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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海來到臥室,換上了衣服,潘紫琳也跟了出來。

秦大海沒有看潘紫琳,他梳理了頭髮後,直接出門了。潘紫琳看着秦大海開着車出去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上面,淚水再次流出來了。

話說潘志軍和潘紅薇在白?虎的帶領下,直朝着潘志軍的家鄉奔去。因爲接近年關了,火車票,飛機票什麼的都比較難買,加上要轉車,白?虎提議直接開小車,潘紫琳答應了。

小車奔馳着,白?虎聚精會神地看着車,潘紅薇時不時地看看潘志軍,微笑着,並不時地朝着他的身上靠靠,潘志軍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看着前方,想到自己可以見到自己的父母了,他很激動。

白?虎開始按照大的方向,朝着潘志軍的家鄉開,過潘志軍的省城,然後去潘志軍的市裡,再朝着潘志軍的家鄉所在的縣城開。

白?虎終於找到了潘志軍家鄉所在的鄉鎮,但是,眼前的景色,已經不再是開始那樣了。

白?虎確認並沒有找錯,但是,他開始來的時候,沒有這麼寬闊的馬路,沒有這些高大的房子和賓館。原來這裡只是幾戶農戶住着,變化怎麼快。

“你們兩人在車上,我下去打聽會兒,這兒好像變化了很多。潘志軍,你還記得這些地方麼。”白虎看了一眼潘志軍,他並不希望能得到他的回答。他知道,那時候的潘志軍還小,更別說印象深刻了。

“我沒有印象了。叔叔,你去問吧。”潘志軍說。

白?虎下車問了幾個人,才知道這裡已經開發了,成了旅遊勝地。難怪有這麼多人,白?虎心裡說。

白?虎確定沒有找錯後,他進了一家吃飯的地方,跟老闆聊起來:“老闆,生意很好呀,請問,你是本地人麼。”

“我是本地人呀,原來住在山腳下。這不,開發了,我搬出來。想吃什麼。還是有什麼事要問麼。”老闆笑着說。

“有個事想打聽下。你們附近,在前十多年,有人丟過兒子麼。”白?虎看着老闆問。

“丟過兒子。你是誰。我就丟過兒子啊,怎麼,你。不對,我兒子沒有你這麼大,我兒子丟的時候只有七歲,現在應該是二十出頭了吧,我一直尋找我兒子沒有消息,難道,你有消息。”老闆的眼睛突然大大地看着白?虎。

“什麼。誰知道我兒子的下落。誰知道。”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走過來。

“這個就是孩子的媽。我們的兒子叫潘志軍,丟了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你,真有他的消息。”老闆看着白?虎,似乎看見了希望一樣。

“哦,這樣呀,你別激動。如果你兒子真是七歲時丟的,又是叫潘志軍,我給你們送兒子來了。”白?虎笑着說。

“你給我們送兒子來了。真的麼。我兒子怎麼樣了。他可好。他在哪裡。快帶着我們認兒子啊,”老闆娘拉着白虎的手說。

“好,好,你們看,我的車停在那裡,你兒子,在車上呢,”白虎說着朝着小車走過去。

“潘志軍,真是巧了,我們找到你的父母了,”白虎剛到車旁,就大喊起來。

“真的麼。有那麼巧麼。我記得我家在山腳下,家後面有石板小路,還有……”潘志軍邊說邊下車。

“兒子,沒錯,那是我們的家,但是,我們又搬出來了。家裡的舊房子還在,到時候我們帶你去看。”老闆娘聽見了迫不及待地說。

潘志軍看着他的父母,似乎有些面熟了。他突然撲進老闆娘的懷抱裡,一聲“阿媽”就哭起來。

老闆將母子倆一把抱住,說:“想不到,我真想不到,我還能見到我兒子。老天有眼呀,兒子,這些年,你去哪裡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爸,阿媽,我們先回家,這些,我以後跟你們慢慢說吧。”潘志軍止住哭,看了看白?虎和潘紅薇,說:“叔叔,我們一起到我家去吧。”

老闆娘和老闆一人拿着潘志軍的一隻手,進了店子裡。老闆娘說,“掛牌,掛上今天停止營業的牌子,我們好好喝幾杯。”

