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這些話讓展少柏覺得莫名其妙,展少柏微微一愣,轉臉望過去,對蘇小窗說道:“這位是?”
蘇小窗連忙對霍子山使了一個眼色,對他說道:“這個是公公的老朋友霍先生。”
“爸爸的老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展少柏覺得好奇。
蘇小窗只好尷尬的說道:“公公每個朋友難道你都知道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好不好。今天既然這麼巧,跟霍先生在這裡遇到了,不如我們就隨便跟霍先生聊一聊吧。”蘇小窗笑着對展少柏說道。
展少柏滿腹狐疑的望了蘇小窗一眼,見到蘇小窗如此的殷切,只好勉強的點了點頭說:“好。”於是蘇小窗便向霍子山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不要告訴展少柏他的真實身份是心理醫生。
霍子山當時便有些不悅,他勉強點了點頭,於是蘇小窗便叫吃的。
蘇小窗能感覺到展少柏渾身不自在,畢竟是兩個人相識三週年的紀念日,結果卻多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也難怪他有些不舒服了,只不過是礙於蘇小窗,他沒有發作。
蘇小窗一邊笑着給展少柏夾菜,一邊對他說道:“少柏,你現在要好一些了嗎?”
“好一些?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本來不好嗎?”
蘇小窗搖了搖頭,勉強說道:“你不是經常說看到明小姐嗎?你現在還有再看到她嗎?”
展少柏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悵然若失的神色,說:“那倒沒有。”
霍子山便加入進了這個話題,說道:“展先生平時經常會見到一位不曾在這個世界上的小姐嗎?是不是你的幻覺?”
展少柏覺得很好奇,不知道霍子山爲什麼能夠猜到這一點,又或者是展裴東平時跟霍子山說了些什麼吧,所以他有些不愉快的說道:“她根本就沒有死,我前不久還曾經見到過她呢,如果一個死了的人又怎麼會經常在我身邊出現呢?你不要人云亦云纔好。”
霍子山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愉快的神色,他是香港最知名的心理學專家,自然是心高氣傲的,被展少柏如此的諷刺幾句後,心裡非常的不痛快。
他擡起頭來望着展少柏,對展少柏說道:“你總是去幻想自己的生命中存在一個已經不存活於這個世界上的人,根本就是一種病態的想法。我希望你早點接受治療吧。否則的話,你會令自己越陷越深。”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是神經病嗎?”展少柏不禁很是生氣,他揚起眉望着霍子山。
霍子山強忍着心頭的怒氣,說道:“既然你問我,那我也就不妨實話實說,我是展太太和展老先生請來爲你治病的。你自己心裡有疾病卻不自知,這對你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要是你再這樣放任下去的話,早晚有一天會走火入魔的。”
“什麼?你是他們請來幫我看病的?”他很生氣的望了霍子山一眼,轉過臉去對蘇小窗說道:“小窗,他說的是真的嗎?”
蘇小窗無言以對,只好點了點頭說:“不錯,是我和公公的主意,其實我們也是爲了你好啊,少柏,你不能夠再這樣沉迷下去了。否則的話,你就永遠沒有辦法適應這個現實。”
聽到他這麼說後,展少柏頓時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對
蘇小窗說:“我還以爲你今天真心實意的想要同我一起來參加相識三週年的紀念日,結果你們根本是設了一個圈套讓我鑽。以前我最信任的人是你,可是現在?小窗,爲什麼你卻做出如此讓我傷心和失望的事情來?我沒有什麼跟你好說的了。”說完,他便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遲雲飛看到這種情形,連忙向蘇小窗說道:“小窗,你看這個該怎麼辦纔好?”
蘇小窗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霍子山已經非常生氣的說道:“展太太,你們真是太過分了,你們把我請來就應該尊重我的專業意見,你們有沒有尊重過我的專業常識?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們的心理醫生?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子?既然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如果你們沒有溝通好的話,我希望不要麻煩到我。”說完,霍子山便轉身離去。
蘇小窗又氣又急,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她有些生氣的對遲雲飛說道:“趕緊去看一下少柏,如果他被展日月碰到該怎麼辦纔好。”
遲雲飛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鬱,但隨即點了點頭,說:“知道了。”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去,很快的就去追趕展少柏了。
蘇小窗想了想,跺跺腳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她出去之後,四處望了望,發現展少柏就在不遠的地方,反而是遲雲飛不知道去了哪裡。
蘇小窗猶豫了一下,就喊了展少柏一聲,而展少柏卻在那裡喃喃的說道:“若華。”他一邊說着,便飛快的往巷口裡拐了過去。
蘇小窗聽到他在喃喃的叫着明若華的名字,心中又氣又急,見他穿過馬路往前走去,不禁也跟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撞了過來,眼看着就要撞到蘇小窗的面前,蘇小窗摔倒在地上,那司機才把車剎住,他的車子距離蘇小窗不過才幾米左右,他從窗口探出頭來,對蘇小窗罵了一句說:“你想找死嗎?”
