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看乜鬼啊,再看我連你們也扁!”
被幾個大漢看的頭皮發麻,燕青羽怒聲道。
“哈哈哈!”
不出意外,燕青羽又被無良的陳耀星給笑話了。
等到施南笙安排人準備好會議室,一行人便離開了病房,羅梅畢竟剛生產完,還需要安靜。
留下施南笙照顧羅梅,燕青羽等人前往會議室。
等到一一落座後,氣氛便不復前面的輕鬆了,衆人的神色再次凝重了起來。
“大佬,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我們也絕不能就這樣放過。否則,江湖同道還有誰會將我們堂口放在心上?燕生揍了鬍鬚勇,固然讓人解氣。可燕生畢竟是燕生,不是江湖人。大佬,這口氣,我們一定要親自出。14k是夠犀利,但我們灣仔虎堂誓死一戰!”
白狐一臉怒色的沉聲說道。
不止彪虎一人感覺到了“主憂臣辱”之恥。
正如白狐所言,如果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那麼在江湖同道的眼中,灣仔之虎陳耀星的名頭就要弱的太多了。
燕青羽揍鬍鬚勇,那隻能說明燕青羽夠巴閉,夠犀利。陳耀星雖然是燕青羽的兄長,但卻不能在名頭上借光。
長久以往,灣仔之虎就會變成了燕青羽之兄,而他們,也將變成燕青羽之兄的手下。
“是啊大佬,我手下的人馬都已經集結完畢,就等着大佬回去,我們殺上14k的總舵,讓他們給我們一個交代!”
瘋狗是混血兒,他的眼睛是幽蘭色的,然而,深凹的眼睛看起來卻更加可怖。他一邊說,一邊用舌頭舔了舔手中的匕首。
這一幅畫面。讓人看的膽寒。
“諸位兄弟,今天,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陳耀星的臉上沒有一絲情感,有些木然的道。
他的話音落地,整個會議室中一片寧靜,不,是一片死寂。
白狐幾人,嘴巴一個比一個張的大,彪虎暴龍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卻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陳耀星。
“不止是我,你們幾個也一樣。”
好似話不驚人死不休般,陳耀星繼續淡然的說道。
“噗!”
“咳咳!”
“啊?”
“呃!”
……
一連串各式各樣奇怪的聲音從六人的口中發出,震驚之後,卻是有些無辜的眨起了眼睛。
但依舊沒有人說話,幾雙或大或小或圓或三角形的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悄然無聲。
“呵呵……”
“嘿嘿……”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從輕笑,到低笑。到高聲大笑,再到狂笑。
六個人笑的一塌糊塗,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砰!”
見六人笑的和瘋子一般,陳耀星怒火萬丈。一拳砸在會議桌上,發出一聲巨響,將六人的笑聲壓下後,他怒聲道:“點樣。捨不得你們的權勢咩?捨不得就不用跟我走,你們繼續去當你們的大佬吧!”
“哈哈哈,大佬。不是這樣,你想岔了。”
白狐見陳耀星發飆,連忙起身安撫道:“原本聽大佬金盆洗手,我們還以爲大佬要拋下我們,去跟燕生享福。不瞞大佬說,這個擔憂我們很早以前就有了,也都討論過。大家都認爲,大佬遲早會走這一步的,就算大佬不走,燕生也會逼着大佬走這一步。只是,只是我們沒有想到,大佬會帶着我們一起走。哈哈!”
陳耀星聞言,恨聲道:“我們七人自出道以來,就肝膽相照。彼此間救命的次數恐怕連我們自己都數不過來了,你們是豬腦子啊?我點會拋下你們,自己去享福?我陳耀星在你們眼中,就是這般無情無義的人咩?”
見陳耀星繼續發飆,彪虎等人也都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抓起了後腦勺。
“好了耀星哥,你沒聽他們說嗎,他們是擔心我逼你。趕緊說正事,晚上還要爲大嫂舉辦宴會呢。”
燕青羽見氣氛煽情起來,有些無語的站出來說道,看幾個彪形大漢煽情,實在有些噁心……
陳耀星瞥了燕青羽一眼,哼了聲,然後道:“等阿梅穩定下來後,我們就要去美國了。此去美國,是爲了組建一個安保公司,爲小羽打前站,我打算帶你們一起去。你們的意思呢?”
“美……美國?”
這次,白狐六人又瞠目結舌了。
原本他們以爲,陳耀星金盆洗手之後,大概會進入燕青羽的公司裡,當個保安隊長什麼的。
以燕青羽今時今日在香港的地位財勢,陳耀星可享盡人間富貴。
其他江湖人金盆洗手後,還要擔心過往仇家前來尋仇,終日惶恐不得安寧。
可陳耀星卻絕對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爲他是燕青羽的兄長。
可誰想到,陳耀星不僅不會留在香港享福,反而要遠涉大洋,前往美國給燕青羽當先鋒。
不過,他們喜歡!
