,完了,什麼都完了,我聯繫不到林紅豔。”
展少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的腦海之中,現在像是炸了鍋一樣,他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爲什麼蘇小窗會莫名其妙的被人拉去拍豔照,爲什麼杜荔珊會在這個時候聯繫林紅豔,到底這些事情之間有什麼關係?
但是他也來不及想那麼多,所以他便問杜荔珊:“他們在什麼地方?你快說,他們在什麼地方?如果我們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杜荔珊努力的去想,她一邊想一邊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覺得自己的頭就像是要爆炸一樣。
“你不知道也一定要想出來,爲什麼會鬧成這樣?”展少柏又氣又恨,忍不住從桌子上取出一支青花瓷的茶杯摔在地上。
那青花瓷的茶杯原本是一套的,一直以來都是展少柏最喜愛的,誰知道他在盛怒之下,竟然隨手就把那杯子摔成了碎片。
杜荔珊望着地上的碎片,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了。
她說:“我記得她說過,她在長安縣有一座廢棄的舊宅,說不定是在那個地方。但是,但是長安縣有那麼多廢棄的舊宅,我們該去什麼地方找?該去什麼地方找?”她一邊說,一邊望着展少柏。
展少柏忽然想起之前的時候,他曾經和王隊長去過長安縣一棟荒廢的房子,那房子的院子里長滿了薅草,會不會就是那個地方?
想到這裡,他再也不遲疑,對杜荔珊說:“我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了,我們現在趕緊去阻止他們。”
“好。”杜荔珊一邊說着,一邊跟着展少柏兩個人一起上了車。
杜荔珊跟着展少柏一邊往前面走,一邊不停的給林紅豔打電話,一路之上,展少柏沉着臉,一句話都沒有同杜荔珊說過。
杜荔珊也一句話都不敢說,杜荔珊知道這次自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如果她不能夠跟展少柏在一起的話,這件事情怪不得任何人,要怪的話就怪她自己。
展少柏本來已經聽從了蘇小窗的話,肯同自己在一起,肯給對方一個機會,但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是由於她的猜忌和多疑造成的,要怪的話也怪不得任何人。
她心潮起伏,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鑄成大錯,如果是要想彌補過錯的話,就一定在林紅豔他們對付蘇小窗之前,找到蘇小窗,要不然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這個時候展少柏的手機忽然響了,展少柏有些焦躁的打開了電話,電話是蘇小窗的媽媽打過來的。
蘇小窗的媽媽一邊很着急,很着急的哭着,對展少柏說道:“展公子,對不起,我又打電話麻煩你了,我也不知道該找誰纔好。我跟你說,今天小窗又無緣無故不知道去哪裡了,他們公司剛纔打過電話來說她沒有去上班,但是這丫頭從來不無緣無故的去曠工的。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
不知道她去哪裡了,我懷疑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展少柏看了看錶,現在是下午四點多,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蘇媽媽說:“沒事的,你放心,我相信小窗她一定沒有事的。我現在就在去找她了,你不要着急。”
展少柏一邊說着,一邊把電話掛斷了,他儘量讓自己集中精力開車,車在高速路上行駛,他自己的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而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
展少柏有些焦躁的拿起了電話,忿忿的問了一句是誰。
林建鄴爽朗而又灑脫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笑着問道:“老朋友,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你不會連我的號碼都沒有存吧?”
展少柏聽到是林建鄴的聲音,他微微一愣說道:“建鄴,你怎麼忽然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林建鄴笑着說:“當然有事,如果沒事我怎麼敢打電話給你啊,你一向都那麼忙。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晚上的時候我們找個酒吧聚一聚如何?”
“找個酒吧聚一聚?你現在來到西安了嗎?”
“當然。”林建鄴一邊爽朗的笑着,一邊對他說。
但是這個時候,林建鄴也明顯的聽出了展少柏的聲音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因此他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少柏兄,你怎麼了?沒事吧?”
展少柏有些慌亂的說:“我沒事。”他又補上了一句:“可是我有一個朋友有事,我現在來不及跟你多說了,我要先去救我的朋友,萬一晚了的話,就來不及了。”
“啊?什麼事這麼嚴重?”林建鄴連忙問道:“你哪個朋友值得你這麼去爲她奔波啊?”
展少柏一邊開車,一邊對他說:“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位記者,女記者朋友。”
“女記者?啊,我知道誰了。說起女記者,我倒也認識一個女記者,也是你們西安的,名字叫做蘇小窗。”
“什麼?蘇小窗?”展少柏“啊”了一聲對他說:“我現在正在去找小窗,小窗她現在有危險。”
“什麼?你說的那個女記者就是蘇小窗,她有危險?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林建鄴一聽也急了起來。
展少柏說:“我現在在開往長安縣的高速路上,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小窗就在長安縣百鋪街二十八號的房子裡,她被人挾持了。好了,我現在先不跟你多說了,等回去再說。”說完之後,展少柏便有些焦躁的掛斷了電話。
杜荔珊聽到展少柏連續同兩個人通電話,表現出來的都是非常焦躁的樣子,她不禁有些更加內疚了。
她用力的扯住自己的頭髮,把頭埋在膝蓋之中,不停的搖着頭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這麼做,我真的不應該這麼做,如果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整個人像發瘋了一樣,用力的把頭撞到展少柏的後座上。
展少柏不知道爲什麼杜荔珊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只好瞥了杜荔珊一眼,對她說:“你還好吧?你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