蘇小窗只覺得心裡十分的委屈,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展少柏根本就不關心她,根本就沒有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根本就不在乎蘇小窗,他的心裡只是心心念唸的惦記着明若華。
爲什麼會這樣?蘇小窗的淚水頓時順着眼眶流了下來。
那一剎那,她只覺得悲從中來,各種各樣的傷心齊涌而來,自己的一顆心就像是被掏口了一般,總之,那種感覺讓人很難受,很難受的。
蘇小窗站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追着展少柏走了過去,不管怎麼樣,展日月現在還流亡在外面,他隨時隨地可能會再對付蘇小窗和展少柏,如果他再把展少柏抓走了,那該怎麼辦?
蘇小窗總不能棄展少柏於不顧吧?不管怎麼樣,兩個人也是夫妻,有那麼多年的情分。
於是蘇小窗便緊緊的跟了過去,可是等到她跟過去的時候,發現四周空空曠曠的,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展少柏竟然不知道去了哪裡。
蘇小窗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只覺得腳腕處生疼,淚水在那一剎那傾瀉而下,有一種鑽心的疼痛只涌入心裡,她的淚水順着眼眶流了出來。
“小窗,你還好吧?”這時有人在喊蘇小窗。
蘇小窗擡頭一看,發現是遲雲飛,蘇小窗猶豫了一下,這才張皇的說道:“你沒有找到少柏嗎?”
“沒有,我
出來後就沒有看到他。剛纔似乎是看到他急匆匆的過馬路,就緊緊的跟了過來,誰知道他大叫着明若華,就飛一般的衝了過去,我想攔住他的,可是竟然沒有追上他。他就像是發瘋一樣。”他一邊說着,一邊攤了攤雙手。
蘇小窗一瞬間的黯然神傷,遲雲飛猶豫了一下,對她說:“小窗,你現在受傷了,我還是先把你扶回去吧。”
蘇小窗考慮了一會,才說道:“不要,你還是先去找少柏吧,要不然的話我怕他會遇到什麼危險。我打電話招個出租車把我送回去吧。”
遲雲飛略一遲疑,說道:“那也好,我看着你上了車,我就去找展先生。”
蘇小窗點頭,遲雲飛便幫她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來,於是蘇小窗便上了出租車,擺手同遲雲飛告別,蘇小窗回到家裡之後,傭人連忙上前去扶着她,把她送到房子裡,她一瘸一拐的走得很難受。
蘇媽媽聽到有人按門鈴,打開房門一看,蘇小窗站在外面,她的腳腕處腫得就像是一個剝了殼的雞蛋那麼大,她在一瞬間不禁愣住了,對蘇小窗說道:“你還好吧?小窗,剛纔你不是同少柏去參加你們的相識三週年紀念日了嗎?爲什麼你現在卻這麼狼狽?”
蘇小窗眼眶中頓時有淚水滾涌而下,她撲在蘇媽媽的懷中,哭喊着說道:“是少柏,他根本就不聽我勸說,他大喊着明若華的名字,就跑了。剛纔有一輛車差點把我撞倒,幸虧我躲得快,只是扭傷了腳。是遲雲飛找了輛出租車把我送回來的。”
蘇媽媽頓時生氣不已,說道:“展少柏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樣子呢?我覺得他簡直是走火入魔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那還怎麼得了?小窗,你沒事吧?”蘇媽媽又氣又急又心疼,把蘇小窗扶了進來。
蘇小窗一邊流淚一邊說道:“我沒事。”
幾乎是在同時,展裴東也正好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看到蘇小窗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到底發生怎麼回事,展裴東也很是無可奈何,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展少柏竟然像是發瘋了一樣。
他只好走下來,安慰了蘇小窗幾句,安慰完了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便問道:“小窗,你回來了,那少柏呢?”
蘇小窗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少柏像發瘋一樣的跑了,雲飛想把他攔住,可是怎麼攔也攔不住,追也追不上他,沒有辦法之下就只好我先回來了。雲飛現在就去找他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蘇小窗一邊看手錶,一邊也很着急。
蘇媽媽只好安慰她說:“你放心吧,小窗,一定能夠找得到的。我看雲飛是一個很能幹的人,他做保鏢那麼多年了,很有經驗。還有親家公,你也不要傷心,只是嘛,等到少柏回來之後,你真的得好好說他一下了。要是他再這麼做,對我們家小窗是非常不公平的。”
展裴東只好尷尬的答應着,他現在又氣又急,氣的是展少柏竟然這麼漠視他們的一番好意,反而是被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給糾纏住了,他急的是現在展少柏下落不明,展日月又對他們虎視眈眈,倘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該怎麼辦纔好?
他正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的時候,正好聽到有人按門鈴,蘇媽媽便連忙去把門打開,發現進來的人是遲雲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