“好。今天不營業了。我們團聚了,好好地高興。”老闆說。

潘紅薇看了看老闆和老闆娘,終於大着膽子對着他們倆喊出了“阿爸,阿媽。”可是,老闆娘和老闆一時都不敢應答,只是看着潘紅薇。

“阿爸,阿媽,是這樣的。我是潘志軍的妹妹,叫潘紅薇,志軍哥哥一直跟我們一起生活,我也應該你們叫你們阿爸,阿媽。阿爸,阿媽。”潘紅薇又叫了一聲。

潘志軍的父母笑着應答了。

“很多事,一下說不明白。待會兒,我慢慢給你們說。”白?虎笑着說。

“說不說都無所謂的。只要兒子回來了,我們就高興。”老闆說,他依舊猜到了,眼前這個人,肯定跟當年兒子失蹤有關。但是,兒子長大成人了,能回來認父母了,過去的事,還有什麼值得計較的。

“老兄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其實,我這次來給你們送兒子,也是來給你們賠罪的。當年,是我親手將你們的兒子帶走的。”白?虎說着看着老闆和老闆娘。

“沒事了。我也猜到了。我們潘志軍是在富貴人家長大的吧,這個大小姐,應該是潘志軍的養父母的女兒吧,”潘志軍的父親說。

“對,對。你真是好眼力。”白?虎笑着說。

“好,大家先不說這些,我弄菜,大家好好喝酒。”潘志軍的母親擦了擦淚水,走進了廚房。

大家喝酒的時候,白?虎將當年自己帶走潘志軍的事說了出來。潘志軍的父母聽了,感嘆說:“我們很想兒子,但是,當時我們收到了錢,也想,兒子能在富貴人家生活,這個也是好事。但是,思念之情總是折磨着我們。唉,這些年,我們是在夢裡喊叫着兒子啊,”

“我跟你們說呀,潘志軍也很想你們。他想回家看你們,但是,我帶走他的時候,他太小,他只記得自己的家是山腳下,具體是什麼省,什麼市,什麼縣他卻不記得呀,他想你們,想得難受呀,自己出走找你們,可是,找不到呀,自己還淪落當了幾天的乞丐呢,”白?虎說。

“叔叔說的是真的。阿爸,阿媽,我一直想着你們呢,想着我的爺爺,想着奶奶。誰知道,這次回來,爺爺和奶奶都走了。吃完飯,我要去看看他們。”潘志軍低聲說。

“好,好。你的爺爺和奶奶知道你回來了,在下面也會心安了。”潘志軍的母親說。

“爺爺和奶奶,一直疼愛着我。我記得,我家的果樹上的果子成熟的時候,總是爺爺和奶奶,拿着棍子,先給我弄下熟得最早的,讓我嚐鮮兒。大冬天的,爺爺和奶奶怕我凍着,總是要我多穿衣服,我卻愛奔跳……”潘志軍說着童年往事,臉上露出祥和的微笑。

潘紅薇從來沒有見過潘志軍這麼祥和的笑,這笑讓他顯出了男人的柔情,她想,自己的父母,將潘志軍奪到他們的身邊,給他好吃的,好穿的,並沒有讓他感到幸福。潘志軍,在他自己的父母身邊,纔是真正的幸福。

潘紅薇這次徹底知道了,物質的富有,不一定能給人帶來幸福。親情,是物質代替不了的。物質再豐富,沒有親情,人生的幸福也就談不上。

吃完飯,聊會兒天后,白虎說要走,說很快就過年了。潘志軍的父母留他,但是,白虎執意要走了。

潘志軍看着潘紅薇,他說過的,要讓她跟着白虎一起回。但是,潘紅薇根本不看潘志軍,她只是看着白?虎說:“白?虎叔叔,你在這裡住一晚上吧,明天你一個人回去,我要陪着阿爸和阿媽過年的。”

“你不是說來看了我父母就回去的麼。你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潘志軍看着潘紅薇,有些不高興。

“志軍,你怎麼能趕着人走。她喜歡這裡,讓她在這裡過年吧,對了,你們還要去看爺爺和奶奶的。”潘志軍的母親說。

“阿媽真好。阿媽,我陪着志軍去看爺爺和奶奶,我喜歡這裡,我陪着你們過年。”潘紅薇笑着說。

潘志軍的父母見潘紅薇長得漂亮,又很隨和,知道她是富貴人家的千金,也猜到了,富貴人家當年之所以要潘志軍,也許就是爲這個千金小姐選女婿。他們想,兒子只要能自己是父母,只要他生活得好,在外面也是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好。

“好好,你留在這裡,我們喜歡你。”潘志軍的母親說。

“阿媽,潘紅薇要回去的。她要回去陪着她的父母過年的。”潘志軍說。

“兒子,你說的什麼話。你陪着她的父母過了那麼多的年了,她來這裡了,陪着我們過一個年怎麼了。”潘志軍的母親說。

“潘志軍,你阿媽說的對。你就讓潘紅薇再這裡吧,過年後,你們想回城裡了,給我們電話,到時候,我來接你們。再說,你們兩人還要讀大學呢,”白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