“大佬,我們是要去美國開堂口咩?”
彪虎很是興奮的甕聲道。
他們每一個都是自幼生活坎坷,多有磨礪。自懂事以來,就加入社團,幾乎無日不在爭鬥中度過。
果真要金盆洗手,從此安享太平,他們估計還過不慣這樣的日子。
談不上戰爭綜合症,但也相差不遠。
關鍵是,他們這些人,除了打鬥廝殺,還能做什麼呢?
陳耀星搖頭道:“不上開堂口,是去做公司。”
“嘎!”
彪虎等人又驚住了,雞毛手裡把玩着一根鮮豔的公雞尾毛,聞陳耀星之言後,他小心的瞧了瞧端坐在一旁品茶的燕青羽,嚥了口唾沫,道:“大佬,咱們去開公司?那還不是有多少賠多少?咱們連英文都不會說,美元都認不全……”
“放屁!我挑。邊個美元認不全?”
“就是,不就是紅色的鈔票,上面印着一個老孃們!”
“挑你老母個臭癡線,那叫老孃們咩,那叫伊麗莎白!”
“哈哈,兩個沒文化的鄉下腦殼子,印着老孃們的那叫英鎊啊!美元上印着的是美國鬼子!”
……
男人之間的情義就是在這樣相互損罵鄙視中建立起來的。
也只有自己人,纔會這樣肆無忌憚的想笑就笑,想罵就罵。
男人之間彼此客氣,那才說明彼此間的隔閡。防備和生疏。
雞毛鴨血等人用極盡刻薄的語言彼此嘲諷笑罵,舒發着他們此刻心中的忐忑和不安。
華人自古就重鄉土之情,若非萬不得已,誰願意背井離鄉?
只是,陳耀星開口,他們也不得不遵。況且若是沒有陳耀星,他們留在新義安只能被人瓜分,派去當炮灰。
等一干人平息了後,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咳,是這樣的。”
燕青羽見陳耀星也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說時,他便開口解釋道:“你們前去美國。雖然名義上是開安保公司,實際上和開堂口沒什麼區別。只是,你們不需要拎着砍刀去搶地盤,看場子。只需要招兵買馬。多做訓練,爲我日後在美國的事業保駕護航。”
燕青羽此言,倒是讓白狐等人明白他們將要做什麼了。不由都在心裡舒了口氣。
人總是會對未知之事感到恐慌。
不過既然是去做一些熟悉的事,那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只要不是讓他們去坐辦公室,算賬看文件,至於是去拎着砍刀搶地盤,還是訓練什麼的,都無所謂,只要不用腦子就好。
白狐詫異的看着燕青羽,道:“燕生,你要去美國發展?”
燕青羽微笑着點點頭,道:“嗯。”
白狐不解道:“燕生,以你今日在香港的地位,何苦要去美國趟渾水?就算燕生覺得香港電影行業中已經沒什麼挑戰,燕生也可以選擇橫向發展。比如地產業、金融業還有能源。這些行業都是大有可爲的,以燕生在港臺兩地的人脈,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燕青羽聞言,讚歎的看着白狐,道:“白狐,你果然大才。只是,我志在建立一個大傳媒集團。”
白狐聽後點點頭,道:“也對,傳媒集團賺的或許沒地產多,但影響力卻大的多。美國的魯伯特。默克多的新聞集團,如今已經是震動整個西方世界的傳媒大亨了。只是燕生,不是我滅你的威風。雖然你在香港這邊財大氣粗,又有臺灣張家爲後臺,威懾整個香江江湖不敢違逆。可是真要去了美國,恐怕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燕青羽微笑道:“我知道,在好萊塢光耀世界的輝煌色彩下,流淌着的是最黑暗的陰流。尤其是,我還是一個黑髮黑眼黃皮膚的中國人。好萊塢容得下默克多的福克斯二十世紀颳起一陣默克多旋風,卻未必容得下我的天下集團颳起一陣中國風。
明面上的交鋒我無所謂,大家各憑手段便是。但黑暗中的交往,我就要用我最放心的人來幫助了。我與耀星哥,雖然不是同胞兄弟,但更勝血脈骨肉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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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往歐美打拼,非耀星哥保護,我不能安心。你們又是耀星哥最忠誠的義氣兄弟,都是可以換命的交情,所以,希望你們能夠好好輔佐我耀星哥。
至於前程,你們儘管放心。我不敢說讓你們封妻廕子,但我可以保證,自此之後,你們不復再爲錢財發愁。你們有多大的能力,就會有多麼光明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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